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不速之客
「小楚,我這就打電話叫老林和老王過來,如果得知你來這裡的消息,他們肯定會很高興」,
孔儒笑著對楚邪說道,對於這幾天的事情,他本身也並沒有在意,發生都發生了,而且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別人鬧就隨便鬧吧,實際上對林千習和王墨文也造不成什麼影響,人老了什麼都看淡了,揪心的也只是突然間捨棄了抱負。
楚邪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孔儒的話,並不執意直接前往二人的家中,畢竟對這裡林千習二人也極為熟絡,而且楚邪本身也有些懶散在這方面。
果然、孔儒給二人打電話時,聽到楚邪在孔儒家的消息,二人極為欣喜,他們兩人這兩天可是在家呆的特不自在,一下子突然之間幾十年的生活改變,自然會覺得身上不舒服的很。
若是在平常,每天早飯吃過就會出門,不是往協會中去,就是到博物館了,現在吃過早飯卻只能在家閒散著,現在突然聽到楚邪的消息,自然忍受不住,隨即就趕向了孔儒的家中。
在孔儒打電話的時候,趙月英一直在旁邊看著楚邪,通過這一會的觀察,她也的確發現楚邪比以前開朗了一些,而且神色中也不是流露出以前很少見的喜意。
以前的楚邪雖然灑脫,但總覺得身上總籠罩著一種不可見的憂愁,只是隱藏的比較深罷了。
不過楚邪雖然有變化,但趙月英卻覺得這並不像陷入愛情的反應,更像是了了什麼心願一樣。所以對最近流傳的楚邪與女人之間的交往,她心中也有了個數,大概這些事情畢竟不能直接問,也只有自己猜測一下。
看到孔儒掛了電話,趙月英對楚邪說道:「小楚,聽說你在舟山那裡買了一塊地,是打算在那裡常住麼?」
最近因為林千習和王墨文的事,楚邪在桃花島買地的事情,並沒有引起記者的關注,而且對具體情況也不知道,所以只是稍微提了一下,目光都轉向了書畫這一方面。
不過趙月英卻獨獨對這些事情最為關注,畢竟在她心中可是想要孫女和楚邪走在一起的,楚邪想要置地,她又如何不關心。
楚邪聽了點點頭:「只是看那裡的風景不錯,就買了一塊,建幾間房屋」,
「怎麼不來北京安居呢?我知道你不喜歡喧嘩的地方,但比如我們這小區,不一樣清淨的很麼?」趙月英看到楚邪的確是打算在那裡定居,立時出言問道。
「呵呵,只是比較喜歡那個地方,所以就打算在那裡住下」,楚邪笑著答道,有些事情實在無法向他人提及,而且也正是因為對桃花島有感情,喜歡那裡才居住在那裡的。
趙月英還待說話,孔儒在一旁說道:「北京有什麼好的?如果不是住慣了這裡,我都想找個清淨點的地方,離北京遠點好呀」。
聽了孔儒的插言,趙月英心中頓時生氣,心說我這樣說不是為了孫女麼,怎麼這麼不知道配合,我們不能勉強楚邪突然喜歡上小曦,但起碼要多給他們一點相處的時間吧,不能一見鍾情,也得日久生情吧,孫女愛都愛上了。
被孔儒把話給岔開,趙月英也不好再提,只是關心的詢問楚邪這段時間過的如何,但看到楚邪從來了之後連問都不問自己的孫女一句,心中不由得又對自己的孫女產生了一種無奈,如果孫女可以過得平平淡淡,她寧可楚邪不出現在這裡,但這一切都是如果,一切都已經不可改變。
三人一邊喝茶一邊交談,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門鈴聲就響了起來,孔儒起身說道:「肯定是老林、老王他們二人到了」,
隨著話聲,快步走到外面去開門:「老王、老韓,你們,是你?」
「孔老,未打招呼就前來拜訪,實在冒昧」,門口站的人不是林千習和王墨文,而是上次在北京張隱的家中拍賣楚邪的那幅《蘭亭集序》的韓允達,汗國的書法家。
孔儒怎麼也想不到他此刻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事情,心中極不情願現在和這個韓允達打什麼交道,畢竟楚邪剛來家裡,而且王墨文和林千習又馬上趕到,一個汗國人留在這裡算什麼,所以沒有請韓允達進門,而是開口問道:「韓先生有什麼事情麼?如果沒有什麼要事,我家中尚有客人,就不敢勞煩韓先生了」。
韓允達笑道:「孔老放心,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楚先生、還有林千習和王墨文兩位,當然同時也是找孔老你的」。
聽到他的話,孔儒心中頓時驚疑,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在我這裡?」
楚邪剛到這裡半個多小時,而王墨文和林千習兩人還沒有到,這韓允達就這樣清楚,孔儒心中當然會吃驚。
