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醉酒行雲玉簫舞(2)
王之從笑笑:「小友怕是還沒體會到酒中韻味,再過片刻酒中神韻方能知曉」,話中隱約流露出幾分看戲之意,楚邪聽了神情一怔,難道這酒另有他用?
王之容哈哈一笑:「楚小子不要聽他的話,來來,我們吃菜,」旁邊的王從雲也是臉帶笑意,熱情的招呼楚邪吃菜,
此時的楚邪只感到身上輕鬆舒服,這酒實在奇妙,那股淡淡的幽香此時還迴盪在心扉間,暢快之極,對他們也不客氣,手中筷子不停,細細品味這一桌佳餚。
過得片刻,王之容突然說道:「小友可感受過醉酒之趣?」
這話問的很是突然,楚邪不知他為何問這,隨口答道:「偶然一醉過,」這一醉正是在林緋兒家中第一次喝現代酒時,雖然只是醉了片刻。
旁邊三人聽後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過得片刻吃完飯,王之從說道:「從雲,帶楚小友到客房中休息吧,」雖然時間並不太晚,但眾人剛喝過酒,雖無醉意,身子卻懶散了許多,而且楚邪在山中行路想必已經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了,所以才這般吩咐。
王從雲點點頭,對楚邪說道:「楚兄,請隨我來吧!」帶著楚邪沿著走廊向另外一處庭院走去,楚邪帶著幾分飄然跟了上去。
這莊園都是古典建築,更多的是依明朝風格修建,雖然遠離外界,但卻少不了燈火照明,他們有單獨的發電系統,只是把電燈包裹在燈籠之中,和這古典的建築倒很相配。
一路行來,楚邪耳中不時聽見周圍的歡聲笑語,居住在莊園的人晚間最喜出來聊天乘涼,來到一間小的庭院內,一名長相清秀的古裝少女正站在院門旁邊,看到二人出現,微微躬身行禮,說道:「見過少爺,見過楚公子,」
王從雲手一擺;「秀雲,說過多少次了,見面不用行禮,你也是我們王家的人,客房可準備好?」
秀雲抿嘴一笑,說道:「早已準備好,楚先生請進」。說完轉身款款帶著二人走進庭院,
楚邪點頭謝過,進入房門,只見裡面佈置典雅簡潔,未見絲毫灰塵,王從雲笑著說道:「楚兄,若有什麼吩咐,儘管呼喚秀雲就好,她就在庭院一側的那間房內住著,」
「多謝王兄招待的這般周到,」楚邪抱拳說道,
王從雲謙虛幾句,看沒有事情就離開了這裡,秀雲含笑輕輕瞥了一眼楚邪說道:「楚公子,洗澡可以去隔壁,如果有什麼其他吩咐只管招呼秀雲,」
點點頭,楚邪說道:「多謝姑娘費心,姑娘儘管休息去吧,楚某沒有什麼事情」。他並不習慣使喚人,在桃花島上也從來沒有過什麼下人。
那秀雲聽了也沒勉強,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住所,她雖然是下人,但在這裡王家卻從來沒有以下人對待過她們,也只是做點家務之類的事,而且從小生活在這裡,今天還是第一次接待客人。
看到秀雲離開,楚邪把一直帶在身邊的包裹放到床邊,走向隔壁的房間,打開看去,卻見這件不大的房子裡面的設施卻和外面的洗手間一樣,還有一個浴池,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居然還整齊的放著一件青色長袍,楚邪看了心中點頭。
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澡,洗掉了連日在山中行走時沾染的灰塵,全身輕鬆了許多,穿上長袍,楚邪輕輕撫摸了一下,心中感到幾絲親切,雖然和宋時的衣服有些不同,但大致還是一樣的,沒想到時隔半年,還有機會穿上。
走到院中,坐在石凳上看著天空的明月,這莊園建的位置實在精妙,正上方剛好被大山擋著,但卻是建在邊緣,並不妨礙陽光的照射,此時坐在院內面朝南方正好欣賞到圓月。
看到圓圓的月亮,突然想起不知不覺中秋馬上就要來臨了,記得去年中秋,郭姐姐和自己在琴簫中度過的,而今年又有何人相陪?
