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在星港假日酒店裡,張力、劉小章,黃金龍,鍾大科,李士宏他們又聚集在套房裡。
「什麼事?這麼急著把我叫來?」風雲翔走了進去,問道。
「老大。」張力他們招呼了一聲。除了鍾大科外,他們都懶散地斜靠在沙發上,嘴裡叼著一根煙。
「老風,這次還真被你說中,剛剛收到南宮龍那邊的消息,在全國各大城市裡,突然冒出了破解藏寶圖的答案,現在很多人都往那邊趕了,而且你們龍組那幫人也已經到達了那裡。」劉小章叼著香煙,斜靠在沙發上,興奮地說道。
「嗯,地點在哪?」風雲翔表現得很平淡,這個他早就想到,如果武林人士去的話,龍組的人不會不去湊熱鬧的。
「天山天池。」劉小章答道。
「天池?」風雲翔迷惑地問道,天池是一個旅遊景點,終年遊客如雲,如果選擇那裡進行陰謀的話,似乎不太合適。
「聽說天池山清水秀,清爽宜人,這次我們可以去體驗體驗一下,在天池裡冬泳肯定是一個不錯的享受。」
張力同樣斜靠在沙發上,嘴裡也叼著一根煙,正吧嗒吧嗒地吸著。
「天池是個旅遊景點,平日裡遊人眾多,選在那裡,能進行他們的陰謀嗎?」風雲翔疑問道。
「老大,你的消息就不靈通了,因為近年管理不善,導致天池環境惡化,現在暫停開放一個月,進行整修中。」黃金龍笑道。
「天池要整修嗎?」風雲翔疑問道,這麼大的天池整修似乎不需要做到暫停開放的地步吧?局部整修就可以了,反正上面也沒有什麼建築,純粹是大自然的景色。
「這事連網上的消息都傳得沸沸揚揚的,還上了報紙的頭條,而且現在是冬季,又臨近春節,更沒有人去哪裡旅遊了,我說老風,你這三天都在幹什麼吶,怎麼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啊?」劉小章擰掉手上的煙頭,說道。
「還不是因為廖鳳媛,這些天她老往我家裡跑,搞得我心煩意亂的,哪還有什麼心情上網看報紙啊,我一直都在看書。」風雲翔苦惱地坐了下來,把頭仰在沙發上。
這三天來,廖鳳媛成了他們家的常客,本來吧,他父母都要上班,廖鳳媛至少也應該識趣一點,可是因為廖鳳媛的到來,他老媽竟然請了三天的假期,陪她聊天,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可是他們兩個女人就一台戲了,整天高聲闊論,問這問那的,搞得他恨不得把耳朵堵起來,最可惡的是他老媽不讓他出門,要不是劉小章打電話來的話,估計他還得呆在家裡聽她們兩個唱戲呢。
「你還沒跟她說明白啊?」劉小章嘿嘿笑道。
風雲翔乾笑道:「因為有我媽在,所以這些天我都還沒有來得及說。」
「嘿嘿,你這叫自作自受,早跟她說清楚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劉小章責怪地說。
「老大這招叫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黃金龍打趣道。
「這算什麼,照我說,老大是想腳踏兩隻船,大婆要,二奶也要。」張力不甘落後地說道。
「你們兩個,不懂就別亂說,老大正煩惱著呢。」李士宏提白了那兩個得意忘形的傢伙一眼,道。
黃金龍和張力齊齊望了過去,果然和李士宏說的一樣,風雲翔正雙手捂著額頭,一副煩惱的樣子。
「早攤牌早解脫。」劉小章道。
「小章。」風雲翔用真摯的眼神望著劉小章道,「你再幫我一次忙好不好?」
「你別,上次幫你就把我累得夠嗆的了,這次你想都別想。」看到風雲翔的眼神,劉小章馬上拒絕,而且還挪動身體,和風雲翔保持距離。
「就這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了。」風雲翔道。
「你上次不也是說是最後一次。」劉小章道。
「這次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不幹。」
「我們是不是朋友?」
「是朋友,但是親兄弟都明算帳,更何況朋友?」
「求你了,你真忍心讓我受折磨啊?」
「那是你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你又沒有去死。」
「你,最後一次問你,你幫不幫忙?」
「」
「」
「好吧,算我怕了你了。」
最後劉小章捱不住風雲翔的磨人工夫,只好答應了風雲翔,幫他最後一次,他真不明白,風雲翔什麼時候學會這招。
見劉小章答應幫忙,風雲翔身心也輕鬆了不少。這時才發現不見悠夢的身影。
「悠夢呢?」他問道
「她啊?也不知道她哪根神經出了問題,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看什麼經濟管理的書。」劉小章白了風雲翔一眼,道。這傢伙,到現在才記得關心別人嗎?
