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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界 第三卷 武林之大會 第一六八章 平淡 文 / 風天雲

    「二代弟子!?」中年婦女柳眉緊蹙,她的定力還算不錯,至少沒有當場驚叫起來。

    但是在她心中,那顆心卻是已經澎湃不已了,依照紫月派和天地乾坤派親密的關係,按照輩分來稱呼的話,那麼她就應該稱呼風雲翔為祖師爺了,風雲翔的輩分至少比她高上六輩,就算是她們紫月派現今輩分最高的師叔祖也要稱呼對面這個年輕人為師叔祖。

    不過在她心中還是存在著疑問的,天地乾坤派的開山祖師天真子在一千年前的大劫難後就已經失蹤,生死不明,而據她所知,失蹤之前,天真子只有兩個弟子,現在要她相信風雲翔這個二代弟子的身份還是存在著一點困難的。

    不過在知道對方的身份後,如果不參見的話,依照她們門規,這是欺師滅祖的行為,但是要對一個比自己小這麼的青年下跪參見,她又有些不甘心。

    「乾坤令出,天地共主。」風雲翔冷眼看著中年婦女陰晴不定的臉色,他知道中年婦女在猶豫什麼,天真子曾經和他說過兩派之見的淵源。所以他手一揚,乾坤鐵牌就飛了起來。

    「紫月派第六代弟子鄒萱見過祖師爺。」中年婦女兀地跪了下來,恭聲道。

    那塊鐵牌她看得很清楚,正是天地乾坤派的掌門令天地乾坤令,紫月派和天地乾坤派情同兄妹,兩派的關係血濃於水。對於天地乾坤派的情況她還是非常瞭解的,天地乾坤令是掌門的象徵,只有掌門才有資格持有,向來是令不離身的,眼前這個青年既然持有令牌,而且還對兩派的情況那麼瞭解,看來她是無法再懷疑對方的身份了。

    雖然在一個青年面前下跪有失一個現代女性的尊嚴,在她心中也覺得有所彆扭,但是修真門派極重輩分,特別是那些足不出戶的古老門派,所以,作為一個已經有了幾百歲的女修真,她更懂得尊師重道的重要性,也懂得背師忘道的嚴重性。

    鄒萱的下跪讓她身後的弟子們感到莫名其妙,除了鄒萱的六個師妹跟著下跪外,其他的弟子都是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的,誰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對於天地乾坤派的名字,她們還是第一次聽到,而師父口中的祖師爺,更是讓他們大惑不解。

    龍十他們也發呆地看著這一情景,身為龍祖的他們懂得武林中有晚輩向長輩下跪規矩。而且他們也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年紀是對方兩倍的中年婦女口中稱呼對方為祖師爺而下跪的。

    「起來吧,紫月派還能有你們這樣懂得禮數的弟子,黃衫仙子師叔在修真界也應該感到欣慰了。」風雲翔收回天地乾坤令,合乎適宜地說一些客套的話。

    他說得客套,但是聽到鄒萱的耳朵裡卻未必覺得客套,反道覺得在一個比自己年輕不知道多少倍的青年面前聽教,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

    「怡兒,你們都來見過祖師爺。」鄒萱回頭對那些還在發呆的弟子們喚道。

    那些弟子聽到師父的叫喚,回過神來,雖然對眼前的情況還不是很瞭解,但是她們還是依照師父的吩咐,乖乖地俯身作揖道:「紫月派第七代弟子見過祖師爺。」

    風雲翔淡淡地回了禮。

    「喂,還有我們呢,說什麼我也是天地乾坤派第三代弟子吧,你們也同樣該叫我一聲祖師爺的。」劉小章見風雲翔這麼受尊敬,也不依地叫道。

    「嘿嘿,我們也是,我們可都是第四代弟子,比你們還高上兩代,你們應該稱我們為師叔祖吧。」黃金龍見狀,也湊過來叫道。

    鄒萱鄂愣,怎麼她今天會碰上這些倒霉事啊?一個祖師爺也就罷了,雖然他看起來年輕,但是他至少也還有一點長輩的樣子,可現在這五個傢伙就不一樣了,每個看起來都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特別是那個帶頭的,人長得也算眉清目秀的,可說起話來就有點輕浮了。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會無端端的多出這麼多的祖師爺來?」一旁,小怡小聲地問道。

