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翔無所謂地笑了笑,跟了過去。
在濃霧裡面,潛雲道長走在前面,因為他熟悉這個地方,所以由他帶路,風雲翔和介虛道長跟在身後,因為濃霧的關係,他們只能緩慢地前行,濃霧裡面所蘊涵的強大能量把風雲翔他們擠壓得有點不舒服,潛雲道長說得不錯,如果是一個普通人,絕對承受不住白霧裡的能量,身處裡面唯一的結果就是暴斃。
風雲翔的功力較潛雲道長和介虛道長要高,所以在極目之下,風雲翔還能模糊地看到周圍五米之內的景象,而潛雲道人和介虛道人只能看到兩米以內的物體,所以他們只能一步一步的緩慢移動了。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快速地移動只會讓他們撞到樹木,造成不必要的傷害而已。
每走一百來米的距離,風雲翔都會看見潛雲道長在經過的地方放上一個類似玻珠一樣的小物件,然後停留一會才繼續向前走。
「潛雲道長,你在地上放的是什麼?」風雲翔忍不住問道。
潛雲道長一邊繼續行走,一邊回答道:「這是用來定位的定位珠,上面有我注入的特殊能量,在一百米內我都可以感應到它的存在,並能確定我們走過的路,它可以在我們迷路的時候帶領我們走回去。」
「哦!」風雲翔明白了,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如果不弄個標誌的話,還真容易迷路,而作為標誌,這個定位珠無疑是最好的工具。有了這個定位珠,不僅可以保證不會迷路,而且在回去的時候,也可以少很多的麻煩。看到那個和普通玻珠沒有什麼大的區別的定位珠,風雲翔不禁暗暗佩服潛雲道長的心細。
「前面一公里處就是那個在白天出現的無形壁障的範圍了。」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後,潛雲道長指著前面道。
風雲翔放眼望了過去,那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依然是濃霧交加的地方。
「潛雲道友,你確定嗎?」介虛道長問道,周圍都是一片白霧,什麼也看不清楚,潛雲道長會不會搞錯?難道他還有什麼辦法看到更遠的地方?
潛雲道長微笑著,走了過去。拂開前面一棵大樹的樹葉。
風雲翔和介虛道長也走了上去。
在大樹的主幹上,刻著一個深深的三角標誌,看上面的刻痕已經變成了淡褐色,可以斷定這個標誌已經刻了不短的時間。
「這是南非軍方為了確定位置而刻的標誌,在離無形壁障一公里半徑外的樹木裡,都刻有這樣的標誌。」潛雲道長解釋道。
重新把樹葉放下來,潛雲道長道:「走吧,如果再耽擱時間,就什麼也查不到了。」
越接近那個所謂的無形壁障的地方,風雲翔越感覺到能量的強大,同時,他內心似乎受到某種東西的召喚,不停地顫動。
「噫?」走在前面的潛雲道長突然發出一聲驚疑。
「潛雲道友,怎麼了?」介虛道長走上前去,問道。
潛雲道長停了下來,眉頭微微一蹙,道:「奇怪,無形壁障竟然沒有消失。」
「你是說本應白天出現的無形壁障晚上也出現了?」介虛道疑惑地問道。
潛雲道長平淡地點點頭。
「有沒有其他辦法進去?」
「沒有,無形壁障的堅硬度是無法打破的,就算我們聯手,也沒有用。這兩種現象怎麼可能同時出現,難道今晚會有意想不到的異變出現?如果是的話,會是什麼異變呢?」潛雲道長喃喃自語道。
「現在我們怎麼辦?」介虛道長伸手摸了一下那堵看不見的無形壁障,然後走了回來,問道。
潛雲道長無奈地搖搖頭。對於這個無形壁障,他也毫無辦法,本以為今晚也會像以前一樣,不會有無形壁障的出現,誰知道現在連無形壁障也出現了,看來今晚這趟是白來了。
風雲翔沒有閒著,在介虛道長和潛雲道長說話的期間,他走了過去,用手感受了那個無形壁障。
看似沒有任何物體的空中,風雲翔可以真實地觸摸到那光滑的壁障,那種感覺就好像在第八意識海裡觸摸過的那道結界一樣,想到第八意識海裡的結界,他不禁思念起那把可以破開結界的光芒之劍來,可惜,從意識海裡出來,那把光芒之劍並沒有再出現過,如果有那把光芒之劍的話,應該可以輕鬆地劈開這個無形壁障。
