第二十章：并州水深
剛剛拿下太原，劉備來信說關羽中毒，讓自己回去給關羽解毒，這樣的時候回去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危險？
如今只是半個并州在手裡，而且在并州太行山裡還有張燕這樣的黃巾軍的殘匪存西面還有匈奴的三個部落存在，這些人可都不是好惹的。自己如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并州，若是處理不好這些人的關係，只怕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林若此刻很發愁，他不能會信告訴劉備說道：「老大，你的兄弟我沒有辦法救，因為我現在拿并州才拿下一半，弄不好全軍覆沒。」
林若將手中的劉備來信的紙條燒掉，然後坐在椅子上，看著地圖發呆。
趙雲走進來抱拳對林若說道：「軍師。你怎麼了？」他從沒有看到過林若的臉上出現過如現在這樣猶豫的表情，他不明白有什麼事情，能讓林若如此猶豫。
林若回過神來看向趙雲，當下招手對趙雲說道：「子龍，我有事情和你說。」林若說這話，當下揮手示意，左右出去。瞬間，偌大的大堂只剩下了趙雲和林若兩個人。
林若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打破平靜，他看向趙雲慢慢地說道：「子龍，我必須要離開并州一段時間。」
趙雲聽到這話，當下一愣，隨即說道：「軍師，你這個時候離開，不是時候啊。」
「我也知道不是時候，可是我必須離開。雲長在許昌被行刺，身中劇毒，陛下傳來書信讓我回去給雲長解毒。」林若當下說道：「腐心散的毒很難解。我想只有我能夠解得了。可是我這個時候離開，真的不是時候啊。」
趙雲聽了之後，當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軍師，你這一去一回，要多長的時間。」
「多則兩個月，少則也要半個月。」林若當下歎氣說道，「這樣的時間，足夠讓我們取得的成果毀於一旦的了。」
趙雲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軍師，只要你離開并州的消息一傳開，只怕附近隱藏的勢力都會蠢蠢欲動，尤其是鮮卑人。」
「所以，不能讓他們知道我不在并州。」林若當下非常肯定地說道。「子龍，我有一個辦法。鮮卑人和匈奴人很不對頭，如果匈奴人來攻打太原，你可以用鮮卑人對付匈奴人。並且許諾步度根，若是他拿下南匈奴，就讓他的部落佔據河套，將匈奴人全部都併入他的鮮卑部落。」
「軍師，你是想說，以鮮卑人壓制匈奴人？」趙雲當下問道。
「正是。」林若非常肯定地說道，「匈奴人自從漢武之後，就分為了南北兩支，南匈奴已經我大漢的臣民了，可是其野性難訓，時刻想要東山再起。而北匈奴已經被趕到了西北歐洲那邊了，正在禍害羅馬帝國，這些我是管不著的。可是我不能縱容南匈奴亂我華夏。當年南匈奴趁董卓之亂，禍亂長安，為了避免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必須讓這兩個可以亂華的部落相互殘殺，最後我們再以雷霆之勢，控制這兩個部落。」
趙雲本人就是不喜歡胡人的，他當下抱拳說道：「軍師，請放心，雲知道如何去做了。如果羌族人來了，該怎麼辦？」
在并州最西面並不是涼州，而是隔著一個羌族的部落。這羌族的人口十分的眾多，這些羌人人如果看到步度根和匈奴人打得不亦樂乎，他們肯定也會出兵打劫的。
聽到這話，林若當下說道：「羌族人作戰勇猛。是一個讓人頭痛的人。不過他們的智慧有限，內部十分的不團結，我到也不怕他們。若是他們趁機出兵收拾匈奴人的話，子龍你可以做的事情是不偏幫。不過，我想他們現在內部正亂著呢？未必有時間騰出手來橫插一桿。其實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太行山上張燕的人馬。」
歷史上，官渡之戰後，張燕率領人馬歸降了曹操。可是因為這個時代有林若的出現，出現了不少的偏差。就在當年兗州黃巾之亂的時候，張燕曾經率領兵馬歸降過曹操，可是曹操後來兗州丟失的那段倒霉的日子，張燕和他混的太慘了，張燕的人馬在曹操的陣營裡無糧可用，而且許多官員還將張燕的黑山軍當中肥羊來宰，他一氣之下就率領人馬跑到袁紹的陣營裡去鬧騰了。
如今的官渡之戰不再是曹操一家的勝利，還包括了劉備。這樣給張燕一個可選的空間了。張燕駐兵在太行山，就是有這樣的一個打算。
太行山東門是冀州、西面是并州。張燕前面是劉備，後面是曹操，他處於這兩方的勢力當中。林若曾經讓人去招降張燕，可是張燕拒絕了。曹操去招降他，他也拒絕了。他似乎有一種待價而沽的感覺。
如今林若拿下并州的一半，他必須要做出選擇了，要麼跟著劉備混，要麼跟著曹操混。跟著劉備混的話，因為拒絕過林若的招降，可能會日子不太好過。如果跟著曹操混，趁機對林若的軍隊發難，奪回并州，那麼曹操肯定不計前嫌，重用於他。
「軍師你是說，你擔心張燕突然發難。」趙雲當下問道。
「以張燕的性格肯定會這樣做的。」林若當下說道，「張燕這個人很有謀略，我覺得他會趁機發難的。不過，你放心，我有辦法對付他。」
