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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國企內幕 第六百一十章 準備對嚴治學下手 文 / 大示申

    第六百一十章準備對嚴治學下手

    和大多數辦公室主任不大一樣,政法委辦公室主任劉元總讓王清華感覺有點兩面三刀的意思。王清華通過側面瞭解了一下,劉元在政法委竟然屬於那種「三多」人員——抱怨多、廢話多、屁事多。這樣的人本來是不適合當辦公室主任的。可能按照劉元在政法委的資歷,實在沒辦法安排了,才勉強給安排了一個辦公室主任的職務,屬於正處級幹部,副廳級待遇。

    對於這樣的人,自然得不到嚴治學的賞識,所以省政法委的日常工作一般都是在綜合處處長劉海峰和政工處處長馬戰勝的手裡掌握著。這兩個人的年齡均是四十歲剛冒頭,屬於那種年輕有為、幹勁十足、政治前途一片光明的範疇,對嚴治學當然是言聽計從。

    鑒於這種情況,王清華覺得從這兩個人嚴治學的紅人身上下手,顯然得手的可能性並不大,而且還有可能被這兩個傢伙告密。於是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辦公室主任劉元。這裡最關鍵的一個原因就是,自從王清華上任政法委副書記後,劉元往王清華的辦公室跑的很勤,隔三差五就過來看看,不是問王書記需要什麼,就是問王書記吃住是否習慣,總之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劉元。王清華這個政法委副書記只是一個空架子,其實省委並沒有安排什麼實質性的工作。說白了也就是說,除了對環亞集團的案子調查之外,王清華在政法委其實是一個閒職。即便是劉元想要給王清華匯報點什麼工作,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兩天上班,王清華在檢察院招待所把調查工作安排下去後,就會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在政法委的辦公室內。當然,抽空往王大成那裡走走,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一來二往便把省委至今沒有給他任命書的情況說了出來。

    不想王大成聽了後,大為驚詫,說他已經交代辦公廳張檢之擬定了任命書,並送達政法委了,怎麼會沒有呢。說著馬上就要叫張檢之前來質問。王清華急忙阻止了,同時也明白,並非王大成沒有給自己任命書,而是嚴治學把自己的任命書給扣了下來,故意不宣佈。

    從王大成的辦公室出來,王清華就去了一趟嚴治學的辦公室。嚴治學正在那裡批閱一些文件,見王清華進來就噢噢噢地應了兩聲,也沒有站起來,隨口道:「清華來了啊,坐吧。」

    王清華就在嚴治學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又過了一會,直到嚴治學把手裡的文件批閱完了,才抬頭問道:「清華,有事嗎?」

    王清華本來沒有打算跟嚴治學叫板,更何況,現在還不是驚動這條「大魚」的時候。然而嚴治學的做派,又讓王清華感到極為不快,好像自己這個政法委副書記在嚴治學眼裡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一樣,就笑了笑道:「嚴書記,我這個副書記當的有點名不正言不順啊。」

    「哦?」嚴治學似乎並不明白王清華的意思,不過他不可能不明白王清華的意思,他本以為任命書的事情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王清華也不會再問起了,想不到王清華這個時候會突然問起,也只能裝糊塗,詢問道:「清華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嘛,不要拐彎抹角的,我們黨的幹部一定要正大光明啊。」語氣中似乎還帶著怪罪王清華的意思。

    王清華的心中就不禁冷笑了一聲,真想不明白,為什麼每一個大貪巨惡都要打上一個光明正大的幌子呢。一年前的譚明月如此,現在的嚴治學又是如此。而且這些人說謊好像從來都不用打底稿一樣。或許這跟他們常年人模狗樣地在公眾場合發言有關吧。在公眾場合發言,一方面鍛煉的是口才,另一方面不能不說是對臉皮一次次最好的鍛煉機會。發言的次數越多,臉皮就會越厚,時間長了,就會覺得,撒謊其實也是一種政治活動。

    不過,這種想法,王清華也不會在嚴治學的面前表露出來,淡然一笑,也不能把任命書的事兒,直接擺在桌面上說,就淡然一笑,話鋒一轉道:「我今天來,主要是想給嚴書記匯報一下蘭崇年的情況。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蘭崇年並非自殺,而是跟無名女屍、趙鑫的死一樣,同樣死於安裝在體內的心臟起搏器。所以,專案組一致認為,蘭崇年也很有可能跟環亞集團的案子有關聯。不過……在調查過程中,我們發現蘭崇年身上似乎有很多的疑點。最讓我們懷疑的就是,蘭崇年似乎並不是真正的蘭崇年。」

