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似乎在對野狼進行基本行為規範訓練,可是對於野狼那孺子不可教的固執很是惱火,此時一雙小爪子已經在眼前挖了一個洞,一副快要抓狂的樣子。
「這姍姍是在幹嗎?」徐師爺問,因為他們現在用的是獸語,因此他們任何一聲吼都沒聽懂。
「是在教訓這些不懂規矩的野狼吧」楊二狗說道,他一雙腿掛著,身子挨著樹幹坐著,好不逍遙,一點都不擔心兩狗會有什麼危險。
「教訓?」紀曉嵐很想問,你沒搞錯吧?兩隻小狗要教訓一群野狼?開的什麼無國界無物種界玩笑呢?
眼看著姍姍就要惱火了,野狼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看樣子是要等姍姍說完之後,就將他拆吃入腹了。紀曉嵐搖了搖頭,哎……你們兩個的帳,沒人買啊。
美美此時已經要在一旁添油加醋了,看來姍姍一人是沒有任何說服力啊。別說兩狗在外面都多呼風喚雨了,在野狼眼裡,就兩隻不走量力的小狗,要不是野狼頭還有點耐心,不然這兩狗早被人吃了又消化了。人家已經在這大明山隱居了多少代了,哪裡聽過姍姍和美美的大名呢,這兩狗怕是要失算了。
眼見一言不合,姍姍立刻又使勁變大了起來,等到跟野狼一樣大的時候就停止了。群狼見到突然變大的姍姍,開始煩躁,似乎是感覺到了威脅和壓迫感。狼群裡面開始有急躁的野狼想要進攻,一個個低低的吼著,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大部分的野狼都開始不安分起來。
姍姍做出要攻擊的動作,看樣子是要打起來了。野狼頭也揮開身邊的其他野狼,自己站了出來,似乎在說,小樣,變大了我就怕你嗎?看來野狼頭還有點性格嘛!被揮開的狼群似乎有點意見,可是在野狼頭的低吼下,最後不得已安靜的退開。
「要單打獨鬥嗎?我們要不要幫忙?」乾隆問。
美美聽到這話,立刻抬起頭,朝乾隆揮了揮拳頭,那意思就是說:敢插手,看師兄不打扁你。乾隆悻悻然的看了看左右,被這麼一條狗威脅,他這皇帝做的也夠窩囊的。
「哇……姍姍好英勇好威風呀!」雙雙朝姍姍的背後豎起拇指,可是姍姍此時可沒有閒情臭屁。野狼頭可不是蓋的,那身彪悍的肌肉比姍姍那好吃懶做的身子骨硬朗多了。
一狗一狼同時跳起,在空中的時候撞在了一起,掉下來的時候,只見姍姍的背上多了一個爪印。而野狼的脖子下,卻多了一條血痕。
地上,多了幾根黑色的狗毛,卻也同時多了幾滴鮮紅的狼血。
見到野狼受傷,其他的狼都蓄勢待發的看著姍姍。而姍姍則是一臉孤傲的站著,抬著頭斜著眼看著也狼頭。
大家還沒見過姍姍和美美跟其他狗動物打架,跟著狼還是同一回,沒想到姍姍打架的身姿那麼瀟灑。
開始還有點擔心的眾人,現在已經都是饒富興味的看著,都想知道姍姍和美美到底要怎麼馴服這狂訓不羈的野狼群。
野狼頭看也不看地上的血跡一眼,一雙狼眼只緊緊地盯著姍姍。
還沒待野狼再做準備,姍姍又一躍而起,飛身跳到了野狼的背上,野狼就這樣,硬生生的被姍姍給壓了下去。
「哎呀,兒童不宜,女孩子別看」紀曉嵐發現這個姿勢太過敏感,連忙看向看得津津有味的幾個女人,出聲提醒。
不過這個姿勢沒保持多久,野狼也只是呆愣了一下,很快的就翻身想要反過來將姍姍壓在身下。而姍姍則死死的壓著,瞅準機會一口朝野狼的脖子咬了下去。
一旁的其他野狼看到野狼頭吃虧,立刻警覺的要衝上去,美美吼了一聲,群狼才不情不願的退了開去。
野狼似乎也料到姍姍的意圖,硬是將脖子生生扭開,接著拼足力氣蹦了起來。野狼此時已經怒不可揭,本來他只打算跟眼前的姍姍玩玩而已,沒想到姍姍竟然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
「嗚嗚……」野狼低吼著,頭也埋得低低的,在姍姍面前來回走動,可是一雙眼睛卻一直盯著姍姍。
「吼!」野狼以更快的速度朝姍姍衝了過去,沒想到姍姍卻不避讓,反而是迎了上去。看著軟綿綿的姍姍迎頭朝彪悍的野狼撞上去,紀曉嵐心疼的瞇起眼,這麼一撞還得了……
而這一狼一狗並不是真的撞在了一起,而是擦身而過。眾人都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落地後的一狼一狗似乎已經分出了勝負。
