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汐兒,夢夢,筱筱,芸兒,牧月,凝雪,還有妖女,你們都還好嗎?」
風離不自禁地伸出手向水中摸去,水波一蕩,那些身影瞬間消失不見,風離只覺得心中一空,彷彿一顆心完全被黑暗所籠罩。他緩緩收回手,水面又變得平靜了起來。
這時,南宮牧月和聞人幽淚的影子又出現在了水中,兩道影子似乎有些模糊不清,在隨著水面輕微的波動中漸漸重疊,隨後合而為一。
一道山風吹過,冷冷的涼意透過身體,涼了心。風,吹著樹葉『沙沙』聲響,吹過水面,蕩起了波紋,彷彿有股莫名的冷意襲來,在淡淡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淒冷。莫名地,整顆心在這一瞬間寒了透,隱隱有一股錐心般地痛在蔓延,彷彿,那絲絲縷縷吹過的不是山風,是一道道鋼針穿透了身體,穿透了心,穿透了魂知
風離抖了抖,整個身體已是一片冰涼,抬頭看著天空,那一輪冷月高高懸掛,是那麼的淒冷,就如同他前世的心
清理好幾隻野兔後,風離抬步走回眾人所在的篝火旁,隨手將三隻清理乾淨的野兔向著十丈外的猥瑣男三人扔了過去,這時,只聽玄秀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禪道心中留」
緊接著,猥瑣男學著玄秀的樣子,雙手合什,正色而莊嚴,道:「南無迪斯科!酒色盡享受,**心中留,十分猥瑣」
風離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這一次真是被猥瑣男給雷倒了!旁邊的一殺則微微抽動了下肩膀,臉上的肌肉也是扯了扯,玄秀和尚則是漲得滿臉通紅。
風離搖了搖頭,止住笑意,坐下身子,一邊看著聞人幽淚和馨兒一邊將幾隻野兔用樹枝給串了,駕到火上翻滾著烤了起來。
此時的馨兒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嘴已是笑的滿面通紅,只有聞人幽淚依然靜靜地著火焰,眼光時而投向風離,當風離抬頭看向她時,她又立馬將眼光移向火堆。
「大壞蛋,我去溪邊洗洗,你幫我看著,別讓人過來啊」馨兒走到風離身邊輕聲說道,臉上還帶著一分羞澀之意。
風離笑了笑,伸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點了點,道:「去吧。」
馨兒嘻嘻一笑,立馬向著溪邊跑去了。火堆邊就剩下風離和聞人幽淚兩個人相對而坐。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辟啪』火堆發出一道聲響,似打破了沉默。
「餓了嗎?」風離看了聞人幽淚一眼,輕聲說道。其實他們這些修煉之人,一旦達到蛻凡境界就完全可以不食人間煙,哪有餓一說。只是風離實在不知道如何來打破這尷尬地沉默,隨口說的一句廢話而已。
「嗯!」
聞人幽淚很配合似地輕輕嗯了一聲。
風離抬頭看向她,此時她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溫柔,如雪的臉龐在火光的照映下顯得有些酡紅,更添了幾分嬌艷,特別是那雙平時古井無波的眼睛,在時而掃過風離時,竟有絲絲秋波,如輕柔的海浪一般,扑打在風離的心上,竟是如此的溫柔。
清冷的月華與火光交替,照在她那張傾城絕美的臉上,似乎有一種異樣的光輝,美得讓人無法形容,一瞬間,風離竟有些癡了。
冷月照映的天地間吹起陣陣夜風,風聲呼呼,很輕,很柔,如女子深情的呼喚,呼喚著等待百世的戀人,如水般地柔,癡情而無悔
夜風撲面,拂過風離的身體,拂過臉龐,這一刻,風,似乎不再那般讓人心涼,一股暖暖的溫柔包裹著他,包裹著他的心,彷彿聽到一個女子溫柔情深地呼喚
「我的愛人我回來了,今生來世,生生世世,我們永不分離」
這道聲音似乎夾在在輕柔的夜風中,又似乎響自風離的心間,他那顆鐵石般的心,一瞬間變得如水般柔,心中升起一股濃濃地情意。
思緒,彷彿在這一刻飄飛,飛向那遙遠的空間,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一瞬便是一生的畫面,那種美好,難以言喻
「辟啪!」
火堆上靠烤著的兔子散著濃濃的香味,金黃色的油漬凝成一滴油珠滴落在材堆上,響起一道『辟啪』聲響。風離仿若未聞,一雙眼睛依舊癡癡看著對面的聞人幽淚。
『辟啪』聲將低頭的聞人幽淚驚醒,微微抬起頭,正好看到風離凝視她的那如癡的目光,那眼中的溫柔,眼中的美,眼中的無悔和深深的憐惜將她整個人整顆心瞬間包圍,然後一點一點淪陷,不斷淪陷,難以自拔
