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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傳天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 楚邪所寫的《蘭亭集序》 文 / 葉離歌

    第一百七十六章楚邪所寫的《蘭亭集序》

    對於楚邪的性格,王墨文自然也瞭解幾分,他只是太著急,所以也不在意,話不停口的繼續說道:「小楚,明天跟我去見一下那個張隱」,

    聞言楚邪眉頭一皺,「王老,這件事你找我也沒有用,雖然是出自我手,但已經歸張隱所有。小子送出手的東西,也不會再勉強別人要回來」。

    去見張隱的事情自然是那幅《蘭亭集序》的字帖,前兩天這兩人沒有來這裡,想必就是在忙著聯繫張隱想要購回那副字帖吧。

    不過這事他卻無能為力,當初已經明言用一字一畫換回了師傅的字畫,就算張隱現在願意把字帖給楚邪,他也不會接受,更不會幫忙參與。

    王墨文叫自己去自然是為了勸說張隱,讓他看在自己面上,把字帖賣給國家收藏,讓他去請求別人,他又豈會願意去做,對於張隱他可是沒有半分好感,當初要不是不想為唐言和孔儒帶去麻煩,他也不會那麼麻煩用一幅字帖和畫卷和對方交換?

    林千習看到楚邪一口拒絕,連忙解釋道:「小楚,莫要這麼快拒絕,我們不是要你幫什麼忙,你到時只須隨我們前去就行了,不用說什麼話」。

    楚邪聽了啞然失笑,原來他們是抱的這個想法,讓張隱對自己這個書寫字帖的人顧忌一些,到時話也好說一點,望著兩個年過半百,一臉焦急之色的人道:「二老為何這般著急,難道是對方有什麼讓你們為難的條件?」

    按他想來,對方不外乎就是求財,不會有什麼其他的要求,而那一幅字帖不過是他這個無名之輩隨手而作。

    當然若論書法,楚邪絕對自認不遜於任何人,這是他和師傅結合武道而練,習武之人對筆法的控制絕對不是那些平常的名家可比。不過楚邪自然也知道現代人跟看重的是字帖的年代,是那位歷史中的名家所作,至於書法本身的好壞,算不上最重要的。

    自己那《蘭亭集序》只不過才出世幾個月,不可能出得了太高的價錢。

    搖搖頭,王墨文歎聲說道:「你是不知道呀,國家每年雖然都會拿出一部分資金,但那些資金一般都是用來購買流失在海外的文物的,而對於現代一些珍品的投入並沒有多大興趣」。

    林千習在旁邊也搖搖頭說道:「現在的人們只追求那些古代流傳下來的文物珍品,卻沒想過當代出現的一些東西扥過得百年又何嘗不一樣是文物,大部分近現代著作流落海外,以後再想要收回,所花費的價錢恐怕是現在的千倍萬倍」。

    對楚邪說道:「小楚你書法造詣高超,想必也看到現代書法的凋零狀況了吧?」

    楚邪聞言點點頭,他雖然無心,但也見過不少所謂的名家之作,只是那些在他看來,實在當不得什麼佳作,最多是尚能入眼。

    王墨文搖搖頭:「之所以凋零,最主要的原因是國家實行的教育方法不對,至於那些說現在很少人用毛筆寫字,所以書法凋零的,那個原因算不得什麼,要知道現在的人喜歡書法的不在少說。不過可悲的是很多人學習書法只是為了虛榮,而且一般教授的書法老師也只是粗通,自身都沒有踏入書法的門徑,又如何能教出好的學生」。

    歎了一聲,「雖然他們水平不行,但是偏偏分的各種等級讓人眼花繚亂,隨便學個把月就能取得不錯的等級,甚至要求每個學生學習各種書體,然後自己再創造出一種屬於自己的書體,那簡直是笑話,個把月若是能夠學的精通,並且還能創造屬於自己的書體,那王家幾代難道是蠢到天上了,每個人無不是從小練到老,歷代名家又有誰不是練筆一生,短則二十來年,長則半生才有所成就。現代那些年輕人偏偏還經常以那些等級沾沾自喜,認為自己與他人相比,聰慧過人,不但書法的等級是高級,就連繪畫,琴棋等也無不精通,是個罕見的全才」。

    「確實,他們是聰慧過人,不過只能算是不笨而已,若真是那般厲害,為何在書畫界沒有名聲,想全國獲得那些高級等級的人成千上萬,又有幾人是被人們公認的」。

    搖搖頭,王墨文繼續說道:「我說那些不是說他們有錯,而是國家施行的這種等級制度有問題,很多人只要取得一些成績,就沉浸在喜悅滿足中,再也不去繼續深造,他們從來沒有看清過這等級只是書法的最基本要求,就算在取得最高等級,也只是代表剛跨入書法的大堂。因為他們看不到,所以就算有一些可造之材,也被泯滅在這等級的墳墓中,最終沉寂,所以書法界才會越來越凋零」。

    林千習在旁也接道:「不但是書法,可以說中國很多文化就是因為這而衰落的,人人愛慕虛榮,父母讓子女學習琴棋書畫更多的是為了在別人面前更有面子,而子女受其影響,同樣是為了攀比,稍有點成績就每年全國各地參加各種比賽,到得最後卻因為無暇繼續學習,或者在那些虛榮的生活中失去自我,而最終……唉!」。

    說道最後,院子中的三位老人齊聲歎了口氣,他們同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代表人物,自然最是理解這些現狀,只是雖然他們地位極高,卻沒有什麼實權,就算是想要改變,也做不到,因為那勢必會影響到很多人的利益,就如修改那些等級制度,若門檻過高,勢必會有很多人不再學習,那樣一些人的利益就沒了保障,而且這不只是牽連到上面人的利益,更是牽連到下面的很多人利益,他們不是為了傳承文化而傳播傳統文化,而是因為有利可圖才去宣揚傳統文化。

