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等非哥哥回來,送給他
一個步態沉穩的中年熱走過來,面沉如水。
這自然是白佔明瞭!
虎子和他背後的老大居然要動用到拉白彥冰下水的方法,才能撬動白佔明,眼前這個深圳市公安局長,看來也是一個堂正之官了!
不知道白彥冰是怎麼跟白佔明說的,白佔明揮揮手,把五個警察帶上他帶來的押犯人的車子,那裡面空間的大得很,不過虎子卻被兩個警察押到了原來蔣曉開來的車子上。
最後,白佔明才看向秦非。
這種人身上都有一種氣勢,不過,秦非也沒有打算做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只是眼前這位白佔明似乎是沒記起來這個有一面之緣的小朋友!
「你是,俞總的那個外甥?」
秦非一愣,旋即對這些老公安的本事佩服的五體投地,在他眼裡,秦非委實不上檯面的,卻依然被他一眼記住!
「白局長好記性!我是秦非!」秦非溫煦的笑笑。
白佔明眉頭緊了緊,看了看四周,「秦非,跟我回一趟公安局,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秦非點點頭,轉頭跟瞿玉娟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吧,我回去找你。」
「這位女士,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她不去!這事兒她站得遠,也不清楚!」秦非卻突然抬起頭,毫無因由地看向白佔明,「貴公子知道的更多一點!」
秦非在有些事兒上比較執拗,尤其他有能力如此的時候,瞿玉娟怎麼能被警察帶走?
不可以!
在好久以後,白彥冰和秦非聊天時候總說,「你重色輕友是有前科的,當年被你當法寶,我可沒忘記過!」
白佔明瞇了一下眼睛,白彥冰短短時間自然不會把事情都跟他說清楚,何況以白彥冰目前的狀態,只怕也說不清!
秦非當先走了兩步,「白局長,咱們走吧!」
白佔明和秦非的第一次正式打交道,秦非罕見的強硬倔恨讓他印象深刻!
最終,白佔明還是跟在後面上了警車!
白彥冰傻愣愣地看向秦非,那裡面還夾雜了一絲絲的崇拜!
瞿玉娟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看著兩輛車子失了蹤跡,才喃喃說了一句,「我要是年輕十歲……」
轉頭,臉上笑意傾城!
……
白佔明的辦公室。
白佔明不是蠢貨,秦非的表現讓他想起了兩方第一次會面的地方,不是俞海欽的紫禁城,而是梁天成的家裡!所以,秦非現在坐在他面前的真皮沙發裡,面前一杯清茶裊裊生煙!
「白局長,說實話,我可真是冤屈呢,白白浪費了一個大好的下午!」秦非伸了一個懶腰。
白彥冰回家了,垂頭喪氣的,最後走的時候看向秦非的那一眼,怎一個「幽怨」可以描述!
秦非渾身起疙瘩也得收著,誰讓他把人家給賣了!
這事兒的前前後後都說給了白佔明,秦非雖然不是很懂官斗的事情,但是卻也知道凶險萬分,也許隱藏了什麼,對白佔明的影響就是恐怖的。所以他沒有瞞下任何東西!
「那個虎子打算拉您下水!只怕有些打算呢!」
白佔明複雜的看了一眼秦非,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今天要不是遇上了秦非,虎子只怕還真就得逞了!
自己那個蠢兒子去當街搶劫,然後虎子出面把人打死掉,最後他白佔明要麼六親不認,那自此家宅難安,要麼同流合污,萬劫不復!
可是他們遇上了秦非,於是一切都改了航道。
主動權現在在白佔明的手上!
「謝謝你!秦……非……」白佔明意味深長,他不知道秦非和梁天成的關係,但卻知道那天送秦非出來的時候,梁天成和煦的笑意不僅僅是針對一個後輩!
「我能問問白書記打算如何做麼?」秦非小意問了一句。
白佔明卻沒有瞞他的意思,直截了當,「自然一查到底,蔣曉,步松,都不足為懼,要是……我想梁書記也會支持我的!」
梁天成自然是一直支持白佔明的!不然,步松,粵省省委副書記步利邦的表弟,怎麼也不會還是一個處干副局長!
秦非點點頭,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白局長,我有個想法,那個虎子手上好像有一枚金戒子,應該是出土不久的東西,所以……也許海關那邊……」
那枚戒子土氣很重,難道虎子還敢戴在手上,還真是一腔血氣鎮壓了這古物的凶寒!
白佔明眼裡閃過深思。
海關那邊因為上邊對文物走私的重視,已經捉到不少販子!
