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杜羽山出死入生,憑著對黨對紅軍的赤膽忠心,在軍隊裡獲得良好的口碑。但是,杜羽山也不是一個完人。也不是說十全十美,什麼都好的人。他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自負,固執,聽不進批評的話語。還有,他的性情暴躁,說話直來直去,很容易得罪人。
有的時候,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肚子裡有話,就竹筒倒豆子,一古腦的都說出來了,也不顧別人的感受,什麼時候得罪人了,他都一無所知。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卻埋藏著對人的一腔熱情與誠摯還有善良。
此外,要說杜羽山還有什麼毛病的話,就是他對上級,沒有養成溜鉤子拍馬屁的毛病。任何的上級,無論你的官有多麼大,到了杜羽山這裡,該咋樣就咋樣,絕不會低眉下眼的如如如哈巴狗一樣,跟著人家的屁股後面,一副奴顏像。
對此,杜羽山的人際關係非常的單純與乾淨。在他的生命中,打仗構成了他的生活的主要內容,可以說,除了打仗,他幾乎什麼都不會。他的全部的才智都用在了打仗上了,對於待人處事方面,他簡直成了門外漢,在處置複雜的人際關係上,他往往都是很笨拙的,很遲鈍的。
別的不說,單就拿前一段時間,他率領一個營的八路軍小股部隊,專程護送八路軍的首長去八路軍總部,按理說,護送一個大首長,作為護送部隊的領導人,應該像對待大人物一樣,處處謹慎小心,說話辦事一定要時時刻刻的給首長請示匯報才對。
可是,杜羽山卻不是這樣,他就像是對待一個普通人那樣,別提匯報和請示了,就像護送一個猴子或者是一個平常的東西那樣,該罵就罵,該訓就訓,絲毫也不顧及人家的面子與身份,鬧得大首長的威風掃地,威嚴大打折扣。
比如說,有一次,面對鬼子的四面包圍,首長都有些沉不住氣了,要求杜羽山要麼來個魚死網破,要麼就拼光所有護送部隊的官兵生命做代價,來換取首長的突圍。當然這個要求,當即就被杜羽山給拒絕了。
杜羽山不僅沒有聽從首長的建議,反而還因為他要以部隊的犧牲做代價,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杜羽山指著首長的鼻子罵道;「憑什麼我們要拿官兵無謂的犧牲,來保全你一個人的生命?憑什麼?難道你比戰士們值錢?你比官兵們的價值高?你怕死,難道我們就該死嗎?」
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讓首長顏面大失,無地自容。而且還是當著所有護送部隊的面。這簡直是不給首長台階下,讓首長難堪嘛。還有,首長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這也無可非議。偏偏首長喜歡的女人與杜羽山喜歡的女人是一個人。
這就是一個大難題。杜羽山可不是為了妒忌,才跟首長過不去。實際上,杜羽山開始壓根不知道田雨喜歡自己。也壓根不知道,首長對田雨有意思。所以,有一次,杜羽山看見田羽跟首長在一起,田雨的眼圈都發紅了,就以為首長是不是對女同志有不良言行了,不問青紅皂白,對著首長就發了一通火。
首長以為是杜羽山吃醋了,在心裡更加對杜羽山有芥蒂了。新舊矛盾堆積在一起,漸漸成了導火索,終於有一天,首長實在忍無可忍了,對杜羽山有是拍桌子,又是吹鬍子瞪眼的。一頓大發雷霆,怒火夾帶著私慾,將杜羽山狠很的訓斥了一頓。
還要挾杜羽山說;「你這樣的人,居然還能成為八路軍的師長?我一句話,就能就地免職你的師長職位,你信不信?」杜羽山輕描淡寫的說;「隨你便,但是我告訴你,八路軍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如果你說了算,老子就走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杜羽山對權貴的輕蔑,激怒了那個首長,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在杜羽山的護送任務結束後,回到八路軍總部的時候,好好的收拾一番杜羽山,讓他知道自己有幾兩重,幾兩肉,讓他知道當面頂撞領導,會有什麼結果。
果然,回到總部後,首長就百般打擊報復杜羽山,憑空捏造杜羽山私通日本人的罪行,從而導致了杜羽山差點被執法隊以叛徒的名義,將杜羽山槍斃的後果。杜羽山就是一個性情中人,全然不顧別人感受,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光明磊落而來,瀟灑自如而去,留得一片清白在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