    「這個師父以後再慢慢地告訴你。」鄒萱道。

    如果現在就告訴小怡緣由的話,那真是說來話長了,首先就得從紫月派和天地乾坤派的淵源說起,這個沒有一兩個小時是說不完的。

    「怎麼,大嬸是不相信我們呢還是看不起我們?」劉小章不躍地問道。

    「紫月派第六代弟子鄒萱見過祖師爺和各位師叔祖。」鄒萱作揖行禮道。最後她還是以一個晚輩的身份向眼前的這些年輕人行了禮。

    鄒萱的師妹們和弟子們見鄒萱都已經行了禮,她們也緊隨其後,向劉小章他們行禮。搞得劉小章他們得意地哈哈大笑。

    「哈哈,免禮,免禮,讓你們這些大美人向我們行禮真是罪過了。」劉小章得了便宜還賣乖,嬉笑著對鄒萱她們說。

    鄒萱和她的那些弟子們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她們對劉小章的風涼話都感到不滿。

    風雲翔見狀連忙阻止劉小章繼續說下去,再讓他這樣亂說的話,恐怕就要影響到兩派之間的關係了。

    「不知道鄒師侄孫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風雲翔也只是隨便問問,目的也只不過是轉移話題,引起注意而已,他並不寄望鄒萱會告訴他,其實他也不想知道,因為他知道的也許比鄒萱的還要多。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固守輩分之尊的鄒萱卻把她們的目的說了出來。

    「回祖師爺的話,弟子帶領門人來此,是為了尋找祖師爺密典上所記載的天門。」

    「天門!?我明白了,天門是通往修真界的唯一通道,就在這扇牆的後面。」風雲翔本來想要假裝不知道的,不過想想,一會天馬道人回來,也一樣會穿幫的,乾脆自己老實承認,總比被揭穿後尷尬好吧。

    「就在那裡嗎?」鄒萱疑問道,順著風雲翔的手指看去,那裡除了一面牆帶著一個小孔外,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喂,老和尚,似乎有人比我們還要早啊。」正當鄒萱想要上前看個明白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流言中有寶藏,理所當然的會有人趨之若袤了。」另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不然,方外之士,於身外之物無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生百年,一堆黃土足矣。」相對於前面的兩個聲音,這個聲音就顯得深沉多了。