「這三天都這樣?」風雲翔問道。
「昨天才開始的。」劉小章答道。
「這樣也好,可以讓她多增長一些知識。」風雲翔欣慰地道。
「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去天池啊?」黃金龍迫不及待地問道,他現在腦海中都是天池的影子,而且還在幻想著在天池裡游泳的感覺。
「過兩天吧,這裡的事情還需要處理一下。」風雲翔沉思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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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城港市一棟二十層高的樓頂上,風雲翔站在樓頂的邊沿。俯視著下面的景色。
這裡,曾經是肖胡麗提出和他分手的地方,而現在,卻是他同廖鳳媛攤牌的地方。對於站在這個地方,他心裡有種難以言明的矛盾感,他不想傷害廖鳳媛,他知道被傷害的感覺。可是他又不能不和她說清楚,正如劉小章所說的,早攤牌早解脫。
也許是蒼天弄人,當一個人不喜歡她時她卻偏偏喜歡你,可是當你喜歡她時,她卻不喜歡你,世事就是這樣,陰差陽錯,總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發生。
今晚,他可能會傷害一個女孩子的心,但是這是迫不得已的,這事遲早都要發生,正如同他和肖胡莉一樣,遲不如早。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選擇這裡,也許選擇這裡,能讓他在心靈上得到一些平衡吧。
「翔哥哥。」廖鳳媛快步地走了過來。
她今晚太高興了,這還是第一次,她的翔哥哥主動約她出來,所以在來之前,她特意打扮得飄飄亮亮的,希望她的翔哥哥能好好地看一看,把她最美的時刻記在腦海裡。
「你來了。」風雲翔淡淡地道,他的目光已經從地面轉向了遠處的大海,海面上,幾艘還未能進港的輪船停靠在公海上,燈光很亮,一閃一閃的,而在近處,本地的魚船也燃起一盞朦朧的漁燈,和路船的燈光相輝映著。
「很漂亮,是不是?」風雲翔問道。
廖鳳媛走到風雲翔的旁邊,伸手抱住風雲翔的手,把頭輕輕地靠了過去。
「嗯,很漂亮,如果每夜都可以和翔哥哥一起看的話,那該多好啊。」廖鳳媛幸福地說道。
風雲翔輕輕地撥開她的手,神情嚴肅地道:「廖妹妹,我」
「翔哥哥,你別說,我什麼都知道。」廖鳳媛把食指放到風雲翔的嘴唇上,微笑道。
第一次,風雲翔看到笑得這麼開心,這麼美麗的廖鳳媛,其實這時的廖鳳媛也是一個不錯的女孩,雖然刁蠻,無理了一點,馬上,他心裡對她的偏見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更加深了他心裡的罪惡感,內心深處,他覺得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他會很內疚的。
他努力地苦笑著拿下廖鳳媛的手,道:「你不懂,我剛才要告訴你的是,我並不喜歡你,我從來都是把你當成一個累贅看待,沒有一丁點的喜歡你,你刁蠻,無理,惹人討厭,讓人作惡。要不是因為我們父母的關係,我也不會忍受你到今天。」
風雲翔一口氣把話說了出來,他不敢看廖鳳媛有什麼反應,讓他傷害一個女孩子,他已經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了,說他心軟也好,失敗也好,這就是他的原則,在女人面前,他永遠都是一個弱者。
廖鳳媛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她開始全身顫抖著,接著肩膀開始抽蓄著,她靜靜地聽完了風雲翔說的話。
「啪」的一聲,風雲翔臉上立即現出五爪金龍來。
廖鳳媛摀住嘴巴,飛一樣地衝了出去,跑下樓梯。
「你還真狠,也不用說得這麼直接吧?」在樓梯頂上,劉小章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不是你教我的嗎?」風雲翔對著正在坐起來的劉小章道。
劉小章輕輕一躍,來到風雲翔的面前,道:「我是這麼說,但也不用把她說得這麼慘,別人歡喜而來,就算讓別人空歡喜一場,你至少也要說得委婉一點吧。還好,她沒有像你一樣想不開,來一個飛身跳樓的表演。」
「這就要看你的了,你還不快去,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可就有得受了。」風雲翔淡淡笑道。
「知道了。」劉小章嬉笑道,然後慢悠悠地向樓梯走去。
風雲翔看著劉小章消失的背影,然後身形一閃,消失在樓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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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村的一座小山上,黃鳳的墳墓前,風雲翔正坐在地上向黃鳳傾訴著。
以風雲翔的功力,要來到這裡並不是難事,這種偏僻的地方沒有什麼人,施展輕功是不會有人看見的,所以在離開樓頂後,風雲翔買了一瓶啤酒,搭了輛出租車到一半的路程,剩下的就施展輕功行來。
「鳳兒,你知道嗎?我剛才傷害了一個女孩,我現在心裡覺得很愧疚,我也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可是我又不知道怎麼辦,想了又想後,只好選擇這樣的辦法了?」
