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始動
見真恆這般坦誠的表示,沈尋影望著他說道:「如果我說這李道然為人卑鄙,多行不義之事,那道長又會如何?」
真恆皺眉說道:「若是當真如此,那更應該重視,以李家在江湖的地位,若有意為之,這江湖勢必會掀起一片血腥」。
沈尋影聽了爽然接道:「既然如此,那道長就去處理吧,如我剛剛所說,這李道然在我看來當可稱得上是一個卑鄙的人」。
真恆怔了一下,有些尷尬的搖搖頭,對沈尋影說道:「沈姑娘,就算如此,但是我們也要有證據才能出手吧,總不能什麼都沒就定下這樣的一個結論,這樣武林中其他人又怎麼心服?」
沈尋影輕笑一聲,對真恆說道:「如此說來,我們的話並不能起到什麼的作用,那道長這般詢問我們和李道然的事情還有什麼意義?如果道長當真有什麼懷疑,直接去調查不就行了」。
沈尋影的性格無疑有些討厭那些麻煩的門道,關於李道然這件事,他們本就沒打算通過什麼人幫忙,所以也就不想隨便告知他人與李道然之間的矛盾。而且對那件事他們並沒有什麼充足的證據,這樣若是說了出去,反而為自身帶來一些說不清的麻煩,這樣既無心又無意,雖然是真恆詢問,他們也沒心思把其中的原因繩索出來了。
只是沈尋影這樣的態度,在真恆看來實在感到有些頹廢,他並不瞭解楚邪兩人心中是什麼打算,在他認為,沈尋影的話實在有些無法理解,因為他自己的意思已經很清楚的表達了出來,自己之所以向他們詢問,就是想從他們這裡得到一些線索。就算沈尋影他們是不想別人插手他們的事情,但起碼事情也應該告知吧。
再者自己就算相信他們的話,也不能聽完之後就向武林同道訴說李道然吧,他相信不代表其他人相信,沒有確鑿的證據,說句明白話,是不可能把李道然怎麼樣的,畢竟李家也不是易於之輩。
看到真恆的神色,沈尋影自然知道真恆對自己的話有些不理解,開口說道:「道長,我就是這樣,心中怎麼想就怎麼說,你雖然為人很好,但是有些事情你們卻無論如何不能避免一些迂腐,所以你可能對我的話會心有所異」。
真恆點點頭:「話也在理,我詢問這些並沒有什麼意圖,只是單單想瞭解下李道然這個人,現在武林中的諸多不平,感覺大多都是內部的人所為,有這份能耐的定然又非什麼尋常人和勢力,所以知道了楚小友你們對李道然有些特殊的看法之後,我才想瞭解一下」。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楚邪徐徐說道:「道長的心思和良苦用心,我們都清楚,至於你想瞭解的,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李道然絕對不是什麼易於之輩,更不是什麼坦蕩之人,我們之間的確另發生過事情,不過還請道長見諒,有些事情無意告知與人」。
聽到楚邪如此說,真恆的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並不是對楚邪的話感到不滿,而是對楚邪話中包含的信息感到心驚。
楚邪的話無疑明確告訴他了,李道然在他楚邪的眼中肯定不是江湖中的什麼大俠,而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
真恆神情嚴肅的問道:「楚小友,你是否完全可以確定這李道然的確如你所說那般?」
楚邪輕輕搖了搖頭,含笑答道:「道長這話可問到點上了,說句實話,我雖然心中敢肯定,但是卻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所以說信與不信還在於道長你自己」。
真恆聞言心中的沉重之意並沒有減少半分,雖然沒有證據,但無疑對於楚邪他還是十分信任的,對楚邪他也可以說得上頗為瞭解了,以楚邪的性格,實在有些不太可能編造一番謊言詆毀李道然。
再者就連跟著楚邪的沈尋影對李道然的態度也那般明顯,看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人,一個人的氣質無疑是最好的說明,因為氣質就是從自身表現出來的。就如同一個從小就生活在富貴之家的小姐一樣,不管善良與否,無形中身上都會有一種富貴之態,因為生活的環境和習慣決定了她的氣質不可能與他人相同的。
