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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謀天下 第326章 文 / 避世的麒麟

    第326章

    張飛雖然魯莽,可是並不是沒有腦子,聽到劉備這話,當下不由冷靜下來,他看向劉備說道:「大哥,你是說有人故意挑撥離間?」

    劉備點了點頭。

    關羽說道:「大哥,我看這事確實透著詭異。」

    「二弟,那三百個被你抓來的莊丁何在?」劉備想到了什麼問道。這些人雖然是陶商召集來的亡命之徒,可都是陶家的人,自己得徐州都是陶謙相讓的,自己怎麼也不好處置這些人。

    關羽說道:「大哥放心,這些人除了幾個頑抗之徒,小弟都全部將他們在押。只待問完話後,就將這些人交由陶家,讓陶公處置。」

    劉備說道:「不用了,這些人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你就將他們交給陶公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又有幾個文士進來了。

    這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陳登、陳群、糜竺、孫乾等一干舊時徐州的文臣和武將都來了。看樣子,他們也是聽到了外面的流言蜚語了。

    看見他們眾人神色凝重,劉備當下說道:「看來諸位也已經聽到街上的流言了。」

    「主公,這些流言多半是許都的奸細所為。還望主公,莫要聽信流言。」糜竺站出來對劉備拱手說道。很顯然,陳登是害怕劉備會誤聽讒言與陶家過不去。

    劉備當下呵呵地笑起來說道:「備豈看不出來呢?陶公高義,豈是如此反覆之人,陶公之長子年幼受奸人蒙蔽,一時間犯下過錯,備豈會怪罪呢?就是那三百個莊丁,備也已然叫雲長交給陶公自行處置。」

    聽到劉備這話,眾人心中的石頭才放下來,這些人當中心裡生出了佩服。劉備的心胸如此坦蕩寬闊,確實是一個明主。

    陳登走出來拱手說道:「主公,從這件事情看得出來,呂布只怕再也無法留在徐州了。無論此事是否與他有關,他已然不合適留在徐州了。」

    「主公,元龍所言沒有錯,呂布確實不能再留在徐州了。主公這次奉朝廷之命攻打壽春,倘若不將此人帶去,徐州只怕不再安寧。」陳群也忍不住說道。

    劉備當下說道:「此事我自有決斷。呂布留與不留,屆時自有分曉。各位,這次征討袁術,還須各位盡心盡力,方能旗開得勝。」

    眾人看劉備這個樣子,心裡早就有了計較,當下也不多言。

    回報了一些準備軍需的事務和軍隊兵馬的整備情況後,就告辭了。

    關羽將那三百盤問過的莊丁交還陶家後,陶家的家長陶應道謝,並且表示一定會在此事給劉備一個交待的。

    其實所謂的交代很簡單,那三百個家丁全部都亂棍打死,而陶商也被逐出了家門。聽到這話,許多人都知道,陶家還是捨不得對陶商這個敗家子下毒手。

    任憑誰也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有人發現了城西的一個偏僻處陶商的屍體,陶商是被人用棍從背後襲擊而死的。對於陶商的死,有好幾個版本,有人說是劉備下的毒手,有人說是呂布下的毒手,也有人說是被人劫財了,還有人說是曹操下的毒手,總之眾說紛紜。

    陶謙聽到陶商死的消息後,整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不吃也不喝,嚇得陶應寸步不離地守著他。

    好半天,陶謙才回過神來,他沒有落淚,他看向陶應說道:「應兒,我們陶家只剩下你了。你以後可要好自為之。哎……商兒……死了也好,省得再給我們陶家惹禍。」

    「爹,對不起,假如不是我將大哥趕出家門,他也不會遭此橫禍了。」陶應突然間跪在地上低頭垂淚說道。

    陶謙看著兒子跪在地上,趕緊走過去將他扶起來說道:「應兒,這事你做得沒有錯。商兒不知死活,竟然想推翻劉使君,以他的能力即便是推翻了劉備,那徐州之主又豈是他能做得的?他險些將我們陶家推向滅族的深淵。」

    「爹,孩兒已經查出來了,殺害大哥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呂布的人。」陶應說道,「只是此刻孩兒還沒辦法對付呂布。」

    「應兒,不要再說什麼復仇了。呂布的人,我們暫時還惹不起,呂布帳下的那一萬西涼軍,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陶謙當下說道,「我們要做的就是什麼也不做,靜靜地坐在家裡。倘若劉使君這次出征,想要將你帶在身邊,你萬不可推辭。」

    「爹,你是說劉備會疑惑我們陶家?」陶應一聽馬上忍不住說道。看得出來他很氣憤的。

    陶謙呵呵地笑著說道:「兒子啊,那劉備雖然仁厚,可是他確實一個人主,所謂人主,那就是有野心的人。這種人,怎麼會不防著別人呢?」

    「可是爹,我出征了,留你一人在家中,我又豈能安心?」陶應忍不住說道。他雖然很渴望領兵打仗,可是相比孝道,他更願意守在父親的身邊。

    陶應的話當下讓陶謙忍不住罵道:「沒出息的東西。你是一個七尺男兒,應當志在四方,怎麼能終日守在父母的身邊?況且陶家以後就交託在你的手裡了,你豈能如此兒女情長,意氣用事?」

    「爹……我……」陶應被罵得有些委屈,忍不住抬頭看向父親,想要說什麼,卻被陶謙狠狠地瞪了一眼,當下不敢說話了,省得惹父親生氣讓父親的病情加重了。

    「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否則,你就不是我陶謙的兒子。」陶謙當下說道。

    「爹,孩兒謹記了。」陶應應聲說道。

    「應兒,你下去吧!我想好好睡一覺了。」陶謙揮手示意陶應下去說道。

    這一睡,陶謙再也沒有醒過來。

    徐州在備戰,而豫章的林若更是忙得經常不能回家。

    送走了郭嘉的林若,不僅要忙著備戰還要忙開考取士的事情,周瑜的水軍已經開赴了鄱陽湖口。

    就在林若將複試的策論看完,整個人進入極度疲勞的時候,管家八荒將一杯人參茶遞給了林若。

    林若看向八荒,當下又看了看天色,發現天色已經晚了,當下不由笑了。他說道:「真是對不起夫人,今天又沒有回家吃晚飯。」

    八荒看向林若說道:「主上,不是我多嘴。這些天,你太累了,是該注意身體了。夫人和小姐都很擔心你的身體。」

    林若聽了之後忍不住笑了,然後說道:「就忙完這段時間就好了。嗯,今天我看了策論,發現不少人才呢!可惜啊,讓水鏡家的那幾個傢伙跑了。不過,聽說龐士元出師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你已經通知了我們嫣然山莊各地的人馬了嗎?讓他們留意龐士元的消息,我在這裡忙得半死,他到處逍遙,這可不行。」

    看到林若憤憤不平的樣子,八荒忍不住笑了,他說道:「主上,你的吩咐我都照辦了。對了,今天三陽飛鴿來信了。」

    「嗯?徐州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林若聽了之後,當下也不顧不得喝湯了,將手中的湯水放下看向八荒問道。

    「陶公過世了。」八荒當下說道。

    林若感歎地說道:「哎,他還是去了。不過,我也已經盡力了。他這一死,主公出兵的時間又要拖延幾日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軍報。

    「啟稟軍師,徐州八百里加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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