風雲翔喝了一口啤酒,然後又倒了一點在黃鳳的墓碑前。
「前些時候是你的忌日,我沒有到,你不會怪我吧?其實我是應該趕來的,可是那時我受了傷,在逍遙洞裡,沒辦法出來,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吧,咳,我怎麼會問你過得怎麼樣呢?人死了也就是死了,什麼也不會留下。我真笨,可是我真的很想你你」
「你知道嗎?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她叫東方霓,你也見過的,在下龍灣的時候,你們還一起吃過飯的。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子。」
「我知道,我這麼快就喜歡上另外的女孩子是有些不對,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喜歡她,希望你能理解,支持我。」
「來,你也喝一點。」
風雲翔又倒了一些下去,也許是忌日剛過不久,墳墓整理過了一次,現在依然很新,沒有雜草。
「也不知道小章那邊怎麼樣了,希望他能安慰好那個女孩吧。你知道的,小章他對付女人很有一套的,特別是他的那張嘴,總是能找到話題來說,就是你的好朋友馬倩,在他的三言兩語之下也欣然地接受了分手的理由,是不是很厲害啊?」
「不過他也就這點不好,太爛情了。呵呵,他還說他那不是下流,是風liu呢」
「好了,我也該回去,我以後再來看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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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廖鳳媛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抓起一把沙子,狠狠地扔到海裡去。沙子在海水裡沒有引起任何的反應,相對於浩瀚的大海來說,它們實在是太渺小了。
從樓上下來,廖鳳媛也不知道到哪裡去,這裡她人生地不熟的,剛好有一輛出租車停放在路邊,她二話就不說,跳上了出租車,也不告訴出租車司機要去哪裡,只知道讓司機饒著港口轉了幾大圈。
那個出租車司機還算醒目,轉了幾圈後,最後把她拉到了人造沙灘上。
「我是累贅?嗚,為什麼要說我是累贅。」她狠狠地一腳踢掉一隻貝殼,坐在沙灘上。
「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嗚嗚」
說著說著,廖鳳媛乾脆把頭埋進大腿裡,哭泣著。
「連你也欺負我,哼,我踩死你,我踩死你。」
一個螃蟹爬了過來,倒霉地成了廖鳳媛的腳下之鬼。
「你再怎麼踩它,它也還是螃蟹一個。何必和它生氣呢。」劉小章走了過來,笑道。
「要你管。」廖鳳媛沒好氣道。
「你以為我想管你啊,要不是老風怕你想不開,我才懶得跟過來呢。」
劉小章走了過去,和廖風媛並肩坐在一起。
「哼,不許和我踢他的名字,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嗚嗚」廖鳳媛又哭了起來。
「既然他都不喜歡你,你何必為他傷心啊?」
「你知道什麼,你又沒有真正地談過戀愛,而且我們還是指腹為婚的。」
「那又怎麼樣?難道你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
「嗚,嗚,我才不管它甜不甜,我就喜歡他嘛。」
「你那不叫喜歡他,喜歡一個人是希望他快樂,他幸福的,可是你呢?你只讓他煩惱,鬱悶。算了,別哭了,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吧。」
「不聽,不聽。你給我走。」
「哼,怪不得老風不喜歡你,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這樣刁蠻的性格,誰會喜歡你啊?」
「要你管,大夜郎。」
「不管就不管,我才懶得管你,我走了。」
「嗚嗚」
「別哭,別哭。」
劉小章又走了回來,貼著廖鳳媛坐了回去。
廖鳳媛越哭越傷心,最後乾脆整個身體俯傾了下去,抱著劉小章。
劉小章沒有反對,他平時都要經歷無數次這樣的場面,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任有廖鳳媛的眼淚侵濕他的衣服。在這種情況下,他都能自如地處理,雖然他不敢自稱柳下惠,但是也不是見色心起的傢伙。
廖鳳媛的抽蓄聲越來越小,最後都不見了,劉小章這時才發現,原來廖鳳媛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睡著了。
劉小章輕輕地把她放了下來,剛好廖鳳媛的臉仰躺著,月光照射在她的臉上,顯得晶瑩剔透,白裡透紅。
劉小章心中暗暗心動,睡著的廖鳳媛竟然也會這麼美,如果不把現在的她和刁蠻聯想起來的話,她絕對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美女。
不由自主的,劉小章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廖鳳媛滑嫩的臉龐。
廖鳳媛呢喃地翻轉了一下身子,這個動作嚇得劉小章連忙把手縮了回來。滿臉通紅。
苦笑著,他把外套脫了下來,套在廖鳳媛的身上,然後抱起她,離開沙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