沈尋影的身上無疑有著一種特殊的魅力,她所說的話,讓聽者有種感覺,話中包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真誠,她的身上更有種直爽直的氣質。
因為如此,所以真恆的心中才會這般沉重,其中更有著今日幻石遇害這件事情的影響,如果楚邪所言確實,那無疑就是說李道然很可能就是武林中的一大禍害,而隱藏的這般深,在武林中行善揚名十多年,俗話說設的局多大,所圖就有多大,這李道然花費十幾年也許更長的時間隱藏自己,他所圖謀的東西無疑絕對是駭人的。
如今在西方光明公會即將與中原武林約戰的時刻,毫無疑問就是所有野心家等待已久的絕佳機會了,若李道然趁機圖謀,那後果可想而知,因為他絕對不可能是孤身一人,擔當了十多年的李家家主,李家的人毫無疑問早就跟隨了他,至於是否有其他門派與之勾結,還不得而知,但就李家一門,在這個時候就足以把武林鬧的天翻地覆了。
「道長,若是無其他事情,我們就不打擾道長了,先行告退!」楚邪看真恆低頭在那裡苦思不語,開口說道。
真恆聞言回過神,下意識的點點頭說道:「請!」和楚邪三人一起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楚邪轉身說道:「天色已晚,道長就請留步吧」。
真恆點點頭,開口說道:「楚小友、沈姑娘,對於你們的話,我會認真對待的,此事干係實在太大,容不得半點疏忽,如果你們查到什麼,老道懇請你們千萬不要隱瞞,實在不想看到武林慘遭血洗的事情發生,老道先在這裡謝過了」,隨著話聲,真恆彎腰向楚邪兩人行了一禮。
楚邪連忙伸手攔住真恆,搖搖頭說道:「道長的話太嚴重了,對於我與李道然之間的事情小子今日雖然沒有告知,但是若當真知道李道然有什麼其他的行徑,小子也定然不會隱瞞的,否則這次小子也完全用不著來武當了,大可繼續遊蕩於山水間」。
「小友有心了!」真恆欣慰的點點頭,的確如楚邪所言,他剛才之所以不提與李道然的事情,也許是因為那件事是他的私事,如果事不關己卻又影響極大,肯定會直接告知自己,然後他自己撒手不管,這才是他楚邪的行徑。
「道長爺爺再見,謝謝你送給寧寧的禮物,等以後寧寧有時間,一定來武當看你,到時寧寧一定給你帶份禮物」,臨走之時,寧寧甜甜的對真恆說道。
聽到寧寧這般天真可愛的話語,真恆心中的陰影頓時被揮散了一些,點點頭笑道:「你的話我可記在心裡了,如果到時候你不來,那我可不依你」。
寧寧重重的點點頭:「放心吧老爺爺,寧寧雖然還小,但是說過的話,也一定不會忘記,更不會失言的,再見!」
目送楚邪三人離開,真恆轉身匆匆向外走去,很快來到他們師兄四人每天潛修的靜室之中,剛走進靜室,真善三人就睜開了眼睛,齊齊向他看了過去。
真恆盤腿在蒲團上坐下,搖搖頭說道:「事情果然有些複雜,我們幾人也許不能一直呆在這武當上了,有些事情需要我們親自去調查一番」。
真善三人齊齊一驚,不約而同的追問道:「難道李道然真的有問題?」
他們三人之所以沒有和真恆一起見楚邪,就是這件事情太過忌諱,若是四人同去詢問楚邪,不免有些讓人感覺有逼問的意思,所以最後才有真恆一人詢問。
真恆搖搖頭,答道:「不能這樣說,因為楚邪也明確說了,沒有任何的實際證據,但他也直說對李道然的觀感,而對他和李道然之間發生的事情,他卻又不願提及,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親自去調查一下」。
真修謹慎的說道:「這樣什麼證據也沒,發生了什麼事情又不告知,我們就這樣懷疑李道然,是不是有些太過不當了?畢竟李道然可是李家的家主,而且十多年來在武林中闖下了人人敬仰的名聲,若是不慎洩露了消息,對我們武當可以說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
真恆搖搖頭道:「正因為他是李家的家主,領導著整個李家,所以更不能大意,任何可疑之處都要查清,若這件事當真屬實,後果完全是不可預料的」。
聽了這話,真善三人也不由得謹慎的點了點頭,的確,這事還是寧可信其有的好,畢竟後果影響太大。
見三位師弟沒有了異議,真恆繼續說道:「這樣吧,真修師弟你就留在山上,雖然這裡是武當,但我們也不能不防,真善師弟你還是負責幻石的事情,我和真勤師弟就盡快下山一趟,調查一下李道然,也趁此機會去趟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