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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490章 文 / 避世的麒麟

    第490章

    周瑜見狀當下突然間生出了這樣一個念頭,這個人絕不可能是八荒,一定是嚴新,因為他靠近眼前這個人的時候,發現不出這個人有任何的偽裝,再說了,一個人無論如何偽裝,也偽裝不了病重的樣子的。

    周瑜能清楚地感覺到,眼前的嚴新確實病得很厲害。他當下暴躁地看向旁邊的人說道:「你們都呆住幹什麼?趕緊去傳大夫,快去傳大夫啊……」

    旁邊的幾個小廝聽到周瑜憤怒的罵聲,當下趕緊衝出了房門,急忙去找尋軍醫。

    周瑜邊替嚴新擦去額頭的汗水,邊對嚴新說道:「軍師……你會沒事的……怎麼大夫還沒有到……你們,快去將大夫請來……」

    「周瑜,你不是和我們家……」沒待郭淮說完,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的陸遜嗖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就要殺郭淮。很顯然,陸遜也發現了眼前這個嚴新可能是真人,因為八荒就算演技再高,也絕對導演不出這一幕。

    「伯言,你做什麼!」周瑜看到陸遜把劍,忍不住看向陸遜問道。

    「若不是這廝,打擾了師父休息,師父也不會發病,若是師父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將這廝的皮給剝下來。」陸遜憤恨地說道。

    這個時候,張飛也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他進門就大聲說道:「我聽說軍師設計抓到了刺客了,刺客在哪裡?」

    張飛的到來,本來就是計劃當中安排好的,因此誰也不覺得意外。

    「怎麼了?」當張飛進來的時候,發現大家的臉色都不對,忍不住問道。「軍師呢?軍師……」

    當張飛環顧四周,發現鐵籠子裡的郭淮正冷冷地看著自己,而在籠子外,陸遜拿著一把長劍,也冷冷地看向郭淮。

    張飛看到周瑜等人正半蹲在嚴新的床邊,手裡正拿著熱毛巾給嚴新擦去額頭的汗水,一時間忍不住驚訝說道:「軍師……軍師這是怎麼了?軍師……」

    這個軍師不是方管家假扮的嗎?怎麼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

    張飛愣愣地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手捂胸口,表情扭曲的嚴新,一時間不知所措了。這到底怎麼回事?這和商量的不同啊!完全不同啊!

    「三將軍……嚴軍師怎麼了?」這個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背著藥箱走了進來。這個人是誰?正是張機,張機本來是在長沙的,可是林若一心要將荊南也建設如同揚州一般,少不得在荊南也設立了一個醫官,這個醫官就相當我們現在的某一個省的醫學部長,而長沙的杏林館已經建設得差不多了,他身為荊州的總醫官自然得到江夏這個現在的荊州的治任官職。

    周瑜沒見過張機,他看到張機一瞬間,不由看向那個負責請大夫的小廝說道:「為何不將華佗先生請來?」

    很顯然,此刻周瑜只相信華佗,而不相信其他的大夫。

    「大都督,這位老先生是荊州的醫官張機。」那個小廝當下膽顫地說道。

    張機也不多說什麼,他走過去,拿起嚴新的手,當下就給嚴新診脈。他越是診脈,臉色越是難看,好久他看向左右說道:「嚴軍師,病成這樣,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這個時候,嚴新微微地睜開眼睛看向張機說道:「張……先生,不要怪他們……是我不讓他們去請你的。」嚴新說完之後,一臉歉意看著眾人,臉色蒼白得下人,不一會兒他又一次暈過去了。

    「子衿!」周瑜抓住嚴新的手急切地叫道。

    「張大夫,軍師怎麼了?」周瑜此刻也顧不得方纔的失禮之處,當下緊張地看向張機問道。很顯然,他想知道真相,軍師怎麼了?為什麼會病得那麼重。

    張飛看到周瑜這個表情,也愣住了,這是演戲嗎?也太真實了吧!他不由望著床上的嚴新,這個嚴新……莫非……這真的是軍師?張飛突然間也急了,他急切地看向張機,然後說道:「張先生,軍師沒事吧!他不是只是偶感風寒要休息嗎?」

    張機把嚴新的手放回被子,然後給他蓋上被子,搖頭走到了一邊,久久不說話。一時間在場的人,都急了,紛紛都看著張機。

    「老朽方才替軍師診脈,發現軍師的心律非常的混亂,軍師的心肺不好。這個病是與生俱來的,這個病在不發病的時候,就是身體虛弱,臉色蒼白,若是發病……老朽也無能為力。軍師的病,老朽治不好。」張機最後一臉慚愧地看到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的嚴新,然後無奈地說道。開始他見到嚴新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嚴新的身體是有隱疾的,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嚴重的心臟病。

