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重振雄威
「什麼?」那捕快話還未說完,只見寇知府立刻驚怒起來,他驚疑地看著那捕快道:「他們到了哪裡?」
「就在衙門口!」
寇知府微一沉吟,立刻道:「速速請他們進來!」
「是!」那捕快一得到寇知府旨令,立刻飛奔而去。
張榮笙看著這個奇怪的插曲,不禁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腦袋,他看到旁邊的寇瑩瑩也疑惑地緊蹙柳眉,嬌俏的小臉上滿是不解,忍不住嘿嘿低聲笑道:「寇小姐家裡來親戚了!」
「呸!你家才來親戚了呢!」寇瑩瑩見這壞人又來調笑自己,不禁白了張榮笙一眼,似喜似惱地嗔道。
就在張榮笙和寇瑩瑩說笑之際,忽然他看到堂外院中走來了兩個身披白麻,一高一低的兩個人影。
「哦!是他們!」張榮笙猛然看清來人,不禁失聲叫道。只見來人中有一個白皙機靈的少年,另一個則是成熟溫婉的少婦,二人皆臉含悲憤,眼中噙淚,顯然有什麼冤枉之事。
張榮笙當然認得此二人,這二人正是那紀容舒的妻兒!雖然時隔幾天,可張榮笙對這母子二人可謂印象深刻,那少年伶牙利齒,機靈禮教不說。那個少婦卻是留給了張榮笙更深刻的印象,當日一見,張榮笙便被這個婦人那成熟嫵媚的風韻吸引住了,此時雖見那少婦玉臉含悲,可那精緻的五官,豐滿的體態,還有那華貴雍容的氣質,都讓張榮笙不由得眼前一亮。
「你認得他們?」寇瑩瑩見張榮笙恍然的模樣,驚訝地說道。可隨即她又看到張榮笙眼睛瞪得溜圓,淫光四射,不住地在那婦人身上來回掃蕩,她心裡立刻升起一絲無名之火,跺了下腳,怒嗔道:「你這壞人看什麼?」
「哦!沒事,沒事,我只是發現,隔了兩天不見,那紀郎中的兒子竟又長高了許多!嘿嘿,孩子跟我們不一樣,幾天不見就一個樣!」張榮笙聽到寇瑩瑩的嬌嗔,感覺到這丫頭話裡的濃濃醋意,連忙打了個哈哈道。心裡暗暗吃驚不巳:沒想到這丫頭竟吃醋了!看來以後欣賞美女,一定要謹慎才行,免得被醋嗆著了。
寇瑩瑩看著張榮笙慌忙的掩飾,待到他將目光不捨地從那婦人身上移開之後,這才氣乎乎地哼了一聲,暗道:你死盯著人家紀夫人,會看到小蘭長高了?哼!你這個壞人!沒一點正經!
二人正說間,那安晴湖領著孩子已然到了堂上,安晴湖玉面如霜,不卑不亢,跪到了地下道:「寇大人!民女紀氏攜兒向您叩首叫冤!我相公紀容舒,昨日回家,被人暗害於大街之上,冤屈似海,如六月之雪!還望大人為民女主持公道!還我夫君一個瞑目」一面說著,安晴湖埋首哭泣起來。其冤情慘狀,讓人同情不巳。
什麼?紀郎中給掛了?張榮笙雖然看到二人一身孝袍的打扮,已經隱隱有了預感,可如今聽安晴湖哭訴出來,不由得大吃一驚。心裡暗暗憤恨不巳,想那紀郎中對自己雖未有過徇私相助,可對自己卻處處恭敬,在這大堂之上也就他對自己沒有首惡印象。如今聽到他的死訊,張榮笙不禁有些怒意。
這會是誰幹的呢?張榮笙腦子裡飛快想著紀容舒的死因,忽然他眼睛一亮,咬牙暗哼道:「萬貞胡!肯定是你這個老狐狸!你見那紀郎中隱隱有幫我之勢,便不惜將他害死。想那紀郎中為官清正,為人友善,不可能得罪什麼強勢人物,一定是你!萬貞胡以狠辣出名,果然名不虛傳!老子總有一天要讓你血債血償!
