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話可以亂說,東西萬萬不可以亂摸,特別是那些來歷不明,看起來又有些古怪的東西,誰都不知道動了它們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怪事,當然,這個來歷不明,看起來又有些古怪的範圍也包括那塊金屬牌在內。
只見剛才還在劉小章手上把玩的乾坤令突然脫離了劉小章的控制,自動漂浮了起來,半懸於空中不停地旋轉,並開始發出淡淡的綠光。
風雲翔和劉小章呆楞地看著這奇異的景象,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兩人既好奇又害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們只能一邊盯著那塊正在旋轉的金屬牌,一邊緩慢地靠攏在一起。
綠色的光芒本來就帶有點陰森恐怖的氣氛,很自然的令人毛骨悚然。金屬牌旋轉得越來越快,淡淡的綠光也開始發生轉變,一瞬間便成了黃光,接著是藍光,藍光過後成了紅光,最後停留在耀眼的白光上,白光把整間房子照射得一片蒼白。
正當這幾種光芒交替的時候,周圍的空氣也開始流動,由開始可以感覺的氣流變成了強勁的龍捲風,不過龍捲風形成的漩渦也只是以金屬牌為中心,直徑為1米的圓形範圍。地板上一直沒有清掃的灰塵被龍捲風捲起,在龍捲風的範圍內飛舞,形成一股濃密的塵煙,隱約之間他們還可以看見中心的金屬牌所發出的白光,是那麼的詭異。
金屬牌轉成白光後就一直保持原樣不停地旋轉,10秒鐘之後金屬牌突然開始放大,一直放大到直徑一米為止,金屬牌似乎有著某種吸力,金屬牌放大的過程中,龍捲風的風勢開始轉弱,並和那些飛舞的灰塵一道相繼被吸入金屬牌內,但是金屬牌沒有停止轉動,而且還帶動白光一起轉動,形成一個白色的漩渦。
一個白色的物體從漩渦裡慢慢地伸了出來。初時風雲翔和劉小章只能看到背面,但是他們仔細一看,馬上看出了那是一個人頭,一頭白髮盤了起來,攥在頭頂上,用一直簪子橫插著,就像一個酒壺似的。雖然看不到正面,可是風雲翔和劉小章還是能夠猜出那絕對是一個老人。
「啊,鬼啊!」風雲翔和劉小章兩人心裡馬上冒出這個念頭,全身不禁長起了雞皮疙瘩,兩人不約而同地拔腿就往門口衝去。
風雲翔最先衝到門口,他馬上伸手扭鎖拉門,可是手忙腳亂的他沒能把門拉開,為了防止熟睡後小偷入室,那扇門裝了兩個鎖,一個是牛頭瑣,另一個是門閂,所以他拉開了牛頭鎖後卻忘了還有門閂,待把門閂拉開後又忘了牛頭鎖,兩人費了好大勁終於把牛頭鎖和那個門閂都打開了,心中正欣喜時卻已來不急了,兩人被一股力量吸了回去,狠狠地甩到了床上。
他們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雙手混亂地拉扯身旁的毯子掩蓋在頭上縮成一團,身子不停地顫抖。
「小子!?」一個帶著興奮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但是聽在風雲翔和劉小章的耳裡就猶如身在煉獄,幽冥之中。
「鬼鬼老大,你冤有頭,債有主,千萬不要來找我們,我們什麼壞事也沒幹過,最多最多就是去年清明在墳頭上拉拉了泡尿而已。」劉小章縮在毯子下面顫聲道。
「對對,我我們什麼壞事也沒幹過,求求你去找別人吧。」風雲翔同樣顫聲道。
「鬼?」聲音的主人好像也有點不解,感情這兩個傢伙把他當成了鬼,那就當一回鬼吧。「汝等二人與我速速出來。」
「不出,死都不出。」哪有人那麼笨啊,會自動出來才怪。聽這文縐縐的聲音,對方說不定還是一個千年老鬼,出來那不是送死?
