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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年,葉利欽和太平洋艦隊的西諾夫訪華,秦非為西諾夫和秦帥做翻譯,那時候秦帥還是精神矍鑠,在動盪時期,作為黨和國家的中流砥柱,穩住一切,保住了中國改革開放的大好局面!
而時隔三年,秦非再見到秦帥的時候,這位戎馬一生,彪炳千秋的元帥,已經衰老到看不出昔日樣子了。
「爺爺,」秦非走到秦帥的病床前,兩三個月前,老人家就在總後醫院療養。
秦帥吃力地睜開眼睛,瞧清楚了眼前的人,眼裡透出驚喜的光彩來。
「小……小非」
秦非這些年在非洲養出一身彪悍之氣,混合著自小修養的文華氣度,很是深沉了許多,此時在秦帥面前,卻感受到難以抑制的悲傷,要不是秦帥,以他桀驁不馴的本性,恐怕早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虧,更不用說還有今天這樣的成就。
秦帥對他的包容,甚至超過了李德光和遲雲峰兩位軍委巨擘,如今看著英雄一生的老人遲暮之態,心裡的滋味複雜難明。
秦帥微微點頭,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好!」
邊上是秦帥的特護,看著秦非十分詫異,自從秦帥住進來,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來這裡看望,但向少聽到秦帥開口,一個是沒有必要,第二個,秦帥也確實不太能說出話來了,每說一個字都非常艱難!但今天。明顯秦帥說話的興致很好。
「首長不能說太多話!」特護在秦非背後輕聲提醒了一句。
秦非一愣,才緩緩點頭。
「爺爺。我跟您匯報一下工作吧!」
雖然知道秦帥肯定一直都在關注自己,但秦非還是願意再給老人說一遍。
「盛世代工的第三座城中城已經開始籌劃了。就在嶺南的莞城市,……!我們十分重視員工的精神文化生活……」秦非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舉措,他知道秦帥心懷百姓,肯定願意聽這些,盛世代工的規模近些年其實增長不大,因為產品線的升級和篩選,但是依舊有一二百萬的員工,僅此一點,就足以讓地方和中央政府另眼相待。百萬就業不是一個小問題,更何況,盛世代工此時和血汗工廠還不搭邊,畢竟它有相當部分的自有品牌,這也保證了它的盈利能力,而且作為國內絕無僅有的超大規模代工企業,憑借規模化的生產,科學的管理體系,成本進一步攤薄。整個企業的運行狀態是非常好的,這也保證了盛世代工在員工待遇和福利上面的高投入!
而城中城這種實踐模式,也漸漸顯露出良好的效果,不同於國企大廠的包辦福利。城中城是由盛世代工的後勤運營部直接運營的,固定而龐大的消費人群,讓城中城不是單純的公司福利。而成為了一種投資行為,甚至回報豐厚。
秦非還給秦帥說明了天工體繫在電子行業的地位。由於掌握了相當的頂尖技術,在音樂播放器。vcd,即時存儲盤等幾個點上面的領先地位,讓天工體系已經漸漸追上了國際電子巨頭的腳步,或許火候還淺,但背靠中國龐大的市場的天工,已經有底氣有能力抵禦國際電子巨頭在國內市場的肆虐,掠奪式地獲取財富!電子行業很大程度上考量著一個國家的科技實力,天工所取得的成就,也勢必對提高中國國家形象起到助推的作用。
紫金礦業在稀土利用上的進展,秦非也向秦帥一一匯報,這種蒙塵的稀有礦藏,在近幾年已經展現出璀璨的光芒,因為紫金礦業在上遊行業壟斷式的技術,已經讓日韓、歐美相當多的國家,對中國表達了關切!但這個時候的中國,雖然不如以後強大,但是對外部的依賴也小,而且並未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中國,也少了這一層鉗制!
紫金礦業在稀土利用上,已經走到世界領先的程度,甚至由此帶來中國礦業的集體技術進步,而產生的龐大經濟、資源和環境效益,更是不可估量!秦非也都毫不保留地說出來!
源牌能源在國外的能源佈局,如今從俄羅斯到非洲,甚至秦非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在一定意義上獲得了乍得的國家權力,對於中國的能源安全的意義,已經能源在未來的重要性,秦非都告訴秦帥。
秦帥默默聽著,時不時點頭。
特護站在一邊,都聽愣住了,紫禁城、天工、盛世這些耳熟能源的大品牌大公司,居然都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這份詫異,讓她都忘了提醒秦非不能說太久,一直到秦非停下來,她才突然反應過來。
「呀,今天的會面時間過了,你不能再說了。」
秦非點點頭,捏住秦帥的手,「爺爺,我先走了,再來看你!」
「好,好好做!」
老人的眼裡沒有疲累,只有滿足和欣慰!
