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要是治不好呢？
到紅樓呆到很晚，凌霄閣裡的氣氛，秦非很喜歡，兩個女人，林音螺善解人意，虞冰清淨自然，加上凌霄閣裡遍地的精美文物，秦非在這裡總是能放開一些！
回到家，項佛來還沒有睡覺。
秦非又到她房裡說了會兒話。
老人家問了徐雩兒的狀況，秦非只好說還在觀察，項佛來不停地念南無阿彌陀佛，為徐雩兒祈福，秦非卻直想哭！
好容易安慰了項佛來，看著書桌上的稿子和掛著細鏈子的老花鏡。
秦非沉默了很久！
……
第二天，秦非施施然到軍委大院。
李德光的機要秘書在門口迎他，這些年這迎來送往的，田秘書也習慣了！
「田叔！」
「小非來了？首長等你呢！」
秦非挑了挑眉毛，等我？
李德光帶著老花鏡把報紙放的遠遠的在看，秦非瞟了一眼，上面正好是將盛世代工的一些舉動，比如將天工工廠賣給天工研究院，又開始擴充計劃，這一次，不局限於電子產品了！
何天和齊倫的動作不可謂不快！
從眼鏡上面看了眼秦非，李德光放下報紙，端起磨顏天青老泥的紫砂壺！
「李爺爺真是豪氣，這麼貴重的壺就這麼隨便放著！有英雄氣概！」秦非坐了下來，司敏今天似乎不在，李陵龍和李陵龍更是不在了！
「自己倒茶吧！今天可沒人伺候你！」李德光美美喝了一口茶，對秦非說道。
秦非聳了聳肩膀，田秘書退了出去，現在還真是要自己動手了，不過他也不怵，找到茶杯茶葉，給自己倒了一杯新安毛尖！
「李爺爺家裡也有毛尖啊？」秦非端著茶，順口說了一句。
李德光看了他一眼，「陵龍說你只喝這個，上回有人送來就留下了！」
秦非有些愕然，竟然是特意給自己備的？
旋即就掩飾下去，「也不是只喝這個，不過這個茶比較清新一點，很舒服！」
李德光沒有接他的話，似乎不經意的說道，「也該自己動動手，家裡有些什麼東西，放在哪裡都不知道？」
「啊？」秦非這下愣住了，這個意思……
李德光又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他不相信這精的跟個妖孽似的繼孫子會不清楚自己的意思！
「今天喊你過來，兩個事情要跟你說一些！」似乎又想起來什麼似的，看了眼茶几上的報紙，「也可說三件事吧！」
「爺爺，您說！」
李德光顯然一愣，隨即心情似乎大好起來。
李爺爺和爺爺，一字之差，雲泥之別！
「哈哈，沒什麼大事也，第一個嘛，你那邊的動靜不小，上面都很關注，不過也不是壞事，基本都是肯定，尤其是你那個盛世紫禁城，哦，剛剛看到好像改名叫盛世代工的。」
這一片產業，李德光，遲雲峰乃至秦帥，都是知道的！不過，具體的占股，除了秦帥不確定，這兩位是不清楚的。
秦非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盛世代工那個『養兒防老』的策略很好，蘇副總理在國務院會議上都提出來過的！說很多的國營企業都比不上你們！說這是對私營企業沒有社會責任心的一個有力反駁！」李德光似有似無地看看秦非，不過秦非面容安閒，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李德光皺了皺眉頭，怎麼小小年紀跟個老狐狸似的，半點心意都看不出來！
看李德光沒有再開口，秦非才慢條斯理地說道，「盛世代工，我們的定位就是一個回饋，也算是為了國家消貧做貢獻嘛，以後我們還會往內陸深入的，而且面會鋪開！」
這個鋪開，其實秦非現在也是有顧忌的，無所限制的鋪開，在短時間可能還ok，但是後世那場金融大風暴之後，國內有許多的代工企業都死掉，盛世代工雖然做成了規模，但是也不能不防的，所以還是要考慮的詳盡一些，這些東西也是俞海欽，田御翔，何天他們後來又商量了之後，秦非才重視起來！
當然，在李德光面前還是要這麼說的。
「另外，陵龍跟你說了吧？那個於清——」
今兒這幾件事情多多少少居然都牽扯到那麼一家子，秦非倒是有些好笑。
「嗯，聽李叔說起了！廠子關了是吧？」
李德光面容有些沉重，「那幾百個機關幹部，現在軍區也不好安置，陵龍，還有士龍司令的壓力都很大！」
看了眼秦非，秦非依然沒有表示，當初他都不接受，現在局面打開，他就更不會去接過來這個燙手山芋！