所以,若是僅僅如此,似乎也未必一定要把自己拉下水來保駕護航啊。
好像知道白佔明在想什麼,秦非皺了皺眉頭,「量變引起質變,如果真是文物走私的團伙,怕是一次大手筆的了,當然,呵呵,都是我在瞎猜,還要白局審過之後才有說法!」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有白佔明去做!不過秦非離開之前,也沒有忘記跟白佔明說自己是個堅定文物的高手,如果真抓到了東西,要自己出力的,二十七之前,還能去俞海欽家裡找他!
只是,秦非終究沒等到二十七!
這天晚上,秦非就到了廣州,隨即乘當晚的飛機回京!
北京的電話,徐雩兒被車撞了!
俞海欽和遲玲玲還要留下來處理完事情,才好離開。所以秦非和王然先回去了!
王然是自己要跟著秦非的!
……
「呼……」北京城就在眼前,秦非一路紛亂的情緒只剩下祈禱,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徐雩兒危在旦夕是真的。
除了機場,是崔清來接的他。
「崔哥,怎麼樣?」秦非麻利坐到副駕駛上
崔清的臉上顯出為難的神色。
秦非正在系安全帶,這一輩子,秦非在某些細節上總是有些執拗!看車子遲遲不啟動,才抬頭看向崔清,「開車呀!愣著幹什麼?」
「哦!」崔清慌亂應了一句,腳下卻穩定無比地踩下油門,這去的自然是醫院!
「問你雩兒怎麼樣了?不知道?」秦非挑起一邊眉毛,崔清不清楚也很正常。
不過,崔清確實是知道的,但是還是讓秦非自己看吧。
崔清沒有說話,王然自然不會開口,車子裡陷入詭異的平靜,秦非倒沒有自己嚇自己,電話是俞玉給他的,聽著並不慌亂,所以他還是有些底的。
秦非終究小看了自己母親的鎮定!
事情也不如他想的那麼樂觀。
當他走進軍總高幹病房的時候,看到了沉沉睡著的徐雩兒,看面色還平靜!
心裡終於放下來!
徐成林不在,祈紅,徐儒成夫婦卻都在!
徐儒成看著風塵僕僕的秦非,血絲彌布的眼睛竟是有些濕潤!
活了七十多年,經歷過戰爭,飢餓,國恥家難,以為看遍了世間的苦難,但是這一刻,嫡親的孫女躺在病床上,這個跟著自己數年的關門弟子就在眼前,風塵一片!
徐儒成還是老淚蒼茫!
秦非慌了!
「祈姨,雩兒——」
心裡隱約約生出來不妙的感覺。
「小非,」祈紅臉色憔悴,顯然幾日沒有休息好了,聽秦非一問,眼淚滾落了下來,這幾日想必哭了無數遍了,但是此刻秦非看來,卻依然催人心碎,「雩兒,她睡了三天了!」
秦非險些沒站穩!
王然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植……物……人?」秦非只覺得嘴裡前所謂有的乾澀,怎麼會這樣,那個會藏大白兔的小女孩,那個在陽光下喊自己「非哥哥」的小妹妹,就這麼沉睡下去了?
「啊……」祈紅拿手掩住嘴,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到最後甚至咬著手,依然擋不住從胸腔裡溢出的悲鳴。
徐師母是三個人裡唯一沒有流眼淚的人,天知道,這個老人視徐雩兒如心肝!
只是除了徐成林,這個家總還要個清醒的人啊!
「小非,跟師母出來一下。」徐徐師母輕輕地說了句,似乎很費力氣。
「老師,祈姨,你們要保重自己啊,雩兒一定能醒過來的,」秦非伸手扶過師母,轉頭跟徐儒成,祈紅說了一句!
是啊,一定能醒過來的!
王然和崔清站在病房門口的兩邊,倒有些站崗的感覺,要是平日,秦非就該訓人了,但是,現在秦非只覺得清淨一些才好。
扶著師母在走廊裡的椅子上坐下來,秦非拿過老人家枯瘦潔淨的手放在手心裡!
「師母!」
渾濁的老淚從眼睛裡滾落下來!秦非手裡用些力,捏了捏,「師母,會好的!」
徐師母良久之後才點點頭,「那天雩兒說要出去玩兒!」
「說是要去找寶貝!」師母看了眼秦非,這後面還有一句,「等非哥哥回來,送給非哥哥!」
「我還以為是什麼新玩意呢,就讓她去了!結果這一去,就沒能回家!……」
秦非的嘴唇上猩紅一片,找寶貝,找寶貝!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進去一口氣,秦非才緩過來,手裡有使勁捏了捏,似乎這樣能跟師母都多兩分勇氣,「知道是怎麼撞的麼?什麼人?」
出乎秦非意料,以徐成林和徐儒成的地位和人脈,公安局的人怎麼可能還抓不到肇事者,但是徐師母就這麼搖了搖頭,「沒有,是軍牌的車子,撞了人軍區就來人帶走了!」
「現在還沒看見人!」老人家言詞裡終究多了幾絲咬牙切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