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相見思念
楚邪的異常場下的眾人並沒有太過驚訝,因為大部分的目光都被屏幕上的畫所吸引,畫中的黃衣女子溫柔如水,風采照人,比之現實的美女更是多了幾分古典韻味。
孟然看到台下沉醉的眾人,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說道,「眾所周之,古畫講究的是神似,而對形的刻畫卻不如現代畫,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審美觀的不同,所以我們欣賞古畫一般是從畫技和其作者的名氣考慮價值。但眼前這幅畫卻截然不同,畫中所展現的畫技不但高超,而且其神韻和形的描繪更是淋漓盡致,讓每個欣賞此畫的人都有一種驚艷的感覺,我想每個對古畫真正有研究的人都不會錯過這幅字畫的。」說到這裡孟然停頓不語,彷彿讓眾人回味他剛才的話一般。
「楚先生,此畫與你有聯繫麼?」孔令曦輕聲問道,孔祥文和旁邊的林涵聽了神情一怔,對孔令曦的話不太明白,不過看到楚邪的表情心下也有些疑問。
「楚先生!」孔令曦叫了幾聲發現楚邪依舊呆呆的看著屏幕上的畫卷,孔令曦自己也擅長畫畫,從看到楚邪的反應就知道這幅字畫和楚邪有關係,而且再看畫的風格和楚邪的《長相思很是相似,現代人因為畫技的原因更多的是追求形似,而神似卻遠不如古人,更不用說這般連古畫都難得一見的神形兼備的字畫,她只見過楚邪有此技藝。
不但如此更重要的就是這幅畫中的女子也和《長相思》中的女子很是相似,這讓孔令曦很是驚訝,聽父親所說《長相思》中的女子是楚邪的親人,而這幅無題字畫中的女子卻是宋時的人,難道是因為畫中女子與楚邪的親人很是相似,楚邪才會震驚?但讓孔令曦疑惑的是這幅畫的畫風和楚邪的畫風極為相似,這難道也只是巧合,因為這些巧合這個淡泊的少年才會如此失態,甚至流下了眼淚?
孔令曦出神的望著楚邪,此時的楚邪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淡然和出塵,他更像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神情憂傷,兩條淚痕緩緩流下,眼中的思念,憂傷,懷念,嚮往,孤獨,回憶諸般情緒彷彿如海水般傾瀉而出,讓看著他的孔令曦心中一疼,她突然好想抱著楚邪,好想安慰一下他,好想告訴他自己就是他的親人,好想給他說聲你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孔令曦下意識的伸手抓住楚邪的一隻手,靜靜的用自己的雙手把這隻手包裹起來,去溫暖這只有些冰涼的手。她腦海中此刻沒有任何的情與愛,只有一種深深的慈愛,只想讓眼前這個憂傷的男孩遠離孤獨與悲傷。
孟然看著下面的人開始討論起來,知道氣氛已經醞釀好,開口說道,「這幅畫的拍賣價是一千w元,每次加價不低於一千w,現在開始。」
「我出五千萬,這幅畫我要定了。」孟然的話剛剛落下,一人就高聲喊到,眾人看去卻見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腦袋半禿,身前一個啤酒肚,兩眼隱隱發著綠光盯著屏幕上的字畫。
「七千萬,」在這裡沒人因為他的話就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能來這裡的那個缺錢。
旁邊的孔祥文看到女兒的舉動並不在意,只是楚邪的情況讓他擔憂,怕楚邪會出事,連忙伸手輕輕拍了一下楚邪的肩膀,說道,「楚先生,出什麼事了?」
楚邪身子一震,嘴裡猛的湧出一口鮮血,迷離的眼睛終於回過神來。回想剛才的情景自己真是凶險萬分。這幅畫像是楚邪從小就極為好奇的,因為每天在師傅書房裡學習都能看到師傅靜靜的望著這幅畫像,那一臉溫柔懷念的神色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更讓他奇怪的是師傅看這幅畫時,臉上總會浮現出深深的愧疚和後悔。楚邪不止一次的大著膽子問師傅,但卻總是被黃藥師冷眼喝退。到後來找著機會他偷偷問郭襄郭姐姐才得知原來畫中女子正是自己的師母,怪不得與郭姐姐和黃師姐那般相似。對於師傅為什麼為愧疚自然也知道了,師母是為了給師傅默寫九陰真經而耗盡心血的,這也許是令師傅一生不能原諒自己的原因吧。師傅去後,這幅畫像連同自己所畫的師傅畫像一同懸掛在桃花島正堂之中。
現在在這陌生的地點,陌生的時代重新看到這幅熟悉的字畫,怎能不令他失神,在他的眼中這幅畫並不只是師母的畫像,在畫中同時也有著郭師姐的影子,還有著郭姐姐的身影,而這幅畫的背後更是養育和教導自己二十年的師傅,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以前從沒想過能夠在現代還有機會能見到,而此刻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對師傅的思念,對親人的懷念頓時瘋狂的湧進他的心頭,一時間他的神智頓時迷失在黑暗中,黑暗彷彿黑洞般瘋狂的吞噬著他的心神,而孔祥文那輕輕的一拍卻剛好喚醒了他,如若不然,恐怕自己永遠不會清醒過來。
一條潔白的手絹出現在楚邪的面前,楚邪微微一怔,卻見孔令曦左手拿著手絹看著溫柔的看著自己,「快擦下嘴角的血跡吧,剛才你好嚇人。」
眼前那溫柔慈愛的女子讓楚邪心中微微一慌,連忙伸手抓向手絹,卻發現一隻手正被孔令曦的左手輕輕握著,那溫滑如玉的感覺讓他的心泛起一絲波瀾,一絲難明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孔令曦見他看向自己的手臉上一紅,連忙鬆手縮了回去,右手拽著衣角一時間不知道放在那裡,她從未與外面的男子接觸過,更不要說是自己主動拉手了。
孔祥文在旁邊含笑看著女兒,心中祈禱希望女兒一生幸福。而他旁邊的林涵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與嫉妒,神情突然滿是沮喪。
「九千萬,我出九千萬。」一聲大喊響起,
楚邪聽了神情一變,這些人竟然對在這裡出價競拍師傅的珍愛之物,就算拿座金山自己也絕對不會答應。
看著台上站著的孟然,楚邪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任何人也買不起這幅畫,這幅畫只屬於我。」話聲中字字透著幾分冷氣,每個字傳到耳中大廳裡的人就會覺得廳內的溫度下降幾分,幾百人靜靜的注視著那名說話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