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子也覺得,這裡似乎沒有自己什麼事情,那些個高手的動作太快了。當他想使出飛鏢的時候,弘皙又不知道跑到那個角落了。因為害怕會傷到自己人,所以,江木子幾乎都沒有出手的機會。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非常得意的甩著他的飛鏢,可是此時,他已經覺得沒有地方插足了。
而馬時珍見紀曉嵐將江木子喊了出去,自己也停下手來。攻擊他並不在行,他只能以過人的輕功來阻礙弘皙的行動。要不是弘皙一味的閃躲,此時的馬時珍身上,估計也會有點紀念。
「不行啊,小紀,弘皙像條泥鰍一樣,太滑了」才一靠近,江木子就忍不住的抱怨。也不知道怎麼的,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打得好好的。可是,還沒等他們把弘皙怎麼樣呢,就又開始顯得力不從心了。而此時,少了江木子和馬時珍的隊伍,顯得更加的力不從心了。弘皙就好像一條在泥巴裡遊蕩的泥鰍,任你怎麼抓,他就是抓不著。
「我知道了,我就是想告訴你這一點。馬神醫,等會兒,你負責去阻撓弘皙的動作,讓他不要跑那麼快。而江大爺,你就不用加入了,你就在外面看著,只要弘皙一停滯,你就飛刀過去」紀曉嵐點了點頭,說道。
「哎呀,我真是笨啊,對呀,我幹嘛跟著他們跑啊」聽紀曉嵐這麼一說,江木子這才一拍腦門子,後悔至極。要不是剛才他一直追著馬時珍身後看弘皙的破綻,不然,此時他早就得手了。
「不過,這好像有點放冷箭的嫌疑啊……」兩人說完,馬時珍卻有點猶豫的說道。他當然知道,讓馬時珍專心看著,那機會肯定比較大一點。可是,這樣不就相當於在背後放冷槍了?這個做法,好像有點不夠光明吧?
「這怎麼就算放冷槍呢?江大爺明擺在那,一看就知道在等機會了,這已經是光明正大的了好不好?而且,難道弘皙會不知道江大爺要伺機而動嗎?要是弘皙還不會防備,那他就真的輸得無話可說了」紀曉嵐白了馬時珍一眼,說道。這還不跟弓箭手一樣?人家還躲在屋頂上呢,他現在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邊上看著。這有什麼不光明的?
再說了,你們一堆人圍著弘皙打,這已經是以多欺少了。說實話,這才是真正的不光明好不?既然,真正的不光明你們都已經用了那麼久了,如此光明正大的行為,還有什麼好猶豫呢?
「也對啊……哦,對了,小和沒事吧?」馬時珍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臉痛苦的和珅。這傢伙真倒霉,要不是他門兩個老頭要加入,和珅也不會被弘皙一腳踹出來。
「沒大礙,就是骨頭碎了」和珅苦笑道。
不過,和珅這樣子,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不是弘皙手下留情,和珅此時估計已經被一劍斃命了。紀曉嵐不得不佩服,弘皙每做一件事情之前,一定會先把事情想個透徹。先想到整個事件的後果,確認沒有什麼影響之後,弘皙才會動手。
就比如,和珅這件事情。弘皙大可以一劍吧和珅結果了,可是,他沒有。因為他知道,要是和珅沒命了,他們這一群人眼看已經付出了代價,就算是豁出去也要經弘皙擒住。到時候,就算是弘皙武功再高。但是,面對瘋狂的一群人,他也是不得不甘拜下風。所以,弘皙聰明的只是一腳踢碎了和珅的骨頭,只要稍加治療,就能好的。只是,在很久一段時間,和珅是不能亂動了。
