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楚邪之傷
王從雲聽了他的話,心中一怔,國醫只是一個稱呼,其人姓王,說起來王從雲還稱呼他為爺爺呢,至於名字他卻不知道。不過他的人在王從雲印象中幾乎沒有走出過世外王家,對方怎麼知道的?
驀然想到初次與沈尋影相見時,在茶樓上自己曾經提過一次國醫,而李名恩的態度顯然有些不同,而且他同樣也是一位醫生,難道這件事和李名恩有關係?
心裡雖然在不停思索,但王從雲話卻沒停,聽到男子的話後接道:「你們若誠心求醫,大可直接找王某,豈能用沈姑娘來威脅我」。
男子聽後哈哈一笑:「王少俠說的好聽,但若是找你,你會答應麼?你們王家會答應去醫治一個毫無關係的人麼?就算會醫治,但是會派那國醫治病麼,只怕是隨便派個人來吧」。
王從雲臉色一變,那個醫生爺爺雖然醫術精通,但已經十多年忙於一件事情,若求他為人治病,基本沒有可能,看著男子沉聲說道:「我王家並不是只有一人精通醫術,你若抬人到王家尋醫,王家的人豈會不予理會?而你現在居然湧出這等天下人不恥的卑鄙手段,又何來誠意?」
「其他醫生?哼!」男子冷哼一聲:「醫生我們多的是,醫術高超的更是不少,若一般人能夠解決問題,我們豈會麻煩國醫出手」。
「沈姑娘在哪裡?」王從雲沉聲問道,
「若王少俠答應請國醫前去救人,我就可以讓你與沈姑娘相見」,男子無動於衷的答道,
王從雲聽了神色一變,凝聲說道:「就算要醫治,也要在我王家醫治,若是那樣,我們王家還可以考慮」。
男子搖搖頭:「對不起,這做不到,病人無法移動,一定要國醫親自前往,否則沒有商量」,
「你!」王從雲聽了心中恨極,對於自己那個醫生爺爺,他自己雖然也不清楚到底在研究什麼,不過也知道事關王家以後的存亡,想要請他去什麼地方救治他人,不說他自己願意不願意,恐怕爺爺父親他們就不會同意。
看著眼前的男子,王從雲身形一動,向著他疾撲而去,讓王從雲愕然的是對方沒有任何武功,輕而易舉的制住了他。
定了一下心神,一手捏著他的脖子怒聲說道:「把沈姑娘藏在了何地?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快說,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咳咳!」那男子竭力咳嗽了兩聲,看著王從雲艱難的說道:「記住我的話,想要讓沈尋影平安,那就盡快去把國醫請出來,我們的人自然會再聯繫你,否則的話,那姑娘的下場你就自己想吧,一個月期限,一個月內沒有請出國醫,就沒有商量餘地!」
說完身子一顫,臉色霎間變成灰白色,人已經沒了呼吸,王從雲鬆開手,看著周圍靜悄悄漆黑一片,臉色陰沉,對方來此之前就抱了必死之心,在牙齒間藏有毒囊。而且對方臨死之前說的明白,一個月內把國醫請來。
看著地上的那具屍體,王從雲拿出電話撥了出去,語氣平靜的說道:「讓王家的所有組織全力搜索前段時間和我走在一起的姑娘,還有一個叫李名恩的醫學教授,是多倫多大學醫學系的教授,有他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雖然他從未和家中說過自己的事情,不過他相信以王家的情報絕對會知道沈尋影的存在的,而至於李名恩,這件事他有著很大的嫌疑,自己那國醫爺爺已經幾乎無人知道,大概近些年之中也只有自己在茶樓中提到過,除了李名恩這個在當時表現有些特別的人,其他人誰還會知道自己和國醫有關係。
想到楚邪的事情,雖然此時著急沈尋影,但也不能不管,不過人是去不成武當了,只能讓人送一封書信到武當,想來也不會誤了事情。
……
武當一間精舍之中,楚邪端坐在房中的蒲團之上,而周圍同樣靜坐著四位老道,正是真恆師兄弟四人,其中真恆真勤各出一掌,伸手抵在楚邪的後背上,而真修真善在旁邊卻小心看護著。
雖然武當山上已經被大雪覆蓋,寒冷之極,但精舍之中卻燒著炭火,本該是溫暖如春的,不過此刻炭火彷彿沒有絲毫作用一般,屋內冷如冰窖。
