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請張公子恕罪
就在眾捕快急忙忙地搜找張榮笙等人時,忽然一陣喧鬧之聲從門外傳來,周如海連忙向門外看去,只見眾捕快擁來了一名滿面威嚴的大漢,他的打扮與眾捕快格外不同,藍色公服上還繡著幾隻練雀,頭上的帶的那個禮帽,無論是紅纓還是頂珠都比眾捕快鮮艷得多,周如海仔細一瞧,竟然是個陰紋鏤花金頂,沒想到這人還是個正九品官員,看這衣服打扮,便能知道這人在這裡最大無疑了。
果不其然,楊捕頭等正在搜查的捕頭們看到這人走來,連忙走過去,揖手道:「參見張總捕!」
張總捕掃了他們一眼,鼻子裡微微哼了一聲,算是給他們還了個禮,然後張公捕大眼一瞪道:「誰是這裡的老闆?給我站出來!」
周如海聽到這個總捕叫自己出來,他心裡一驚,連忙扯了一下楊捕頭的衣服道:「這個人是誰?」
楊捕頭掃了一眼目不邪視的張總捕,也小聲道:「這人便是才上任的金陵總捕,以前是陳師爺的學生,後門硬得很呢!這下兄弟我可………」一面說著,楊捕頭做出一副為難模樣,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周如海。
周如海會意,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大錠銀子,暗暗塞到楊捕頭手裡,小聲道:「楊兄可一定要幫幫小弟呀!小弟還想著以後多多孝敬您呢!」
楊捕頭收到銀子,立刻眉開顏笑,對周如海小聲道:「周兄弟放心!我楊某一向最為喜歡兄弟義氣!周兄弟的事便是我的事!你先出去吧!我後自有對策!」
周如海聽得楊捕頭如此說,心裡的石頭才落到了地上,緩緩走出來對張總捕笑道:「小可便是這家酒樓的主人!不知張總捕喚小可何事?」
張總捕一臉倨傲之色,輕蔑地掃了周如海一眼,厲聲道:「你可知罪?」
周如海驚道:「小民一向奉公守法,合理經營,豈敢做有罪之事!張大人實在是冤枉小民了!」
張總捕不屑地地掃了周如海一眼,哼道:「你勾結黑惡勢力,還助其頭目等人潛逃!還敢說自己沒罪!」
周如海暗叫不妙,正待說話,忽然旁邊的楊捕頭站了出來,沖周如海喝道:「那張榮笙聚眾鬧事,撓亂民安,罪大惡極!就算你是懾於他的威脅恐嚇,也不能公然讓他在你這裡飲酒吃喝啊!這樣的話,你就算有理也說不清……」
周如海一聽楊捕頭的話,明擺著是給自己找退路,他連忙裝出一副委屈冤枉的模樣,對著張總捕作揖不巳道:「小民該死!不該受那張榮笙脅迫,留他在這裡飲酒吃喝!可我真的不知道張榮笙他犯了那麼大的事啊,否則他就是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絕允他在我這裡喝酒作樂!還望張大人恕罪!」
楊捕頭見狀又道:「算了!你起來吧!我們這位才上任的張總捕乃是出了名的明察秋毫,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也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這次看你是無心之失的份上,就先饒了你這一次!」楊捕頭說到最後,又探下身子,用小聲卻又能讓張總捕聽到了聲音道:「事後!你可得多多感謝我們張總捕才是!」
周如海會意,連忙揖手不迭道:「張總捕明察秋毫,愛民如子,大仁大義,小民來日一定好好感謝張總捕!」
張總捕受了二人一通又一通的馬屁,倨傲的肥臉上更顯得意之情,他自然也明白二人話裡的「感謝」二字是個什麼意思,因此略微擠出一個笑臉來,對周如海道:「這次看在你是無心之過的份上,我就暫且饒了你!切莫讓我發現還有第二次,否則本官自當從嚴處治!」
