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放開一下,我先出去」冬末有點尷尬的說道。按理說,眼前的紀曉嵐救了自己的命,她不應該跟他計較什麼吃豆腐這種小問題。不過,現在是他們需要她先離開他的懷抱,所以,冬末當然是十分樂意配合了。再說了,紀曉嵐的身上,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能不靠近還是不要靠近的好。冬末此時也在強忍著一件事情,那就是,嘔吐。
「我能放開我就放了」紀曉嵐苦著一張臉,雖然說,這蛇毒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可是要說一點影響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這種人間難有一人能解的青蛇毒,沒有要了他的命,他都已經感動萬分了。紀曉嵐相當的佩服自己的勇氣,誰知道馬時珍說的百毒不侵,其中的那個百毒有沒有包括青蛇毒?
想來,自己做這件事情,還真是太冒險了。人生還很長,姑娘還很多,他就這麼死了,有多少姑娘要傷心流淚?
「啊?」冬末一時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
「哦,那個,冬末,那你就先不要出來了,他的手僵硬了」馬時珍這才想起來,雖然紀曉嵐沒有被毒死,不過,肯定也會受點影響的。
「啊?」冬末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緊緊繞在自己腰上的臂膀,就這麼擱著?
「哎,馬神醫,快想想辦法,不然我們怎麼走路啊」紀曉嵐聽了,也是苦著一張臉,剛才他以為,馬時珍有本事幫他弄開呢。沒想到,這老頭也沒辦法?難道他們不能趕路了嗎?那行程豈不是要被耽誤了?哎,早知道就不要逞英雄了,或者,讓姍姍上場也行啊……
紀曉嵐想著,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姍姍。這傢伙,被他和冬末擠得似乎很愜意啊。看起來,似乎是被他和冬末夾在了中間,而他辛苦的只能露出一個頭。可是,天知道,這傢伙肯定正享受著冬末那小巧堅挺的酥胸。而可憐的小斑點,在沒有身體優勢的情況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姍姍吃別人豆腐。而自己呢,則是被姍姍踩在了腳下,成了墊腳石。
「哎呀,我都給你吃了解藥了,等解藥的藥效發揮完了,這蛇毒也就能解清了」馬時珍正埋頭與蛇頭苦戰,不耐煩的抬起頭,說道。
「噢,馬神醫,你能給我擦點麻藥什麼的嗎?」紀曉嵐幾乎是用了懇求的語氣了。這馬老頭,竟然就這麼直接用小刀割開他的肉,那蛇口裡的牙齒完好,還你他的肉珍貴不成?
「不行,會影響到青蛇毒的純正,現在已近被你的血染上了,我可不想在加個麻藥」馬時珍想著不想的說道。
「靠,馬老頭,你行」紀曉嵐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這老頭,當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可是,自己又拿他沒辦法。可是,說他的血,染了這蛇的牙齒,好像他很樂意讓蛇咬自己一樣。不過,額,還真是自己送上去給它咬的吧?要是換上咬了冬末,冬末就直接死了。而馬時珍,就可以肆無忌憚,一點都不顧慮的割開冬末的肉,而且還不會有任何的抱怨……
想來,還真的是自己增添了馬時珍的工作量啊……紀曉嵐勸自己,事情就該這麼分析!不然,跟馬時珍相處起來,遲早會被氣死。
「馬神醫,這個,紀大哥的傷勢比較重要吧……」一旁的冬末看不過去了,對於那麼不敬業的大夫,冬末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像其他的人,知道馬時珍的脾氣,只要不危急性命,這老頭是不會著急的。而且,傷得不夠重,這老頭也不會開心。
「沒事沒事,這點小傷不礙事,只要不被毒死就好了」馬時珍頭也不抬,手上的動作也利索了起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蛇頭上,絲毫不在意紀曉嵐此時的感受。反正,死不了就行,痛上一點怕什麼?倒是這青蛇牙齒,那可是難得一見,他怎麼能那麼輕易的就讓他被污染了呢?
「小紀,沒什麼大礙吧?」乾隆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
「沒事的,黃大哥,就是這馬老頭,故意折騰我」紀曉嵐咬著牙說道。
「哼,你才折騰我呢」馬時珍雖然專注於手上的動作,不過,兩人的對話他可以都聽了進去。話說,馬時珍最近一直想研究一種毒藥。至於那藥性,就跟被蛇咬了一樣不過,不會當場毒發身亡。而是會先全身麻痺,接著七竅流血,但是,還沒死,只是很痛苦。看來,這馬時珍心思還是蠻壞的呢,那麼痛苦的事情,還不讓人早點死。
而現在呢,好不容易得到了青蛇這種劇毒的毒蛇,馬時珍還沒開心呢。卻猛然發現,紀曉嵐這傢伙的血,是可以解百毒的。一想到這一點,馬時珍立刻不在耽擱,只想著快點把蛇頭給拿下來。不然在等下去,那青蛇毒早就被紀曉嵐消化得無影無蹤了。所以說,馬時珍哪有那功夫給紀曉嵐擦點什麼麻醉藥?