「汝等果真不出?」這隻鬼好像很沒耐性,只聽「嘶」的一聲,毯子已經被他撕開,風雲翔和劉小章只剩下了手指縫裡的一丁點。
而毯子被所謂的鬼扔在了一旁。
失去毯子掩蓋的兩人相互緊緊地摟著,身體顫抖得更厲害,全身都被冷汗侵濕,靜下心來聽還可以聽到他們由於驚怕而牙齒打顫的聲音。
而那個所謂的鬼卻沒有想像中要攻擊他們的意思,反而把臉湊到風雲翔和劉小章的臉旁仔細端詳了好一陣子,就好像在研究兩個怪物一樣。
「老風,他走了沒有?」見許久沒動靜的劉小章小聲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自己看啊!」風雲翔也小聲地回道。
「看就看,誰怕誰啊。」劉小章大義凜然地道,不過很快又退縮下來了,「為什麼一定是我看?」
「你以前不是說你的膽子最大的嗎?」
「我是說過啊,但是我們也早就說過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現在不能只有我一個人看吧?要死也得一起死。」
而此時正在一旁觀察兩個人一舉一動的那個鬼聽了他們的話後,嘴角勾起一抹賊笑,不知什麼原因就消失在房間裡。
「好,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睜開眼睛。」風雲翔也同意劉小章的提議,並開始數,「一二三」
風雲翔三字一喊完,這兩個傢伙還真默契,同時睜開雙眼,不過又迅速地閉上。正是所謂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老風,剛才你看到什麼沒有?」劉小章重新把臉貼在蓆子上,小聲問風雲翔,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剛才他睜開眼時什麼也沒有看見,就跟平時一樣,屋裡除了掛在椅子上的毛毯外什麼也沒有。
「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呢?」風雲翔小聲地回應道。雖然是匆忙的一瞥,但是他敢肯定,剛才確實什麼也沒有看到。
「我也是,他會不會是用了隱身術?」證實自己剛才沒有看錯,劉小章問道。
風雲翔道:「有可能,電視上放的鬼都是可以穿牆隱身的,可能他現在就藏在某一個地方。說不定他現在就在你的身旁。」
「不是吧,你不要嚇我。」劉小章聞言身子又是一陣冷戰。「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聽人說,這鬼沒有現身,屋內的東西也沒有無故移動現象的話,那麼這個鬼就不會傷害人了,除非你觸犯他的禁忌。」風雲翔小聲回答道。
「那我們剛才算不算觸犯他的禁忌啊?」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茅山道士。」
「這樣說來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千萬別,如果這鬼還在屋裡的話,你一走動,說不定就會撞到他,或者動到其他屬於他的東西,那就是對他不敬了,這樣反而更糟糕。」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要這樣呆到天亮?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一想到和一隻鬼呆在同一間屋子裡我心就靜不下來,而且還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間發瘋,把我們當成食物呢。」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我卻有個方法,可以看到已經隱形的鬼,這樣我們就可以有所防範,避開他了。」
「什麼方法?」
「聽人說用牛尿塗在眼睛上,就可以看見鬼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現在上哪去弄牛尿啊?」
「用童子尿淋身也行啊,這樣鬼就不敢近身了。」
「你別開玩笑行不行?我女人都搞了幾十個了,就算拉也只能拉出風liu尿來,別跟我提童子尿,要找就去找那些**的要。」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用手指插眼睛,直到插出眼淚來就可以看見了。」
「你這個方法也太鑽了吧,這不是自殘嗎?」
「我也是聽老一輩的人說的,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信,怎麼會不信。」
「信就照做,只有這個方法才能確定鬼是不是離開這間房了。」
「好,姑且聽你一回。如果這個方法不行的話,風雲翔,我可跟你沒完。」