韓允達卻沒有什麼驚疑之色,答道:「我剛去過林老家中,他們的家人說他可能來孔先生這裡了,我想著既然林老來這裡了,王老也自然會來,所以韓某就直接來見孔先生你了。至於楚先生的行蹤,自然很容易知道他來北京,猜到在孔老你這裡也不足為奇」。
孔儒心中這才明瞭,想必是林千習要先去找王墨文,兩人一塊趕來,所以這韓允達才早一步到來。雖然心中有些不願接待,但韓允達既然是專程來找幾人,他也沒理由再直接拒絕,所以只好請他進去。
剛走進房中,韓允達一眼就看見了安然坐在那裡的楚邪,臉上頓時露出了花開一般的笑容,熱情的說道:「楚先生,許久不見,楚先生越來越容光煥發了」。
楚邪聞言,看了他一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對他楚邪從來沒有過半分好感,現在又找上門來,不知道又有什麼目的。
旁邊的趙月英對他輕輕點了點頭,就起身回了房中,對於這些事情,她從來不會參與。
對於楚邪的冷淡,韓允達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隨著孔儒坐了下來,問道:「林老和王老還沒有來麼?」
孔儒點點頭:「他們自然沒有韓先生這般熱情」,
這句話中明顯有著幾分諷刺,韓允達不是什麼愚蠢之人,自然聽得出來,臉上頓時現出了幾分尷尬,不過好在臉皮厚,瞬間就恢復如常,笑著答道:「對於孔老你們幾位,還有楚先生,我可是敬仰的很,熱情也是理所當然」。
話音剛落,門鈴聲再次響了起來,孔儒起身向外走去,而韓允達見到屋內只剩下自己和楚邪,臉上帶著幾分阿諛的笑容,輕聲說道:「楚先生,對於你這段時間來在遭受中國國內眾多媒體的詆毀的事情,我心中為楚先生叫屈不已,我們汗國書畫界也對楚先生感到不公。楚邪的書法字畫在真正的有學之士的眼中,絕對可以說得上上當世一絕,可惜中國現在有藝術眼光的人太少了」。
說話間,話中話外帶著滿滿的唏噓,為楚邪叫屈的同時,又對楚邪讚賞不斷。
楚邪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他一眼,悠悠說道:「那楚某可要多謝韓先生和貴國的好意了」。
韓允達滿臉帶笑連聲說道:「不用不用,應該的,對於人才我們汗國從來是放在第一位的,不敢怠慢任何的有才之人,楚先生你書畫如此超絕,我們是從內心敬仰的」。
門口腳步聲傳來,韓允達立刻停止了說話,站起身來,向門外迎去,林千習和王墨文兩人剛踏進門口,韓允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林老、王老,兩位可還記得我這個後輩學者?」
林千習和王墨文看了他一眼,淡聲說道:「原來是名滿汗國的書法大師,我們可當不得你的稱呼」。
話聲說完,直接把他放在了一邊,看向楚邪,臉上頓時笑容盛開:「小楚呀,見你一面比國家領導還難見,通訊便利在你身上永遠感覺不到,怎麼現在想起來到這裡看我們幾個老不死的了?」
楚邪聽了莞爾一笑,抬手拿起茶盞為兩人倒茶,口中說道:「二老言重了,小子又不是什麼富貴之人,平平常常的百姓罷了,看到你們笑語如往,小子也就不枉此行了」。
林千習和王墨文兩人聞言相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我們能有什麼事,過得自自在在,輕鬆多了」。
楚邪微微搖搖頭,端起兩杯清茶遞向兩人,說道:「那小子今天就要慶祝你們終於放下包袱,輕鬆過日了,以後祝願二老在書畫上再進一步」。
兩人刻意掩飾心中的遺憾,而楚邪也自然不會刻意提起,那遺憾只是一種想法而已,相通了也就沒了,再過執著也沒什麼結果。
兩人接過茶盞,深吟一口,林千習歎了一聲說道:「和你一見面,聽你兩句話,心中突然間感覺輕鬆多了,幾天來雖然不後悔什麼決定,但心裡始終有個疙瘩,讓整個人都不自在,還是小楚有能耐呀,寥寥兩句就把那疙瘩解開了」。
王墨文點點頭:「的確,小楚的話從來不多,但每每出言,卻必定會讓人心有所感,我們兩個活了六十多了的老頭,還不如你看的開,看的透,既然已經決定,心中還何必時時在意」。
楚邪搖頭笑道:「你們兩位對小子太過看重了,若二老不是本身已經看開,小子萬句話又有什麼用?」
驀然,楚邪的話聲突然停下,臉上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凝重,右手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手機,上面顯示著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