無形壁障也應該是類似於結界吧,都是利用天地之間的天地靈氣來築起一道無形的牆,來達到阻隔外界的目的吧。如果是這樣,那麼只要知道結界的構造,和天地靈氣流動的方向以及路徑,應該可以找到破解的辦法。
可是結界的流動路徑和方向,以及它的構造是時刻在變的,要怎麼樣才能掌握它呢?可能連發明這種技能的人也不知道。
但是不管怎麼樣,總比束手無策的好,想到這裡,風雲翔手上加了些勁力,向無形壁障按了下去,試探一下無形壁障的反應。
一股力量反彈了回來,及手的地方,頓時變得堅硬無比。
僅僅是沉思了一會,風雲翔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不少,這次夾雜著雷霆般的氣勢,向無形壁障擊了過去。
一聲巨響傳了出來,風雲翔安然無恙地站立在原地,可是他擊出去的手卻被彈了回來。但是在這一彈之間,風雲翔卻抓住了這一閃而逝的靈感,閉畝沉思起來。
潛雲道長和介虛道長走了過去。不解地望向風雲翔。
「誰在那裡製造噪音啊?」遠處,傳過來一個不滿的聲音。
「就是,就是,要想表達對世人的不滿就找個人多的地方去,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我們兩個老頭子,誰會聽啊?」另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潛雲道長和介虛道長驚訝地朝發聲的地方望去。
在他們身後,兩個身影蹣跚地走了過來。
「喂,我說臭蟑螂,這三個傢伙倒是挺特別的嘛,兩個道士的實力都不錯,至於那邊那個還看不錯什麼。」
「哈哈,那說明他的實力低到我們看不出而已。」
「嘿嘿,臭蟑螂,你這句話還像點人話。」
「喂,你說話怎麼老帶刺啊?我哪句話不像人話了?」
「你一直來說的話都不像人話,怎麼?我說錯了?」
「當然是你說錯了,你再說,信不信我跟你翻臉?」
「翻臉啊,你都說了n遍了,我倒想看看你怎麼跟我個翻臉法?」
「」
「」
兩個人一邊向風雲翔他們走來,一邊不停地拌嘴。
介虛道長和潛雲道長互相對望了一眼,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對方可以在這麼遠的地方看出他們兩個是道士,這個眼力,這個實力都不可小窺。
人影越來越近,很快地,介虛道長和潛雲道長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的樣貌了。那是兩個穿著很休閒的老頭。兩人同一裝束,一條牛仔褲,一件花格襯衫,一頂太陽帽,背著一個休閒袋。
「不知兩位老前輩如何稱呼?」介虛道人連忙作揖。
那個鬍子較長的老人不理會介虛道人的問話,而是得意地向另一個老人伸手道:「臭蟑螂,你輸了,給錢吧。」
那個鬍子短一點的老人瞪了介虛道人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口袋掏出一張紙幣,塞到長鬍子老人的手上。
受到輕視的介虛道長眉頭微皺,再次叫道:「老前輩。」
「叫什麼叫?你喜歡稱呼就怎麼稱呼。幹嘛一見到人就這麼客氣?害得我輸了一百塊給這個傢伙,你給我閃到一邊去,別煩我。」短鬍子老人沒好氣道。
「介虛道友,既然人家不領你的情,你又何必對他們客氣。」潛雲道長不屑地看了兩老一眼,嗤聲道。
短鬍子老人雙眼一瞪,喝道:「不錯,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天道門的小子,你也別不服氣,神機道人在我面前也不敢托大。」
潛雲道人心中一驚,神機道人是他天道門的開山祖師,曾以天道門三道而稱絕天下,聽眼前這位老人所說,似乎不僅認識他的開山祖師,而且輩分還不小。如果算來,開山祖師也有兩千多歲了,要是對方認識他看山祖師,那麼應該有一千來歲,這如何讓他不驚?