劉小章還真說到做到,雙指一叉,便往眼睛插了過去,怕小力了沒有效果,他還把手指移好位置,狠狠地插了下去。
從雙眼上傳來的酸痛感讓他不得不用雙手掩住眼睛,屏住呼吸,強忍了一會。
待雙眼的痛楚消失得差不多後,他才緩慢地睜開雙眼,因為有淚水的緣故,才一睜開,眼前一亮,周圍的物體清晰了許多,讓他錯誤的以為這是插眼睛帶來的效果,果然靈驗。
有了這個念頭,劉小章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雙眼謹慎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連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終於,房間裡除了原來的東西外,什麼也沒有。他確定那隻鬼沒有藏在其他地方後,才從床上爬了下來,鬆了一口氣,拍了下還把頭埋在蓆子裡的風雲翔道:「老風,那隻鬼走了。」
風雲翔睜開了眼睛,心中還有些狐疑地望著劉小章,他剛才說的方法也只是聽老一輩的人說故事的時候聽來的,有沒有用他也不知道,他真沒想到劉小章真的這麼幹了。
「哇,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風雲翔也下了床,站到劉小章旁邊,沒有了鬼,他膽子也同樣大了起來,神情也輕鬆了許多,盯著劉小章幸災樂禍地嘲笑道,「哈哈,我說小章,你以前不是說你膽子最大的嗎?還說以前在墳場睡了一晚的,今晚怎麼看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啊。」
「我那是吹牛給人家聽的,這你也相信啊。」劉小章尷尬地說。剛才自己表現確實是夠丟人的,差一點連屎尿都出來了。
「哈哈,說真的,你剛才看到那個鬼的樣子沒有?」風雲翔也不繼續嘲笑劉小章,反而有點失落地問道。
「沒看見,你也不想想,剛才有多可怕,竟然會有一個頭從那塊牌子裡面出來。嚇得我連閉上眼睛都來不急,怎麼會看見呢。」想到剛才那個可怕的情形,劉小章現在還心有餘悸。
「哈哈,還以為你膽子有多大呢,」風雲翔一旁笑道,然後又是一歎,「哎,要是能看一下那隻鬼的樣子那該多好啊!」他本來就是個曾經想死的人,對於死了之後會怎麼樣他還真想知道,經常聽說人死了以後會有兩個地方去,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
以前他從來都不相信這些的,他相信科學,認為世上根本就沒有鬼,而電視上的那些鬼的形象都只不過是人們用來醜化一些人而編製出來的,可是現在他看見了這個現象後,也不能不相信了,雖然還沒有完全拋開以前的無神無鬼的觀念,但是基於對神秘事物的好奇,他還是想看看鬼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只不過剛才對於鬼的恐懼心理讓自己嚇得失去了冷靜,沒能看到,心裡不免有點失落的感覺,現在想來還真有點可惜了,要是能跟鬼交上朋友,那實在是太美妙了,就像《聊齋》裡的書生和判官一樣。
「哎喲,老風,你幹嗎掐我?」還在沉思的風雲翔被劉小章的叫聲給打斷了。
「我掐你?沒有啊!』風雲翔奇怪地看這劉小章一眼氣憤的神情,無辜地說道。
「還說沒有?你看看,不是你掐我難道是鬼掐我啊?」劉小章氣憤地說,指著手臂紅腫的一處給風雲翔看。
「怎麼可能,剛才你也看見了,我的雙手一直是握著的,除非」
「鬼!」難道那隻鬼還沒有走?兩人同時臉色煞白地看著對方,腦子裡又想到這個字。
劉小章連忙扭頭,目光四處掃射,想找出那隻鬼的位置。可是他什麼也看不到,屋子裡空蕩蕩的,連個影子都沒有。緊接著兩人的動作就是向門跑去。
和上次一樣,兩人飛奪而出,不過這次兩個人倒是配合得很好,風雲翔的手負責龍頭鎖,劉小章則負責門閂。不過很可惜,這次完美的配合沒有發揮功效,兩人的手離目標只有0.1厘米時就動不了了,好像有一堵透明的牆把他們的手和目標隔離了一樣。
經過再次努力還是沒有效果時,兩個人並沒有死心,這次竟然決定用身體去把門撞開,於是他們後退一段距離,然後一個後蹬助沖,就在他們身體要往前衝出的時候。一個人影憑空擋在他們面前,已經發勁的兩人馬上來了個急剎車。
一個和他們在鬼怪電影裡看過的黑無常一模一樣的人站在他們面前,只見那人身穿漆黑的長袍,頭戴一頂高達20厘米,上面還寫著幽司字樣的漏斗型黑帽,一雙蒼白無色還流著白膿的眼珠盯著他們,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得像張白紙一樣。一條舌頭從那已經爛得還沾著俎蟲的嘴裡伸了出來,直吊到胸前,那指甲長達15厘米的雙手還拿著兩塊畫著拘魂令的長條令牌,雙腳懸浮於地面5厘米之上。
