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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國企內幕 第六百一十二章 劉元其人 文 / 大示申

    第六百一十二章劉元其人

    一下午,王清華都在辦公室研究蘭崇年留下的那份遺書。如果死掉的蘭崇年並不是真正的蘭崇年的話,那麼這份遺書又是怎麼回事呢?這讓王清華白色不得其解。快下班的時候,王清華又給河東省委組織部打了一個電話,讓河東省委組織部發幾分當年蘭崇年在河東省任檢察院副檢察長時的手書,結果發現,跟這份遺書上的字體還是一模一樣。

    現在已經能夠確定蘭崇年並非自殺身亡。既然蘭崇年不想自殺,那麼他為什麼要留下這麼一份遺書呢。而且這份遺書大部分內容是寫給組織的,說他不堪工作重負,辜負了黨的栽培,只能以死謝罪。措辭相當含糊,並沒有說一件具體的事情,幾乎都是在抒發一種頻死的感情。

    如果蘭崇年真的要自殺,在遺書中肯定會說出一些具體的事情,這也是常理中的事情。很顯然,這份遺書,從蘭崇年自殺的角度來講,根本是講不通的。

    就在王清華全神貫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不小心將桌子上的一個水杯碰翻了,水杯中的茶水翻在了那張遺書上。王清華急忙將遺書拿起,以免被水弄濕,意外的事情卻發生了。那份遺書上的字竟然剝落了幾個。

    這是怎麼回事?王清華不禁有些驚異,將遺書在手裡捏了捏,突然發現蘭崇年寫遺書的稿紙比一般的稿紙要厚了幾分。這一點自己當初並沒有在意。因為檢察院的專用稿紙一向比普通的稿紙要厚一些,也是為了更好的保存。然而寫著蘭崇年遺書的這張稿紙似乎檢察院的專用稿紙還要厚一些。

    在那份遺書上看了一會,王清華端來一盆涼水,將稿紙全部放入臉盆中。不一會功夫,上面的字竟然一個個全部脫落了下來,漂了一盆子。而那張稿紙也就變成了一張白紙。

    王清華這才明白了:原來這幫人為讓人看上去這份稿紙更加真實,從蘭崇年的筆記本上把字裁剪下來,重新排序後,再請裝裱高手,裝裱在稿紙之上。這就難怪稿紙有些厚了。而且遺書上面沒有說具體內容了。畢竟要說具體內容,在蘭崇年的筆記本裡,未必能夠找得到。而這些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之類的官樣字跡,在蘭崇年的筆記中就容易找的多了。

    想到了這一層,王清華再次肯定了自己當初的推斷:死在蘭崇年辦公室裡的人,並不是蘭崇年本人。那麼真正的蘭崇年會被他們關在哪兒呢。這個問題恐怕只有等嚴治學來回答了。

    收拾了那些遺書的殘片,王清華正準備離開,辦公室的門卻砰砰砰地響了幾聲,接著被推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進來。」王清華將一盆涼水倒進衛生間的馬桶裡面,從衛生間出來,也沒有再往門口看。這個時候來,除了劉元之外,還能有誰呢。

    門開了,果然是一臉笑容的劉元。劉元站在門口卻不進來,直衝王清華笑,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是劉主任啊,進來坐,有事嗎?」王清華一邊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一邊說道。

    劉元這才往裡面走了幾步,笑呵呵地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道:「王書記,是這樣的,剛才部委裡的幾個人商量著,說您來了這麼長時間了,大家都還不熟悉,就想……吃個便飯,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劉元說著,就表現的有些迫切,又害怕被王清華當場拒絕了。

    不過王清華壓根沒有那個意思,跟這些人在一塊坐坐也沒什麼壞處,正好可以通過他們瞭解一些政法委的人事情況,或許他們或在吃飯的過程中會給自己透露一些嚴治學、馬戰勝、劉海峰等人的情況。對嚴治學當然不好下手,對馬戰勝和劉海峰下手就容易的多了。

    「好啊,」王清華爽快地答應道,「不過今天不要你們請客,我做東。你給說說都哪幾個人吧?」

    劉元這才道:「其實也沒什麼人,就是我和馮前進、安穩華三個人。」又磨嘰了半天道:「怎麼能讓您做東呢。算是我們給你接風吧。」

    王清華來省政法委已經快四個月了,現在接風顯然非常勉強,但是自從王清華來到省委後,就很少在政法委副書記的辦公室待,跟這些人也不是很熟悉,說是接風也未曾不可。

    馮前進、安穩華?王清華迅速在腦子裡搜尋了一下這兩個名字,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馮前進應該是協調處處長,而安穩華應該是維穩處處長。馮前進跟劉元年齡差不多,都是四十五歲上下,安穩華年齡稍微小一些,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應該算是有政治前途的,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也受到了嚴治學的排擠。聽劉元說完,王清華心中也大致明白,這兩個人估計跟劉元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嚴治學排擠的對象,在政法委沒什麼地位,就笑了笑道:「好吧,你們有地方嗎?如果沒有地方,我們就在去金盛元吧。」