寇知府聽完安晴湖的哭訴,重重地歎息了一聲,顯然他剛剛便得到了這個消息,因此此時顯得也不甚吃驚,可他剛要說話,忽然聽到一個稚嫩清脆的聲音傳來。
「寇大人!寇伯伯!您可一定要為我爹作主啊!我爹他平時總是教導蘭兒正直作人,友善待人,以德服人,可他……他最終還是被那些壞人給害死了!寇伯伯,您作為金陵法首,若不懲治這幫為非作歹之徒,我爹將死不瞑目啊!」
張榮笙見這少年雖是滿面的悲憤,可是言詞犀利,曉理明眾,以情動人,說得感人無比。他暗暗對這少年稱奇不巳。
此時的寇知府也被少年說得感觸至深,老臉含羞,一雙老眼中也隱隱噙起了淚水,他用手一拍桌案,強自壓下悲憤,朗聲道:「紀曉嵐!這些我都知道了!你也不必過分傷心,本府自會嚴謹處理,一定還你們母子一個公道!你且不要啼哭,先說說,你是怎麼發現你父親死在街上的?」一面說著,寇知府擺出一副威嚴的臉色來,他為官多年,深知公堂乃是肅然之地,不能因為悲傷而影響公堂的肅穆與正氣。
紀曉嵐?張榮笙聽得如雷轟耳,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簡直太熟悉了,電視上那《鐵齒銅牙紀曉嵐》一連拍了四五部,他雖然不怎麼愛看電視,可也對紀曉嵐這個名字聽得極多。畢竟那個電視劇拍得太火了,他要是再不知道,那真是天外來客了。
這少年竟然叫紀曉嵐?張榮笙吃驚不巳,可回頭一想:可能是重名,大清朝這麼大,可有名的大學士也就那麼幾個,哪有這麼容易就讓你給碰上了呢?嗯!八成是重名,張榮笙暗暗在心裡嘀咕道。
那紀曉嵐見寇知府勉強收起了悲色,一副威嚴審案的模樣,立刻叩首道:「昨日我和我娘做好了晚飯,和往常一樣,待父親回來吃飯,可卻怎麼也不見父親回來。我娘著急,便要我去門上尋看,我立刻跑到了門口。可四處眺望了半天也沒見到我父親的人影,就在我要轉身回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叫我,我扭頭一看,竟是隔壁的張大叔背著一個滿身血跡的人向我走來。我嚇得不知所措,可仔細一看……那人正是父親……嗚嗚……」說到動情之處,紀曉嵐竟傷心痛哭起來,其可憐情狀,讓周圍之人,無不掩面歎息。
寇知府此時臉上也有些一絲悲憤,可他畢竟久經堂審,見過的冤屈慘案也很多。因此他強自壓下了滿心的傷感,輕聲道:「紀曉嵐!你……你不要哭了!現在是為你父親審案昭雪之時,你如此啼哭不停,還叫本府如何審案?紀夫人,那還是由你來說吧!」
安晴湖正撫著兒子的後背,不住地勸慰著兒子。一聽到寇知府要自己來說,她連忙抹下臉頰處的余淚,昂然道:「當時我相公被隔壁叔叔送回來時,早巳死去多時。我聽那張叔叔講,他是在安鎮街拐角處發現得我相公,只是在他發現時,我相公那時早已被人害死了……」安晴湖說完之後,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嚶嚶輕泣起來。只見那一身白孝服掩映下的豐滿嬌軀,不住地微微顫抖,玉面生悲,梨花帶雨,淒美可人。
寇知府聽到此處,眼睛一亮,急忙問道:「你那隔壁的鄰居叫什麼名字?」
安晴湖用繡帕沾干臉頰的瑩淚,抬起梨花素面,朗聲道:「他叫張尋!平常互與我相公交好,他不識字,常來我家請教我相公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