兩人間,就這般凝視著,彷彿,這裡,天地間,再無其他任何事物,就只剩下眼中的彼此,夜風輕呼著吹過,撩起了聞人幽淚的髮梢,也吹動了風離的黑髮。
聞人幽淚動了動,將依然酣睡的龍寶寶輕輕放在身邊的草地上,天殤琴隨即出現在她的雙腿之上。「錚」一道刻在魂知深處的音律緩緩響起,她的紅唇隨之啟動,聲聲如夢的歌謠似九天仙音,緩緩響起
道道旋律,聲聲歌謠,夾雜著不悔的執著,癡情的眷念,悲慟卻讓人感到那般幸福
「滴!」一聲輕不可聞的聲音夾在旋律與歌謠中,卻是聞人幽淚眼中滑落的淚水,悲傷卻又幸福的淚水。
一輪冷月依舊高掛,夜風還是那般輕輕吹過,天空卻灑下了點點雨滴,在夜風下,那雨滴化為一絲一縷,彷彿那不是雨,是牽絆百世而不斷的情,是無怨無悔淒美而甜蜜的淚絲,就這樣從天際絲絲縷縷飄落,打在聞人幽淚與風離的身上,打在臉上,也打在心間
漸漸地,雨,淋濕了她的青絲,淋濕了她的臉,臉上的水痕,分不清是哭泣的雨還是幸福的淚
琴聲停了,歌聲停了,天空突然下起的雨似乎也在這一刻停止了。
額上和頭上的水漬順著髮絲流下,在聞人幽淚的髮梢凝聚成一滴滴水珠,泛著晶瑩的光芒,輕輕地落在地上,她的臉依然嬌美如花,卻多了幾分憐態。
「辟啪」
材堆上的火焰再次爆出一聲響,短暫的細雨並沒有冷卻它的熱情,依然那般熊熊燃燒。
驟然,手上傳來一陣火辣辣地疼痛,風離立時驚醒過來,低頭一看,卻是火焰點著了串著野兔的木枝,其上的火焰已經蔓延到他手握之處。
隨手將木枝上的火焰撲滅,看了看其上的兔肉已是黃金燦燦,顯然是早已熟透了。
拿著烤熟的野兔,風離起身走到聞人幽淚身邊,挨著她坐了下來,隨手扯下一塊後腿,看著她,柔聲道:「吃吧!」
聞人幽淚轉頭看著他,凝視著他的眼睛,眼中充滿了堅定,不悔,和柔情。
頓時,風離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幾乎都化了。
這一眼,這一瞬間,彷彿就是一生,就是永遠
聞人幽淚接過風離手中的兔腿,如雪的臉龐浮上絲絲紅霞,她向風離柔柔一笑,低頭小口小口地咬著兔腿。
那一笑柔情似水,那一笑風情萬種,那一笑百花失色,天地間的一切事物彷彿瞬間靜止,然後凝固在她柔美的笑容中。
「原來她笑起來竟是如此美麗」
風離喃喃出聲,竟是再次呆了。
「喂,大壞蛋,你說什麼美麗啊?」突然,馨兒出現在風離身後,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風離一驚,從沉醉中醒來,頓時轉過身。
此時的馨兒正睜大著一雙靈動的眼睛看著他,彎彎的睫毛撲閃撲閃地,濕漉漉的頭髮披搭在肩頭,她一彎腰,一豎秀髮垂了下來,在風離眼前晃動著,幾滴水珠自髮梢滴落,一股縷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
一顆水珠自馨兒的鬢間凝結,劃過臉龐柔美的線條,滴在風離的唇上,一股女兒家特有的香味傳遍全身,此時她就如同出水芙蓉,那般清麗脫塵。
見風離看著自己發呆的眼神,馨兒臉色一紅,心中甜蜜不已,低低,道:「大壞蛋,看什麼呢?」
「呃沒沒什麼」突地被馨兒這麼一問,風離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馨兒到也沒有追問,只是緩緩地靠著他坐了下來,而後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
風離本想伸出手去摟住她,卻發現自己滿手都是油污,也只得作罷,看著她有些慵懶地樣子,問道:「馨兒,累了嗎?」
馨兒彎彎的睫毛動了動,輕輕應道:「嗯。」
風離將那只烤熟的兔子的另一隻後腿撕了下來,向馨兒遞了過去,「吃點東西吧,吃完後好好睡一覺。」
聞著烤兔的的香味,馨兒原本慵懶的樣子頓時一消,似乎又有了精神,接過風離手中的兔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見狀,風離會心一笑也拿起手中剩下的兔肉大口地吃起來。
「好吃嗎?」風離看了看聞人幽淚又看了看馨兒,說道。
「嗯。」聞人幽淚輕輕嗯了一聲,馨兒卻是綻放如花笑顏,「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說著將手中吃過的兔腿送到風離嘴邊,「大壞蛋,看你辛苦了,慰勞慰勞你,來,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