「哇,鬼啊!救命!」這是劉小章自出生以來喊得最大聲的一次,連身在200米外場部辦公室裡值班的老黃也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喊叫,老黃僅僅是罵了聲神經病又繼續看著他昨晚才從老揚那裡搞來的黃色圖片集。而和他們同一棟樓的黃風劉倩聽到了這聲慘叫後,除了暗罵劉小章的惡作劇外,更用毛毯把身體掩得嚴嚴實實的。至於吳校長和徐重午兩人,大概還在和周公的女兒聊天吧。
「無用,見此等相貌也無法消受。」那人看了一眼已經躺在地上的劉小章,有點失望地說道,然後目光投向還站在原地顫抖的風雲翔,「嘿嘿,這小子膽量倒值得稱道。」
「嗨鬼先生,你好,我叫風雲翔。」風雲翔假做鎮靜地說道,聲音中透著點驚怕。這次他終於看清楚那個鬼的真面目了,和電視裡的黑無常一樣,剛才還有的一點結交鬼怪的念頭也消失了。
「呵呵,小子膽色甚好,如青松屹立而不倒,驚濤拍岸而不震。」黑無常冷笑道。
「先生過獎了,其實小子我剛才還怕得要死呢。」風雲翔謙虛地說,看見黑無常對自己笑,他心裡的害怕也減少了一半,雖然黑無常笑起來那張臉的肌肉被牽動得很難看,不過總比板著張臭臉好多了。
「勿謙虛,謙虛乃虛偽之表形,汝同他人相比,儼然高明不少,至少汝於此情形之下,仍敢同吾言語。汝可知道?能同吾相談者——皆為森羅閻王殿亡魂,嘎嘎」黑無常冷笑道。
「可我還是一個活人,不是麼?」風雲翔冷靜道,想想也是,能和黑無常說話的也只有死人而已,自己本來就是想死之人,要不是陰差陽錯,他也許就已經是一個鬼魂了,死與不死,最多也就是存在的形式不同而已,並沒有什麼不同,想通這一點,風雲翔也就無所謂了,死了就死了,大不了也和黑無常一樣做一個鬼好了。這麼一想,他也輕鬆了不少,至少現在在黑無常面前,他的頭腦又恢復了冷靜。
「嘎嘎汝甚得我心,有汝此膽量之人,甚為少見,世上也已是鳳毛麟角矣。」黑無常冷笑道,「然,汝可明曉同吾言語之人何如?」
「只有死是嗎?不過無所謂啊,我早就想死了,只不過沒死成。你要殺就殺咯,不過能不能讓我死之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風雲翔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確實如此,上次墜樓沒死成,他也知道生命的可貴,所以自己才沒有再次自殺,但也不是對生命有著極度的渴望,到現在他還帶著隨意而安的心理。不過現在既然有一隻鬼代勞又何樂而不為呢,說不定還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呢。
黑無常的臉上透出一絲微笑,雖然這只是一瞬間的事,而且在他那種恐怖的臉上也沒表現得很清晰,雖然如此,但這一露即逝的表情還是讓風雲翔無意中看見了。
「吾,春來秋往,已過了幾許歲月,吾亦對往昔字號惘然,汝可呼吾天真子。」黑無常有點苦惱地說。不過神情一下子又變得冷漠,「汝果真不懼吾殺汝等?」
「天真子前輩。」風雲翔尊敬地道,他以前看那些連續劇時,那些小輩的都是這樣稱呼長輩的,「您如果要殺我們早殺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吾此時不過乃在玩貓戲老鼠之把戲。」天真子冷冷地說,「等吾把汝等皆玩累,吾再把汝等逐個地殺戮。」
「前輩您是不會殺了我們的,早在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你就沒打算殺我們了!」風雲翔已經忘卻了剛才的恐懼,信誓坦坦地說。
「哈哈,小子果然才思敏捷。」天真子高興地說,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子了,「短短時辰竟然可以從吾之幾句話語中看穿吾無殺汝之心。」
天真子說著,身體周圍冒起一股白煙,白煙瞬間包圍了天真子,過了一會,白煙又慢慢地消失,一個和剛才黑無常有著天壤之別的天真子出現在風雲翔面前。
風雲翔目瞪口呆地看著換了另外一個樣貌的天真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跟剛才的黑無常相比,這個天真子何止相差十萬八千里,簡直就是個神仙。
現在的天真子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身著一套白色道服,手持一柄拂塵,頭戴一頂通天冠,背插一把白穗寶劍,雙眼炯炯有神,白眉白鬚鑲在一張紅光滿面的臉上,腳下竟踩著一朵祥雲,衣襟無風自動。
風雲翔詫異不已,這簡直就跟電視裡的太上老君下凡一樣,現在他也被天真子前後的反差搞糊塗了,這個究竟是鬼還是神?如果他是神仙為什麼剛才要扮鬼嚇唬我們呢?如果是鬼,他會有現在這種不食人間煙火,不染凡間紅塵的飄逸,會讓人感覺到虛無縹緲嗎?
