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兵出烏桓,相互算計(二)
「多謝皇上我們兄弟二人如若大仇得報,殺了林若,必然會結草啣環終身效忠陛下你」袁家兄弟當下連忙抱拳表示感激,可是兩個人的心情卻是不同。
袁尚的是野心勃勃,想要借助烏丸的鐵騎拿回河北,甚至征討全國,完成他的皇帝夢。而袁熙則是擔心自己會不會在戰場上,被自己這個野心勃勃的三弟給卡嚓了,或者蹋頓給他們背後放冷箭。
就在大家一片齊心協力要討伐漢軍,一份八百里軍報送進了營帳。本來蹋頓的臉色還是萬里無雲的,可是看了戰報之後,正人的臉色都變了。
他震驚了,因為林若不僅沒有懼怕遼西荒漠,荒蕪人煙,而且還親自率領大軍前來征討,除此之外,林若還一路過關斬將,將那些敢於伏擊他的烏丸的鐵騎,殺得片甲不留。就連蹋頓最為信任、武力也是最厲害的峭王也被典韋斬殺了。
不過他的臉色只是變了變,並沒有當場發作,他當下說道:「諸位,慢慢喝,朕不勝酒力,有些頭暈了,先回宮裡休息了。」
眾人見狀雖然疑惑為什麼,一向好大喜功的蹋頓,沒有將這份軍報當場念出來,讓眾人高興一下,可是聽到蹋頓這話,也不敢多問。
他們當下站身起來,齊聲恭送蹋頓離開。
蹋頓雖然稱帝了,可是並沒有按漢人的任官的制度,任命官員,而是繼續沿用他烏丸的任命官員的習慣,繼續任用左右賢王。這左右賢王等於漢人的左右丞相。
這兩個人和蹋頓的關係非同一般,知道軍報肯定有問題,因此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表情十分的凝重。作為主戰派的右賢王,當下笑著站起身來,向眾人賠罪,告辭了,追著蹋頓進了後宮。
「皇上,何故離席而去?」右賢王低聲問道,「莫非前方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蹋頓本來心情就不好,如今聽到右賢王這話,當下憤怒地將手中的快報扔給了右賢王說道:「你好好看看吧這軍報上都寫了什麼。」
看完了軍報之後,右賢王目瞪口呆,他好久才說道:「峭王殉國了這怎麼可能?這漢人的騎兵怎麼可能比得上我們烏桓的天狼鐵騎?這可是我們烏桓最精銳的鐵騎啊皇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竟然問朕,這是怎麼回事?朕還想問你呢?當初就是你建議他收留袁家兄弟,說什麼漢人不敢來,還說我們烏桓騎兵天下無敵,就算是漢軍來了,也可以將他們全數擊退。如今可好了,如今可好了……」蹋頓憤怒了,他指著右賢王罵道,「你說朕該怎麼辦?」
「陛下,這個時候,你要冷靜,如果你不冷靜的話,我們就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了。」這個時候,左賢王也進來了,他當下抱拳說道。
「冷靜,冷靜,朕能夠冷靜下來嗎?如今那林若不僅親率大軍前來,而且還將朕派去攔截、伏擊的峭王的鐵騎一路斬殺,就連朕最信賴的兄弟,朕最信賴的峭王也死了。峭王的武藝如此精湛,整個烏桓當中,無人可及,可是就連他也被漢人殺死了。還有天狼鐵騎,我們引以為傲的天狼鐵騎,在漢人的面前,也是如此不堪一擊……你說朕、朕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左賢王思考了一會忍不住說道:「陛下為今之計,只有殺了袁家兄弟二人,派遣使者將這兄弟二人他頭顱送給林若,並且撤掉國號,率領整個烏桓歸降漢朝,這樣才能免了烏桓的滅族之禍啊」
「你放屁」這個時候右賢王忍不住罵道,「你這個沒有骨頭的東西,你還是我們烏桓的左賢王嗎?若是按你這樣做,我們烏桓就要滅在你的手上了。」
「滅在我的手上嗎?當初是誰勸陛下收留袁家兄弟二人的?又是誰說漢人不敢來的?還是誰說過,只要派遣我們烏桓騎兵去攔截漢人的大軍,漢人就會損失慘重地退離我們烏桓的?你說這到底是誰說的。誰才是毀滅我們烏桓的真正罪人?」左賢王忍不住問道。一直以來,左賢王都被右賢王死死的壓住,難得今天看到右賢王的計謀出錯,他如何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當下就故意將右賢王所有的痛處全部都點出來了。
「陛下,你千萬不能聽這個饞臣的話,這廝分明是想要將陛下你往火坑上推啊,只要陛下你歸降了漢人,那麼陛下你只是一個小小的部落的首領,甚至還有可能會被林若這廝終生軟禁。如此一來,陛下,你就生不如死。陛下,你可還願意降劉嗎?」旁邊的右賢王忍不住說道。
聽到右賢王這話,蹋頓當下由於了。他思考了一會兒,忍不住說道:「左賢王,你暫時先出去先,我有話要詢問右賢王。」
「是」左賢王當下很無奈地說道,然後告退了。他心裡明白,蹋頓是捨不得丟掉剛剛到手,還沒有坐熱的皇位。