「沒事沒事,我會幫你治好的,不用擔心啊」馬時珍擺了擺手,對於這種小問題,他還不怎麼放在眼裡。剛才,他還想看看,要是和珅比較急的話就先救他呢。沒想到,只是小小的骨折,哎,沒意思。比起這小問題,將弘皙擒住,那才比較有趣呢。
和珅點了點頭,他並沒有著急。既然紀曉嵐他們幾人已經回來了,那就表明,他們這一次,不抓住弘皙,就有可能會全軍覆沒。相比之下,自己的傷真是微乎其微。就算是因為抓弘皙,讓自己的腳錯夠了最佳的治療時期,和珅也不敢有過多的怨言。自己頂多就是以後瘸著腿走路而已,可是,要是等到弘皙的人來了,那麼,他們都會沒命了。
到時候,就算是乾隆意識到他估算錯了又怎麼樣呢?到那時,所有事情也已經無可挽回了。
馬時珍知道弘皙暫時不會下殺手之後,大膽的蹭到他身邊,企圖用在的身體,阻止弘皙的動作。而江木子,則是在一旁等著,只要有機會,絕對會對弘皙放冷箭,額不對,放暗器。弘皙看此,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對於他們這一點花花腸子,似乎是不怎麼重視。
不過,弘皙此時卻是謹慎起來,不敢在大意。畢竟,江木子的飛鏢絕技,那可是連他都要皺起眉頭的。此時,要顧慮花媚娘幾人,又要提防江木子的暗器,弘皙自然也不敢大意。不過,此時的弘皙已經是比較滿意的了。
因此現在他身旁的人多,人影紛亂,江木子很難下手。這是弘皙的優勢,而相比於江木子,那就比較麻煩了。而有一種可能,會讓江木子的工作變得輕鬆一點。那就是,讓乾隆等其他人都退開,只留花媚娘一個人纏著弘皙。那麼,人影少了,江木子下手的機會就比較多。
不過,同樣的,這樣也有弊端。因為,弘皙和花媚娘都是不相上下的高手,高手之間的過招,當然是比較快的。這個時候就要江木子的速度和眼力了。雖然將木子的眼神不是很好,不過,相信憑藉著他的耳力和耍了一輩子飛鏢的經驗,江木子還是能做到的。
所以說,理論上講,他們這一戰的方法錯了。很多人都以為,像這種,要抓住逃跑的人的行動,應該越多人越好。可是,他們沒有考慮到,這其中,還有江木子一個耍飛鏢的。要是他們將所有希望都放在江木子一個人身上,那估計還有可能成功。可是此時,乾隆和其他人已經成了江木子的阻礙。
當江木子意識到這一點,想讓其他人退開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紀曉嵐抬頭看了一眼附近飛馳而來的黑衣人,還有那不停的響起,表示自己所在的信號彈。他知道,這一站,他們又輸了。可是,紀曉嵐卻沒有多少的感慨,從剛才決定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他心裡,一直都還有一個希望。那就是,希望樑上的兄弟們無聊正好來爬山,然後正好看見他們的信號,然後就敢在弘皙的手下之前到了……
紀曉嵐笑了笑,為自己的這種無聊的想法感到可笑。人,也只有在窮途末路的時候,才會想到這種不切實際的辦法。當然了,人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就喜歡想讓一些奇跡發生。梁山上的兄弟即使是無聊,那也不會來爬山。人家本來就住在山上,還怕沒得爬嗎?