「馬老頭,你要是敢耽擱行程,我讓我二姨娘和六姨娘都不要理你」紀曉嵐威脅道。
「啊?那我快點了」馬時珍一聽,紀曉嵐竟然使出這種無恥的招數,連忙將手中的刀收了起來。眼下,還是加快速度比較好。
紀曉嵐正疑惑,這老頭,怎麼不哥了?看他割得很愜意嘛……哼,再怎麼愜意,還是敵不過我的殺手鑭。紀曉嵐決定了,以後,馬老頭要是敢不聽話,就拿那兩個姨娘來威脅好了。
「啊……」一聲尖叫,蘊含著渾厚的中氣,響徹天際。
紀曉嵐整張臉都抽成了一團,對面的冬末根本就看都不敢看。而一旁的馬時珍,則是笑嘻嘻的將蛇頭裝進了一個特製的袋子裡。嘿嘿,讓我動作快點,那我就不磨蹭了,我就直接拔了吧?對於紀曉嵐的喊叫,馬時珍一點都沒放在心上。誰讓你說讓我快點的,活該。
因為那猙獰的蛇頭直接被馬時珍給拔了出來,以至於那蛇口中的紀曉嵐的肉,就這麼硬生生的被拔了起來。紀曉嵐能感覺到,有幾塊肉,正飛速的脫離了直接的身體。而他的肩膀,感覺到一陣惡寒,他是骨頭直接暴露在空氣中的感覺。
紀曉嵐沒捨得睜開眼睛,他怕他一睜開,以後都會睡不著。
所有人都以憐憫的目光看著紀曉嵐,雖然,他們知道,只要沒有立刻死掉的,馬時珍就能救活。所以,當紀曉嵐被青蛇咬了一口,卻依然還直挺挺的站著的時候,他們也就沒有什麼擔心了。心想,頂多就是受點皮肉之苦,疼一下就過去了。
可是,現在看來,疼是疼了,卻是沒有一下就過去。
「嘿嘿,沒事,我給你擦點止痛的藥,很快就好了」馬時珍收好蛇頭之後,這才有心思安撫紀曉嵐。手上拿著從蛇口中摳出來的幾塊肉,馬時珍也不理會哪塊是哪裡的。胡亂的將他們都填到紀曉嵐肩膀上的深坑之後,用力的拍了幾下,算是填平了。
「噢……」紀曉嵐肯定,這馬老頭一定是在報復自己。行,你能耐,等老子回來京城,看你能不能見到我家姨娘。紀曉嵐心裡想著,回了京城,一定要報仇,不把這馬老頭整得安分了,他就不姓紀。
「好了,沒事了」馬時珍快速的將紀曉嵐的傷口給包上白布。雖然紀曉嵐和冬末幾乎是貼在一起的,不過,這可一點都沒有影響到馬時珍的工作。這個,就得歸功於現代的膠布了。又在紀曉嵐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幾下,確保那些肌肉也能安分的跟骨頭貼合在一起之後,馬時珍終於是輕鬆的拍了拍手,要收工了。
「馬老頭,你不是說止痛了,怎麼還那麼痛啊」紀曉嵐覺得,這活真是太操蛋了。明明雙手都麻木得毫無所覺,可是,肩膀上卻時刻痛得跟刀割似的。明明咬的是肩膀,怎麼不連肩膀一起麻了呢?這樣多方便,多節省止痛藥啊?
「啊?止痛?哎呀,我忘記了,瞧我這腦袋,我這就重新給你拆出來,抹上去」馬時珍一拍腦袋,在場的所有人都倒了下去。有這樣的醫生嗎?什麼都做完了之後,才說忘了止痛……儘管馬時珍把紀曉嵐折騰的夠嗆,可是,其他人硬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人家是神醫呢?他們可不希望,馬時珍的下一個病人是自己。
「馬老頭,你怎麼不去死啊」紀曉嵐受不了的大叫出聲,對面的冬末只得低頭躲避從他口中噴湧而出的唾沫……
「嘿嘿,死哪有那麼容易的?」馬時珍對於自己的作為,一點歉意都沒有。發現紀曉嵐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痛的,臉色都發青了,馬時珍依然沒有放在眼裡。哼,小子,跟我鬥,你還差遠了。
「行了,你再拆出來,信不信我立刻暈過去?」面對馬時珍,紀曉嵐也不要臉了。哼,你敢在折騰我,我就不走了,等弘皙殺來了,看你們怎麼跑。
「那好吧,就不拆了,我給你一顆止痛的藥丸吃吃算了」馬時珍砸了砸嘴,切,不拆正合我意,我才沒那麼多功夫呢。找個地方,研究我的蛇頭要緊。
剛站起來的眾人,又無力的倒了下去……
「馬老頭,你信不信我弄死你?」紀曉嵐狠狠的瞪著馬時珍,娘的,有止痛藥你還想拆我的傷口?不過,知道馬時珍是故意的,紀曉嵐也懶得跟他計較那麼多了。在計較的話,他相信,等會兒他會被折騰到沒力氣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