……
從總後出來,已經傍晚了,秦非回李家大宅吃飯。
李德光年前剛退下來,老大李陵虎調任京城軍區司令員,進入軍委,李陵龍到西北軍區擔任副政委,兩人幾年時間迅速上升,李家龍虎兄弟在軍內可以說聲威赫赫!
剛好趕上李陵龍回京述職,李家一大家子都在,秦非的奶奶項先生,也不再執著,跟俞正飛夫婦作伴,今天也一道過來,唯獨俞玉,還留在西北,李陵龍和俞玉90年有了兩個人自己的兒子,今年也快五歲了,這次沒有回來!
「你小子,一去就是三四年,也沒想過回來看看大家!」李陵龍沉穩許多,拿筷頭虛點了點秦非。
「外面事多,這幾年也忙的不行,美國、歐洲、非洲,香港,滿世界跑!過幾天,我回渝城看媽跟弟弟」
李陵虎如今已經是軍方巨頭,氣度不同往昔,關注的事情也不再止於軍方,紫禁城體系近些年的動作雖然比不上前幾年那麼驚世駭俗,但是專注於結構優化,技術積累,獲益卻遠非前幾年可比!相較而言,因為秦非在外面的活躍,中華外貿、天朝金投、皇城控股直屬的投資基金,近些年在國外可以說是風生水起!源牌能源在俄羅斯和利比亞的動作,則更加讓人側目!這些事情,也都入了李陵虎的眼,這時候他也才真正意識到,秦非手下這個經濟帝國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一個實際資產達到千億級別的經濟體!
在九五年的中國,驚世駭俗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事實上,這個「違背」歷史規律出現的經濟帝國,已經在推動國內的政策走向,十五大上確立非公經濟地位已經毫無疑義,甚至,現在關於進一步推動非公經濟在經濟環境中起到更重要作用的聲音,也越來越響!這和紫禁城體繫在發展過程中,對產業技術的帶動升級,對整個產業環境的提升無不關係!
當然,利益越大,敵人越多!
吳自剛這樣純粹的保守人物越來越少,但是改革派中覬覦紫禁城體系的人卻越來越多!但是當一些人想要動用規則以外的力量的時候,紫禁城體系盤根錯節的資本關係,橫跨國內外的資本權屬,卻讓人無法下手!打個比方,紫金礦業在稀土上遊行業的壟斷式地位,讓不少國內外企業動用種種手段公關國家部委的領導,意圖強行使紫金礦業放開技術壟斷,吸納相關部分,組成產業聯合會等類似的形式,來分攤話語權!但是,當相關部委的領導提出構想之後,數家國內的特大礦企,很快就做出反應,這些都是和紫金礦業有密切聯繫,甚至有直接參股的,紫金礦業的利益和他們息息相關!而與此同時,紫金礦業還有外資背景,關於國內外資安全的擔憂持續發酵,這逼使政務院做出表態,不然影響到整個招商引資,甚至改革開放的大局,誰都吃罪不起!除了這些明面上的關係,紫金礦業營造的利益網絡,也有許多重量級的人物,通過各種渠道表達自己的意思!
很多眼光長遠的高級官員,已經能夠看出資本網絡的威力,這未必是有錢權交易在裡面,但是既得利益階層維護現狀,是一種本能,除非有強權人物一力推動,不然很難撬動一張資本網絡!
李陵虎就有一些朋友,和他談起過紫禁城體系的威力,畢竟,李家和紫禁城的關係,在很多人眼裡,都不是秘密!
「好男兒志在四方,小非還年輕,在外面多跑跑不是壞事!」李陵虎說道,「小非,等一下,你到我書房來一趟,我跟你說點事!」
秦非心裡詫異,但也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他坐在李德光的邊上,李德光年紀大了,性子也沒有前幾年火爆了,此時聽著家裡人說話,只是笑呵呵的,等到大家安靜下來,他才側頭看向秦非,「你去看過秦帥了?」
「嗯!」
「聽說老首長的身體也不太好了,秦帥也一日不如一日,」李德光略微有些傷感,「生老病死,真是誰都逃不過啊!」
「你小子什麼時候給我添個娃娃?讓我也走的安心一點?」得,這才是主題!
秦非尷尬地撓了撓頭,「這個……君豪哥不是已經有孩子了麼!」
李君豪,是李陵虎的兒子,兩個女兒都已經不小了!
「那不是個丫頭麼!」老人家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挺重,「丫頭,也挺好!但,有兒有女才最好嘛!」
老頭,老頭,到老了,心裡記掛總還是那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