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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章原委 文 / 南山居士

    第二百零八章章原委

    「老周!跟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榮笙壓下心中的怒火冰冷地問道,眼神中暴出一種噬人的光芒。

    「笙哥!這都是那個他媽的……」沒待周如海說話,旁邊一個夥計便立刻忍不住訴罵道。

    「咳!」忽然周如海一聲震咳喝斷了那個夥計的說話。那個夥計看了一眼周如海那別有用意的眼神,立刻噤聲不言了。

    「笙哥!這個、這些都是小事,您能出來便是兄弟們最大的歡喜了,這事……我們還是以後再談……」周如海一面說著,一面拿眼直瞟門口,他似乎是在忌諱什麼。

    張榮笙下意識地向門口掃了一眼,只見門口有站著一個文靜窈窕的身影,溫柔的小臉上帶著絲淚光看著自己,之外什麼都沒有。張榮笙微一沉吟,對兩個夥計道:「關上店門!你們跟我來!」

    他的聲音中有一種不可違抗的堅決,話一說完,張榮笙立刻快步向樓上走去。

    周如海伸出手,他焦急地望著張榮笙想說什麼,可看著他決抉的樣子,最後只是嚥了口吐沫,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兩個夥計見狀,立刻向門口走去,「嫂子!您請裡面坐!」二人有禮貌地將翠翠讓到了裡面,之後,二人極快將門板一塊塊上到了門檻上。闊大的龍鳳大廳中,立刻顯有得昏暗起來。

    「說吧!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一件不落地告訴我!」張榮笙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能讓人感到絲冰涼。他背對著三人,雙眼木然地看著窗外。

    兩個夥計看了一眼周如海,見周如海不說話,二人誰也不敢說話。周如海雙眼恭敬地看著張榮笙,眼中儘是不忍之色,淡淡道:「笙哥!您剛出來,最好還是不要管這些事的好,萬一……」

    「啪!」張榮笙的大手猛地拍到了旁邊的木桌上,發出一聲震耳的響聲,將三人都嚇得身子不由得一抖。之後張榮笙緩緩將身子轉了過來,他沉著臉看著三人,眼神像刀子一般凌厲,一字一頓道:「你們是不是不把我當大哥?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

    「笙哥……」周如海被張榮笙看得頭皮發麻,不由自主地從喉嚨裡擠出了兩個字,卻又不知說什麼好。面前的張榮笙彷彿一座大山,壓得他連大氣都不敢出。

    「說!」張榮笙冷哼一聲。

    「是!是!」周如海點頭不止,神色變得更加慇勤。

    「笙哥,自您被抓之後,我們笙哥會真可謂是樹倒猢猻散啊!兄弟們吃了多少苦,挨過多少打,受過多少委屈,都不在乎,只求您老千萬不能衝動,兄弟們不忍心看著您再……」周如海說到最後,聲音哽咽,激動的雙眼中噙起了澌澌淚花。

    「好兄弟!我知道你說的這些,但我們做的這些本就是滾刀子的生活,懼怕是一種恥辱!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張榮笙聲音還和剛剛一樣平靜,只是此時他的眼睛變得有些濕潤了,但沒有眼淚流出來。

    周如海看到張榮笙堅定如鐵的樣子,心中一擎,他有了一種又回到從前的感覺,那是笙哥給他的一種感覺——無堅不摧!周如海發紅的眼睛頓時閃過了一絲興奮的光芒。

    「就在笙哥您被抓走過後,豹哥他們領著老胡小許他們都轉到了秘密地方,而我們龍鳳酒樓作為一個公共場所,只能繼續勉強經營,剛開始幾天生意還不錯。可沒幾天就不斷有人過來找事,他們一個個穿著赤膊短衫,而且樣子都很凶悍,來到店裡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人,很明顯他們就是來掃我們場子的,他們動作很快,打人後就跑,也不向我們要銀子,只是打人,等到捕快來時,人早都跑沒影了。」

    「就這樣我們龍鳳酒樓的經營每況愈下,期間我還看到許多我們以前的笙哥會小弟們被那夥人在大街上毆打,打得很慘很慘,他們甚至還逼著我們的那些小弟……直到最後,他們有一次在我們店裡打死了人,之後,官府便強制地將我們的店封了……」周如海越說越激動,聲音漸漸有了一些顫抖。

    「然後呢?」張榮笙深邃的虎目中閃爍著絲絲灼熱的厲芒,那放在桌上的兩雙大手也暴起了條條青筋。

    「然後……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我以為那些人應該不會再來了,可沒想到,那些人沒來,卻來了一個很厲害的角色……」

