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重逢
「張榮笙!你給我站住,你這個壞人!」寇瑩瑩的陣陣嬌吼像是一個個晴天霹靂一般,震得張榮笙心裡發慌。
可現在剛下過濛濛細雨,地上甚滑,張榮笙慌不擇路,忽然腳下一滑,他「啊」了一聲便平平地躺到了地上,摔得尾骨隱隱作痛。張榮笙哎喲著從地坐了起來,正要站起身來,身影矯健的寇瑩瑩早巳將劍抵在了他的胸前。
寇瑩瑩看著張榮笙渾身泥水,污濁不堪的狼狽樣子,她想笑,又連忙忍住了。一臉冷色地哼道:「真是惡人有惡報!真該摔死你這壞人!」
張榮笙知道寇瑩瑩現在一肚子的火氣,因此也不在意,忍著屁股上的隱痛,笑道:「我說寇小姐,你看我都這樣了,你還拿劍抵著我幹什麼?難道還怕我跑了?咱們這樣有意思嗎?」他那意思是說:我現在都摔得快站不起來了,根本就跑不了,而且你又不敢殺我,這樣拿劍抵著我,一點意思沒有。
「你……」寇瑩瑩氣得小手發抖,她想一劍捅進去,可怎麼也下不去手,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忽然寇瑩瑩「哇」地一聲,她狠狠地將那把劍摔到了地上,捂著小臉哭了起來。
我靠!怎麼一句話沒說完就哭起來了?現在應該哭的是我好不好,老子被摔得屁股受創不說,還帶了一身的泥彩。你這丫頭講點道理行不?
張榮笙歎了口氣,用左手捂著自己的後腰,緩緩站了起來,他歎了口氣道:「行了行了!是我錯了還不行嘛!哭什麼呀哭,我還想哭呢!」
寇瑩瑩聞言忽然止住哭泣瞪了張榮笙一眼,美眸噙著絲絲晶瑩的淚花,恨聲道:「你一句:我錯了就什麼也事也沒有了嗎?你這壞人!你怎麼老想法欺負人家……」
寇瑩瑩越說越激動,欣然她猛地撲到了張榮笙身前,瘋狂地用自己的粉拳擊打張榮笙的胸膛,差點把身受摔傷的張榮笙撞倒了。
汗!當初和那寇知府稱兄道弟時,還真沒想到這一層!只想著自己多了個大哥,孰不知這樣一來,自己還多了個大侄女!這麼漂亮的小妞要是做了自己的大侄女,那委實是太可惜了!張榮笙無恥地在心裡懺悔道。
張榮笙看著寇瑩瑩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心裡委實不忍,他輕輕攥住那雖然在晃動,卻沒什麼力氣的粉拳,柔聲道:「以後,我當著你的面再也不那樣叫你父親了——不當著你的面,更不那樣叫!」
寇瑩瑩的小手在張榮笙手裡掙扎了一番,卻沒有掙開,只好任由張榮笙握著,她瞪了張榮笙一眼,嗔道:「希望你能說到做到!」雖然她臉上還帶著幾滴淚珠,可此時臉色卻好了許多,像個撒嬌的小女孩一般,臉上浮起淡淡嬌羞的紅雲。
張榮笙看著一身捕頭打扮的寇瑩瑩粉臉羞紅,美眸低垂,含情脈脈,連她那修長的脖頸上也可看到一絲淡淡的粉紅。那玲瓏浮突的軀體在整潔輕便的公捕服上凸顯出一個個動人的曲線。前鼓後翹,蠻腰盈盈別有一番意味。張榮笙心中暗思,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制服的誘惑」?
寇瑩瑩看到張榮笙一雙色瞇瞇的大眼睛來回在自己身上逡巡,樣子猥褻神色專注。她不禁更加嬌羞難掩,小臉紅得像是天邊的火燒雲,最後她忍不住探出小手,在張榮笙腰間擰了一把道:「你這壞人,看什麼看?」
「哦!沒事,沒事!我只是看寇捕頭這件公服不但合體而且樣式精緻,做工精細,不知寇小姐請哪裡的裁縫做的?有空的話,我也請他去做一件!」張榮笙收回目光,一本正經地問道。
寇瑩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又輕輕道:「我哪有請什麼裁縫師傅,這是捕房發了之後,我又自己裁剪了的!」
「哇!寇小姐真是好手藝!這是我見過的最精美細緻的一件衣服了!寇小姐心靈手巧,能文能武,機靈聰慧……」
「呸!」寇瑩瑩一聽他那連天的馬屁,立刻對他輕呸了一聲,之後又掩嘴笑道:「用得著你來誇我嗎?你這壞人,還是留著你那些馬屁給你的翠翠娘子吧!」
ok!終於搞定了!張榮笙看到寇瑩瑩小臉笑成了一朵花,心裡暗道:總算把這丫頭哄好了!老子我為了哄一個女人,又是挨摔又是挨打,還得忍著巨痛給人家擠笑臉,我容易嘛我!張榮笙心裡鬆了一口氣,這時又感覺到屁股上的疼痛越來越痛了,算了,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還是離這個危險的丫頭遠點吧!
