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會稽平定後，揚州有一半已經落入了劉備的手中。如今只剩下剩下廬江、豫章和九江郡了。廬江在江北，林若不打算馬上攻取，畢竟此刻攻取廬江必須要用到水軍配合，劉備手中的水軍還沒有練成，豫章的太守是諸葛亮的叔叔。攻取三個郡的時機都沒有到，林若要等，等到廬江的劉繇被袁術趕到九江，等到劉繇攻打豫章，這一切都會發生，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空閒下來的林若，便將全部的精力投入為王小虎治病上面了。經過林若幾個月的針灸、藥石的治療，王小虎的身體也一天天的轉好，臉色也一天比一天紅潤，精神也是一天天的轉好，本來冷峻的他終於變得愛笑起來了。
六月的一個下午，林若給王小虎診脈後，當下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小虎，你的脈象平和，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過要想根治，只怕還很難。」
王小虎聽了之後，當下跪下向林若磕頭說道：「多謝嚴大人的活命之恩，小虎感激不盡，倘若大人不棄，小虎願意終生追隨大人。」
林若微微地笑了笑將王小虎扶起來說道：「這個拜師禮可不是磕一個頭就可以搞定的。要知道，我言心是從來不隨隨便便收徒弟的。」
「大人你……你真要收小虎為徒？」王小虎當下疑惑地說道。在山村池塘邊林若說收自己為徒，王小虎還以為林若是故意寬慰自己，如今看來林若確實是想收自己為徒。
「軍師，我也要當你的徒弟！」旁邊的陳到聽到了當下不幹了，連忙跪下說道，「我也要終生追隨軍師，唯軍師之命是從！」
林若當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們都先起來。」
這個時候，林若揮手示意左右的侍女和侍從都退下去，然後親自關上的了房門。房間裡只有林若、陳到、王小虎三個人了。
王小虎與陳到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便站起身來。
林若略略地思考了一會說道：「小虎，叔侄，你們真的要拜入我門下的話，那便要遵循門規才行。」
「弟子一定遵循門規，唯師父之命是從。」兩個人齊聲說道。
「好。你們先看著我……」林若當下說道。他說完用手輕輕地將貼在臉上的人皮面具撕開了，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一瞬間，王小虎、陳到兩個人集體短路了，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好久他們才回過神來，一臉疑惑看向林若。
「這才是我本來的真面目，這叫人皮面具，是專門易容時用的。」林若說完又將人皮面具貼在了臉上，然後撫平後說道，「由於我的容貌給我引來了太多的麻煩，而且我的真名也不叫嚴新，我便是嫣然山莊的莊主、朱崖太守林若，字言心，因此我不得不以假面示人。因為你們是我的徒弟，師徒之間，我不想有任何隱瞞。」
陳到駭然，沒想到自己一直跟著的嚴軍師，竟然真的像當初傳言中所說的那樣，是鬼狐軍師林若。
「這就是我的最大的秘密，你們現在知道了，那便要替我好好保密。」林若微微而笑說道，「為師師出鬼谷，你們拜我為師，那便也算得上是我鬼谷門人，便要遵循我鬼谷門規。」
兩個人再一次被林若的話震撼了，鬼谷傳人，那可是何等的厲害，怪不得師父竟然有這般本事。他們當下齊聲說道：「我二人一定遵循師父教導。」
「嗯。鬼谷門規第一條，那便是同門師兄弟間不能相互殘殺。」林若說道，他記得師父曾經告訴過他，因為鬼谷子教出孫臏和龐涓兩個徒弟相互殘殺，一直鬱鬱不歡，從此便給入門的弟子定出了這樣一條規矩。
「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第二條，不能隨便洩露自己是鬼谷傳人的身份。」林若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鬼谷傳人的名頭太大了，太容易招惹麻煩了，因此必須要低調。
「是！」
「第三條，遵循道法，隨心而行。」林若說道。
鬼谷的門規就三條，很簡單。
「是！」
林若見這兩個徒弟應聲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鬼谷是不隨便收徒弟的，我雖然收了你們可是只怕還得不到我師父的承認的。畢竟鬼谷傳人每十幾年才有一個流入亂世，而我一次收了兩個徒弟，已經算是違規了。小虎，叔侄你們可知為何我收為徒嗎？」