林若當下說道：「張燕是張角的弟子，他這些年一直想要振興他的太平道教。這就證明，他很尊重他的師父的遺願。如果我讓張月來勸他歸降，我想他就算不肯歸降，也會思量再三。到時候，必然能夠拖延時間。」
「張月？」趙雲當下想起了，當年兗州、豫州等地的黃巾之亂，正是這個女人做的，趙雲他還記得當年似乎張月被滅，有林若絕大部分的功勞。
「當年很多人傳言張月中箭不治身亡，其實張月並沒有死。而是被華神醫救了，只是知道的人很少。張月的死訊傳出來後，黃巾軍萎靡不振，而張燕曾經率人歸降過曹操，只是後來因為與曹操的人相處不下去，才領著人馬逃竄到袁紹的地面上鬧騰。」
「張角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他知道只要扎根太行山，以太行山的遼闊，袁紹的兵馬就奈何不了他們。果然，袁紹雖然一直痛恨黑山軍，可是卻對他絲毫沒有辦法。」林若當下笑著說道。
趙雲當下說道：「軍師，張月如今身在何處？」
林若當下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她的下落，我不能說出來。不過，我的身上有一樣東西，是張月的信物，我將這信物留給你，若是黑山軍敢來進犯，你將這信物交給張燕，張燕一句話：『褚燕，可還記得當年良師的訓導乎？』」
「什麼意思？」趙雲當下問道。
「張燕，本姓褚，叫褚燕，因為當年拜張角為師，張角憐憫其淒涼身世，收他為義子，因此他才改姓張的。他是張月的名義上的義兄。」林若當下說道，「張角在世的時候，經常對張燕說，要救百姓於水火當中，要仁愛百姓。」
趙雲當下明白過來了，他說道：「雲明白了。」
「子龍，你記住，張月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這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我擔心他日會有人借她的名義會再興風雨。」林若當下說道，「張燕是一個明白人，他必然會找一個適當的機會來詢問你的。你就讓他來找我好了。」
趙雲當下抱拳說道：「雲明白了。」
「我走後，并州就托付給你了。你記住：守得住則守，守不住則走。我不希望，你有危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林若當下用手抓住趙雲的肩膀，然後正色地說道。
趙雲點頭說道：「軍師，放心，雲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聽到趙雲這話，林若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會留一個心腹下來的，他易容成我的樣子留在并州，不過只要熟悉我的人接觸了，一定會發現其中的破綻的，因此我會讓他裝成生病，不宜見人，你就安排他住在安全的地方，將他和外界暫時隔離。我想這個樣子，應該能夠瞞得了一段時間吧」
「雲明白了。」趙雲當下說道。
於是當天夜裡，林若就將七星、典韋、趙雲三個人召集到了自己的房間。七星，本來是曹操的人，可是偏巧曹操將他留在了并州，幫助曹真守太原，這次林若剛好攻打并州，他剛好可以趁勢回歸了。
「齊將軍？」當趙雲看到林若的屋子裡竟然有太原都尉齊星的時候，不由愣住了，這個人竟然是林若的心腹嗎？
七星當下抱拳對趙雲拱了拱手，然後笑著說道：「末將七星，是嫣然山莊的六十四衛之一，趙將軍雖然沒有見過末將，可是末將曾經見過幾次趙將軍。」
趙雲當下拱了拱手，心裡終於明白為什麼林若在攻打太原的時候，可以那麼順利將射進去的書信傳遍全城，為什麼馬怡可以輕而易舉地偷襲得手。這些原來竟然是這個人的功勞。他當下看向林若的眼神變得有些炙熱了。
軍師果然是厲害。
林若看到趙雲看向七星的眼神變得如此炙熱，知道他心裡所想，當下忍不住說道：「子龍，七星的身份，你必須待為保密。因為我可不想他被人指著脊樑骨罵是叛徒。」
趙雲聽到這話，當下忍不住說道：「軍師請放心，雲會代為保密的。」
「七星，我要暫時離開并州，大約半個月到兩個月的時間。具體原因，你不必知道。我希望你能在這段時間裡，協助好趙雲將軍搞好太原的治安。以你這麼多年在太原的經營，你不難完成任務吧？」林若看向七星問道。
七星抱拳說道：「莊主放心，如今太原的每一個世家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當中，如果我發現他們有異動，我一定會告訴趙將軍的。況且，我這個太原的都尉，也不是軟柿子，他們膽敢冒犯，我也覺不留情。」
三國時期的縣尉相當於如今的縣級公安局長，而郡都尉相當於現在的市級的公安局長。校尉則相當於省級的公安局長。如歷史上，曹豹曾經是徐州牧陶謙帳下的校尉，那就是曹豹是徐州的省級的公安局長。
「好。」林若當下點頭說道。
林若看向典韋說道：「子孝，你為人粗獷，我希望你在這段時間不要給子龍添麻煩。我不在的時候，你必須要聽子龍的安排，你能做到嗎？」
典韋一聽當下忍不住說道：「莊主去到那裡，俺要跟到那裡。」
「不行。你如果也消失了，會有人覺得奇怪的。你必須留下來。」林若當下肯定地說道。要是帶著你上路的話，那目標也太大了。