「小子,汝得遇神仙,不下跪參拜?須知神仙乃九天之神靈,掌管世間萬物,能得一見已是幾世修來。」天真子看見風雲翔這驚呆的樣子不禁奇怪,以前自己搞這套東西的時候,那些凡人見到了都是馬上下跪參拜,口中不停地祈禱的。
「啊!你是神仙嗎?」風雲翔呆頭呆腦地問,他已經蒙了,他腦子已經被天真子搞得一片空白。
「然也,吾乃天界太上老君是也,小子,如汝下跪參拜,吾可賜予汝三個心願。」聽了風雲翔的問話,天真子得意地對風雲翔說。
「三個願望?」風雲翔想道,這三個願望實在是太誘人了,他差一點就答應了,不過他這個人向來是隨遇而安的,再說現代人的觀念也沒有隨便下跪的道理,「算了,要三個願望也沒什麼用,我最重要的人都離我而去。難道我還要這三個願望把她要回來?即使能要回來又怎麼樣?一想到是別人幫忙要回來,並不是自願的我就接受不了」
「神仙,您的三個願望我就不要了,我呢,沒有下跪的習慣了,再說了,體之髮膚,受之父母,怎麼可以隨便向人下跪呢?」風雲翔恭敬地說,話中還透露出一點強硬的態度。
「果真不要?此乃三個心願也!得此三個心願可滿足汝在塵世之所需一切,可大富大貴,乃至登基為帝,吾皆可助汝如願。」天真子一臉嚴肅地說。
「謝謝,可是我真的不需要。」風雲翔堅定地說。
「不玩矣,吾怎會遇此愚笨頑石之人?晦氣晦氣!」見誘惑不了風雲翔,天真子洩氣道。突然身子一閃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有別於黑無常和太上老君的老人,沒有黑無常的冷漠,也沒有太上老君的嚴肅,現在的天真子身高五尺,身穿一件宋代布衣,頭帶一頂青色小氈帽,兩條銀色眉毛直垂鼻端,孩童般的臉配上直垂胸口的白鬚,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您到底是鬼還是神?」風雲翔再次驚訝地問,如果這個傢伙再變多幾次,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受得住刺激。
「嘻嘻,吾老人家非神非鬼也!」天真子笑嘻嘻地道。
「難道你是妖?」風雲翔問道。
「妖?小子討打!」天真子頓時給風雲翔一頓暴栗,「吾老人家之相貌似妖否?思量當年吾老人家叱吒江湖時幾多風liu。汝小子懲口舌之利,竟欲說吾老人家為妖?」
「你自己說不是鬼也不是神的,你不是妖是什麼,難道你還是人啊?」風雲翔捂著剛才被敲打的頭,無辜地說。
「哈哈,吾老人家乃人也!咦,吾似乎已不能稱人乎,乃真人,啊,是極,是極,哈哈,吾老人家乃真人也,小子,吾告知汝,吾乃真人也。」天真子一會迷惑一會大笑道。
「真人?難道還有假人啊?」風雲翔迷惑地問道。
「愚笨,言之汝亦不明。」天真子一副所以然的樣子,「小子,吾甚為喜歡汝,吾問汝,此時年號為何?」
「年號?公元2010年啊!」風雲翔答道,對於天真子所說的真人也不去追問,反正自己越知道的多就越不明白,就越煩惱。
「公元2010年?公元2010年乃何朝稱呼?」天真子小聲地嘀咕著,然後對風雲翔說。「如今乃何人當政?」
「何人當政?」風雲翔想了一下,他記得經常聽見人們嘴裡常掛著要團結在以總書記趙定中周圍,按照國家的執政形式,總書記是身兼國家主席,軍委主席的,於是他回答道:「現在當政的是趙定中。」
「趙定中?」天真子眉頭微皺,又問:「趙定中乃趙眶義第幾代孫?」
聞言,風雲翔哭笑不得,此趙定中哪能和趙高祖相提並論,那都不知道已經相隔了多少年了,如果趙定中和趙高祖有血緣關係的話,他風雲翔又怎麼知道他是第幾代。