「小非，你們那個盛世代工，現在差不多有**萬工人了吧？」
原來在這裡等著！無怪提到了盛世代工！
秦非點點頭，「具體的人數還要去問小舅，我也不不大清楚的！不過，絕大部分都是生產線的工作人員！管理職位不多，基層管理都是生產線上選出來的。」
李德光瞪了他一眼，這個意思就是，人來可以，去做生產線上的事情，不然要想升職是沒可能的！
至於直接當管理幹部！
沒門！
「你也得幫你李叔想想辦法！」李德光終於不再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秦非笑了笑，只是因為盯著浮起來的新安毛尖，一根根豎直著，李德光並沒有看見！
「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秦非突然站起來，走了出去，李德光莫名其妙。
走出來，跟崔清說了幾句，田秘書剛給給崔清的車辦了通行證，倒是不必再帶他出去，崔清開車出去，秦非才又回來。
李德光已經好久沒有在談話的時候，享受這樣的待遇了！
當下有些吹鬍子瞪眼，看著秦非。
秦非笑了笑，「叫崔清去紅樓叫些菜來，中午吃！」
「你奶奶等下回來——」李德光戛然而止，司敏是被他支使出去的，這下子算是漏了餡兒。
打了一輩子鳥，居然被一隻雀兒啄瞎了眼！
秦非忍俊不禁的，「紅樓的菜很好，您也嘗嘗……而且，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還要讓奶奶出去！」
秦非起身給李德光續了水，「九百五十個？全部都要解決？」
「也不是！這幾年也不是只有這麼一個軸承廠，原本還以為它運轉的不錯，就又解決了一些，沒想到它這一塌，把大家嚇一跳，還好其他人還算爭氣，爭得比你多的沒有，但是還算有的掙，所以那些廠子解決了一部分！」
「還有多少？」
「五百個的樣子！」李德光歎了一口氣，「倒不是說這些人解決不了，只是這麼一條路子好像一下子就變窄了，有些可惜了！」
秦非點點頭，隨即失笑。
「怎麼了？」
「當初我說要做的時候，也是五百個人，沒想到這轉了好大一個彎，還是這麼多，造化這東西，真是說不好！」
李德光一怔，然後也「哈哈」笑出聲來。
門外的田秘書聽到首長爽朗的笑聲，對於秦非的佩服有多了幾分！
能逗樂這些國家領導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你打算怎麼安置這些人？」
「還沒想好呢！一部分放到天下通去吧，哦，天下通是我和秦哥，秦帥的孫子秦如風，一起辦的一個運輸公司。」
李德光點點頭，「運輸公司啊？能吃下這麼多麼？」
「全部吃下有點難，不過最近也要加一批車子，基本上有三百台車子的樣子，一配三，差不多解決個三四百人沒有問題的！至於其他的，過年之後，我再安排吧，不行就打發到盛世那邊的設備組去，這些人也算當兵的，玩機器總比那些普通人厲害點吧！」
秦非輕描淡寫的把事情說完，李德光就有些感慨了，一個師長，一個軍長，甚至一個司令員都煩心的事兒，秦非這麼一個民營商人幾句話就給解決了！
世界果真變了！
「爺爺，第三件事不會是於騰的是吧？」
秦非突然發問，李德光倒是沒有意外，點了點頭。
「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
「躺著呢，四天了，醫生說基本能確定是植物人了！」說到這個，秦非的語氣陡然冷清下來。
這麼明顯的改變，李德光自然知道秦非的意思。
不罷休！
「那個混蛋這次是鬧得太不像話了！但是，蘇副總理為國家付出了一輩子，到老只有這麼一個孫輩，要是，國家也不忍！」
「這個倒是，」秦非語氣平淡地說了句，「我師父師母還有老二兒子那邊一個孫子！死了一個還有一個！」
「呃……」李德光被堵得一句話說不出。
「徐師傅也沒有為國做一輩子的貢獻，自然不好比的！這個小非也是懂得！」
「小非，你……小姑娘，國家可以全力為她治療嘛！再不行，國家負責，給她送去國外治！總是能治好的。」
秦非抬起頭來，眼睛冷幽幽的，「爺爺，國外也是有植物人的！要是治不好呢？」
要是治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