細細看去一縷縷白色的寒霧正從楚邪的身上向外冒出,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之多,真恆真勤才緩緩收回手掌,坐在那裡修養起來。
又過來一刻多,楚邪緩緩張開了雙眼,張口輕呼出一個純白的氣體,那氣體呼出口外後卻盤成一團,並沒有四處擴散,緩緩向地上落去,楚邪伸手一探,那股白色的霧體瞬間從楚邪的手上消失不見。
長身而起,楚邪轉身看向真恆四人,他們四人正含笑看著自己,楚邪躬身行了一禮:「大恩不言謝」。
四人對他的幾番恩情楚邪備課室銘記於心,他本就不是擅長虛偽客套之人,所以並沒有出言承諾什麼,但心中卻不會忘記。
真恆捋著鬍鬚笑道:「楚少俠太客氣了,這本是沃恩該做之事,無需記掛心中!」
楚邪坦然一笑,與他們也不再客套。真勤關心的問道:「怎樣,體內那股寒氣是否完全根除了?」
真勤的太極能夠完全通悟,可以說完全得益與楚邪,自然對他多了幾分關心。
楚邪點頭答道:「雖然沒有完全驅除,不過已經對身體沒有影響,而且剩餘的那股寒氣經過幾位前輩的幫助已經完全壓制,並且我能夠控制自如了。」
說完,楚邪屈指一彈,一道白色的霧氣隨之激射而出,瞬間打入房內炭爐之中,那本是一團如同彈球一般大小的霧氣突然散開,而炭爐中的炭火霎間被滅,上面附著一層晶瑩的冰層,連一縷煙氣都沒有冒出。
「好,好!」真恆點頭讚賞道:「這下可謂是因禍得福了,彈指神通加上這樣的效果,可以說威力更勝以前」。
真善在旁接道:「只是不知李道然用的是什麼武功,居然有這樣的威力,而且攻入人體會如此難纏,若不是楚少俠自己精通醫術,而且所學內功又是道儒兩家的正宗內功,必然要被這股寒氣折磨一生」。
楚邪聞言心中同樣有些驚奇,當日他中掌之時就發覺對方掌中帶著一股詭異的內力,如同寒冰一般,會隨著經脈向全身擴散,而且所帶之處內力彷彿被凍結一般,運用異常艱難。
在隨著真恆進入後殿房中後,楚邪在房中運功想要把這股寒氣逼出體外,卻發現內力越是催動,這股寒氣擴散的速度越快,彷彿自身的內力就是它的興奮劑一般,當下連忙停了下來,細心研究這股內力。
氣候接連兩天時間,楚邪沒有提起一次內力,而那股寒氣卻逐漸擴散到全身一半,在被寒氣侵襲的位置,反應也慢了許多。
真恆四人同樣不知所措,他們自然想過集四人之力幫楚邪逼出那股寒氣,不過只是稍微嘗試了一下,就放棄了,同樣在他們的內力催動下,那寒氣擴散迅速異常,但是卻並不向外而散,而且也不會順著內力侵入真恆四人的體內。
面對這樣的情況,真恆四人本想直接請李道然過來為楚邪醫治,依他們四人的身份前去相請,李道然肯定不會拒絕。但楚邪卻不同意他們這樣做,他們知道楚邪的性格,所以只能放棄。
到最後,楚邪任由那股寒氣在體內擴散,每日只是靜心體會研究寒氣的變化,直到寒氣擴散到丹田附近,楚邪才猛然一動,那股本來對其無可奈何的內力在行到丹田位置時,一碰即退,猶如害怕丹田一般完全不敢進攻。
楚邪嘗試著勉強驅動內力催動那股身體內的寒氣向丹田移動,欣然發現幾人用盡力氣無法逼出體外的寒氣卻能在內力的催動下向丹田移動,只是楚邪全身被寒氣侵襲,內力運用異常艱難。
楚邪自己的武功學識在黃藥師的教導下本就淵博的很,而且又精通醫術,有這發現很快得出一個結論,李道然攻入他體內的這股寒氣有些像是本命真元一般,不過這股真元若不是自己練就的,自然會對楚邪極為有害,而內力卻又無法把他逼入體外,所以讓人不知所措。
但是這股寒氣居然不敢入侵丹田,丹田是人體儲存真氣的地方,精純渾厚,而這股寒氣雖然厲害,卻只是李道然修煉出的一絲本命真元,卻不能和楚邪丹田之中的真氣相比,只要把寒氣逼入丹田內,想要再對付它自然輕鬆。這方法可謂極為大膽,要知道丹田對練武之人的何等重要,讓他人的內力入侵到丹田之中,可以說生死都控制在別人手裡了,這股寒氣如此詭異,誰知道到時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