    「誰?」

    「吸血鬼——薛貴!」

    「這人是誰?」

    「這……唉!這人以前也曾是我們城南這裡的一個有名的混混頭子,為人凶狠狡詐,變幻無常,在道上的人都知道他的陰毒,因此給了他一個綽號——吸血鬼!這人在三年前,得罪了三爺手下,因此在三爺的暗中指示下,城南黑道中曾對他及他的手下進行過一次大的清剿,雖然沒把這小子殺死,卻把他徹底趕出了城南地界。可誰知……誰知……」

    「吸血鬼……薛貴……這人的作風很像一個人……」張榮笙在心裡暗自沉吟,忽然在他腦海閃過了一個人的名字:無尾狐——萬貞胡!對!就是他!這兩個人難道有什麼關聯之處……

    「說說這個人!」張榮笙淡淡道。

    「這小子是才回來了,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裡冒出來的,不過他來到城南一出道,勢頭就很猛,當時我們笙哥會眾全轉到了地下,城南黑道中幾乎成了一種真空,那些勢單力薄的一些小人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且這小子似乎是有什麼後台,錢財方面很闊綽,再加上他以前在城南就小有名氣,因此,他一回來便招引了許多小弟,發展得很猛,短短半個月的功夫便橫掃城南所有的賭場及妓館,還不斷向一些大的店舖滲入,最近又成立了一個叫」滅生會「的幫會。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笙哥會怎麼得罪他了,他似乎是專門針對我們笙哥會的,他曾經放言:若是有人告訴我笙哥會主幹人員的下落,保他一輩子吃喝不愁;以前在笙哥會混的兄弟們,來滅生會一律加倍優待……更可氣的是,這小子天天帶人來我們龍鳳酒樓裡找事,又是砸東西又是打人,我們這酒樓實在是經營不下去了……」周如海說到這裡歎息不巳,顯得很是無奈。

    「是了!這小子就是萬貞胡派來,專門針對我們笙哥會的!」一隻鐵錘般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木桌上,張榮笙刀削般的臉頰上掩飾不住憤恨的怒火。

    「什麼?萬貞胡?是他?」周如海驚疑不巳。很短的時間裡,便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擠起的紋皺裡冒出的滴滴冷汗。

    「好了!你們都在這裡好好待著,這兩天不要開門迎客,一切由我來安排!」張榮笙站起身來,平靜地沉吟道,三個人眼中閃過一絲略帶驚喜的詫異,因為他們都看到了張榮笙嘴角掛著的那絲詭異的微笑。

    「吸血鬼要完了!」三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裡想道,剛剛臉上的憂鬱一掃而空,每個人都煥發一種興奮的光彩。

    張榮笙剛走到門口,忽然又轉過身來,對周如海道:「告訴邢豹,讓他來接我!」之後,張榮笙轉身向外走去。

    「是!我一定轉告豹哥!」周如海立刻說道。他剛一說完便看不到了張榮笙的身影,他本來還想留笙哥在這裡好好吃上一頓,可沒想到張榮笙走得這麼快,他半抬的手緩緩放了下來。雙眼仍直直地看著張榮笙出去的地方。

    「翠翠!翠翠!翠翠……」張榮笙一出門,原本的鎮定便立刻保持不住了。他一邊慌急地向樓下走去,一面焦急地呼喊著翠翠的名字。直到他看到有人柔美的身影正靜靜地坐在大廳裡的一個小凳上時,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翠翠彷彿在出神,秀美的小臉淡無表情,一雙癡癡的大眼睛專注地看著前方,顯然在想什麼事情。等到張榮笙走近了,她才微微聽到了身邊的腳步聲,慌忙地站了起來:「大哥!您出來了!」

    張榮笙上前一把將翠翠抱了起來,道:「好寶貝!我們快回家吧!」

    「哦!」翠翠猛地被張榮笙抱住,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小臉刷得紅成一片,羞澀地低下頭,輕「嗯「了一聲。

    張榮笙看著翠翠不勝嬌羞的樣子,羞紅的小臉彷彿冒雪露放的紅梅,說不出的可愛誘人。

    之後,張榮笙隨翠翠開門出去,二人在街上東轉西轉,又是買菜又是肉,翠翠還堅持著買了兩條魚。張榮笙從沒有陪老婆上街的習慣,此時象被潑了半捅冷水似的,可憐兮兮地跟在翠翠身後,深切地盼望著翠翠能盡早「束手」。

    尤其是張榮笙看到翠翠和那些菜販砍價時,平時溫柔可親的翠翠竟一改其平時的羞澀,與那些小眼睛亂眨的小菜販們「大砍出口」,看得張榮笙在一旁歎羨不巳,沒想到平時憨態可掬的傻丫頭竟還如此熟知人心精於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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