低聲吟道:「望明月,閒暇裡,斂著眉頭長歎,惹起舊愁無限。念今朝,月圓夜,何人解我憂愁?」
聲罷起身右手輕揮,玉簫出現在手中,已經十多年了,這把玉簫從沒有離開過自己片刻,陪伴自己一起來到了現代。
催動內力正待要盡興練一下武功,誰知剛一催動內力,心中突然一股升起一股暖意,接著瞬間崩裂,快速的向身體各處湧去,楚邪心下一驚,正待要查看原因,卻感覺到一股氣體湧向喉頭,接著一股辛辣的酒味傳了出來。
酒意上湧,楚邪心中暗道,心口那股熱力快速的衝向大腦,接著一股微微的醉意已經傳遍全身,楚邪沒想到裡喝酒之時已過了近兩個小時,居然此刻酒意才醒來,怪不得那三人喝完酒後帶著深意看著自己笑,原來是準備看自己的笑話呢。
若是平時,楚邪定然會立刻用內力逼出酒意,雖然免不了片刻深醉,但總要比沉醉一宿好的多,他很不喜歡這種昏昏沉沉,手腳有些遲鈍,飄飄然的感覺。
但此時正在望月懷念,而且剛剛有興致練武,所以也不再理會這股酒意,腳下一晃,來到庭院中間的空地上,手中玉簫一擺,一套落英劍法就著天上的明月揮灑而出。
隨著內力的催動,體內的酒意愈發明顯,楚邪卻仿若未曾感覺到,簫史乘龍,金聲玉振,鳳曲長鳴,響閣樓台,棹歌中流,一招招飄灑俊逸的招式隨手拈來,讓人望之心動,隨著楚邪酒意的高漲,腳下多了幾分錯亂,但卻更添了幾分飄然。
從遠處看去,只見在皎潔的月光下,一位身穿青袍少年身在院中,手持一把翠綠晶瑩的玉簫,隨著身在飄灑移動,玉簫泛起點點綠光,姿態清雅玄妙,雖只是一把玉簫,但卻如利劍一般氣勢逼人,然而觀之卻猶如輕描淡寫一般,行若無事,丰姿端麗。
「明月如霜,清風似水,夜景無限,曲池跳魚,園荷瀉露,寂寞無人見。夜空空,重尋無處,閒來庭院行邊。天涯倦客,山中歸路,念斷故園心思。燕子樓空,佳人何在,空鎖樓中燕。古今如夢,何曾夢覺,唯有望月相憶」。
來到數百年後的今天,自己為何會遇到這事,不但再也看不到養育自己的桃花島,就連對自己關心愛護的郭姐姐也無緣再見,就算能夠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過得一生,心中這絲遺憾能隨著清風而忘麼?唯有這明月還能與郭姐姐共賞,但時光相隔,就算和郭姐姐是在同一輪明月下,又怎能讓他滿足這般的相思相念?
隨著吟聲,手中玉簫愈吾舞愈急,腳下也越來越凌亂,雖然凌亂卻亂中有序,人影飄忽不定,速度越來越快,到得最後只看到一片殘影接連出現在庭院之中。
「往來八百年,何曾安我心?」這句話卻隱含憤慨之意,聲音清冷堅硬,隨著話聲,楚邪身子凌空躍起,猶如龍行一般在空中翻滾伸縮,手中玉簫一劃,一式山外清音隨手用出,伴隨著曼妙的招式,玉簫也在清風激盪下發出一聲輕嘯,一道水流由玉簫中疾射而出,擊打在旁邊的假山上,出現了一個手指粗大小的孔洞。
身子盤旋著緩緩落地,手中的玉簫已經收入袖中,而楚邪的神色卻清醒如常,沒有絲毫的醉酒之態。
「啪啪!」幾聲清脆的掌聲響起,「好,好精妙的劍法,好精湛的內功,」
楚邪聽到話聲沒有絲毫驚疑,笑著看著門口說道:「你們三位來此是想看我醉態的吧,呵呵,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怎麼?難道你沒有醉?怎麼可能,剛剛看你步伐之間明顯多了幾分醉態,」隨著說話聲,王之容閃身進來,後面跟著的正是王之從和王從雲,這山莊常年平靜,幾人今日難得遇到有人來此,而且看楚邪酒量不高,所以席間灌了他許多酒,想看一下這武功高絕的少年醉酒後會不會耍酒瘋,雖然看似有些胡鬧,但住在這世外之地,卻難得有些趣事,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行動。
楚邪啞然失笑,這三位當真過的寂寞,剛剛在舞劍時,他就已經知道三人在外,而且三人並沒有躲避之意,所以他也當作未見,至於酒意,在最後那一招時,已經隨著那道水柱全部逼出體外了,在舞劍時,內力全速催動,到得最後全身醉意已經十分明顯,從他那錯亂紛雜的身形中就可以看出,完全是憑著感覺舞動了,他自己也沒想到酒精能隨著最後那一招疾射而出。
看著三人有些驚奇的目光,楚邪打趣般問道:「敢問三位,楚某那裡像醉酒之人了?」
王之容一臉詫異,「奇怪,剛剛你明顯醉意十足,怎麼現在清醒的很,沒有任何醉意,」搖頭百思不解,
王從雲在旁邊抽動了一下鼻子,在四周來回尋找:「這裡,這裡有一灘酒液,」
王之從二人聽了走近一看,地上那灘液體正在散發著濃郁的酒味,他們剛剛還以為是楚邪身上發出來的,沒想到是這裡發出的。
二人身子突然一震,身影一晃,來到那座假山前,看了一下,口中輕吸了口氣:「楚小友,這個孔洞就是剛才那股水流擊穿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