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田洋次聽不懂這個中佐的話,他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日本軍官。正在這個時候,那個中佐又向他跨了一大步,距離他也就是兩米遠的位置,神情一副肅殺氣,讓山田洋次不禁倒退兩步。杜師長不慌不忙的將軍刀插在地上,然後朝左右手掌吐了口唾沫,望著對手,說;「你這個膽小鬼,害怕啦?」
遠處,聯隊長發怒了;「山田洋次,你還等什麼?你快結果了這個冒充日本軍官的八路,讓他做一次飛機,給他點顏色看看,喂,我的話你聽到了沒有?」山田洋次緊緊褲腰帶,朝自己的胸脯狠命地拍打了幾下,紅著眼,對杜師長大吼一聲,如大象般衝過來。
杜師長根本沒有躲的意思,任由對方將自己高高地舉起來,飛旋著,一圈,兩圈,三圈……所有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場地的中央,被山田洋次托到頭頂上旋轉的挑戰者身上,只要一瞬間的工夫,那個挑戰者將像子彈出鏜一樣,將被摔出腸子來。
但是,這樣殘忍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山田洋次的雙手是空的,他在旋轉第三圈之後,竭盡全力,將對手甩了出去,可是,大家沒有發現空中疾速飛行的目標,也沒有聽到挑戰者落地時發出的砰然的聲音,倒是看見山田洋次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這個時候,人們才看清楚,挑戰者並沒有甩出去,他像隻猴子,扒在山田洋次的肥胖的肚子上。山田洋此大吼一聲,重新將挑戰者高高舉過透頂,並饒場一周,所到之處,都可以博得鬼子的歡呼聲。扳恆微笑地沖聯隊長投去讚許的目光。
可是,他的視線再一次集中到山田洋次的身上時,發現他與杜師長的上下位置發生了改變。此刻,成了挑戰者舉著如母豬似的山田洋次,也是在老百姓的輕聲的數數中,旋轉起來;一圈,兩圈,三圈,四圈,五圈,六圈……沒有第七圈,一團肥肉就被拋到板恆與聯隊長腳下,還彈了兩下,當即一命歸西。
老百姓差點沒有笑出聲的倒不是日本相撲表演的滑精收場,而是山田洋次的睪丸被握在挑戰者的手心裡。杜師長在目瞪口呆的鬼子的注視下,不慌不忙的從地上拔下軍刀,在褲腿上擦試了刀刃上的泥土,然後鎮靜地朝著扳恆走去。
聯隊長小野再次端起槍,瞄準杜師長,卻被扳恆用目光制止了。因為,他們看清楚,杜師長身上別著六顆手榴彈。嘴裡叼著一個拉繩,只要下巴一歪,手榴彈就會連環爆炸。那時,手榴彈的碎片將傷及三十米以內的所有鬼子。
聯隊長小野慶幸自己及時領會上司的眼神,不然的話,他在對杜師長射擊的同時,對方手榴彈也同時爆炸,說不定自己和扳恆旅團長還有許多日本兵,將與這個不怕死的八路軍師長同歸於盡的。小野沒有把手槍收起來,他無法忍受一個八路軍,單槍匹馬的與一個聯隊的日本兵挑戰。
另外,小野出於保護少將的職責,也不能放過任何擊斃杜師長的機會。就在小野聯隊長正想招呼部下阻止杜師長靠近扳恆的時候,杜師長已經大跨步的來到了扳恆面前,親手交給他一樣東西,小野剛想弄明白是什麼東西時,杜師長又轉身遞給他一樣東西。
小野接過那個東西,才發現原來是一隻卵,還帶著血,粘乎乎的,那是剛才斃命的山田洋次身上的。扳恆手裡也有一隻,也是山田洋次的,少將氣急敗壞將黏乎乎的卵子摔到地上,將軍刀拔出來,準備朝杜師長劈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握著軍刀,嘴裡叼著手榴彈的拉環繩,影子般穿過鬼子的刺刀,消失在夜色裡了。
在杜師長穿越鬼子的隊列時,鬼子如同中了魔咒一般,雖然虎視眈眈,卻哆嗦著紛紛閃開一條道,讓那個傳奇的八路軍師長通過。他們根本沒有敢碰杜師長的膽量,連自己的少將旅糰子和聯隊長都不敢動他一根毫毛,其他的鬼子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如入無人之境似的,來去如風,只留痕跡。
正當板恆第三次下令要屠殺村民,實施報復的時候,聯隊長惶恐地匯報說;「設在外圍擔任警戒的重機槍手,腦袋搬了家,那兩挺重機槍,分別被杜師長和一個花姑娘把持著,他們要求扳恆在三分種之內,放掉老百姓,撤出部隊,否則就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