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一直想著他們身份的事情,卻是一直沒有留意到,剛才他似乎沒有聽見紀曉嵐的想法。幸好,也就在楊二狗剛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紀曉嵐的想法又回到了自己的腦海裡。而此時,紀曉嵐也是同樣的疑惑。因為,就在剛才的時候,他的腦子裡突然的一片空白。怪不得自己聽不見,楊二狗說道。
紀曉嵐甩了甩頭,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在那一段時間,自己彷彿是不存在般,竟然一點思想都沒有。他的整個人,就好像不存在與這個世界一樣。甚至於,他連自己的存在感都感覺不到。好像是,自己突然間消失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心裡一陣恐懼襲上心頭,紀曉嵐想到,要是剛才那種情況一直持續,那自己豈不是就這麼消失了?一想起這個可能,紀曉嵐就忍不住的打起寒戰。太可怕了,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弘皙搞的鬼!這一個念頭第一時間躍入紀曉嵐的腦海中。一定是弘皙搞的鬼,難道是想趁自己失神的那一段時間,把自己置於死地嗎?可是,為什麼沒有動手呢?
正當紀曉嵐疑惑不已的時候,在自己的身後,卻是有了動靜。紀曉嵐回過頭,一個人的身影,正背著光朝自己走來。即使是對方背著光,紀曉嵐還是認出了,那人就是乾隆。
「皇上……」紀曉嵐雖然叫出口,卻沒有行禮,他依然記得,他們此刻在演戲。因為,這裡隨時都會出現弘皙的人,所以,他們也是無時無刻的活在戲中。
「小紀……」乾隆歎息了一聲,似乎是有點無奈,似乎又在感歎著什麼。
「找我來幹嘛?」紀曉嵐立刻冷聲到。
「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乾隆在地上坐了下來,說道。
紀曉嵐內心裡掩不住的激動,眼前的人,確實是乾隆。他可以非常的肯定,因為眼前這個乾隆的身上,有一種讓他覺得熟悉的感覺。那麼久了,幾人分別了那麼久,今天終於又再次相見。他心裡,有很多的話說,有很多的事情要解釋。可是,現在卻不是時候。
乾隆半夜叫他來幹嘛?此時處處都是弘皙的眼線,他們此舉真是太失敗了。紀曉嵐想著,剛才還因為見到乾隆而火熱的眼神,此時變得冰冷無比。
「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我現在是敵人,想要說什麼,等我敗了,或者是敗了的時候在慢慢說」紀曉嵐冷冷的說道。
「小紀,既然你這麼說,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剛才還像老朋友一般的乾隆,此時也是快速的變臉。臉上滿是威嚴,更多的是冷淡與冷漠。既然紀曉嵐都這麼說了,那他們還有什麼好談的?什麼演一場戲給弘皙看,根本就是借口。哼,既然如此,就休怪我無情了。乾隆的心思百轉,整個人渾身透著一股子霸氣。
「皇上,記著,戲裡戲外,真真假假。有膽的,你就拿出你的劍,向我刺過來。從此以後,我們就徹底的成為仇人了」紀曉嵐一雙眼睛也是透著瘋狂,整個人激動的朝乾隆吼著。
紀曉嵐的話才說完,乾隆立刻往腰間一探,一把軟劍在手。趁著紀曉嵐還狂妄無比的時候,朝紀曉嵐的胸口刺了過去。不過,在下一刻,紀曉嵐已經反應過來。身子往後一偏,乾隆的劍就這麼刺進了紀曉嵐的肩頭。
「旺……」正當乾隆將劍抽出,想繼續刺上一劍的時候,姍姍和美美從不遠處跳了出來。姍姍狠狠的撲在了乾隆的劍上,而美美則是撲到了乾隆的身上。乾隆慌忙將劍收了回來,卻被美美撞了一個趔趄,連忙用劍身穩住身形。
「皇上,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麼,以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紀曉嵐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乾隆,一雙拳頭更是緊緊的拽著。一旁的姍姍和美美,兩狗防備的站在紀曉嵐的前面,與乾隆對峙著。
「呵呵,很好,小紀,不一樣了,不一樣了啊……」乾隆站在另一邊,有點釋然的大笑。很好,很好,一切都說開了,那他就不用顧慮什麼了。既然如此,以後,他們就真的只能一敵人的身份相見了。狹路相逢勇者勝勝,小紀,希望你不要以卵擊石的好。
「你對我無情,我也只能對你無義了,皇上,我們的君臣關係,從這一刻起,了斷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仇人,愛新覺羅弘歷」紀曉嵐說著,慢慢的後退,想要離開。
