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濃濃的醋味
張榮笙聽著翠翠小嘴不停,細細念道,似怨似愛,張榮笙猛然感覺到自己小時候也受過這種疼愛的念叨,只不過那時是媽媽的,而現在卻是老婆——不!娘子的!張榮笙對翠翠的念叨沒有一絲煩感,反而覺得倍感親切溫馨。他驚喜地看著翠翠嬌美臉頰顯露出那種淳樸的哀婉,忍不住緩緩湊近她,在她香額輕輕點了一下,柔聲道:「只有我的寶貝翠翠對我最好了!」
翠翠忽然間被張榮笙親了一下,又驚又羞,她神色慌張地朝門前望了一眼,見到沒人看見,這才白了張榮笙一眼嗔道:「你真是壞死了!大哥!大白天的還要戲弄翠翠,快走啦!」話一說完,翠翠連忙將頭轉到了一旁,羞得不敢看張榮笙一眼。
暈!老公親一下妻子這怎麼能叫戲弄呢?張榮笙知道這丫頭害羞的性子,也不多作計較,哈哈一笑向門處走去。
聽到大哥的關門聲時,翠翠才漸漸將小臉轉了過來,羞紅的小臉上帶著一絲甜蜜的笑意,看著檻門她忍不住呢喃道:「大哥真是太好了!」
張榮笙走下樓來時,四龍子和邢豹等人已然急成了一鍋粥,眾人在大廳裡皆是坐立不安,胡大胖等脾氣火爆的幾人,紛紛在大廳裡來回轉走著,嘴裡還不停地哼嘰著怪張榮笙這麼晚了還不起來。
張榮笙看著眾人如此焦急地等他一人,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奈何臉皮厚道天成,只得長長地打了哈欠,對眾人道:「兄弟們全在這兒呀!」
眾人看到張榮笙走下樓來,胡大胖最先吼道:「笙哥!您老可醒了!聽說您今天要與那個明府街開賭場的臭小子孟二開戰,兄弟一早就都過來了,等著跟您一起教訓這個臭小子一頓,樹樹我們笙哥會的威風!」
「是啊!是啊!我們一定要把那小子打個半死,讓他也知道知道我們笙哥會的厲害!」眾人紛紛附合地嚷道。
張榮笙笑道:「那小子,我見過,也不過就是個有點狠勁的小痞子,哪裡用得著如此興師動眾呀?老胡帶兩個兄弟跟我過去就行了!」
這時邢豹連忙將張榮笙拉了過來,鄭重道:「大哥可千萬不能大意,要說孟二這混小子,我也是知道的,他那點本事,的確用不著我們興師動眾,可他是威遠小旋風的小舅子!任風雷這人,我最清楚不過了,為人義氣豪爽,霸氣十足,那是絕不會受人半點欺負的硬茬了,現在他小舅子被您打了,他怎麼會不出來?」
「是呀!笙哥!豹哥分析得太對了!孟二的確是個小角色,可他背後的那個姐夫卻不容小覷啊!任風雷開威遠鏢局二十年有餘,五教九流結交無數,那可不是個軟柿子呀!」這時周如海也湊過來對張榮笙說道。
張榮笙一聽這個,立刻有些沉吟難決。
一旁的胡大海見狀大叫道:「笙哥!金陵四大黑幫我們都見識過,還怕他一個小旋風?不就是個威遠鏢局嘛!您帶我們兄弟去!我們先把任風雷那個扛霸子暴打一頓,再拆了他的威遠鏢局,看他們以後誰還敢和我們笙哥會作對?」
「我說大胖哥,那老雷子要是有這麼好打的話,他能在金陵混這麼多年,還開著金陵最大的鏢局?我們這次要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千萬不能意氣用事!」這時一旁衝出的許震遠白了胡大胖一眼道。
胡大胖見許震遠這般模樣,瞪大了牛眼佯怒道:「好你個小遠子!才出來混幾天都敢教訓你大胖哥我了!」
張榮笙也對許震遠能提出如此見解,深為驚歎,想當初自己剛見許震遠時,他還不過是個小痞子頭,雖然機智驍勇,卻仍顯稚嫩,被自己一磚下去,就打傻了。現在竟有了些大哥風範,實在是個不小的進步呀!