林若拍了拍個身材和林若十分相似的青年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了，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和林若的一摸一樣。
趙雲等人知道，這個人就是林若的心腹，他要代替林若留下來。林若看到那個人一臉緊張，當下忍不住說道：「李辰，不用緊張。放鬆，放鬆，你繃著臉，我可沒有辦法給你貼人皮面具了。」
「是」李辰機械地答道。
李辰是從徐州開始就跟在林若身邊的親兵了，林若早就注意到了他的身材和自己的很相似，而且還發現這個人雖然平凡，不善於言語，為人還有一點冷，可是做起事情來還是懂得分寸，遇到突發事件也比較冷靜的。
這就是為什麼，林若選擇讓他來當自己替身的原因了。
林若當下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盒子，然後打開盒子，小心地從裡面拿出了一張人皮面具，然後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貼在了李辰的臉上，然後整理了一下鬢角、眉毛的地方，接著固定好。
「這個人皮面具，沒有我的藥水，是拿不下來的。這樣做就是防止突發事件。你放心，開始你會不習慣，可是慢慢你就習慣了。」林若當下拍了拍李辰的肩膀說道。
李辰緊張地點了點頭。
趙雲看著兩個長得一摸一樣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當下愣住了。雖然他知道林若有改變容貌的本事，可是從沒有親自看到過林若貼人皮面具。
「這是一顆藥丸。你吃下去。」林若當下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然後倒出一顆藥丸遞給李辰說道。
李辰拿過藥丸吃下去，然後感覺到喉嚨有一陣炙熱的火燒，接著他又覺得一陣清涼。他開口說道：「這是什麼藥丸？」
這聲音竟然變得嘶啞了，就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樣。
林若當下說道：「你不會變聲，而且你也模仿不來我的聲音。因此我只能讓你的聲音變得嘶啞。這樣子，剛好讓別人以為你生病了，聲音變化。」
「卑職明白。」李辰當下說道。
「李辰，你記住了，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你就是我，你不要害怕，因為沒有人可以讓你害怕的。」林若當下拍了拍李辰的肩膀說道。
李辰抬手說道：「卑職明白。」
「子龍、子孝，七星，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要馬上啟程了。并州交給你們了。」林若當下抱拳對這幾個人說道。
他說著一揮手，臉上的容貌換了一個，這個容貌是一個很普通的容貌，既不是過路人的，也不是嚴新的，更不是林若的，而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是那種掉到人海裡也找不出來的平凡的容貌。他打開窗，躍身跳上窗台，幾個起落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太原城外，汾河的河堤旁邊正好停著一艘貨船。這艘是嫣然山莊的貨船，這些年來，嫣然山莊的生意可是越來越紅火了，但凡是由水路的地方，就有嫣然山莊的貨船。
碼頭上，客船邊的一個中年富態的男子，在徘徊著，他時不時看向遠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他是太原諸仙停雲的掌櫃，叫合璧，是六十四衛之一。合璧的武藝稀鬆平常，不過，很善於和人交往，也善於弄錢，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數錢數到手抽筋。
不過為人有些市儈十四衛當中，他的資質算是平庸的。不過，平庸的人也有平庸的人的生活方式，林若想來是知人善用的，因此就將他安排到了并州當并州的整個嫣然山莊的負責人。
一陣清風過後，合璧眼前出現了一個容貌十分平凡的男子。
合璧一愣，隨即問道：「犀牛角可以治療什麼病？」
「瘋牛病。」那人當下答道。
合璧馬上換了一副表情，然後說道：「請上船。」
合璧接到林若傳下的命令，讓他在這裡等候一個人，將這個人送到洛陽。接頭的暗號就是剛才那個。
也許是林若太過於小心，林若並沒有將這個人的身份透露出來，所以合璧也不知道自己等的人是誰。
合璧請那個人上船之後，馬上下令開船，升起了風帆，並且將那人請到了船艙的密室裡休息。從太原到蒲州這一行順豐又順水，這一路上雖然有崗哨檢查，可是因為錢能通神，倒也沒有什麼阻攔的。
第五天船就已經開過了蒲州，進入了黃河，可是麻煩的事情隨即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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