    聽到這話,還被困在籠子裡的郭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道:「哈哈……果然是智者夭壽!哈哈……嚴新,這個天下第一的智者,竟然快要病死了。周大都督,你是不是感到很高興啊?他死了,那麼劉備身邊再也沒有人比你更聰明了。你就可以成為劉備身邊的左膀右臂了。你也不用那麼費力氣除掉嚴新了……」

    「你給我閉嘴!」周瑜憤怒了,他站起身來恨恨地看向郭淮,然後對左右說道,「把他給我抬出去。」

    左右護衛聽了,之後當下把裝著郭淮的鐵籠子給抬了出去。

    在籠子裡的郭淮放肆地笑著說道:「周瑜,你生氣了……你也別高興太早,那嚴新還有一個師兄呢?林若可是比他的師弟厲害許多,如今林若跑到荊北去了,弄不好,就兵不血刃地將整個荊北送給劉備,到時候……你還是做不成劉備帳下的第一人!周瑜……小兒,你空設計了……」

    隨著郭淮被抬下去,越來越遠,在場的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周瑜做了什麼對不起嚴新的事情,知道的人都很憤恨這個死到臨頭的郭淮在這個時候,還不忘給周瑜潑髒水。

    聽著那郭淮莫名其妙的話,張飛一臉不明白地看向周瑜說道:「周都督,這個刺客他說什麼?什麼設計……」

    「張將軍,這是郭淮被軍師擒住,故意使出的詭計。他想要破壞大都督和軍師之間的感情,想要離間我們,分化我們。」陸遜看向張飛說道。

    張飛一聽當下馬上罵道:「這廝死到臨頭,還那麼狡猾。等俺去一矛將他刺死。」張飛說著就要出去將那個郭淮刺死,卻被進門的袁渙、張昭等人撞個正著。

    「三將軍……你要去哪裡?」他們看到張飛一臉怒氣地走出去,忍不住叫道。

    「俺去將那個刺客殺了。」張飛說道。

    「三將軍……等一下。」周瑜叫道,「三將軍,軍師如今病成這樣,我們還是先想想該如何是好吧!」

    張機這個時候,把藥方寫出來了,交給旁邊的小廝,然後又吩咐該如何煎藥,最後站起身來,一臉愧色地看向眾人抱拳說道:「諸位大人,老朽醫術不精。軍師的病,老朽無能為力,慚愧得很,諸位,老朽告辭了!」

    看著張機背著藥箱離去,袁渙和張昭都愣住了。他們都是見識過張機醫術的人,若是連他都治不好軍師的病,那麼還有誰能治得好軍師的病?

    等等……軍師……按計劃,不是八荒在裝成軍師吸引刺客嗎?

    眾人看到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的嚴新,一時間都愣住了。這裝成軍師,也裝得太像了,不僅容貌像,就連生病也裝得像,就連張機這樣的神醫也看不出來,這是怎麼做到的?或者,那個張機已經和軍師暗通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八荒進來了。

    大家看到管家八荒,一臉神色陰鬱地走進了,都愣住了。管家在這裡,那麼在床上的就不是管家了……

    不一會兒,黃敘和呂蒙也從外面進來了。他們兩個一進門,就發現整個房間裡的氣氛十分的詭異。

    「你們怎麼了?」黃敘看到眾人這個模樣,忍不住說道,「刺客不是抓住了嗎?怎麼大家的臉色都那麼奇怪?」

    「大都督,難道刺客跑了?」呂蒙看向周瑜問道。

    「你們都下去吧!」八荒看向左右的下人,揮手示意他們都退出去,讓他們把門關上,然後一臉嚴肅地看向眾人。

    眾人也看著他。也就在這個時候,黃敘和呂蒙發現躺在床上的嚴新,不由愣住了。莫非躺在床上的那個人真的是軍師?黃敘看向陸遜,陸遜也看向黃敘,可是在對方的眼中都得不到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

    「方管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飛終於忍不住了,盯著八荒看,他說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你裝成軍師的樣子的嗎?為何……為何……」

    「三將軍,大都督,請恕罪。軍師並未離開江夏,而是一直在軍師府的一偏僻的小院裡休養。本來按計劃,是由卑職裝成軍師的躺在床上的。可是當卑職將所有的計劃告訴軍師的時候,軍師竟然提出了,讓他來誘敵。軍師說,若是他這個餌不是真的,那麼那只狡猾的河豚是不會咬鉤的。」八荒一臉慚愧地看向眾人說道。

    「我不是問這個!」周瑜說道,「我是問,為何軍師病成這樣……你們竟然不告訴我,也不告訴三將軍?為何?主公知道嗎?」

    八荒神色黯然地低下了頭,好一會說道:「主公雖然知道軍師病了,卻不知道軍師病得如此嚴重……至於這一切卑職都是按軍師吩咐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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