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龍先生沖左治將軍善意地一笑後便飄然離去。
左治將軍態勢恭謙,一直目送沉龍先生離去才轉回身來。
「將軍。」皮亞察走了進來。
左治將軍眉頭一翹,問道:「皮亞察,你怎麼進來了?風少將呢?」
皮亞察向左治行了個軍禮,然後恭敬地說道:「風少將堅持一個人走回去,下官無法勸說,只好回來請示將軍。」
左治將軍聞言沒有什麼反應,走回沙發坐下:「既然這樣,隨他去吧。」
「將軍,要不要派人跟蹤他?」皮亞察小聲問道。
左治將軍搖頭,沉聲道:「不用,這事我自有安排,你去把茶杯收拾一下。」左治沒有忘記沉龍先生的話,既然這個年輕的少將就連神秘的沉龍先生也敬畏,那麼派人跟蹤也不會有什麼作用,反而會讓對方反感,進而壞了大事而已。
「啊!」皮亞察突然驚叫了一聲。
左治將軍聞聲望了過去,只見皮亞察滿臉驚訝地看著右手,呆楞在原地,而在那張檀木桌上,散落了一層白中摻褐的粉末。
左治將軍心中暗驚,從他那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見那些褐色的粉末呈一定的形狀分佈,而從那些形狀中,他看得出那是先前盛茶的茶杯花紋。他走了過去,伸出食中二指沾上了一點,研磨了一下。
「果然是高深莫測啊。」左治將軍喃喃自語道。
那只茶杯是用一種很特殊的材料製作的,其硬度很接近玻璃鋼,不是這麼容易破碎的,然而這只茶杯經過風雲翔的手後,就變成了粉末,而且還是很均勻的粉末。他曾經見過沉龍先生表演過一次,但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幼細。
在心中,左治將軍不禁為自己明智的選擇而感到高興,軍部那些傢伙想也不會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這種能力的人,他得儘管趕去軍部,向那些傢伙匯報情況才行,免得他們又不知死活地去找美國人合作,如果他們見到這個景象的話,不知道他們還堅持不堅持找美國人合作了。想到軍部那些傢伙驚訝的表情,左治將軍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
「將軍。」皮亞察從呆楞中清醒過來,見到左治將軍得意的笑容,便疑惑地叫了一聲。
左治停住笑聲,嚴肅地道:「皮亞察上校,馬上下令全軍,不得干涉中國代表隊的任何行動,命令第23連在北面一帶待命,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越過北面警戒線一步。皮亞察上校,我現在命令你擔任中國代表隊的專職接待官。命令立即生效。」
皮亞察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左治將軍便走出去了。他沉思了一下,隨後甩著沉重的頭走了出去,傳達左治將軍的命令。
風雲翔從指揮室走了出來後,便拒絕了皮亞察接送,獨自一個人走在回營房的小道上。
現在已經是夜晚十一點多,南非地處南半球,和中國的氣候剛好相反,中國現在處在嚴寒的冬天時,南非現在確實熾熱的夏天。
天上還可以看到閃亮的星星,周圍還有各個營地沒有熄滅的燈火,燈光參合在稀落的大樹之間,蟲鳴交錯。不過風雲翔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景色。
和左治將軍的會面讓他憋了一肚子的氣,他不喜歡被人威脅,至少在他有了強大的力量之後,他不想受到任何的限制,
可是今夜,他卻被人威脅,而且還是打脫了牙和血吞的那種,特別是左治那個老傢伙說的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讓他一口氣悶在心裡,憋得難受。他感到非常的氣憤,本來自己第一次接受這個任務時還以為很簡單,哪裡會知道這麼複雜,上面到底還有多少東西在瞞著他?接下去不會還有一大堆他不知道的狀況發生吧,如果不是悠夢的話還在耳中迴響的話,說不定他早就發飆了,他才懶得理你什麼利益關係呢,最可惡的還是那個左治將軍,吃得他死死的,要是再來一次的話,他非給他一頓暴栗不可
對於那個各個國家都想一探究竟的事件,風雲翔也漸漸泛起了興趣,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讓各國蜂擁而至?在軍委的密令裡,僅僅是提到了有特工因為這件事而失蹤,和這件事所發生的大概方位,再有的就是一些簡單的現象描述。他風雲翔不是什麼科學家,對密令裡那些專用名詞的解釋,他也是盲人摸象。
不知不覺中,風雲翔已經走近了營地。
遠處,似乎有些吵雜的聲音傳了過來,風雲翔心中詫異,望了過去,在中國代表隊營房前,幾撥人分立著,而石青正和對面的一個軍官爭論著什麼。看來各國還是禁不住,把腳伸了過來。
