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祖郎,凌陽人氏,性格孤傲暴躁,自黃巾軍起義失敗後東吳雖然比中原太平,但是也有許多貧困百姓吃不上飯,而祖郎便是其中之一。
祖郎本是秦淮河岸邊的一名漁夫,世代居住在秦淮河畔上,本該是無憂無慮的生活的,可是隨著天下大亂,這江東的世家日夜囂張,祖郎也幾乎打不了魚了,過著餓一頓飽一頓的一日。即便如此,祖郎也依舊踏踏實實地打漁,可惜天不如人意,江東有一姓吳的世家子弟看上了祖郎的妹妹,強行搶奪,結果祖郎自然是看不慣,當下便結果了那個世家子弟派來的那些家丁,因為害怕世家追殺,遂帶著妹妹遁入深山,聚眾為王。
歷史上孫策起兵佔領曲阿的時候,袁術曾經偷偷派人去和祖郎聯繫,利誘祖郎和孫策火並,如今孫策換成了劉備的軍隊,袁術還是依舊使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劉備。林若早就料到袁術會做這樣的事情,他已經準備好一份厚禮送給祖郎了。
對待性格孤傲脾氣又暴躁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激怒他,惹怒他,然後好好的對付他。想到這裡,林若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讓人難以覺察的微笑。
四月的天空在昨夜的大雨洗滌之後變得格外的晴朗,天空一片蔚藍,幾片白雲懸浮於天空之上。
官道上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由涇縣出發開往曲阿,這隊人馬衣服很混雜,有皮革戰甲,也有草籐編織的戰甲,還有烏黑發亮的嶄新的戰甲。而隊伍的前面有一隊百來人的騎兵領路,在騎兵前面是一位四十來歲長得十分粗壯的將軍。
這位將軍古銅色的皮膚,穿著一套烏黑的精鋼細甲,雙目大而有神,鼻子高聳入雲端,嘴巴附近長了如同雜草一般的鬍子,雙耳招風,凶神惡煞般。這位將軍腰間別著的武器是一對流星錘,看他沉重的身子和腰間武器將那匹白色的戰馬壓得有些受不了。
在這位將軍的後面跟著的是兩個雙十年華的小將,這兩個小將一個身穿青銅戰甲,一個身穿白銀戰甲,年齡相當,可是兩個人流露出來的性格卻不一樣,青銅戰甲小將滿臉興奮之色,而白銀戰甲的小將卻一臉沉穩。
這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祖郎,和他兒子、外甥。
青銅戰甲的少年開心地看向遠方,然後對父親祖郎說道:「爹,你看,我們今天天黑之前肯定可以趕到曲阿!到時候,我們便可以生擒劉備,活捉嚴新。」
「爹,你是說不是?」好久,青銅戰甲少年見祖郎沒有做聲,忍不住再說道。
祖郎不由說道:「我聽人說那劉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官,如果因為袁術答應了,打下曲阿後,便封我為涇縣令,我才不去呢!也不知道這劉備打仗厲害不?」
「爹,袁術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你看,他給我們送了那麼多東西,不只是糧草,還有戰甲,袁術說了,只要將劉備趕走,便送我們戰馬五百匹。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呢!爹,你放心,那嚴新不過是一個白面書生,而劉備也只是一個當官的,能成什麼氣候。孩兒一回合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抓來!」
「山弟還是莫要輕敵的好。那嚴新雖然是一個白面書生,可是曹操在他的手下吃了大虧,而劉備帳下又有張飛。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張飛不是在秣陵訓練人馬嗎?我們已經打探清楚了,在曲阿只有劉備和軍師林若,剩下的都是些文官。文人能做什麼?哼,手無縛雞之力。」
「小山,那些文人詭計多端,我們還是小心點好。」祖郎忍不住說道。他可是吃過虧的,文人的花花腸子太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匹流星快馬來報:「騎兵大帥,前面黃連山路口有一隊打著徐州牧劉備的旗號的人馬。」
