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黃昏時分,太陽將西部塗抹的一片橘黃的時候,扳恆旅團的擔任駐地警戒的鬼子,十分驚訝的發現,一群**的鬼子抬著三個大轎子。轎子裡面坐著將佐軍服的軍官,顯然喝多了,醉醺醺的樣子。就連抬轎子的鬼子兵個個都像是喝過了酒,步履踉蹌的朝著出口走來。
隊伍前面的是一小隊負責開路的鬼子,他們倒是穿著整齊的軍裝,邁著齊刷刷的步子,目不旁視,端著三八大蓋,刺刀明晃晃的。為首的是一名少佐,身後跟著一個鬼子兵,扛著太陽旗,面無表情的走著。少佐指揮著隊伍。
警戒的鬼子剛想接近這支奇怪的隊伍,便被打頭的一小隊鬼子兵給擋到一邊了。為首的少佐,正是嘎子裝扮的。他不慌不忙的朝擔任警戒的鬼子行了個軍禮,一臉威嚴的回頭朝隊伍揮了揮手,示意隊伍不用停下,保持行進速度向前。
警戒的鬼子只好望著這支奇怪的隊伍通過了警戒路口。朝著東方遠去了。負責警戒的是一名叫賀須的上尉,在隊伍通過的時候,瞥見被一幫**的鬼子兵抬的轎子裡,依稀看見扳恆旅團長的少將肩章,還有那被緋紅夕陽輝映的軍刀,紅撲撲的,如剛殺過人似的,扎眼。
賀須上尉肅然起敬,喝令士兵全體立正,朝扳恆少將致敬。但是,他也滿腹疑惑,因為第三個轎子通過的時候,他還看見身穿少佐軍裝的,分明是一個女人。那面容很熟悉,一時想不起來在那裡見到過。等那支隊伍消失在山崗那邊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這個女人就是西叫村的婦女隊長,他曾用武力威脅過她。
這樣一想,他驚出一身冷汗。板恆下令,要求警戒的部隊,不要放過八路軍的一兵一卒。可是,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過去了一支奇怪的隊伍。雖然隊伍是由日本兵組成的,可是裡面混雜著不明不白的人。甚至還有**的婦女隊長。他得馬上將這情況匯報給旅團。
他趕快回到值班室,要通了旅團參謀部的電話,匯報了這裡的情況。參謀部告訴他,板恆已經被一夥八路軍劫持,強行帶走。部隊不敢追擊,生怕有個閃失,讓板恆丟了性命。賀須上尉聽了參謀的話,渾身就如同被冷水從頭到腳的澆了個透心涼。
他耳邊還在響著參謀的嚴厲聲音;「千萬堵擊住那支綁架板恆的隊伍。務求消滅掉那伙八路軍的散兵游勇,全力保護好旅團長的生命安全。若是將此隊伍放過警戒通道,旅團長的安危將不可預測,結果將由上尉負全責。」
賀須上尉不敢怠慢,立刻親自帶領一隊鬼子,騎上戰馬,追擊那支遠去的隊伍。板恆旅團長的安危確實懸著呢。因為,他的褲腰帶裡拴著一顆手榴彈,環被一根細繩栓著,一端握在杜師長的手心裡。若是板恆不老實的話,他將隨著一聲爆炸,飛向天空。
出於自身的安全考慮,板恆只有沉住氣,聽任杜師長的安排。他想怎麼樣,就隨他去好了。只要他的命能保全,就什麼都好說。只是**的滋味不太好受,板恆長得瘦,脫了衣服,如同被拔光雞毛,露出慘白的皮膚,在部下的眾目睽睽之中,沒有一點尊嚴的裸露著私處,有損於少將的風度。
在路過警戒通道口的時候,板恆曾經有過想法,也很想嘗試一下脫身的辦法,無奈杜羽山那個傢伙,彷彿早就有預防似的,在板恆的腰上綁了一塊遮羞布,將手榴彈遮掩住,以防備警戒的鬼子發現破綻。杜師長懶得與封鎖路口的鬼子搭腔,就讓嘎子充當前衛,應付局面。
板恆後悔讓小野安排一些五大三粗的士兵,以**方式威迫田雨。結果威脅不成,反而成了杜羽山的抬轎子的腳夫了。小野一路上境遇跟板恆相同,也是腰間被栓了一顆手榴彈,另外一端握在首長的手裡。腰間硬邦邦的一個鐵傢伙,隨時都在提醒他,爆炸任何時候都有可能發生。
小野抱定主意,只要扳恆不反抗,他也不打算冒險。一顆手榴彈足可以將他炸成兩截了。橫路的感覺也好不了那去,兩顆手榴彈拴在腰上不說,腦門上還有一支槍口,從暗處的轎子裡對準他,那把槍始終被田雨拿著。
隊伍的周圍是**的鬼子兵護送,中間則是三乘大轎子,裡面分別坐著杜羽山、首長和田雨。抬轎子的苦力中,就有板恆、小野和橫路。他們看著轎子裡的人爽得只打瞌睡,恨得牙根都癢癢。在中國跟中國兵打了多年仗,竟然落得個給八路軍抬轎子的下場。
突然,後面塵土飛揚,一陣馬蹄聲由遠方傳來,隱約可見一隊日軍騎兵疾馳而來。板恆嘴角流露出得意的微笑。他朝小野投去的目光裡,包含著鼓勵的神情,小野又將這樣的含義,用眼神傳遞給橫路了。不僅他們,就連那些**抬轎子的鬼子兵,也知道救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