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杜師長雙臂相抱,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對佐佐木的吼叫,絲毫沒有理會。佐佐木一揮手,立刻有一群鬼子呀呀的叫著,操著雪亮的軍刀跑過來了。杜師長彷彿沒有看見一樣,依然站在那裡,好像衝他而來的鬼子,與他無關似的。
那些操練的鬼子,此刻都停止了動作,將頭偏向杜師長的方向,那群鬼子呀呀的衝向他,揮舞起的軍刀在太陽底下,閃著刺目的光。「這個人肯定是被砍成肉醬了。」幾乎所有的在場的特別行動大隊的鬼子,都這樣認為。
可是,他們錯了。那群本隊的隊員衝向那個人後,光看見眼前升騰起一片耀眼的光,隨後在那個人的周圍頓時倒下一片,也就是說在很短的時間裡,凡是衝向那個人的隊員,沒有一個站著走回來,他們大概有三十來個,個個都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幾乎所有的鬼子頓時都緊張起來。「所嘎,八格!」佐佐木也驚呆了。如此乾脆利索的幹掉那麼多訓練有素的刀手的,絕非凡人。佐佐木本能的再一揮手,正在操練的那個中隊的隊員,高舉著軍刀,「呀,呀—」衝向那個人。
喊聲震天,人海漫漫,好傢伙!八百來個鬼子,八百片軍刀!如刀山平移一般,向杜師長洶湧倒去。其他的鬼子都停止了呼吸,瞪圓了眼珠子,看著刀山所向的地方,心想那個人再厲害,也抵擋不住一座刀山的倒下,那個人肯定成粉末了。
杜師長岌岌可危了!幾百把軍刀一起朝他撲來,光是那八百個鬼子的呼氣,就能夠將他掀倒。但是,杜師長沒有倒下。他雙手握刀,將身子弓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等待著,那暴風般旋來的刀山,洶湧的到來。
嚓,嚓,嚓,幾乎看不見人,光看見一片寒光,在血色的空間閃著電光,地上撲通撲通落下的是被切割整齊的人頭,頭上還戴著日本武士道慣常戴的白布條兒。在風中那隨著人頭滾在地上的白布條兒,還在飄舞著,彷彿在招魂。
嚓,嚓,嚓,幾乎看不見地了,踏著沒有腦袋的屍首奮勇砍殺。直殺個天昏地暗,滿目紅色。直殺個淋漓盡致!直殺得原來的「呀呀呀—」的叫聲,變成鬼哭狼嚎的呻吟!直殺得滿地血流成河,屍首遍野,血肉橫飛!
嚓,嚓,嚓,幾乎看不見杜師長了,原來他殺成了個血人,全身上下血淋淋的,鮮紅的血從他的軍刀上流淌下來,從他的頭上流淌下來,從他的脖子上流淌下來,從他的胳膊上流淌下來,從他的軍衣上流淌下來,流淌到地上的血變成了黑紅色,醬紫色,直至變成黑油色……
如刀山般移過去的整整一個中隊的鬼子,最後只有不到十個鬼子,踉蹌的跑回來,卻被惱羞成怒的佐佐木當即劈成了差不多二十瓣!其餘的鬼子都成了野鬼冤魂。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斬殺中,倒在杜師長的軍刀下的,差不多有八百人頭,齊刷刷的都從脖子處,與身體分離的,那些人頭滾得到處都是,如同西瓜地!
痛快呀!痛快!太爽啦,人生何來如此之妙境,真是可遇不可求呀!等把一座刀山拾掇後,才感覺全身發麻,腿發顫,兩眼冒金花,口乾舌燥,兩隻胳膊都腫起來了。那把虎徹軍刀卻嶄新依舊,刀鋒依舊,寒光依舊……
杜師長將血衣脫了個乾淨,**著身子,抱著那把日本名刀,對著還在發愣的鬼子,拼出吃奶的勁兒大聲說道;「狗日的小鬼子,幾吧卵子大的小日本,還敢來中國逞能,霸道,告訴你,老子是杜羽山,你們大概都知道老子大名。老子今天來,就是想找個痛快,圖個過癮,有種的,改日咱們再來,今天先到此為止!」
有鬼子端起了槍,瞄準杜師長,被佐佐木製止了。他望著一步一步,蹣跚而行的杜師長的背影,咬牙切齒,說了一句狠話;「杜羽山,我佐佐木就不信日本的一刀流,就拼不過你的刀法。下次再會,對,我等著你。今天你砍了我的八百官兵的腦袋,明天我要端你八路軍的老窩。復仇,復仇!」
「復仇,復仇!」其他的鬼子如夢方醒,也異口同聲的喊道。杜師長沒有聽見,也不想聽,他要走他的道,最好能碰到河流,跳進去,把個污穢的黑血,洗個徹底,洗個乾淨,洗個爽亮!他唱起了最愛唱的歌「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