「劉備竟然派人來應戰?這劉備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啊!」祖郎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他當揮動馬鞭打馬,然後對身後的士兵說道:「走,我們去會會劉備的人馬!看看劉備能搞什麼陰謀詭計。」
「舅父,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劉備能派人來應戰,必然有所準備!」銀甲小將忍不住說道。
這個時候祖山不由說道:「白哥,你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說完打馬追上他的父帥。
「……」看著這衝動的兩父子,銀甲小將無奈地歎了口氣,打馬跟上隊伍。
在黃連山路口等候祖郎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到。陳到接到林若的將令,帶五百人在青蔥路口等候陳到正瞇著眼睛看向前方,心裡不由嘀咕著:這祖郎怎麼還沒來?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陣塵土飛揚,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朝這裡奔了過來。
陳到剛想打馬出去問,卻看到前面的隊伍衝出一個身穿青色戰甲的小將,這小將拿著長槍指向陳到等人說道:「汝等乃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陳到冷笑了一聲,勒馬上去,照樣拿著長槍指著那青甲小將,蔑視地說道:「小娃娃,你聽好了,本將軍乃是徐州牧劉使君帳下囂虎校尉陳到是也!」
這囂虎校尉是劉備給陳到封的一個七品校尉,專門負責保護林若安全,就是林若身邊那一百名護衛的頭頭,對付當然不知道這個名號是什麼官職了。
那人聽到陳到的名號覺得這個名號挺威風的,可是陳到這名字很陌生,又看陳到只是一個十**歲的少年,當下便拿陳到和自己比較。一時間心裡覺得十分不平衡,當下說道:「陳到,我不管你什麼校尉,你可有膽與我一戰?」
陳到哼了一聲說道:「就憑你?你是什麼官職,竟敢和我囂虎校尉叫板?」
「你聽好了,省得你到閻王那裡不知道是誰殺了你,報錯了名字。大爺我就是祖郎大帥帳下青狼將軍祖山是也!看槍!」祖山說完揮槍便朝陳到刺過去。
卻說祖郎看到兒子上前挑戰,心裡不由擔心,不過此刻他也不好將兒子喚回來,只能和部下一同觀看這場決鬥。祖郎心裡打定算盤,待兒子打不過,再讓外甥臧雲前去營救。
陳到還是少年,而且還是一個沒有經歷過多大挫折的少年,因此槍法盛氣凌人,招招緊逼那祖山,祖山的槍法雖然也算是上層,可是比起陳到來,那是一個天一個地,沒得比的。沒到十招,祖山就嚴重感覺到陳到的厲害,手腳都被震得麻麻的。他的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粒,心裡不由謹慎起來。可是陳到卻是越戰越勇,根本沒有絲毫的鬆懈,反而出招更加凌厲了。
當地一聲響,祖山的頭盔被陳到刺中落到了地上,眼看祖山的腦袋就要不保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臧雲在祖郎的示意下衝了上來,他ど聲喝道:「來將,可識得蒼狼臧雲?」他說著便揮動長槍當下了陳到刺向祖山的長槍。
陳到收回長槍,嘲笑地看向那個臧雲說道:「蒼狼我不知道,不過蟑螂我倒是知道。」
臧雲當下只覺得這個陳到囂張得很,他回頭看向憤憤不平的祖山說道:「小山,這裡交給我就好了。讓我來會會這個囂虎校尉。」
祖山雖有不甘,可是此刻他也不願意以二打一,這樣以多欺少的事情他是絕不屑於做的。他回頭說道:「陳到,總有一日,我要將你踩在我的腳下!」
「就憑你們兩個,做夢去吧!」陳到哈哈大笑地說道。
這個時候陳到看到臧雲,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心裡暗暗叫道:糟糕,只顧得自己打得痛快,差點忘記了軍師交代的大事!還好,現在也不遲。也不知道這個臧雲手段如何?倘若我詐敗在這個人的手裡,也不知道能不能使他相信?