看到風雲翔為難的樣子,天真子馬上揮手道:「罷了,汝只需告知吾,如今距宋徽宗萬曆二年已是相隔幾年?」
宋徽宗萬曆年間風雲翔知道,他粗略的算了一下,離現在至少有上千年了。於是他回答道:「已經有上千年,途中經過了元,明,清,民國,至現在的中華人民共和國。」
風雲翔說得有些快,天真子還沒有聽得怎麼明白,眼睛一眨一眨的。
「慢來,慢來,汝細說一次,吾未能聽清。」天真子說道。
風雲翔只好又說了一次:「宋徽宗到現在已經有一千年的歷史了,宋朝被元朝滅掉以後,又經歷了明朝,清朝,接著是民國,而現在,是中華人民共和國。」
「中華人民共和國?中華人民共和國?」天真子連續低喃著這個名字,顯然,他並沒有明白現在的國號怎麼會這麼長。「小子,汝可否告知吾有關中華人民共和國之事?
「可以啊。」風雲翔爽快地答應。接著就給天真子講解現在世界的格局。
「吶,電燈就是你頭頂上面的那個東西」風雲翔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他真後悔不該那麼爽快地答應給天真子,現在才知道自己在教學方面原來也是這麼失敗,面對眼前這個好學的學生他真感覺到有心無力。天真子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孩一樣,一直地問個不停,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有四千多歲了,照天真子的說法,他應該是四千多歲了吧,剛剛聽到時,風雲翔也是驚訝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照他說來,他應該在商朝時就已經存在了?那他的閱歷豈不是很豐富?
在風雲翔細心的解說下,天真子對這個時代的一些情況也大概有了一個瞭解,不過世界這麼大,知識又這麼多,新鮮的事物層出不窮,僅憑風雲翔的一個晚上又怎麼可能說得完?風雲翔費盡了口舌,天真子也只明白了一點點,最主要的是,天真子說的話,全是一些文言文,嘗嘗一句問話,他要想上一想才弄懂意思,而他說的話,天真子似乎沒有遇上什麼困難,一聽就懂。天真子懂是懂了,可是問題又來了,風雲翔話裡面經常會出現許多現代的名詞和新事物的名稱,天真子往往會抓住這些名詞問個不停,這下風雲翔又得大費口舌給他解釋,最後實在受不了,便倒在床上睡著了。
人們常說,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累了之後能夠舒服的睡一覺,做一個好夢。可對劉小章來說,前面一半已經實現了,可是後面的一半卻離要求是多麼的遙遠啊。好夢沒做成,反倒是做了一個噩夢,他夢見自己和風雲翔在一條小路上散步,正當兩人談得高興的時候,一個黑影跳了出來,一巴掌就把風雲翔給打飛了,而那個黑影把風雲翔打飛後,用一隻手把自己給提了起來,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接著那個黑影就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往自己脖子上咬去,就要咬到自己脖子時就嚇醒了。
「哎喲,頭好痛啊!」剛醒來的劉小章小心地揉了揉後腦。他依稀還記得昨晚好像見了一個樣貌醜陋的鬼。可現在什麼也沒有,除了一個笑瞇瞇看著他的老頭。
「看什麼看,糟老頭,沒看過帥哥啊。再看信不信我揍你?」劉小章沒好氣地道,看見這老小子那詭異的笑臉,他不知為什麼心裡直發毛。