    王清華說到這裡,馬上在嚴治學的臉上掃瞄了一下,發現嚴治學的臉上馬上表現出驚愕的神色,見王清華看自己,就哦了一聲,以驚疑的口氣問道:「你說蘭崇年不是真正的蘭崇年,那他又能是誰呢?」

    按常理來講,嚴治學聽到這個消息後,肯定會說王清華杞人憂天,疑慮過甚了。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就非常匪夷所思。然而嚴治學的表現卻一下子就暴露了他偽裝的意圖。

    王清華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們現在也不是特別清楚。」說完,覺得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必要再在嚴治學的辦公室待下去了。起身告辭道:「嚴書記,我就不打擾你了。我過來就是想把這個情況給你匯報一下。」

    嚴治學這才站起來,跟王清華握了握手,勉勵道:「清華啊,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我們當初也沒有想到,一個無名女屍案會牽扯出這麼多問題。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儘管開口,我能替你們解決的一定替你們解決,解決不了的我會及時給省委反應的。」

    「那就謝謝嚴書記了。」王清華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嚴治學的辦公室。

    路過辦公室的時候,劉元正在辦公室裡坐在電腦旁邊玩遊戲,王清華敲了敲門,劉元急忙將電腦上的遊戲關了,站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一下道:「是王書記啊,進來坐吧。」

    王清華就笑了笑,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道:「你忙吧,我也沒什麼事兒,就是來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看過大家。有空就到我那裡坐坐。」

    因為嚴治學的不待見,劉元在政法委雖然是辦公室主任,但也常常是被冷落的對象,別說是幾個副書記了,就是同級別的馬戰勝、劉海峰等人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突然得到王清華的禮遇,自然有些激動,急忙道:「就怕打擾您。」

    王清華就在劉元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沒事兒的。」說完,又衝劉元笑了笑離開了。

    王清華離開後,劉元不可能不在腦子裡把王清華剛才的幾句話在腦子裡揣摩一番。王清華相對嚴治學而言,雖然差半級,但年齡要小的多。在官場,年輕就是資本,年輕就會有機會。王清華小小年紀就已經混到了省政法委副書記的位置,儘管是省裡為了調查815無名女屍案的權宜之計,但也充分說明,王清華的能力肯定不在嚴治學以下。而王清華現在在政法委只是個副書記,可以說沒有什麼話語權,正是用人之際,如果能投在王清華的門下,對自己今後的政治前途肯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想到這裡,劉元看著王清華離開的背影,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似乎已經明白,王清華這是在向他傳遞某種信息。王清華現在需要什麼呢。剛剛上任政法委副書記時間不長,腳跟不穩,跟嚴治學的關係又有些微妙,常常被嚴治學壓半頭,爭取話語權當然就是唯一的目的了。而要爭取話語權,手裡就必須有可打的牌。

    王清華現在的境況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牌可打,唯一的出路就是將嚴治學一軍,抓住嚴治學的什麼把柄,逼迫嚴治學做出讓步。要做到這一點,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關鍵的一點是手裡有嚴治學的把柄。

    這一點對於劉元而言,就並不是什麼難事了。劉元在政法委待了多年了,對政法委的每一個人可以說瞭如指掌,更別說嚴治學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劉元就出現在了王清華的辦公室。儘管劉元盤算的非常好,但是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進來後就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站在門口,也不往裡走,就是傻笑。

    「是劉主任啊。進來坐。」王清華顯得非常熱情,從桌子後面走出來,拉了劉元的手笑道。

    這讓劉元更加感到受寵若驚了,急忙雙手握住王清華的手,不斷地搖了起來:「王書記就是平易近人,要是我們的幹部都能像王書記這樣就好了。」

    劉元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也有點犯忌,不過王清華並不在意,拉著劉元的手坐在沙發上道:「劉主任工作很辛苦吧。辦公室的工作就兩個字『雜』、亂。要是沒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幹不了幾天就會主動辭職的啊。」

    王清華說著笑了笑。劉元自然是一陣激動,道:「王書記過獎了,我只要能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謝天謝地了。以後還請王書記多多指教。」

    王清華始終拉著劉元的手沒有放開。這是劉元多少年都從沒有遇到過的禮遇和親切的感覺,神情不免就激動了起來。真有種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交給王清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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