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之後,做賊心虛的幾個人,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途中,隱隱聽見爸爸大讚,這次的藥浴真濃啊,兒子,我們泡久一點哦……
四人才揭開澡堂的門簾,看到對面的門簾也被人掀了起來,原來是佳佳和莉莉,兩人也是一臉的慌張。
「你們怎麼了?」紀曉嵐問,眼神習慣性的溜上佳佳的胸口,意外的發現佳佳的脖子,比以往的光潔。哦……紀曉嵐瞭然的點了點頭,瞭解了,瞭解!
「那個……我們洗澡的時候,把……水池的水都弄髒了……」佳佳尷尬的小聲說道,指了指身後的女澡堂,吐了吐舌頭。
「哦……哇,你們兩個太噁心了」四個男人同時點頭,最後朝兩人揮了揮手,似乎要把從兩人傳來的髒氣息扇回去。最後,捂著鼻子,四個大男人就這麼嘲笑著兩個小女子,跑了……
佳佳和莉莉難為情的扁著嘴,一溜煙也跟著跑回去。
四個男人像四個小孩一樣,一路嘻嘻哈哈的跑了回來,身後的兩個女人一直都是尷尬的追著。終於看見了住所,幾人飛快的衝了進去。哇,床,被子,我們來了……
「你們想幹嘛?」半響之後,從屋裡傳來紀曉嵐憤怒的聲音。
「紀大人,你不該來這裡,我們這就送你們走」來人陰沉沉的嗓音,一把劍抵在紀曉嵐的胸前,眼中隱隱透著寒光。
「是皇上派你們來的?」紀曉嵐寒著聲音問道。
「要是紀大人就這麼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許皇上可以就這麼放過你,可是,誰讓你們到處亂闖呢……」黑衣人說完,手上暗自使勁,就要在紀曉嵐胸膛上刺上一個洞。
紀曉嵐眼中透著一股不甘,可是同時,也有著深深的絕望。此時,他們四個人胸前都各自有一把劍抵著,相信另一間房的佳佳和莉莉兩人也是一個情況。這種時候,沒有任何人能救他們同時自救。
紀曉嵐,楊二狗,馬時珍,江木子,四人就這麼並排著。而對面的四個黑衣人,一樣的排列,只是他們手中都有一把劍。此時的場面,就像四組比試劍法的隊員,而紀曉嵐他們這一隊,徹底慘敗……
「紀大人,再見了」黑衣人陰測測的話又傳來,似乎是咬著牙說的。
叮鈴!
正當紀曉嵐閉著眼睛等死的時候,卻聽見一個石頭敲擊鐵器的聲音。
紀曉嵐睜開眼一看,對著江木子的劍已經被打掉。紀曉嵐暗呼一聲,好樣的,江木子完全拋開了修行時的木訥,手中飛快一轉,三片樹葉已經同時向其他三人射了過去。本來對著其他人下手的黑衣人,見來勢洶洶的利器朝他們臉上飛來,不得不收回劍,朝那利器揮了過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求生意識強烈的幾人,已經趁著這個空檔飛掠而出,而江木子,依然不懈的飛樹葉。
四人退到院子裡,發現佳佳和莉莉也跑了出來,氣喘吁吁,各自都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讓紀曉嵐想不明白的是,佳佳和莉莉是怎麼逃脫的呢?額,不是他壞心眼的想著討新老婆,而是他真的好奇。
「沒事吧?」紀曉嵐關切的問。
佳佳和莉莉同時搖了搖頭,手上的鞭子示威似的朝對面的兩個黑衣人甩了甩。見此,紀曉嵐終於明白兩人是怎麼逃脫的了。這兩人控制鞭子的手法,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嫻熟地步,不管是哪個方向,她們都能以想要的力度甩過去。
而這兩個黑衣人,估計是沒想到兩人還有這麼一手。紀曉嵐暗自驚呼,以後還是跟佳佳睡吧,比較保險一點。
「哇……打架!」此時正是黃昏的時候,各家各戶都準備吃飯。而他們住處的阿伯,此時正拉著兒子走過來,估計是想叫幾人去吃飯。見到這個場面,那小兒子沒有害怕的表情,反而是一臉的大感興趣。而那個阿伯,見此陣仗,只是淡淡的將整個院子掃了一眼。
半響之後,阿伯看著紀曉嵐,開口說道「要吃飯了啊。那個水缸七文錢,木架子兩文錢,哎呀,太多東西了。反正啊,你們打架的時候,要看清楚,不要打完了不夠錢賠」
「啊?」包括那六個黑衣人在內,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感情,他剛才那麼認真地四處看了一遍,就是看看哪裡需要賠償的?
「不想死的就滾」被一個兩腿泥巴的阿伯這麼淡定的看待,其中一個黑衣人深感恥辱,紀曉嵐都還沒對付了,就先衝著阿伯惡聲喊叫了。
「哎哎,什麼事都衝著我們來,別為難人家阿伯」紀曉嵐見此,生怕這幾個黑衣人喪心病狂,殺這些老實本分的農民洩憤。
轉過頭,看阿伯的小兒子一臉的興味,左瞧瞧右瞧瞧,一臉的期待。紀曉嵐困難的撫了撫額頭,真是有什麼樣的老爸,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這父子兩,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危險麼?