「喂,小子,汝可是在找尋物件?可要吾伸手相助否?」看見劉小章雙眼不停地在搜索著什麼,天真子出聲問道。
「找什麼關你什麼事啊。」劉小章頭也不回,繼續找著,突然感覺有點奇怪,什麼時候房子裡多了老頭了?「囈,你是誰啊?你怎麼會在這裡的?說話還文鄒鄒的。」
「嘿嘿,汝可是在找尋此人?」天真子不答反問,隨著他話音剛落,他的相貌轉變回昨晚第一次出場時的黑無常。
「啊,鬼啊!」劉小章又重複昨晚的那一幕,直直地倒在床上。
「真沒用。」天真子無聊地說,他還以為能玩很長時間呢,沒想到才一把自己的拿手好戲顯示出來,這麼快就收場了,看來這個時代的人都這麼膽小,想他所嚇的無數個人當中,就屬這個暈地最快的了。
「前輩,你在幹什麼啊?」風雲翔手裡拿著毛巾,牙刷和牙膏,嘴角還粘著牙膏泡走了進來,剛才他聽到了劉小章的喊叫,於是就進來看看出了什麼事,沒想到卻見天真子把耳朵靠近劉小章的胸口,神情非常認真地聽著。
「噓,吾正把量這小子之心脈。」天真子神秘兮兮地說道,突然看到風雲翔嘴唇上的牙膏泡,便走了過去,用手一指風雲翔嘴角的牙膏泡,那牙膏泡好像長了翅膀似的就慢慢地飄到天真子的手指手,仔細打量了一下手指上的氣泡,風雲翔還來不及阻止,天真子已經把手指含入了口中,而且還津津有味地嗲了幾下嘴巴,「嗯,味淡而幽香,小子,此乃何物?」
風雲翔剛才想阻止天真子已經是來不及了,於是他只好在一旁呆呆地看著天真子,見天真子問他,便支支吾吾地說:「啊,嗯,這個嘛,它是牙膏。」
「牙膏?」天真子疑問道,風雲翔正擔心他知道牙膏是什麼東西,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然而天真子下面的話讓他有點哭笑不得,「香味久久不散,不失淨口之物,可有多餘?吾欲再細品。」
「呃,牙膏不是用來吃的,它是拿來刷牙的吶,就像我這樣。」看見天真子不太懂的樣子,風雲翔只好給他現場示範一次。
「啊!?呸,呸」終於明白牙膏是什麼東西的天真子馬上把嘴裡的余物吐出來,怕還有剩餘的,竟然用手去摳喉嚨,那樣子別提有多滑稽了。
看著天真子的動作,風雲翔無奈地歎了口氣,對於這個時代一無所知的天真子,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盡快讓他明白這個時代的情況吧,省得以後鬧出大笑話。
感覺自己摳得也差不多了,由於摳喉嚨漲得滿臉通紅的天真子表情怪異地盯著風雲翔問,「喂,小子,汝還有多少秘密未告知吾?」
「前輩,這個時代的發明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不過我只能說,如果要一樣一樣地告訴你的話,就我所知道的也要三年。你是不是要我一點點地告訴你啊?」風雲翔露了個無奈的表情。
「不必,汝過來。」天真子向風雲翔勾了勾手指。心想:如吾呆上三年聽汝慢慢道來,豈不是自尋煩惱?如今也只有用此秘技矣。
見天真子向自己勾手,風雲翔聽話地走了過去。
待風雲翔走到自己面前,天真子右手輕輕地放在風雲翔的頭頂上,只見天真子的右手泛起淡淡的白光,天真子則閉上眼睛,臉上陰晴不定。
而風雲翔則覺得頭頂上湧來一股清涼而又溫暖氣流直入腦髓,整個人輕飄飄的,舒服極了。
十分鐘後,天真子收回右手,複雜地看了一眼風雲翔,「小子,人生幻化,熟是熟非,天福橫禍,自有定數,不必過於耿耿於懷。」說完,搶過風雲翔手中的毛巾,牙刷和牙膏,不理會風雲翔迷惑的神情走出門口。