    金盛元是錢家在省城開的四星級大酒店,宴請這三個人應該綽綽有餘了。另外,把錢坤叫上,安全方面就不用操心了,安排起來也方便。

    劉元一聽王清華有地方,就算自己事先安排了,也只能退掉,就笑了笑道:「王書記真是好眼光,金盛元我也去過,飯菜檔次在省城絕對是一流的,而且不是很貴,非常適合咱們這些工薪階層。」

    劉元的這句話說的有點不地道了,他或許是想稱讚王清華廉潔,再夾帶著一點玩笑的意思,可話說出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讓人聽了感覺非常彆扭。別說是王清華了,就是他劉元,也不能算是工薪階層。劉元是個處級幹部,副廳級待遇,每月的工資是四千多元。這一點錢,恐怕夠劉元每月的抽煙、吃飯錢就差不多了。何況像金盛元那樣的地方,本來就是面向工薪階層開的。

    王清華咧了一下嘴,還是忍了沒有笑出來。劉元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不倫不類的,訕笑了兩聲,對規矩自然是非常清楚的,道:「王書記,那我先過去。」

    王清華點了點頭,沒有再給他說什麼。望著劉元離去的背影,不由把這個人也有些看輕了。按說劉元也是在政府混了多年了,怎麼說話這麼沒準呢,這也就難怪嚴治學不待見他了。估計也是資格到了那個份上了,實在沒辦法安排了,才給安排了個政法委辦公室主任的職務。

    劉元離開後,王清華馬上給錢坤打了個電話,讓錢坤事先過去安排一下,不要到時候跟政法委或者什麼認識的人撞上了,難免是一場麻煩事情。錢坤應了兩聲,又問王清華,環亞集團那邊是不是繼續監視。王清華想了想道:「這樣吧,讓老五這段時間一個人監視,你就待在酒店,輕易不要離開。」

    錢坤點了點頭道:「好吧。」沉默了一下還是問道:「三哥,是不是計劃有變?」

    王清華停頓了一下道:「環亞集團的案子,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改變策略是必然的。不過你們的計劃沒有改變,繼續監視環亞集團,另外這段時間注意一下,看有沒有卞德擁的行蹤。」

    錢坤馬上一副驚異的口吻道:「卞德擁?我昨天晚上在黑天鵝還見到卞德擁帶著他的情婦k歌呢,怎麼突然就失蹤了呢?」

    卞德擁失蹤已經有些日子了,錢坤竟然說昨天晚上還見到了卞德擁,這是怎麼回事呢?王清華想了想道:「你確定那是卞德擁,不是卞德擁的同胞兄弟嗎?你上次調查的情況,我質問卞德擁的時候,卞德擁說那是他的同胞兄弟,根本就不是他本人。這次會不會又是這種情況呢?」

    錢坤停頓了一下道:「卞德擁有個同胞兄弟,我怎麼不知道呢。」

    王清華想,弄不好是錢坤這段時間跟錯了人,記得卞德擁曾經給自己說過,他的同胞兄弟的嘴角有一顆黑痣,馬上問道:「老六,你這段時間跟蹤的卞德擁嘴角有沒有一顆黑痣?」

    錢坤想了想道:「黑痣?好像有,好像也沒有,我們還真沒有注意這個。要不我問問老五再給你回話。」

    然而,王清華總隱隱覺得,卞德擁似乎並沒有死,略微思索了一下,並沒有應答,而是反問道:「你們這段時間主要在什麼地方跟蹤卞德擁?」

    錢坤馬上道:「卞德擁這個人沒什麼特別的愛好,我們剛剛開始跟蹤的時候也有點困難,似乎他每天除了上班之外,就哪兒也不去了。發現卞德擁的情婦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跟蹤到卞德擁的家門口,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老五突然內急。那一片別墅區又沒有公共廁所。老五就在一片草叢裡解決了,我在車裡等了一會。過了沒有多長時間,卞德擁竟然又開車出去。我們這才尾隨而行,發現卞德擁每個星期總有幾天要去黑天鵝k歌,去的時候都帶一個個子挺高的女人。從此以後,我們便開始在黑天鵝對他進行監視。」

    王清華聽完,想了想道:「你給老五說,也讓他改變一下監視的策略,把監視的範圍盡量擴大一些,最好能對他在家裡的情況進行監視。」

    兩個人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王清華又在辦公室停留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感覺劉元等人已經到了金盛元,才起身往金盛元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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