「小子,回去吃飯,別亂看」紀曉嵐朝那一臉好奇的小子喊道。
「走吧,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阿伯也一手撫上小子的頭,另一手牽起他的手,兩人十分淡定的往回走。
「想走,哼!」黑衣人見此不樂意了,腳下一用力,飛身而起,一個旋轉,人已經落在了紀曉嵐等人的身後,朝阿伯衝過去。
紀曉嵐暗叫不好,正左右看看能不能有人騰出手來幫個忙,卻發現其他黑衣人都對著他們虎視眈眈。看來,只要他們有什麼動作或者分神,下一刻肯定會成為他們的劍下鬼。
「哎哎……不要啊……」紀曉嵐著急的往前踏了一步,剛想拚死衝過去,卻發現,剛才還意氣風發的黑衣人,竟然好像突然間被什麼東西擊中一樣,打了一個趔趄,朝地上撲了下去。
「嚕嚕嚕……」阿伯的兒子此時剛好回過頭,見到黑衣人如此的狼狽樣,竟然還朝他做了一個鬼臉,舌頭吐得老長。
「誰!那娘的給老子出來」黑衣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竟然意外的不跟那小子計較,只是一臉氣憤的轉了個圈,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別裝神弄鬼的,有種給老子出來」黑衣人的劍四處劃拉著,雙眼瞪得通紅。
紀曉嵐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兩旁,江木子和馬時珍也是一臉的困惑。難道在暗處,有人幫他們不成?
「哦……我知道了,那小子,就是剛才拿劍指著我的那個。哈哈哈,兩次都被人暗算,哈哈哈……」江木子大聲叫好,完全沒有考慮到場合,也沒有考慮到修行。只見他的話音剛落,所有黑衣人的目光都轉到了他身上。
「額……」江木子嚥了嚥口水,往後退了一步。
「江大哥,淡定,我的那個暗衛也不是吃素的,放心吧」紀曉嵐非常大氣的拍了拍江木子的後背,一臉的得意。
「暗衛?什麼暗衛?哦……我知道,有人暗中保護我們是不是?」馬時珍拉著紀曉嵐的手,激動的說道。
紀曉嵐笑而不語,但是答案已經揭曉。
六個黑衣人的臉色都有一瞬間的難看,竟然有人在附近,而他們卻不知道。不過隨即又恢復了過來,紀曉嵐都說了,『那個』暗衛,一個人而已,難道他們還怕一個藏頭露尾的人不成?
「識趣的就趕緊走,不說你們六人,就是多六人過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回去叫上四五十人過來,不然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紀曉嵐閒閒的說道,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來回在幾人之間閒庭信步,胸有成竹的摸樣。
「哼!」黑衣人這次沒有再跟紀曉嵐廢話,手中的劍已經飛快的舞了起來。
見到這種陣仗,紀曉嵐只有驚慌逃竄的份。從這六個黑衣人身上,他找到了一種熟悉的問道。那就是,大明上的那兩個黑衣人。當時,不過是兩個黑衣人而已,就已經把他們追得夠嗆。更何況,現在是六個。他手中雖然有臨走時白石給他的精裝改進版暴雨梨花針,可是這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捨不得用滴。
「暗衛,出手」被一個黑衣人追著屁股,紀曉嵐分神看了一眼楊二狗。這傢伙,是他最擔心的。只見一個黑衣人,對付楊二狗是綽綽有餘,把楊二狗追得狼狽至極。眼看楊二狗左歪又倒的躲過了黑衣人的許多劍,最後,終於被黑衣人抓住機會,瞅準時機,朝楊二狗的右手邊刺過一劍。
此時的楊二狗,正是著急的往右邊閃避,眼看利劍就在面前,卻收不住勢頭。
紀曉嵐的話音剛落,果然聽見一個破空聲,下一刻,黑衣人的劍已經偏離,而楊二狗,剛好險險的避過。
「哼,管好你自己吧」紀曉嵐剛鬆下一口氣,卻發現追著自己的黑衣人已經到了眼前。剛才,他憑借過人的輕功,一直閃避著黑衣人的追殺。也就是剛才他的那一下停頓,黑衣人也已經追了上來,此時一把利劍,正以勢不可擋的勢頭朝他的眉心刺過來。
「哎呀……」所有人都心驚膽顫的望著紀曉嵐的時候,紀曉嵐卻痛呼一聲。只見他腳下一滑,人就這麼倒了下去,而他的雙腳,剛好重重的踢在了黑衣人的腳上。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黑衣人,只見眼前一花,紀曉嵐不見了。接著,有一個重物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小腳上,然後,他的手鬆了一下。接著,他的劍,因為剛才過度的衝勢,正慣性的往前刺了出去,最後,插進了牆壁上。而他自己,被那一撞之後,也往前撲了上去。
紀曉嵐眼看黑衣人使出的一招梨花壓海棠,趕緊就地一滾,避開了黑衣人。
劫後餘生的紀曉嵐,尤有些心悸的撫著胸口。望著狗啃屎般趴在地上的黑衣人,以及那插在牆上三寸的利劍,想像著,如果剛才不是他意外滑倒,那利劍刺進自己的眉心,那滋味肯定不好受。雖然滑到的時候屁股有點疼,但總比丟了一條命好一點。
「沒事吧?」佳佳一鞭子揮向對打的黑衣人之後,一臉焦急的跑到紀曉嵐身邊,將紀曉嵐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