    「嘿嘿,百年,你都已經活了幾百年了,人生百年似乎不是你這個老妖怪應該說的吧?」先前的那個蒼老的聲音嗤笑道。

    雖然對方用了回音,讓人聽不清楚聲音是從哪一處發出來的。但是風雲翔卻已經感覺到了,聲音是從大殿右側的一面石壁裡發出來的,而且他的思感也感應到了對方。

    「躲在西面石壁內的三位朋友,隱於石壁之後,並不是真君子所為。出來聊聊吧。」

    鄒萱驚訝地望著風雲翔,驚歎於風雲翔靈敏的覺察力,就是她,也探不出說話人的方位。

    「哈哈,老道士,看來我們是無法隱藏下去了。」那個蒼老的聲音笑道。

    「既然已藏無可藏,亟此我等現身顯形罷了。」被成為老道士的聲音回道。

    「現身顯形?你還以為你真的是老妖怪啊?」

    「轟。」西面的石壁四處飛散,三條人影躍了下來。

    「風塵三老!?」一見到那三條人影,鄒萱驚呼了起來。

    「武林中最為神秘的風塵三老?」連龍十也疑惑地喃喃自語。他在卷宗裡看到過風塵三老的介紹,那是供奉院的張老所作,但也僅是簡單的介紹了風塵三老名稱的由來而已。

    「哈哈,老和尚,沒想到天下間竟然還有人認出我們呢?」那個留著平頭,卻穿著一件樸素的唐裝老頭朗笑著對手持禪杖,身披袈裟,頭上留著六個大戒疤的老和尚道。

    「啊彌佗佛,善哉,善哉。」老和尚呼了個法號。

    「晚輩鄒萱見過青燈大師,天慧道人,孟孤子三位前輩。」鄒萱恭敬地向那三個老者作揖道。

    「青燈大師,天慧道人,孟孤子?記錄上的風塵三老並不是這個名號啊。難道是她搞錯了?」龍十在心裡嘀咕著。

    三個老者神情一愣,孟孤子奇怪地對青燈大師和天慧道人道:「喂,老和尚,老道士,聽見沒有?她不僅知道我們,還知道我們早年的名號耶。」

    青燈大師雙手合十,道:「啊彌佗佛,孟孤子,你覺不覺得她們的裝束很眼熟啊?」

    孟孤子端詳了紫月派諸女,點頭道:「不錯,很像是吳小妹慣用的裝束,雖然裝束改變了一些,但是那套純白色的衣裙和袖口上的半月依稀還有吳小妹的影子。」

    「喂,小丫頭,你怎麼會認識我們的?」孟孤子大大咧咧地問。在他面前,鄒萱確實可以算是一個小丫頭。

    「晚輩曾經隨師祖霞衣仙子去過凡塵居拜訪各位前輩。」鄒萱恭敬地回答。

    「然也,無怪呼你能認得我等,原是吳小妹之徒孫,令師祖可安好?」天慧道人道。

    「祖師已經仙逝。」鄒萱黯然道。

    「哎,匆匆一別八百載有餘,竟未想吳小妹已然榮登西方極樂世界。」老和尚歎道。

    孟孤子和天慧道人神情也一陣黯然。

    「這位小兄弟的實力真是高深莫測啊。」孟孤子盯著風雲翔道。

    「哪裡,各位的實力比我的還高呢。」風雲翔謙虛地說道。

    孟孤子仔細打量著風雲翔,從風雲翔的話中,他聽不出有任何尊重他們的地方,首先在稱呼上就沒有以晚輩自居,這已經違背了一個學武之人應有的品德。

    「哈哈,我等虛長你幾歲,功力高乃理所當然的。」老道士笑道。

    風雲翔淡然不語,功力,他們未必比他高,至於經驗肯定是他們老道了。

    「小丫頭,你們來這裡也是為了天門吧?」孟孤子也不在意風雲翔的不冷不熱的態度,他轉過頭微笑著問鄒萱。

    鄒萱恭敬地回道:「是的,晚輩是看到祖師爺留下的密典才知道這裡的。」

    「你們幾個也是?」他轉過臉來問風雲翔他們。

    「不,我們是為了寶藏而來。」劉小章回答道。

    他說得不錯,他們的確是為了寶藏而來的,在碰到天馬道人之前,他們並不知道天門的存在。

    「如果是為了寶藏,那麼你可就要失望了,這裡並沒有寶藏。如果是為天門的話,你們也一定會失望的。因為打開天門需要鑰匙,你們應該也不會有這樣東西的。」孟孤子繼續說道。

    鄒萱聞言,神色立即黯然下來,她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密典中的天門,而現在孟孤子卻說,打開天門需要鑰匙,她哪裡弄鑰匙,看來她這趟是白跑了。

