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故土難忘
那人手被秦非用勁兒扭了一把,到現在還刺骨一樣的疼,臉上蒼白莫名。
看到秦非湊過來,跟個蠕蟲似的往後躲,「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秦非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跟你說,你要是今後能走正道,鐵定得謝我今天給你的教訓!我叫秦非!你們要是有本事,夠資格聽到這個名字了,不管是報仇的還是報恩的,都可以找上門來!」
「售票員,麻煩開開門。」
「都滾下去吧!」
幾個人你扶著我,我攙著你,趕緊連爬帶滾的跑下車去。
秦非順手把褲子和皮帶扔了下去。
車子重新啟動,整個車廂裡陷入一片安靜,不管是剛才的心有餘悸也好,還是被秦非說的面皮發紅也好,誰都不說話,倒是有幾個姑娘家的,時不時的偷眼看了看秦非,這麼一個清俊不似凡人的男士,又這麼勇敢正義,那真是心中白馬王子一樣的人物。
幾個姑娘家心裡都憑空生出幾分仰慕來。
尤其那個白衣服姑娘,更是時不時偷眼看過來。
秦非對她頗有好感,察覺到她的目光,就笑著看過去,「你好!」
姑娘有些怔愣,臉上突然紅起來,沒想到秦非跟她打招呼,她穿的很素潔,跟邊上也不同,看出來只是不常出門,但是應該家境還不錯!
所以雖然含羞莫名,還是很有禮貌地跟秦非點點頭,「你好,剛才謝謝你!」
秦非旅途困乏,有這麼個天真純樸的姑娘家說話,正是求之不得呢。
「那個,你家哪裡的呀?新安本地的?」
姑娘「恩」了一聲,「我叫白秀秀,不叫那個!」
臉上好顯出一抹狡黠。
秦非一愣,隨即失笑,「是我失禮了,秀秀,我叫秦非!」
「秦非,」白秀秀瞪著大眼睛看著秦非,「秦非,你不是新安的人吧?」
秦非點點頭,「嗯,我是北京來的!」
白秀秀就露出恍然的神情,九十年代初期,對於北京人,全國各地都是高看一眼的,遠遠沒有日後那麼桀驁。
「那你來新安幹嘛,看黃山?」說起黃山,白秀秀的臉上又露出自豪的神情來,這座被徐霞客稱為「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的奇山,當然是整個皖省的驕傲。
安徽電視台的台標就是一株迎客松!可見這一點。
「是呀,要去看黃山的!」上輩子在歙縣待了幾年,卻沒有去過黃山一趟,這次來,當然是希望去走走的。
「我可以給你當導遊啊。」白秀秀說道自己家,少了兩份羞澀,「我家是歙縣的,歙縣你知道不?」
秦非笑著點點頭,「當然。」
白秀秀眉毛揚起來,有些快活,「我們歙縣也有好多的景點的,像許國石坊啊,漁梁壩呀,還有牌坊群!」
聽著這些熟悉的名稱,出自一個對家鄉熱愛無比的少女,秦非有些失神。
「哎,」白秀秀說完看秦非沒有什麼反應,看過來才發現他的眼神有些飄忽,就有些生氣地喊了一聲
秦非被叫回來,連忙道歉,「哎,對不起,想到一點事情。對了,歙縣我很小的時候來過的!」
「呀?真的啊?」
「嗯,許國石坊,我還有點印象,牌坊群,漁梁壩就記不得了,這次都可以去看看。」秦非吸了一口氣,這些年掙扎在商海裡,總在籌謀自己的商業帝國,少有這麼鬆弛的時候,所以身子很舒服。
兩個人聊著天,秦非零星地說出一些記憶,白秀秀就說現在怎麼怎麼樣了,是拆了,還是搬了。
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一直到歙縣車站,兩人一起下車。
一個中年男人,帶著眼鏡,氣質很儒雅,白秀秀一下車就看見了,喊著「爸」就跑了過去。
秦非站在原地,笑著等兩人看過來,向他們點點頭,才抬頭看出站口的地方,果然有個人舉著牌子,身邊停著一輛小轎車,當然,恐怕是秦非坐過的最差的一款了,不過這個時候歙縣縣城裡面的小車不要太少!
這輛車停在那裡,就非常的打眼!
秦非背著大包朝那邊車子走過去,笑著跟接車的揮揮手。
「小非!」還沒等那人說話,車子後座上就響起來何運來的聲音。
秦非轉頭看進去,「何書記怎麼親自來接我了?」
「臭小子!」
「哈哈!」秦非把包給了司機,自己拉開車門坐進去。
……
白秀秀和她父親往前走了兩步,白全榮突然想到什麼。
「秀秀,你那個朋友不認這裡的路吧?」
「呀!」白秀秀這才想起來,秦非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也沒看見有人來接他。
兩個人連忙回頭去看,卻正好看見,秦非矮身鑽進小車!
愣是半晌,兩人沒反應過來。
「你這個朋友,是什麼人啊?」
白秀秀木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北京來的。」
「哦!」
……
秦非當然不知道不遠處的對話,何運來由一個副縣長直升縣委書記,只花了幾年,簡直有些坐火車的樣子。所以歙縣這一塊地他算是大名人,連不大理會政府的百姓,都對這個年輕的書記很熟悉!
「何哥,你親自來,可嚇到我了!」
何來雲拍了拍秦非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看,「幾年不見,果然壯實起來了!這俊的!」
「哈哈!」秦非也是好好看了看何運來,「何書記現在氣度果然大不一樣了,跟劉哥他們更是差很多了!」
「挺好的,我回來聽他們說何哥下來當官了,我就說好,人還是靠自己,得有目標,不能為了撈錢而撈錢,那沒有意思。對吧?何哥肯定是心有一腔濟世宏願,才來當官的!歙縣這塊地是個好地方,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帶著這裡的人民過上好日子的!」
秦非字字真誠,何運來幾年仕途鍛煉出的口才,愣是沒有話說。
良久之後,招待說已經在望,何運來才悠悠開口,「小非,你知道麼?我會來當官,還是受了你的影響,沒想到現在一見,我怎麼覺著我倆的境界差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