接下來周如海又是一通感恩戴謝的長篇馬屁,張總捕得了便宜又受了「名聲」,自然心情大好,對周如海便不再加以過問。
最後張總捕等人搜不到張榮笙等人,只好拿了幾個倒霉的笙哥會小弟作罷。
此時的張榮笙正帶頭在地密裡摸行,密道裡沒有一絲亮光,只有在某些地方的透氣孔中,能射出一些極其微弱的光線,而且密道裡又極為低矮,不過一米來高,將幾名身軀魁梧的大漢憋得好不難受,在前面的張榮笙接連碰了好幾次龍頭,氣得連連將挖密道之人的祖宗問候了個遍。
好在後面胡大胖的陣陣慘叫怪吼,讓張榮笙心理得了不少安慰——看來自己並不是最慘一個呀!胡大胖那近兩米的身高,再加上渾身的肥肉,只能將腰堪堪地彎成九十度,如此狹小的密道裡,不挨撞就奇怪了!忽然前方露出一絲濛濛的光亮,張榮笙心中大喜,對眾人叫道:「大家再忍一忍,我們馬上就要到頭了!」一面說著他加快速度,向前面衝去。
眾人憋足了勁,再往走了一會兒,只見前面的光亮越來越強,漸漸照亮了周圍黝黑的洞壁和腳下一些死老鼠的屍體,張榮笙興奮不巳地大叫道:「他媽的!老子終於要走到頭了!兄弟們衝啊!」
眾人顯得比打敗任風雷還要興奮,個個憋紅了臉,喘著粗氣跟著張榮笙向前面猛衝過去。胡大胖更是離譜,腰挺得實在酸痛,竟將兩隻大手撓在了地上,四肢抓地,速度果然比剛剛快了許多。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張榮笙帶頭衝到了那個不亮處,只見前面已然沒了路,那個光亮卻是個四方形,張榮笙用手輕叩了一下那個光亮圍起的四方形,只聽聲音空脆,這竟然是塊木板,果真是通著上面的。
張榮笙雙手用力頂起那塊木板,可那塊木板只起了一半,便再也推不動了,張榮笙累了一身的臭汗,對後面的邢豹道:「來!小豹子,我們一齊用力!掀開他個狗日的!」
邢豹早已在後面躍躍欲試了,一聽大哥叫自己幫忙,立刻彎腰湊了過去,兩隻大手頂在木板上對張榮笙道:「好了!笙哥,我們一齊用力吧!」
張榮笙深吸了一口氣,道:「一二三!頂!」
「啊——」隨著木板被推開,上面傳來了一陣清脆恐懼的尖叫,接著張榮笙感到有一個什麼東西從木板上面忽然跳了起來,張榮笙蹭地立了起來,趴在土坑裡大喘著氣。旁邊塵土飛揚,葉屑亂飄。也不知積起了多少年的碎葉,張榮笙掃了下,只見洞穴竟被將近兩尺厚的積葉壓埋著,難怪自己用了那麼大的力氣也沒有推動。
「娘!有鬼啊!」就在張榮笙待在坑裡氣喘吁吁之時,忽然看到一個驚嚇過度的男孩從坑一旁向遠處跑去。
張榮笙連忙從坑裡跳了出來,只見那小男孩不過十來歲模樣,面如敷粉,唇若塗脂,一雙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正扭頭驚恐地看著自己等人,雙腳不停地向遠處急奔著,身上還帶著一些剛剛跌倒的塵土。
「這個臭小子!老子怎麼說推了半天也推不動呢!原來你小子立在老子頭上,別跑!看揍——咦!這位就是令郎嗎?」張榮笙滿胸怒氣,張牙舞爪地追著,忽然看到那男孩竟跑到了一個窈窕的身影前,一個身著粗布旗袍的少婦正驚訝地看著張榮笙,那少婦面似中秋之月,眼似漆點,櫻口點紅,笨重旗袍掩飾下的身姿雖然微微有些發福,卻也不乏一些裊纖綽約,反而更給人一種豐滿成熟的嫵媚韻味。也不知怎麼回事,張榮笙看到這女子,腦海裡總是閃現日本h片裡那些寂寞的撩情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