只見姍姍還完後無損的站著,野狼也站著。可是,從狼脖子那裡,卻不斷的滴下一滴一滴的鮮血,看起來受傷不輕。
野狼群都靜靜地看著,這次反而沒有人哪一隻要衝上去了。
野狼頭在勉強站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因為地上的鮮血過多而滑倒……
彭!重重的狼身跌在地上,震起了地上的灰塵。雖然是晚上,可是還是看出來了,那灰塵又落回地上,將地上的鮮血都蒙了一層灰。
野狼群終於被激怒了,吼一聲,十幾頭野狼朝姍姍撲了過去來,卻在將要撲到姍姍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因為,野狼頭站了起開,一雙眼睛盯著姍姍,看不出任何情緒。而姍姍此時也一改傲慢,與野狼對視著。
最後,野狼用盡力氣低吼一聲,帶著其他野狼轉身而走。
「就這樣走了?」和珅問。
當時他被狼群圍著的時候,那群野狼一直在樹下等了一個晚上,還不停的往樹上撲。要不是和珅的雙手已經發麻僵硬,死死的掛在了樹上,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掉下去。這就是為何和珅的家人用了好多辦法才能讓和珅放開樹幹的原因。嗚嗚……他也想放啊,可是已經僵硬了,讓他怎麼放?
「藕葉……」姍姍和美美跳起來,在樹下扭了扭屁股,得意洋洋的看著掛在樹上的眾人。
哼,一群人還得靠我們兩狗保護啊……
紀曉嵐從樹上跳下來,一把將姍姍和美美抱了起來「哎呀,你們兩個真是太能幹了,以後要是再遇上什麼野狼之類的,你們應該都能搞定吧?」紀曉嵐壞心眼的想,嘿嘿,以後就由你們兩個開路吧。
和珅左看看右看看好幾遍之後,才遲疑的從樹上跳下來。都怪這古怪的陣法,讓他們連一點乾柴都找不到,才會讓這群野狼那麼肆無忌憚的跑來。
乾隆此時已經對姍姍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單憑一條狗,就嚇退了一群野狼,這是什麼概念?
「哼!要不是這群野狼在深山野林太久,跟世界脫離了軌道。在其他地方,聞到我們的氣味還敢靠近的,絕對沒有」姍姍十分牛逼的說道。
「喲喲喲……我都快忘了,咱姍姍和美美是什麼狗啊,狗王,哎呀,失敬失敬」紀曉嵐看著兩狗臭屁的樣子,不禁也配合的吹捧。
紀曉嵐這話對兩狗很是受用,兩狗一點都不謙虛的高昂著頭,絲毫沒有看出紀曉嵐眼裡的挪揄。
大家看著姍姍和美美的樣子轟然大笑,完全忘了剛才面對狼群的緊張感。
「哎呀,只是咱的姍姍狗王現在看起來不帥啦,少了一片毛」紀曉嵐指著姍姍背上被野狼抓下的一個印子。
「啊啊啊啊……我該把他的皮剝了!」紀曉嵐不說還好,姍姍一扭頭看到那一片光禿禿的後背,抓狂的在紀曉嵐懷裡扭來扭去。
「要是我,肯定不會讓他抓到我」美美本來已經閉著眼睛要睡覺了,聽到姍姍的抓狂聲,不禁睜開眼,涼涼的說道。
大家頓時都看著美美,剛才他們可是清楚的看到,這兩狗以石頭剪刀布決定誰輸了誰收拾狼群。這美美贏了之後可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敢挑戰狼群。要是真讓他上場,這地上流的還指不定是誰的血呢……
誰說的那句話來的?做與不做,就是後者有對前者的評論權……
美美這就是典型的風涼話!
野狼頭被姍姍打敗之後,他們果然一整夜都沒再聽見野狼寂寞的叫聲。
太陽又如約升起,可是老問題又出現了,出不去……
他們又在樹林裡饒了兩圈,可是依然出不去!
徐師爺已經愁得頭髮都白了,一雙眼睛更是紅得跟老婆跟人跑了一樣。
「怎麼還是錯的呢?」徐師爺一邊走一邊喃著,他們已經走了無數的路線,拐來拐去,他們自己都把自己丟了。可是不管他們怎麼走,就是會經過那棵被紀曉嵐做了記號的樹。他們現在是想把自己弄丟都難,閉著眼睛都能從原路經過。
「我看這樣下去不行,老頭子我從樹梢上走看看」真難為了馬時珍一雙老腿了,跟著他們走了那麼久,在大家都起了水泡的情況下,他硬是起了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