風雲翔連忙加快了腳步,向營地走了過去。
「傑克上校,你這是什麼意思?」石青不滿地用英語沖對面一個得意的軍官道。
那個被稱為傑克上校的軍官得意地舉手轉了兩個圈,蔑道:「沒什麼,大家都看見了,我只不過是常規性地拜訪一下老朋友而已。」
「常規性的拜訪?偷襲我的手下也算是常規性的拜訪?」石青冷聲道,在他身後,一個少尉捂著手臂,冷眼盯著傑克上校。
「哈哈。」傑克上校得意的大笑道,「石上尉,哎呀,是中校啊,我都差點忘了你已經是中校了呢,不過比我還少級哦。你的人也太沒用了,就這點程度,在後天的比賽中,我看石中校你還是替他們準備好後事吧。」
傑克上下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後的那些士兵都狂妄地笑了起來。
石青眉頭微皺,冷聲道:「傑克,請注意你的語氣。你不用得意忘形,別忘你當年還是我的手下敗將。」
傑克聞言,臉色立即不自然起來,馬上獰笑道:「石中校,我可沒忘記,我等這一個機會等了四年,現在我們就解決這一恩怨吧。」
「好。」石青冷笑著,脫掉身上的軍服,扔給身後的少尉,僅穿著一件緊身背心,露出結實手臂,拉開架勢。
軍事技能競賽沒有規定不能在競賽之前進行比鬥,只要雙方同意,就算是主辦方也無權干涉,但是雙方的直屬長官卻有權終止雙方的比鬥。
軍事技能競賽比較血腥,所以它並不正當公開的,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能夠知道有這個競賽的也只有軍方高層。
傑克上校輕蔑地看了石青一眼,慢悠悠地脫下那身軍裝,拋給身後的屬下,再擺了幾個poss,那個傲慢的態度讓石青他們恨得直咬牙。
「那我們開始吧。」良久之後,傑克上校才輕鬆地說道。
石青早已經看不慣他那目中無人的態度,傑克話一落,他便腳踏九宮步法,手捏七星追月拳衝了過去。
傑克上校嘴角蔑笑,對石青擊來的拳頭用手擋了過去。
石青拳式一變,那只就要被傑克擋下的拳頭斜擦了過去,傑克上校還不急應變,石青的拳頭就已經擊中了傑克上校的臉夾。立即,中國隊這邊發出響亮的歡呼聲。
在圍觀人群的驚呼聲中,石青已經退了回來。
傑克上校擦拭掉嘴角上的血跡後,像個沒事人一樣走了回來。人群中又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石青暗自心驚,他那拳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一拳,已經聚集了他六成的功力,如果是一般高手,早就讓他昏死過去了,但是卻沒想到僅僅是讓傑克的嘴角流血而已,雖然對傑克改造人的身份有了心裡準備,可一時間還是鄂愣了一下。
「石中校拳頭的力量還真不小,不過,對我沒什麼作用。」傑克上校輕蔑地道。
「哼,是嗎?」石青冷哼一聲,又衝了過去。
剛才傑克一時輕敵,讓石青得逞,這次他也認真了起來,身形也快了很多,石青的攻擊已經不能像剛才那樣靈活了。
兩人你來我往,拳腳互相交錯著,周圍,前來觀戰的他國隊員發出熾熱的叫吼聲。
任廣飛眉頭緊皺著,目不轉睛的盯著雙方的打鬥,那張嚴峻的臉上陰晴不定。
「石青支持不了多久了。」一個冷淡的聲音從任廣飛的身後傳來。
任廣飛心中一喜,連忙轉身:「總教官。」
風雲翔淡然地點點頭,目光注視著石青和傑克。
「總教官,石青真的快要敗下來了嗎?」任廣飛疑問道,其實他也勉強看出來了,只不過想向風雲翔確定一下而已。
「最多五十招。」風雲翔皺眉道。
對於傑克上校的實力,風雲翔也是有些驚訝,在傑克的身上,他看不出任何的真氣流動,傑克純粹靠的是超強的肌肉堅韌度和靈活度,加上很強的精神力,實力已經超出了石青。
「那怎麼辦?軍事競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任何人不得干涉比鬥,直到一方滿意為止,如果石青敗的話,他會被傑克折磨的。」任廣飛擔心道。
「為什麼?」風雲翔不解地問。
任廣飛把目光放回到石青和傑克的身上,口中擔憂道:「石青和傑克在上兩屆中曾經是死敵,在自由對抗中,傑克被石青所敗,因此傑克一直不服,對石青恨之入骨。如果石青落在他手上,他肯定折磨石青到死為止。」
「哦。」風雲翔應了一聲,怪不得那個傑克招招都這麼狠。
「總教官,現在只有你能救石青了。」任廣飛瞧了風雲翔的臉色一眼,道。
風雲翔問道:「怎麼說?」
「競賽有規定,只要比鬥雙方直屬長官在比鬥勝負分出之前出面阻止的話,那麼比鬥就可以終止。」任廣飛解釋道。任廣飛剛說完,石青就險險地閃過了傑克的一擊重拳。
「明白了。」風雲翔道。看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這一個金科玉律無論在哪裡都那麼有效,就算在怎麼不願意,他們也必須遵從長官的命令。
風雲翔踏前一步,沖正在比鬥的兩人大吼了一聲:「住手。」
比鬥的雙方都被喝聲所驚,停了下來。