紀曉嵐就這麼,一直目送著那從四處紛紛湧來的黑衣人。就好像,一個即將走到生命盡頭的人,就這麼數著時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生命慢慢的流逝。看著那人潮,紀曉嵐突然覺得,心情異常的平靜。並沒有當初以為的不甘,也沒有認為的那些什麼義憤填膺,他只感覺到一股平靜。從腳底,慢慢的躥升到心田。紀曉嵐發現,這種平靜似乎是非常的熟悉,就好像,當初面對那一片白茫茫時,心底的那一份輕鬆。
紀曉嵐突然覺得,眼前的似乎都變得朦朧了起來。似乎,周圍都已經被一團煙霧縈繞,在他周圍,他感覺到空氣在流動,那麼的柔和,那麼的自然。
「這個時候,別想這些」紀曉嵐正享受著內心的那一片平靜,卻發現耳邊似乎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有點熟悉,有點懷念,有點似曾相似的感覺。可是,當他想細究那到底是誰的聲音的時候,周圍又恢復了平靜。那聲音,就隨著著空氣的流動而消散了。
「什麼?」紀曉嵐不確定剛才那是不是聲音,或者是誰的聲音,於是,十分不確定的問道。
「這個時候,不要想這些」紀曉嵐才問出口,那個聲音又來了。這一次,紀曉嵐終於聽清楚了,那是楊二狗有點慍怒的聲音。
「狗哥?想什麼?」紀曉嵐有點不明白楊二狗的話,自己在想什麼呢?楊二狗說,不能想什麼呢?紀曉嵐有點茫然了,他什麼都沒想啊。紀曉嵐只覺得,身邊的迷霧越來越濃,漸漸的,成了印象中的白茫茫。他置身其中,感覺著哪一種熟悉感,很安全。
楊二狗看著一臉茫然的紀曉嵐,剛才發現他心裡想的有點不對勁,連忙開口。現在可是打架的時候,我還指望著你保命呢,你怎麼就神遊去了?眼看紀曉嵐喚不醒,楊二狗想也不想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清醒沒」楊二狗特意在紀曉嵐的雙眼恢復清明是出聲,他可時刻提防著呢,這傢伙一個弄不清楚,以為是誰打的他,一腳踹過來。這種小傷,馬時珍可是看不上眼的,他才不想像楊二狗一樣,抱著大腿在一旁看呢。
「呼呼……我這是怎麼回事」紀曉嵐甩了甩頭,不明白自己剛才是怎麼回事。幸好楊二狗時刻留意著自己,不然,他就這麼乖乖等著別人來砍他就好了。
「沒事,別想那麼多了,對面可是有很多人」楊二狗指了指不遠處的山頭,不斷的有黑衣人湧來,看起來,怎麼那麼多人呢?
「看起來都是高手啊……」紀曉嵐舉目看了一眼,說道。看他們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滯,沒有猶豫。一看起來,就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主。紀曉嵐已經想好了,像自己這種無關緊要的人,肯定會被弘皙先下殺手。
「確實……」楊二狗點了點頭。
看著兩人悠閒聊天的樣子,徐師爺只覺得頭似乎開始隱隱作痛。他不知道,紀曉嵐和楊二狗是假裝不著急還是有了什麼對策。不過,此時他更想做的,就是一巴掌甩上乾隆的臉上。告訴他:娘的,叫你走你不走,現在看你怎麼走?這種事情,徐師爺還真做得出來。他本就是性情中人,對乾隆,不過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然,他絕對不會傻傻的跑回來。在他眼裡,與乾隆可沒有什麼君臣之分。
「徐師爺,不要急嘛,你看,乾隆那小子打得正起勁呢」紀曉嵐好笑的看著著急的徐師爺,在看了一眼打得正興奮的乾隆。那傢伙,估計還沒有意識到,弘皙的人都已經來了呢。
「弘歷,這一次,你真的輸了」弘皙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手下,此時悠然一笑,對於乾隆那賣力的追逐,頓覺好笑。該怎麼說呢?這大清皇帝的智商,真的是讓他不敢恭維。自己愚蠢就算了,卻一點認知都沒有。要是早早就聽紀曉嵐的,走人的話,他們此時估計已經下山了。
「哼,誰輸了,還不一定,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乾隆想,耗吧耗吧,你就耗吧,我就不信,你的體力是源源不盡的。等會兒你累了,看你還怎麼跑。直到現在,乾隆都還不承認,弘皙還在拖延時間。或許,不是不承認,而是,乾隆壓根就還沒看出來,弘皙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