「休得猖狂,且看我的手段如何!」臧雲說道揮動長槍便朝陳到的胸口刺了過去。
陳到側身多虧了攻擊,然後揮搶刺向臧雲……
陳到槍法凌厲多變,而臧雲的槍法樸實單一,一時間各有千秋,不相伯仲,陳到也感覺到了這個臧雲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不過可惜今日有軍令在身,否則能和他好好打上一場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十招之後,陳到故意買了一個破綻,讓臧雲的長槍刺進了自己的胸口的鎧甲裡,一瞬間將鎧甲挑開了。「大驚失色」的陳到趕緊勒馬便逃跑,邊跑邊對身後的弟兄說道:「快走!」
祖郎看到臧雲得利,而陳到「落荒而逃」當下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兄弟們,跟我追,追……」
陳到眼看臧雲追上來,又與臧雲打了一架,不敵又一次落荒而逃,這五百人朝黃連山深處逃去。臧雲擔心有埋伏不敢請進,因此站在山口看著陳到等人逃了進去。
這個時候祖郎等人追上來,祖郎看到臧雲不進去,不由說道:「雲兒,為何不進去?」
臧雲說道:「叔父,你看這大山樹木深深,萬一有敵人埋伏,那當如何是好?」
「雲哥,我看你是被劉備嚇破了膽子,爹,你看陳到是落荒而逃的,哪裡來的伏兵,走,我們進去,一定要活抓陳到!」祖山忍不住說道。此刻他彷彿能馬上抓住陳到,將陳到踩在腳下了。
「雲兒,這陳到是你打敗的,你怕什麼……我們可是有三萬大軍,就算那劉備真的有埋伏,那曲阿城內才一萬多的軍隊,況且他還要有軍隊守護曲阿,如何派出一萬軍隊?這裡也只有五千軍隊,不必害怕,我們只管放心去追就是了。」祖郎當下呵呵地笑著拍了拍臧雲的肩膀說道。
臧雲見祖郎都這樣說了,當下哪裡還有什麼話可說,便說道:「雲糊塗了。」
「走!我們去活抓陳到。哼哼,讓那劉備也知道我祖郎的厲害!」
就這樣,這三萬人馬如同無頭蒼蠅一樣追著陳到的五百人馬在山上瞎晃。別看陳到的五百人馬少,可是每一個都是張飛帳下的山地營的,習慣走山路,知道如何隱藏。比起那祖郎的三萬烏合之眾,那可是厲害多了。
祖郎這夥人追著陳到到處跑,基本上把整個黃連山的道路都跑了一個遍,每次機會要抓到陳到了,突然間一個轉彎陳到又不見了,過了一會陳到又出現了,感覺這有些像是小孩子在玩捉迷藏的遊戲。
「陳到,有種的,你別跑!」祖山憤恨地大聲朝山上的陳到叫道。
陳到在山上看到氣紅了眼的祖山扮了鬼臉說道:「你有本事的就來抓我啊?傻瓜,你抓得到我嗎?」
「你有種就別跑,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追!」祖山氣憤地說道。
「舅父,你看……太陽都快要下山了,倘若再這樣下去,我們只怕要在這黃連山上過夜了!這樣可是於我們很不利,萬一敵人趁著夜色來偷襲,如何是好?」
臧雲的一席話當下將在氣頭上的祖郎驚醒了。他當下說道:「下令停止追擊,速度離開這黃連上,後隊改前隊朝曲阿出發!」
不一會在前面追趕陳到的祖山被手下叫了回來,有些氣憤地看向父親說道:「爹,為什麼不追了,我們就快要抓到陳到了。」
「為區區一個陳到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值得,我們當務之急是要去進攻曲阿,拿下曲阿,活抓劉備,這才是最重要的。」
「那陳到……就這樣放跑他了?」祖山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祖郎冷笑說道:「等我們抓到劉備,還擔心他不乖乖投降?」
「……孩兒聽爹的話,哼,陳到,這次算你走運!」
陳到躲在山上某一個高處看到祖郎的部隊緩緩地撤離黃連山,然後看看日頭已經快要下山了,這群笨蛋和自己在山上玩捉迷藏整整玩了一個下午,瞎耽誤了不少功夫。軍師那邊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吧!
「走,我們抄小路趕回曲阿!」陳到當下傳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