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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9章 暗示 文 / 大示申

    第39章暗示

    蘭鎮長齊胸圍了一件浴巾出來了,頭髮沒有用毛巾抱起來,鬆散地散落在頭頂,也沒有梳理,剛剛擦過,看去有種很蓬鬆的感覺,一根一根的,擦的並不是很乾,有些頭髮上還能看見即將滴落的水珠。剛洗過澡的原因,蘭鎮長的皮膚濕濕的,有幾分紅潤。肩膀窄窄的,鎖骨高高突起,顯出兩個凹陷的脖窩。浴巾把一對桃形饅頭裹的很緊,明顯給人一種聳立感。腳上拖了一雙夾趾涼鞋,腳很白,也很瘦,走路的時候,腳趾一張一張的,看上前很囂張,很張狂。

    「蘭鎮長……哦,姐,你洗完了?!」王清華幾乎有些迷糊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剛洗完澡的女孩。他不知道女孩還有這麼迷人的一面。

    「坐吧。」蘭鎮長一邊用一條毛巾擦頭髮,一比給王清華比劃著讓王清華坐下。

    蘭鎮長辦公室的沙發兩短一長。短的只能坐一個人,長的能坐三個人,擠擠也能坐四個人。

    王清華站的位置是短沙發的位置。蘭鎮長給王清華指的卻是長沙發的位置。指完後,蘭鎮長可能是怕王清華不去長沙發上坐,故意往王清華跟前走,眼睛看著短沙發。意思很明白,是她自己要坐短沙發。

    客隨主便,王清華只好坐在長沙發上。坐下了,蘭鎮長卻不坐短沙發,站在那裡一直擦自己的頭髮,好像那頭髮很濕很濕,永遠也擦不幹,擦一會往後摔一下,美麗張揚的臉龐就露了出來。

    「有什麼事嗎?」蘭鎮長一邊把毛巾折起來,夾住濕漉漉的長髮揉搓,一邊道。

    「也沒什麼。謝謝你今天幫老胡的忙。其實,給老胡一個衣錦還鄉的機會,是我的想法。我是覺得老胡在機關坐了一輩子,有點太虧了。」

    「這個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幫這個忙。實話給你說,這個老胡一點也不虧。他能混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為什麼啊?」

    「你知道老胡最大的毛病是什麼嗎?」

    「這個嚴秘書給我說過,喜歡給市長交手寫稿。嚴秘書就是市長的秘書。我以前認識的。」王清華恐怕蘭鎮長不認識嚴秘書,很含糊地解釋了一下。

    「嚴秘書說的是一個方面,但不是主要問題。主要問題是老胡縣裡工作的時候,曾經給他們村裡上訪的人寫過材料。」

    「這有什麼錯嗎?」

    「對於一個普通人,或者是一個法律工作者,這個當然沒有什麼錯了。但是對一個政府工作人員,這就形同上訪,或者叫支持上訪。支持上訪就意味著不信任黨和組織,時刻可能給黨和組織找麻煩。這樣的人,不管是誰都不敢提拔的。你提拔了他,他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就要上訪,就要造反,就要革你的命,誰不怕?誰還嫌自己的官兒當的時間短啊!」

    蘭鎮長說的有理有據,符合規則,只不過是潛規則而已。

    王清華想想也應該是這樣的,就點頭表示認可。

    蘭鎮長的頭髮終於擦完了,把毛巾從新送回浴室,出來的時候雙手已經掬了亮手緊膚水,在兩個臉頰上不住的拍打。把兩個臉蛋拍的紅撲撲的。

    拍著拍著浴巾就鬆了,差點滑落,還好蘭鎮長反應機敏,胳膊夾了一下夾住了,沒讓浴巾從兩個桃形饅頭上落下來。

    王清華慌忙轉臉往別處看。

    「呵呵呵……」蘭鎮長一連串的笑聲。

    王清華很尷尬。

    「你還挺封建的啊,以前沒和女孩子在一起呆過?」

    蘭鎮長的話問的很矛盾,和女孩子在一起呆過是什麼意思呢?哪個男孩子能沒和女孩子在一起呆過呢?如果不是這樣,就另有含義了。

    王清華笑笑,點點頭,又搖搖頭。點頭是誤會了,搖頭是估摸準了。

    王清華臉紅了,王清華並沒有看見自己臉紅,是感覺自己臉紅了。因為臉上很燙,燙得到了發燒的程度。他能確定自己今天沒有感冒。

    「還臉紅?」

    蘭鎮長其實也臉紅了,只是剛洗過澡,又往臉上拍了緊膚水,臉上本來就紅撲撲的,即便再加一點紅也不好看出來。

    「沒、沒、沒……沒有」

    王清華不承認,感覺身體裡有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在不斷膨脹,膨脹的讓自己很難受,難受的幾乎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呵呵,讓我摸摸看燙不燙?」