    風雲翔他們也裝出一副失落的表情,鑰匙他有,但是他卻不想現在就打開密道。

    「既然沒有鑰匙,那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劉小章問道。

    「我們對天門好奇,所以就來了。」孟孤子狡黠地說道。

    「好奇啊,好奇可是很容易送命的哦,相信剛才的那聲響聲你們也聽到了,應該也感覺到地面的震動了。」劉小章神秘一笑道。

    「然也,不知剛才響聲是何原因?」天慧道人問道。

    「當然是爆炸聲了,我告訴你們,外面的入口已經被炸塌了。」黃金龍道。

    孟孤子一陣大笑,不以為然道:「炸塌又如何,我們有辦法出去。」

    「當然,你們有辦法出去,不過請問你是不是也有辦法抵擋一百公斤炸藥的爆炸力呢?」劉小章嘿笑著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孟孤子疑惑地問道。

    「你先回答我,你能不能抵擋這一百公斤的高濃縮炸藥?」劉小章繼續追問道。

    「不能。」孟孤子回答得很乾脆。

    一百公斤的高濃縮炸藥啊,三個人中,只有孟孤子最能融入時代,所以對現代化的武器都有所瞭解,至少他還知道一百公斤高濃縮炸藥的威力,以他們的功力,雖然也可以勉強抵擋住一百公斤的高濃縮炸藥,但是也肯定會重傷。

    「嘿嘿,那麼你看天花板上的是什麼?」劉小章指著他轟過的地方給孟孤子看。

    就連鄒萱她們也好奇地順著劉小章的手指看了過去,不過她們看不出什麼門道來,但是孟孤子就不同,他看到了那夾在裡層的那一個個四方體的東西。

    「高濃縮炸藥!?」孟孤子驚叫道。

    「孟孤子,何事如此驚慌?」天慧道人問道。

    孟孤子搖頭不答,而是看向劉小章。

    「整整五百公斤的高濃縮炸藥,而且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劉小章沉聲說道。

    「老和尚,老道士,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孟孤子陰沉著臉,對青燈大師和天慧道人道。

    「孟孤子,怎麼了?」青燈大師不解地問。

    「別問了,小丫頭,你們也趕快離開吧。」孟孤子對鄒萱道。

    「各位,外面的出口已經被封,我們知道有一個出口可以安全地離開這裡,請跟我們來。」風雲翔上前道。

    炸藥的起爆器已經被他們破壞,是不可能爆炸的了,他明白劉小章為什麼不把實情告訴孟孤子他們,不過為了避免引起他們的懷疑,他認為最好還是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了,至於天門,過後再折回來也不遲。

    「那就有勞這位小兄弟了。」孟孤子感激道。

    風雲翔點點頭,逕自向死門入口走去。

    「怎麼著,還沒有見到老朋友,這麼快就要離開了?」虛空中,一個陰森的聲音傳了過來。

    風雲翔他們停了下來,四處張望尋找著聲音主人。

    「小心。」風雲翔低聲喝道。

    那個聲音他聽起來很熟悉,熟悉到一聽見他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是不是他來了?」劉小章靠了上去。問道。

    風雲翔神色緊張地點了點頭。

    「能不能幹掉他?」劉小章問。

    風雲翔搖頭道:「不能,我現在還沒有找出他的方位,這說明我的功力依然比他要低。」

    「是哪位朋友?出來咱們敘敘舊吧。」孟孤子冷靜下來,朗聲叫道。

    「哈哈,孟小子,你還不夠資格。」那個聲音輕蔑地道。

    孟孤子轉過頭,謹慎地對青燈大師和天慧道人道:「老和尚,老道士,看來我們這次真的碰到老相識了,小心點。」

    「孟孤子,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此人藏頭露尾,不敢於我等相見,乃小人是也。」天慧道人不屑道。

    「嘿嘿,小道士,你爺爺我是不屑和你們相見,別自以為是了。」那個聲音嘲笑道,他竟然把已經是銀鬚白髮的天慧道人說成是小道士,可見他根本是目中無人。

    「別躲在暗處說大話了,有本事就出來和我們較量。」孟孤子朝虛空叫道。

    「嘿嘿,也好,在他來之前,先找你們熱熱身也是不錯。」那個聲音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

    隨著話音一落,靠近死門石壁被轟掉了一個大口,一條人影電射而至,落在眾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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