「等等」乾隆卻是喊道。
「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乾隆陰測測的說道,一手往空中一招,在他身後不遠處,十幾個弓箭手立了起來。
「弘歷,不要逼我,今日你有備而來,他日我們在決雌雄。走……」紀曉嵐說完,立刻拔足狂奔。而乾隆想追,無奈兩隻小狗卻是在他面前攔著。他當然知道這兩狗的厲害,所以,也只能快速的後退,讓身後的弓箭手出手。
可是,乾隆後退的那一段時間,紀曉嵐同樣的已經退出去好遠。無奈,弓箭手追了一會兒,也只能無功而返。而紀曉嵐,來到楊二狗藏身的地方,立刻一把提起他,毫不停留的飛身離去。
「不用追了,他的輕功好,你們也追不上」乾隆對那些弓箭手說道。
而這一邊的紀曉嵐,卻是在跑了不久之後,就已經開始有點體力不支的現象。沒辦法,肩上的傷,一直不停的在流血,消耗著他的精力。好不容易支撐著回了龍門客棧,紀曉嵐只能渾身虛軟的倒在床上。而姍姍則是來到馬時珍的房間,這傢伙機靈極了,只是在門口喊著,並沒有進去。
不過,很快的,一旁的其他人就被他的狗叫給叫醒了,不停的罵著馬時珍。此時,馬時珍才不情不願的起床。心想,這姍姍,半夜不睡還來找他,他可沒有什麼興趣陪他玩。不過,馬時珍一出門,立刻又慌張的跑回了房間,將自己的藥箱拿上,絲毫都不敢怠慢。
「怎麼回事?」馬時珍一進門就問道。
「快點過來看看吧,別問了」楊二狗的聲音,一樣的焦慮。
「只是這點小傷而已,有必要那麼慌張嗎?」沒一會兒,就出現馬時珍有點氣呼呼的聲音。楊二狗的神色,他還以為又碰上什麼好傷勢了,誰知道一看,只是肩膀上一點小傷而已,真是天讓人失望了。
「本來是小傷,可是因為剛才一路跑回來,估計會失血過多」楊二狗說道。
「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馬時珍問道。
楊二狗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馬時珍哼哼著聽著。最後說道「要是讓我去,肯定是我自己跑回來。讓你這傢伙去,不是添亂嘛,還要人提回來。也虧得小紀的力氣大,不然啊,看你怎麼回來」
「誰知道乾隆那傢伙說出手就出手,一點君子風範都沒有,我們都沒有防備。幸好當時姍姍和美美都在,不然還真是危險了」楊二狗有點後怕的說道。
「好了,傷口沒什麼問題,我開點補氣的藥,這幾天多加休息就好了」馬時珍有點不耐的說道。哎,這大半夜的,還這麼亂折騰,打擾到他睡覺,真是罪無可赦啊。
「這這麼行啊,馬,馬神醫,乾隆那小子來了。我,我不能休息啊,不然我們都會沒命的……」紀曉嵐辛苦的睜開雙眼,無比虛弱的說道。
「那沒辦法,誰讓你們那麼不小心,那麼自以為是的」馬時珍可不管他們說的什麼,包紮好紀曉嵐的傷口之後,立刻收拾東西回自己的房間。這大半夜的,他們不用睡覺他還用呢。整天的瞎折騰,真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想著,馬時珍已經是打著哈欠又往自己房間走去了。
「狗哥啊,我估計得在床上躺著了,可是,乾隆已經來到了,我們怎麼辦?」紀曉嵐此時虛弱無比,說話的時候,聲音低沉,而且,人已經是閉上了眼睛。看來,紀曉嵐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哎,都怪我,我們應該叫上馬神醫去的。我去了老是拖你後腿,你要不是顧著我,也不會因此失血過多了」楊二狗的聲音裡,滿是自責。哎,都怪自己沒本事,一直讓紀曉嵐照顧,不然也不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狗哥,千萬別這麼說,都怪乾隆那傢伙,這幾天,我們一定要抓緊防備。我覺得,乾隆此時一定帶了很多兵馬。即使是死,我也一定要拉上乾隆做墊背的」紀曉嵐狠狠的說道。
楊二狗自然是明白紀曉嵐的心裡,但也只能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紀曉嵐本來那麼好的一個家,卻被乾隆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抄了,換誰誰都會接受不了。不過,很少有人向紀曉嵐一樣有勇氣反抗。在很多人的眼裡,自己被冤枉了,卻沒有反抗也不多加辯解。只是滿懷心希望的想,後世之人,一定會還我一個清白。可是,此時我要是反抗,那就是一個抗旨的罪名。我死都不會對皇上不尊,以後,皇上一定會明白,他是冤枉的。
這種人實在是太多,被冤枉之後只想這後世會還給他一個清白。切,後世有什麼用,就因為一個人迂腐的想法而葬送了全家人的性命。不過,當時的人會用這種想法,那也是因為他們所收到的教育不同,他們的作風不同,環境不同,國情不同……離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