「總教官。」石青感激地走了回來,向風雲翔敬了一個軍禮。他也感覺得出來,自己確實比不上傑克,如果繼續下去的話,敗的肯定是自己,不過他並怕死,他只不過不想就這麼的死在這裡而已。
風雲翔從那名少尉的手上拿過軍服,拋給石青:「穿上它,歸隊。」
「是。」石青恭敬地退了回去。
圍觀各國人員都為這場比鬥的停止而發出噓聲。
「想必你就是這次帶隊的風少將了吧?嘿嘿,挺年輕的嘛。不過你這樣阻止我和石中校之間的比鬥不覺得有些冒失嗎?這樣可是有損你們中**隊的威望哦。」傑克上校嘿笑道。他舉起雙手向其他人炫耀地轉了兩圈,叫道:「各位還想不想看中國人失敗的樣子啊?」
「繼續,繼續。」人群中發出一陣陣的叫喊聲。
傑克達到自己的目的,得意地望著風雲翔。石青和其他中國隊員都憤怒地盯著傑克,只有任廣飛緊皺著眉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你想怎麼樣?」風雲翔冷聲問道。
傑克來回打量了風雲翔幾眼,然後輕笑道:「只要風少將能夠代替石中校和我較量一場,我們就沒什麼話說了。」
「你真的要這麼做?」風雲翔冷漠地看了傑克一眼,問道。
「風少將不會是怕了吧?」傑克輕蔑地道。
「就算一會沒有人可以阻止這場比鬥,你也要比?」風雲翔再次冷笑道。
傑克微微一愣,確實,對方是這裡中國方面的最高指揮官,沒人可以阻止他比鬥,就算是他傑克的頂頭上司也不行。他心中不禁冒出一股不安的感覺出來,不過既然是他提出來的,他沒有理由退縮,那樣只會讓別人笑話而已。
「不錯,風少將,如果你怕的話,我是不會勉強的。」傑克鎮定下來,蔑笑道,對方只不過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沒什麼可怕的。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風雲翔冷道。
「總教官。」任廣飛上前叫道,「你是最高指揮官,這樣的比鬥在身份上不適合啊,還是讓我來吧。」
風雲翔臉一寒,道:「我是最高指揮官,我說的算,沒有什麼適合不適合的。立正,稍息。」
任廣飛為難地站了回去。
風雲翔轉過身來,邪笑著面對傑克。看到風雲翔那張邪笑的臉,傑克全身不自主地起雞皮疙瘩,渾身一陣,心中湧起一股恐懼感。
「開始吧。」風風雲翔冷聲道。
傑克竭力壓制住心中的恐懼,主動進攻。只有主動進攻,他才不會在意心中的恐懼。
風雲翔嘴角勾起一絲殘酷的笑意。他剛才在指揮室裡悶的一口氣終於找到發洩的道具了,既然有人這麼慷慨送上門來,他有和樂而不為呢。
手起風雲,風雲翔擺了個太極的架勢。
「太極者,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陰不離陽,陽不離陰,陰陽相濟。皆得神明,心靜身正。譽氣運行,開閡虛實。內外合一,運柔成剛,剛柔並用,太極陰陽。有柔有剛,剛柔並濟,靜發自如」隨著風雲翔口中的口訣,太極幻化出來的無形八卦把傑克的攻擊鎖得死死的。
觀戰的人大多聽不懂風雲翔口中念的是什麼,但是中國隊方面的人就全神貫注,聚精會神的注視著風雲翔的每一個動作。
傑克心中驚恐萬分,他的每一個攻擊都在無形中被風雲翔化去,無從著力。
「著!」風雲翔一聲輕喝。
不見任何異樣,傑克依然在進攻。風雲翔依然在防守,好似風雲翔那聲輕喝僅僅是做個作個樣子而已。
外人看不出動靜,但是傑克卻是有苦自知,從風雲翔輕喝的那聲起,他便無還手之力,一切的行動都掌握在對方的手裡,欲退不能。已經身受多處重擊,每處重擊都痛入心肺,即使他經過基因改造,**比一般人強上幾十倍,但是依然無法抵抗對方的攻擊。
「啊!」最後一擊,傑克倒飛了出來,倒在地上,無法動彈。跟隨傑克而來的幾個人連忙跑過去扶起傑克。
風雲翔收起招式,大大地呼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切鬱悶都發洩了出來,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圍觀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出奇地靜謐。所有人都帶著驚訝,無法相信的表情,他們弄不動,為什麼風雲翔沒有移動過一步就可以把傑克上校擊飛出去,而且好似還受了重傷。
「如果還有誰不服,我們可以賽場上見。」風雲翔冷眼朝遠處的一棵樹望了過去。然後才帶著石青他們走進營房。
躲在樹後的人全身一顫。連忙縮了回來。
所有人才從驚愣中回過神來,隨即開始製造噪音。傑克在其他人的摻扶下,四肢無力地垂著,離開中國隊的營地。他們可沒有勇氣再去挑戰風雲翔,傑克是他們實力最好的人之一,傑克都不是對手,他們又憑什麼向人家叫板?
美國人離去,那些觀戰的人也逐漸地散去,營地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