其實風雲翔並不知道,剛才天真子已經運用〔吸星**〕把他腦子裡的記憶全部取走了,而且天真子還是一點不留地拿走,連他現在失戀後的念頭和想法。
天真子用的〔吸星**〕和其他大同小異的功法不一樣,它雖然吸取別人的記憶,但是卻不會傷害被吸人的頭腦。而其他的功法則在吸完記憶後會不同程度地傷害受害人的頭腦,輕則記憶力衰退,重則精神失常,失憶。
「hello,goodmorning.」剛走出門口的天真子碰到了黃鳳,馬上學以至用地把從風雲翔腦袋裡的獲取的英語單詞說了出來。
「啊!?他是誰啊?」黃鳳驚訝地指著在門外刷牙的天真子問風雲翔。
「我堂爺爺,一大早從港口趕過來的,幾年沒見了。」風雲翔隨意地答道。沒想到他說起慌來一點都不含糊,不用思考也能出口成章。
「哦」黃鳳並不懷疑真假,她對風雲翔有種難言的信任,「我是來叫你們下去吃早餐的,小劉還沒起來嗎?」
「沒呢,還在睡,你們先吃吧,呆會我們就下去。」
黃鳳出去後,風雲翔走到床邊用力搖劉小章,可劉小章就像條死豬一樣怎麼搖都不醒來。沒法子,風雲翔只好用最後一招了。
「啪」一聲,劉小章從床上跳了起來,手來回地揉著生痛的臉夾,氣憤地瞪著風雲翔,媽的,這小子老用這招來整自己,難道除了這招就不能用個溫柔點的?
「瞪什麼瞪?沒見過帥哥啊?」鳩佔雀巢,風雲翔一如既往地把劉小章的專言奉還給他。
「老風,你見到沒有?」一反以往的大笑,劉小章神秘兮兮地問風雲翔。
「見到什麼?」風雲翔疊著毛毯,一面平淡地問。
「昨晚的那個鬼啊!」劉小章氣憤地說。這小子是不是在扮傻啊?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卻又明知顧問。「你到底有沒有見到啊?今早我還見他在這屋子裡的。」說著還緊張兮兮地觀望四周。
「哦,走了。」
「走了?」劉小章驚叫道。瞬間心下卻平靜下來「走了好,走了好。」
「哈哈,小子,汝醒了」天真子洗刷完畢走了進來,剛好看見劉小章和風雲翔在說話便開口打招呼,他雖然吸收了風雲翔的記憶,可是還不能這麼快就消化掉,所以一出口還帶著點文言文的味道。
劉小章往這似曾相識的聲音望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劉小章的心差點又跳了出來,這不是剛才那變成黑無常的老頭嘛。
「老風,鬼那隻鬼。」經過兩次暈倒後,這次劉小章出乎意料的沒有昏過去,只是有點結巴地說,雙手還拉著風雲翔擋在身前。
「呵呵,不用怕,他不是鬼,他是真人。」風雲翔解釋道。
「不是鬼?」劉小章迷惑地問,雙手還緊緊地抓著風雲翔,前面的他聽到了,至於後面的,他也沒心思去思索風雲翔所說的此真人是不是彼真人。
「對啊。其實天真子前輩是嚇你的」於是風雲翔便把昨晚發生的情況和天真子一晚上和他說的事都告訴劉小章。
「嘿嘿,小子,汝還真不經嚇啊。膽子如螞蟻般弱小。」天真子比著手勢嘲笑劉小章。雖然不能很快消化,但是說出來的話,至少風雲翔劉小章都聽懂了。
「風雲翔,小章,你們幹什麼呢?快點下來吃早餐啊。」樓下黃鳳見風雲翔他們這麼久還沒下來,於是又大聲催他們。
「知道了,就下來。」風雲翔回應了一聲,然後交代天真子幾聲便走了下去。
在風雲翔的帶頭下,劉小章和天真子跟了過去。雖然經過了風雲翔的解釋,但是劉小章對天真子還是有點怕怕的,在天真子後面也拉開三步的距離。
到了廚房,風雲翔給大家簡單的介紹天真子是自己的堂爺爺後,眾人就在沉默**進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