他見二人就要鬧將起來,把臉一沉道:「別吵了!讓我好好想想!」
周如海見張榮笙不耐煩的樣子,緩緩湊了上去,道:「笙哥,依我看,莫不如這樣吧!」
張榮笙一聽周如海有了主意,立刻將頭伸了過去,聽周如海耳語起來。
喧鬧的明府街上人來人往,有沿街賣炊餅之類的小吃的,還有在路一旁帶著一隻猴子演雜耍的,再就是來往過路的行人們,或提布裹或披褳褡,還有趕著馬車來回在人群中吆喝著急行過路的,再就是一頂頂大小顏色各異的轎子,偶而還能看到一兩個鮮艷小巧的花轎,不時轎簾輕掀,露出裡面一個白潔如玉的小臉來,惹人注目。
忽然人群之中湧出一隊膀大腰圓的大漢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所過之處人群盡皆自覺驚惶地讓出一條大路來,這群看起來比混混還要凶狠的大漢們逕自大搖大擺地向前走去,絲毫不在乎過往眾人又是厭惡又是害怕的目光,彷彿早巳熟悉一般。
這群大漢領頭的一人,劍眉星目,身軀魁梧剽悍,有一身麥黃色的健壯肌肉,看起來英武不凡,尤其那一雙閃爍機靈的大眼睛,掩藏著他狡黠狠辣的性格,他不斷地與一旁一個滿臉堆笑的青年說笑著。
忽然那青年一指前面道:「笙哥,您看!十字路口那間『孔孟尚賭』便是那孟二開的賭場!」
張榮笙瞇眼一瞧,只見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處,果然立著一塊特大的招牌——孔孟尚賭!張榮笙看著這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暗歎孟二這小子鬼精鬼精的,開個賭場竟還將孔子孟子拉了出來,這麼響亮的名頭,想不火都難!張榮笙看著在孟二的賭場門來回進出的公子們暗暗想著。
就在此時忽然一聲叫喝傳來:「姐夫!就是那個人,還有他旁邊的那小子,昨天我碰上的就是他們兩個!」
張榮笙一聽這個聲音分外耳熟,正是昨天那個孟二的聲音,張榮笙舉頭一看,只見在孟二賭場的樓上,黑壓壓地站著一群人。中間立著兩個人,其中就有那個昨天被自己暴打的孟二,此時孟二臉上還帶著張榮笙留下的那記鞭痕,而且鼻青臉腫,一隻手緊緊捂在自己的小腹上,顯然傷得的確不輕。
在孟二身邊還站著一名氣宇非凡的精悍大漢,此人鼻如鷹鉤,目光如炬,身板標直,雖然是穿著一身藍錦披衫,可仍能看出他粗壯的身軀,這大漢掃了張榮笙一眼,道:「就是那個人打你的?」
孟二也狠狠地瞪了張榮笙一眼道:「就是他!就是他!姐夫!您可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呀!」
「還罵人家臭小子!也不看看自己被人家打成了什麼樣子?還有臉罵人家!」忽然旁邊一名虯鬚大漢看到孟二小人得志的模樣,沒好氣地罵他道。
孟二一聽這個就急了,看了任風雷一眼,見任風雷竟裝作沒聽到一般,根本不予理睬。孟二急聲道:「大山!我不是沒和這小子打過,只是這小子他……他一上來就出陰招,我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才吃了大虧……」他一面說著,一面瞧姐夫任風雷和大山的臉色,見這二人均是一副輕蔑之色,根本不相信自己所說,他又轉過身來對任風雷委屈道:「姐夫!我姐姐就我這麼一兄弟,她平時最疼我了,她也常說,讓我有了事去找您,現在我受了這麼大委屈,可您……您……實在不行我就找姐姐去,讓她給討個公道……」一面說著,孟二作勢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