張榮笙將寇瑩瑩的小手放下,嘿嘿笑道:「多謝寇小姐理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可就要走了——翠翠不是還在家等著我呢嘛!」
「壞人——」寇瑩瑩忽然叫住了早巳轉過身去的張榮笙。
我靠!你還有完沒完了!難道你這丫頭下定了決心要死纏爛打把老子泡到手?這居心也太險惡了!張榮笙停下了腳步:「寇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寇瑩瑩咬了咬牙,道:「你難道就這樣走了嗎?」
這丫頭還在為我對她老爸的稱呼生氣呢!張榮笙現在都有點佩服這個執著的女人了,他淡淡道:「那寇小姐還要怎麼做呢?」
「我……我要你發誓!發誓再也不能叫我父親……」寇瑩瑩毫不妥協地說道。
「哦!這有點太小題大做了吧!我說過不會再叫了,就絕對不會再叫,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人格?……好吧!那我還是發誓好了!」
之後張榮笙又搜腸刮肚地發了個誓言,為了使寇瑩瑩相信自己,他把自己腦子裡的所有惡毒的詞語都翻了出來。說得寇瑩瑩柳眉輕皺,粉臉變色,但最後還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到寇瑩瑩勉強滿意的樣子,張榮笙大失所望,他恨恨地在心裡哼道:我發誓,老子這輩子再也不發誓了!(汗!笙哥淨說一些精典話語!)
張榮笙接受完考驗之後,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對寇瑩瑩道:「這下行了吧!沒事我可真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了,時間久了,衣服會被淋濕的,沒必要在這裡找罪受!」
「壞人——」忽然一個溫柔而又顯得有些焦急地聲音從張榮笙背後傳了過來。
「嗯?」
「你……你摔得很痛嗎?」
張榮笙猛然回頭,看到寇瑩瑩正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她那澈如秋水的眼眸中透著一絲心疼與不捨。
幾乎是不約而同地二人擁在了一起,寇瑩瑩深深地依偎在張榮笙那寬厚的懷中,小聲道:「對不起,我也不想那樣,我當時實在是太衝動了……」
「不怪你!我理解,這事其實都是我引起的!」
「你終於反省了!」
「咦!對了!如果我不叫你父親大哥的話,那我叫他什麼呢?」
「你笨死了,這還用我教你?」
「大伯?大叔?大爺?寇知府?寇大人……算了!還是叫岳父親切點!」
「你……嗚嗚喏嚅……」
四片飢渴的嘴唇貼到了一起,忘我地吸吮著……
「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招手的色鬼;親愛的,來親親嘴,你的香嘴會讓我沉醉……」張榮笙拖著一身污泥的衣衫,嘴裡哼唱著自己改版的《兩隻蝴蝶》,不時還咂吧一下嘴中那殘留的餘香,悠悠然地向家裡走著。
此時他心裡分外愉悅,雖然頭上面頂著毛毛細雨,可心裡卻激動得到處都是燦爛的陽光。儘管那怪異又放蕩的歌聲,引得過往路人紛紛投來一種噁心的目光,可張榮笙卻渾然不覺。唱自己的歌讓別人無話可說,是他的一貫作風。
忽然高昂的歌聲戛然而止,張榮笙半張著大嘴,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彷彿變成了一副風雨中的海報照片。
只見前面出現了一個手持油紙傘的窈窕身影,雖然粗麻衣服顯得有些笨重,但仍掩飾不住她那動人的曲線。白似凝脂的小臉,細膩柔美的五官,那雙清澈的大眼睛也正直直地看著自己。她白藕般的小手上還挽著一隻小竹籃,儼然是一個成熟綽約的少婦。這女人正是翠翠。她此時也激動不及,半啟的小櫻嘴張了半天,才從他清脆的嗓子中發出了一聲溫柔的呼喊:「大哥……」隨著一聲大哥出口,那水潤的大眼睛再也控制不住了,晶瑩的淚珠紛紛溢湧而出,在那柔美的臉頰上留下了兩道閃亮的淚痕。
「翠翠……」張榮笙只覺得口中發渴,他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這兩個字,之後,他用盡全力猛衝了過去。
翠翠看到大哥向自己跑來,她也邁開小蓮足向張榮笙奔去。地上的幾處泥窪,差點讓她跌到了地上,可她的眼睛卻一直盯在張榮笙那裡。
「翠翠……」張榮笙在抱住那個柔軟嬌軀的一剎那間,只覺自己的心靈都靜寂了下來,他用雙手緊緊抱著,將頭深埋在翠翠柔亮的秀髮中,深嗅著那個熟悉而又嚮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