    蘭鎮長在王清華跟前從來都是一副姐姐的架勢。

    姐姐好,姐姐不用忌諱什麼,想摸就可以摸,摸了也沒關係,有關係也不好說什麼。

    「哇——真的怪燙的。是不是感冒了?頭疼嗎?」

    蘭鎮長知道怎麼回事,卻不能說破,說破了萬一有所閃失,臉上不好看,也下不來台。

    王清華搖頭,衝動,心裡罵人,不是罵蘭鎮長,也不知道罵誰:草他娘的!死就死了。算是給自己下最後通牒,蘭鎮長要是再趕越雷池一步,不,哪怕是半步,難保自己不變成魔鬼。

    魔鬼很可怕,不符合王清華的審美觀,應該是天神,天神卻讓人感覺過於拘束,過於神秘,過於傳統。現在不需要傳統,需要現代,需要爵士樂,需要瘋狂,需要癲狂,需要忘記一切。

    蘭鎮長一扭腰肢,坐在王清華身邊。長沙發的預留部分,本來就是蘭鎮長給自己留的。她壓根沒有打算往短沙發上坐。

    蘭鎮長翹起二郎腿,正好和王清華相向而作。

    浴巾不是很寬,蘭鎮長的二郎腿一翹,整個小腿,甚至大腿的一部分都白花花地展現在了王清華面前。

    「還住的慣嗎?」蘭鎮長問。

    「還行。」王清華很機械地道。

    「那就好。」

    蘭鎮長又摔了一下頭髮,一股香味正好摔到王清華臉上,濕濕的、膩膩的,像三月桃花的味道。

    「有什麼需要的,儘管給姐姐說。不要跟姐姐客氣。」蘭鎮長一邊說,一邊又用雙手在臉上揉搓了一下,可能是剛拍完緊膚水,感覺有些緊,不舒服。

    蘭鎮長的臉很有特色,有稜有角,眼睛很大,眼眶不是半月形的,也不是桃花形的,是那種帶著剛毅的,曲線分明的眼眶,讓人感覺很張狂。

    「我會的。」王清華道。

    「姐姐漂亮嗎?」蘭鎮長突然問道。問完了卻不看王清華,手還在臉上擺弄,好像是很隨意的一句話。

    「漂亮,當然漂亮,姐姐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就成傻子了。王清華豁出去了。一旦豁出去就會放下很多包袱,就會很自然,甚至會有點油嘴滑舌。

    「那你喜歡姐姐嗎?」

    這種帶有明顯挑逗的話,只有像蘭鎮長這樣的女人才能說的出口。她不會把自己當成大家閨秀,更不會把自己當成小家碧玉,她會把自己看成是一個女人,一個徹徹底底、完完全全、有情有愛、有血有肉的女人。她很現實,現實的會不顧一切地表達自己的需要。

    「喜歡,當然喜歡。姐姐這麼照顧我,我怎麼能不喜歡姐姐呢?」王清華假裝糊塗。因為現在還不能確定喜歡這個詞語的真正內涵。他不能主動出擊,主動出擊很有可能就是自殺。獵物不是一隻狼,而是一隻狡猾的狐狸。狐狸不會傷人。但是一旦失手,狐狸身上的臊味卻會讓你終生難忘。

    王清華需要等待,等待狐狸主動出擊,等待狐狸以為自己套住了獵人。

    「晚上有點涼。」蘭鎮長自言自語道。

    「是啊,十月了,天氣也該涼了。」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聊的內容很無聊,但誰也不想冷落了對方,誰都在鼓勵對方,讓對方出手,對方卻遲遲不肯出手。

    蘭鎮長耐不住了。這種事情女人一旦有了需要,比男人更難耐。蘭鎮長不斷挪動屁股,往王清華跟前移。移的幾乎和王清華挨著了。

    「別動,蚊子!」蘭鎮長忽然道。

    啪——

    抬手,什麼也沒有。

    「沒打著,蚊子太狡猾了。」蘭鎮長攤開手對王清華笑笑,身體卻已經在王清華懷裡了。

    王清華再不動手,就等於不願意,或者是不給蘭鎮長面子了,伸手插在蘭鎮長的腰裡,輕輕把蘭鎮長的身體往懷裡抱了抱。

    蘭鎮長低頭壞壞地笑了笑,一副勝利者的表情。笑完了,好像想起了什麼,又掄起一雙小拳頭在王清華胸前扎,一邊扎一邊嬌怒道:「你真壞,你真壞……」

    王清華確實很壞。常言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不過一個男人要壞不出水平,壞不出道道,那也是白壞,那不叫壞,那就土匪,那就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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