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丘老刁說;「還用處置什麼?一搶斃了算球。要不你給他開瓢吧。」杜師長說;「那不行,他已經是俘虜了,我們不能這樣對待俘虜。他不是要交代什麼嗎?你看看他能給你提供點有價值的情報也行。反正這會兒要把他看好了,千萬別讓這個鬼子跑了。他很狡猾,你得提防著點。」
丘老刁說;「怎麼,聽你的口氣,好像要走?」杜師長說;「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八路軍那裡我還頂了個私通鬼子的大帽子,你說我能嚥下這口氣嗎?」丘老刁說;「那你想怎麼樣?」杜師長說;「至少老子要證明給大家看看,我杜羽山是什麼人?老子就不信,殺了多年的鬼子,倒殺出個私通鬼子的罪名了。」
丘老刁說;「好,真是大丈夫!不過,你在我這裡干,有人有槍,還有官讓你當,你要願意,我就讓你當師長,我當你的參謀長怎麼樣?」杜師長說;「那是另外一碼事。現在,我要單槍匹馬的干一傢伙,等幹出個名堂,再來你這裡,你說好不好?」
丘老刁擔心的說;「老杜,你的骨氣我很佩服,只是你單槍匹馬,能鬥過那麼多的鬼子嗎?你的生命能夠保證嗎?」杜師長說;「別為我擔心,我生死從命,只要不死,就殺鬼子,能殺多少就多少,反正殺一個少一個,殺到老子倒下為止。」
丘老刁見說不過杜師長,就建議他少帶一部分人馬,想帶什麼人,儘管在自己的隊伍裡挑。可是,杜師長謝絕了。他在太陽落山的時候,還是一個人走了。提著那把讓鬼子聞風喪膽的軍刀,大步朝前走去,丘老刁望著杜師長的背影,感慨的自語道;「君子坦蕩蕩啊!」
杜師長要去哪裡呢?四野茫茫,天地渾濁,預示著不可知的險惡和曲折。杜師長義無返顧的走著。有一顆赤膽忠心,有一把好刀在身,有一副豪俠衷腸在肚,怕什麼?大不了一腔熱血灑向大地,大不了腦袋掉了,留塊巴掌大的疤,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最好的歸宿就是在痛快斬殺鬼子的時候,壯烈犧牲,那時候的死也正是新的生。前段日子,因為護送首長,沒有放開痛宰鬼子,如今無官一身輕,什麼身份也沒有,毫無瓜葛,毫無牽掛,如果有牽掛的倒是曾經蕩漾在心頭的愛情。
說到愛情,連他自己也奇怪。從娘肚子出來到這個人世上,已經過去了三十來個春秋寒暑,還不曾有過愛情,不曾有過女性直白熱烈的示愛。現在想想,真想來一場昏天昏地的愛情,死了都閉目了。作為八路軍的一員猛將,在戰場上拚殺,出生入死,未曾想過還會享受到什麼風花雪月,那只有夢裡才出現的景兒。
如今什麼都不用掛念,痛快的去,痛快的來,如果說有牽掛,那就是突然跳到他腦海裡的一個女人,她是誰呢?她不是別人,就是田雨。這個女人讓他心動過,也曾經想與她經歷一次人生的玫瑰歲月,但是他努力壓抑自己的**,壓根不想考慮這個問題。
也不管田雨對他的一往情深,就像脫離水面,頭也不回的離開海岸的魄力,才能夠擺脫一切煩惱,勇往直前的去戰鬥,去義無返顧的殺敵人。現在,這個時候到來了。就自己一個人,什麼都不顧忌,無需向什麼人負責,也無需操心指揮的事情,只要揮動手中的軍刀,如風呼嘯,如電霹靂就行。
走累了,走困乏了,就選擇一個僻靜處,找一個擋風的地方,臥地而眠。天當房,地當床,萬物一起入夢來。一覺醒來,已經是旭日東昇。在溪流中,洗把臉,痛飲幾捧清泉,肚子饑了,俘獲個野兔,生吃吞嚥,也可果腹。
憑著直覺,一直往太陽升起的地方走。到了太陽升到一根旗竿高的時候,他來到了一個訓練場地。這個地方正是鬼子的特別行動大隊的訓練場地。看來杜師長撞了大運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杜師長來的正是時候。一群鬼子正在一個教練官的帶領下,正在訓練用軍刀劈刺。負責訓練鬼子耍刀的正是傷好歸隊的佐佐木。他現在的官職提升到了大佐。他發誓一定要出胸中的一口惡氣。要把自己的士兵訓練的都精通刀術,然後讓他們去斬殺中國人,斬殺八路軍,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