這兩個人搖了搖頭，王小虎想了想說道：「是不是師父覺得我和小虎是可造之材？因此才收我們為徒的？」
林若當下再次搖頭說道：「天下可造之材很多。鬼谷收徒是要講究緣分和徒弟的心性的。叔侄，你與我其實並無師徒之緣，不過我覺得你心地不壞，又是一個可造之材才收你為徒的。不過小虎和我倒是有師徒之緣。小虎因為身患重病，已經參透了人生的生死，人生也是有絕望開始轉向希望的。可以說，小虎以後將是一個倍加珍愛生命的人。這便是符合了鬼谷的收徒的規矩，其次小虎是我救回來的，假如沒有我的這個一念之仁，小虎便不會存在，而他的存在又會是一個變數。」
陳到聽得有些糊塗了，他忍不住說道：「師父，什麼變數？」
林若淡淡而笑說道：「天地早就有了他固定的規矩，人的生老病死也早就注定了。而我的出現改變了小虎的生命的軌跡，使他可以繼續活下去，這就出現了一個變數。當然了，這個變數是好是壞我不知道。」
王小虎聽了之後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原來為什麼師父要收自己為徒弟，因為師父要救自己。王小虎當下說道：「師父的意思徒兒已經明白了。」
「小虎，叔侄，我雖然礙於門規，不能將鬼谷的秘籍傳授給你們。不過，兵法和武功倒是可以傳授的，甚至醫術也是可以傳授的。你們可以三選二來學。」林若笑著說道。
王小虎說道：「家父是一名寂寂無聞的將軍，師父，徒兒想學兵法和武術，他日可以在戰場上為家父爭光，為師父爭光。」
陳到聽了忍不住說道：「我也一樣。」
「好，兵法我平日都可以教你們。但是武術……我現在礙於身份，確實不方便教你們。晚上的時候，我們再到無人的地方，我再教你們。不過你們所學一樣，可要記住，無論以後誰高誰低都不能相互排斥，相互嫉妒，相互打壓，要相互扶持，否則一旦讓我知道你們爭相鬥狠，休怪我清理門戶，將你們逐出師門！」
王小虎與陳到兩個人確實平日裡偶爾會鬥嘴，此刻聽到林若這樣說，當下不由咂舌，連忙說道：「師父，我們一定不會再鬥嘴，再排斥了。」
林若見他們兩個緊張的樣子，當下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說道：「你們兩個鬥嘴其實也沒什麼，兄弟間偶爾鬥嘴，切磋一下武藝是很正常的。其實假如你們不鬥嘴，我還顯得寂寞呢！」
「啊……」兩個人不由地叫道。
「好了，你們兩既然是師兄弟了，總有大小之分。小虎，你是不是該告訴為師你的姓名和身份、年齡了？」
「師父，並非徒兒有意隱瞞，只是徒兒身體不好，離家出走，擔心家父找來，才沒有說姓名的。徒兒本是南陽人，姓黃名敘，家父乃是劉荊州手下中郎將。」
「我早猜出來了。」林若微微而笑說道，「那日看你弓箭射得百發百中，又使得一手好刀法，我便猜想你是漢升之子。」
「師父認識家父？」黃敘聽了驚訝地說道。
「雖未謀面，可是心中甚是敬佩。」林若笑著說道，「敘兒，你尚未有字吧？」
「徒兒未行弱冠禮，還尚未有字。」黃敘當下點頭說道。
「你今年幾歲了？」林若當下忍不住問道。事實上他也只是猜測黃敘可能就十八歲左右，還真的沒仔細問過他年齡。
「還差兩個月到十八歲。」黃敘當下低頭很不情願地說道。他說完看向旁邊的陳到，陳到聽到了黃敘的年齡，當下樂了，他差點沒蹦起來，他拍著黃敘的肩膀說道：「小師弟，以後大師兄會好好照顧你的。」
「嗯？誰說他是小師弟的？為師記得，為師是先收了敘兒為徒，再收叔侄的。」林若見陳到這個樣子，當下忍不住說道。
陳到一聽當下啊地一聲然後可憐兮兮地看向林若說道：「師父，師父……你能不能讓我當師兄啊，我比小虎可是整整大了一歲呢！」
「咳咳咳……那你得問問敘兒願意不願意了？」林若說完故意朝黃敘眨眼睛。黃敘當下明白林若的含義，他說道：「師父，敘兒願意讓叔侄當師兄，敘兒從小就很希望有一個兄長照顧敘兒，這幾個月來，叔侄對敘兒的照顧無微不至，就像是一個兄長一樣。」
「師父，你聽聽，小虎他願意呢！」陳到開心地說道。
「既然敘兒沒有意見，那這個師兄便讓你來當了，但是當師兄可不能這樣沒規矩的，所有的事情都要作為表率，知道嗎？」林若故意板著臉看向陳到說道。
陳到聽了之後如小雞啄米般點頭說道：「弟子明白！」
林若沉思了一下說道：「敘兒，你既然沒有字，那為師便給你取一個字吧！呵呵，你既然化名叫王小虎，那字便叫靈風如何？」靈風，取意為易經中的風虎雲龍。
「多謝師父賜字。弟子很喜歡。」
「不過為師叫小虎已經叫慣了，以後還是繼續叫你小虎吧！小虎，為了避免你的父母擔心，你最好寫一封信回家中。畢竟你出來已經很久了，哎，漢升只怕要擔心得吃不下飯了。」林若忍不住說道。
一說到父母擔心，黃敘當下低下了頭說道：「師父，弟子知錯了，弟子等一下就寫信回家。不再讓父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