潛雲道人這一表現,那個長鬍子的老人立即把手伸向短鬍子老人:「臭蟑螂,你又輸了。」
短鬍子老人拉聳著腦袋,再次從口袋中掏出紙幣,恨恨地塞到長鬍子老人的手裡,口中還不停地埋怨道:「今天真他媽的倒霉,盡碰到讓我輸錢的傢伙,難道就不懂假裝鎮定啊?我現在已經是連輸五次了。」
潛雲道人和介虛道人目目相覬,苦笑不得,敢情這兩個老人拿他們的反應打賭了。
「喂,兩個小道士,你們來這裡幹什麼?」長鬍子老人一邊把紙幣放進口袋中,一邊問道。
「晚輩這廂有禮了。」介虛道長再次作揖道。「我等三人於此只為一探濃霧之隱秘。」
「唔!」短鬍子老人故意用手扇了幾扇,「好酸,怎麼你們紫雲觀的道士永遠都不懂順應時代的變化啊?老守著紫雲道人那小子定下來的幾條臭規矩幹什麼?該改變的時候就要改變。要知道不懂得適應時代的人只能是個笨蛋傻瓜而已。」
「晚輩受教,不知前輩和先祖師是?」介虛道長惶恐地問道。
長鬍子老人哈哈一笑:「你是想問我們是誰吧?我們的名字都已經忘記了,你們就叫我們路人甲和路人乙吧。」
介虛道長和潛雲道長眉頭微皺,這是什麼稱呼,看來對方是不想讓他們知道身份才會這麼說的。
「哦?是嗎?路人甲,路人乙。」一聲戲謔的聲音從風雲翔的口中鑽了出來。
長鬍子老人和短鬍子老人神色一愣,長鬍子老人問短鬍子老人:「臭蟑螂,我好像聽到風小子的聲音啊。」
「我也聽到了,不過風小子應該在北京,不可能在這裡吧?」短鬍子老人疑聲道。
長鬍子老人點點頭:「也是,可能是我們想念他得緊,得了幻聽症了。」
介虛道長和潛雲道長不知道這兩個老前輩在嘀嘀咕咕地搞什麼鬼。可是剛才那聲他們聽出是風雲翔發出來的,雖然發聲處已經變成了另一個地方。
「路人甲,路人乙。你們該不是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吧?」風雲翔再次運用移音術說了一遍。
其實早在這兩個老人發話時他就聽見了,馬上就認出是天真子和天嗎道人的聲音,只是他真陷入思考如何破解結界的境界中,所以才沒有發話相認。兩老耍介虛道長和潛雲道長的過程他一直聽在耳中,看兩老玩得不亦樂乎,他也不禁想要耍耍兩老。
「臭蟑螂,真的是風小子。」天真子叫道。
天馬道人沒有說話,他一直注意著聲音的來處。
「不錯,是風小子,而且就在我們的身邊。」天馬道人朝風雲翔邪邪一笑,肯定地道。
看到天馬道人邪笑的表情,天真子馬上順著天馬道人的目光望了過去。
背對著兩老的風雲翔只覺四道熾熱的目光射向他,下意識的,他知道已經露底了,可是也晚了,天真子和天馬道人已經撲到了他的身上,並不停地擾他的胳肢窩。
「喂,兩個老頭子,你們下來好不好?」風雲翔受不住兩老的折磨,連忙求饒道。
「想我們饒了你?沒這麼容易,誰叫你意圖捉弄我們?」兩老根本不理會風雲翔的求饒,繼續擾著風雲翔的胳肢窩。
介虛道長和潛雲道長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突然變化,他們無法插手,所以只能呆立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