「陛下,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投降漢人,可是唯獨陛下,你不能投降啊」右賢王說道,「陛下啊,我們投降了漢人之後,漢人因為不能完全統領我們每一個部落,還會任用我們為各個部落的首領,我們不僅得到漢人的冊封,還不失去我們的部落,每年只需按時送上貢品,就能得到漢人皇帝賞賜的絲綢、茶葉、米粟。可是如果陛下你投降了漢人,漢人的皇帝只會猜忌陛下你,陛下你肯定會被漢人的皇帝軟禁起來的,不僅出入不自由,甚至還有可能被殺掉。」
「左賢王,他勸你投降漢人,正是為了他自己做打算啊他不是為了陛下你啊」右賢王當下說道。
聽了右賢王這番話,蹋頓整個人愣住了,他看向右賢王說道:「右賢王,聽了你這番話,朕的內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可是如今,我們不投降,能怎麼辦呢?我們打不過漢人的軍隊,你也看見了。」
右賢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大王,為今之計,大王應當立刻召回所有的單于,將我們的情況告訴他們,讓他們迅速召集他們各個部落的兵勇,到柳城來,等候敵人的到來,並且決一死戰。」
聽到這話,蹋頓說道:「上一次,和公孫康一仗,我們失敗了之後,這三個人對朕就頗有微詞,如今召集他們來,他們未必肯來啊?再說了,他們這三個人實際上,並不太服氣朕登上皇帝這個寶座。朕擔心,他們會趁機逼宮。」
「皇上,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召集他們前來啊。」右賢王當下馬上說道,「陛下可以讓他們對付漢人,借漢人將他們的實力拚殺光了,讓他們和漢人拚個你死我活,到時候……陛下就可以做收漁翁之利了。」
聽到右賢王這話,蹋頓點了點頭,然後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哈哈,你不愧是朕的智囊。這個辦法不錯。」
突然間蹋頓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就連朕的天狼鐵騎都不是那漢人的對手,他們這些人手裡的那些人,拚得過漢人嗎?萬一拼不過,那該如何是好?哎……」蹋頓又陷入了嚴重的憂慮當中。
看到蹋頓這個樣子,右賢王忍不住說道:「我們應當向平州牧公孫康求救。公孫康的人馬,再加上我們的人馬,在數量上,遠勝於林若的手中的五萬人馬,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夠打贏漢人了。」
「不行。」蹋頓聽到右賢王這話馬上說道。他拒絕得很乾脆,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右賢王看到蹋頓這個樣子,心裡明白蹋頓的要面子的心裡在作祟,因此他馬上說道:「皇上,這個時候,不是要面子的時候。還請皇上三思。」
蹋頓忍不住說道:「公孫康,那廝時時刻刻想要將我們踩在腳下,我們如今去向他求救,他會發兵救我們嗎?再說了,萬一讓他知道我們有危機,他在背後再給我們來一下,那麼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嗎?」
在蹋頓的心裡,位於他們東面的公孫康,那是一頭時刻會反咬一口他們的餓狼,向這樣的人求救,那死會救嗎?就算他會救,那也只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難保他公孫不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
不得不說,蹋頓的擔心很有道理,萬一公孫康和林若前後攻擊烏桓,那麼烏桓肯定是完蛋了。
「皇上,你可聽說過唇亡齒寒的道理?」右賢王問道。
蹋頓平日裡雖然不讀書,可是卻聽過漢人們不少的故事,他當下說道:「沒有了嘴唇,牙齒會失去了保護。這個道理我明白。」
「公孫康也不是笨人,他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的。」右賢王說道,「臣原意出使遼東,勸說公孫康派大軍來救我們烏桓。請皇上允許臣為使者。」
「右賢王,你先讓朕考慮考慮吧」蹋頓當下不安地說道,「你先召集各部人馬到柳城來待命,看看漢人那邊的情況。我們再做計較。或者我們能打得過漢人呢到時候,就不用去請公孫康了。」
「是」右賢王很不甘心地退出去了。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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