    楚邪聽後卻淡然說道:「有起必有落,有興必有衰,世事隨緣,勉強不得。今天種下惡果,來日也是自己吃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就算你們再煩惱,也無法改變這種現狀。若是硬要去干擾,恐怕最終煩惱的還是自己」。

    孔儒搖搖頭:「小楚什麼都很好,唯獨就是對世事看的太淡,這有好有壞,不過在你身上卻有些遺憾」。

    王墨文兩人聽了贊同的點點頭,楚邪說的那些話沒有任何不對,他們完全沒有能力改變,但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卻實在太淡然了一些,而且楚邪本身還是精通琴棋書畫的人,對這種狀況偏偏如此漠然,實在讓他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

    楚邪看到他們的反應只是笑笑,沒有辯解,雄心壯志麼,不知是受師傅的影響或者還有郭襄的影響,他從來沒有任何壯志,師傅一生逍遙而為,雖然心中一直為妻而傷,行事卻始終無拘無束,在外人眼中他過得逍遙自在。而郭襄呢,同樣為情所困,浪跡江湖,只求心中安然,就連襄陽被圍,她也並沒有在意,除了情以外,更如看破紅塵一般。

    再看自己,無父無母,從小被師傅收養,學得一身本領,又有郭襄照顧,從小就沾染了兩人的一些習性,功名利祿他要之又有何用,只要求得同樣逍遙自在也就足了。

    王墨文自然瞭解自己的感歎不能改變楚邪什麼想法,接著訴說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我和老林已經見過張隱,而且看過了你那幅《蘭亭集序》,若是當日我在場,絕對忍受不了你居然能把這樣一幅字交給張隱這個以倒賣字畫為生的人,就算用故宮收藏的那幅不知真假的《蘭亭集序》換,我也願意」。

    故宮的那幅蘭亭集序的真偽歷代備受爭議,絕大數人認為那完全不可能是真品,但因為那畢竟被後代歷朝評為書法的巔峰之作,雖然備受爭議,故宮卻從來不承認。

    看了孔儒一眼,似是在抱怨他當時在場為何不阻攔一下,孔儒也只能報以苦笑,當時何止他在場,唐言同樣在那裡,只是楚邪是要換回那幅《兩忘峰》,而且也不願意讓他們幫忙買下,能有什麼辦法。

    「若不是親眼看到,我實在不相信有人能寫出那樣的字體。全篇324個字加上一個題目,足有幾十種不同的寫法,那些寫法沒有一個是正規的傳世書體,字裡行間各不相同,有的灑脫奔放,有的飄逸優雅,有的卻如含羞而笑,還有的張狂有力,如此眾多前所未見的寫法彙集在一篇蘭亭集序之中實在是匪夷所思,一個人能研究出這麼多寫法,太難以想像了,而且每一個字猶如刻在其中。最讓我驚歎的是整篇字連在一起觀看,更像是一種玄奧神秘的畫面,這絕對是書法界的瑰寶,如果不把這幅字帖收錄起來供世人欣賞,絕對是罪過」。

    王墨文說到後面,神情已經極為激動,他自身就是學書法的,算來從小到現在,六十多年,從來沒有間斷過一日,楚邪寫的那副字,他完全不敢相信。楚邪在旁邊面色從容沒有任何歡喜之意,練武之人本就不能以常人眼光來看,歷代宗師就算不擅長琴棋書畫,但若讓他們論之,所說之言也定會讓常人驚歎,一法通,諸法痛,雖然說不上精通,但看問題的角度卻高過常人很多。

    說句大話,就算是讓老頑童提著一枝毛筆照著字帖寫字,寫出來的也會讓常人讚歎,不因為字體好,而是因為那種神韻是常人努力一生也不容易做到的,中國諸般文化到了高深之處,無不是要求精、氣、神合一,才能高於他人。習武之人對於精氣神的控制自然輕易的多。

    楚邪看到他們為了讓自己去走一趟,如此費心,笑道:「若只是簡單的隨你們去看看,那也無妨」。

    說他完全不關心那幅字,那是假話,只是雖然答應去,但他只是打算去看看。

    王墨文聽到他應許,臉顯喜色,接著說道:「其實這次來求畫的不止是我們,還有其他幾人,特別是口木人,最為喜歡書法,書法在他們的眼中價值極高,所以我們也是怕這幅字帖流落到國外,想著如果你過去,張隱起碼能顧忌一下,畢竟與他們私人相比,我們的資金完全不能相比」。

    口木人對於書法的愛好是自唐時逐漸興起的,自然是深受中國的影響,就如茶道一般。

    對於書法的喜愛較之畫卷要高很多,若是中國的名畫可能在口木沒有多少人喜歡,但書法絕對是上層人物最為喜愛的。

    中國古代流傳下來的名家字帖,被口木人收藏的孤本可堪與中國本土相比,現在那些名家書法絕大多數已經被博物館收藏,所以想要再擁有一幅不錯的字帖是很難的。

    若是偶然有名作現世,口木人經常會第一時間趕到中國,用金錢等手段手為己有,他們對於喜歡的書法只要價錢自己可以接受,完全不在乎價值是否合理。一是很多口木人的確是喜歡書法,而且若能擁有一幅名作,借此能輕易結交到很多人物。所付出的金錢,與所得到的回報在他們眼中完全是物有所值。

    楚邪的這幅字畫自然不怕遇不到識貨的人,其實現在書畫界的一些人已經開始關注楚邪了,只是楚邪平常行蹤不定罷了,而且書寫這幅《蘭亭集序》時,在場的人很多,消息自然不脛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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