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玉龍
秦非下意識地按住身邊十個盒子,要是讓俞正飛發現裡面的貓膩,只怕不是說不清他怎麼做到的問題了,而是這個小朋友居然在姥爺和故宮院長的眼皮底下玩花樣,暗度陳倉的把十件國寶拿回了家,雖然這東西就是他的。
「呵呵,姥爺……那個,呵呵……對了,我之前得了一卷《彭公筆記》,想要請您給掌掌眼。」秦非眼睛骨碌一轉,就想轉移話題。
俞正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說那事,「你倒是好運氣,那裡有不少好東西了吧?」
「嘿嘿,哪裡,全部加一起還比不上您那座『硯山』呢!」秦非自然不肯承認,其實數一數,從開始大鵬序,到乾隆奏折,然後主席手跡,血玉像章,接著又是三色軍郵,成化斗彩天字罐,氣死官窯抱月瓶,乃至今天的十個國寶級玉器,秦非的身價已經不只是用豐厚來形容了。不過這些,他現在還不能和俞正飛說了。
車到門口,俞正飛,秦非還有司機三人拿著幾個盒子搬到中堂。秦非和司機又再跑一趟,才把東西都搬回來。
俞正飛瞧著桌子上的十個盒子,「小非,你打算放在那裡?」
「啊?哦,我讓李叔叔給我訂了一個保險櫃,這兩天就來了。」秦非的東西越來越多,而且也越發貴重,之前那樣子放,卻是不能夠了,秦非現今也還沒有辦法,他的意思是按銀行金庫的樣式,建一個藏寶室,現在還不大好辦。雖然他身上還有不少錢,那五個衙內給他的四百萬,終究不好亂動,而且後來他還知道這個年份,似乎土地使用權還不能轉讓,要不是劉飛鵬的四合院,恐怕這會所開起來還得更費事些。
他手上的錢卻是打算全花在會所上,花些精力,去淘一批真正的東西來撐門面,這樣以後即便改建,會所的檔次也有保證。錢這個東西,還是分清些好的。
「這樣啊,那也行。」俞正飛點點頭,「對了,你和你奶奶說一下徐先生要來拜訪一下的意思。」
秦非一聽,眉頭皺了皺,「先生腿腳不好,是不是您陪奶奶去先生家裡拜訪一趟啊。」
「項老不大耐煩出門,也沒有什麼關係的,到時候讓海欽開車去就是了。」
秦非點點頭,「行!」
「行了,那我就回去了。」俞正飛站起身子,正要出去,卻又一頓,「對了,你知道你小舅最近忙什麼呢麼?」
「啊?。」秦非一笑,這個他是知道的,俞海欽費了好大勁兒,找了些國外的管理類書籍,在啃,虧得他,英語雖然有點底子,也不知道小時候是什麼時候學的,只是也不過後世初中水準,哪裡看的懂那些專業書籍,只好一邊查字典,一邊看,或者直接重新去找漢譯本。
俞正飛眉頭皺皺,低聲說了句,「看書?」一邊擺擺手出去了。
秦非瞧著俞正飛走了,這才把東西開始往西廂搬,這十件加進來,讓他的收藏立馬上了好幾個檔次,也確實要一個保險櫃不可了。
這十件東西,除了那個越國龍鳳紋玉珮,「九州清宴之寶」乾隆玉璽,其餘八件,秦非也不曉得是什麼形制的東西,這時候有些迫不及待了。等他把攤放的盒子一個一個打開時,也禁不住被這璀璨的玉文化震撼了一把。
一尊羊脂白玉的觀音像,觀音神態安詳慈和,雕工非常流暢,尤以觀世音菩薩嘴角的笑意最是朦朧美妙。而另一塊戰國玉璧,保存的也很好,而且與越國龍鳳紋玉珮一般,有土黃色的沁。此外,甚至還有一把原始社會時期的玉斧,玉器的使用在中國源遠流長,數千年前,原始人類就開始拿玉器做工具了,只是形制都很粗糙,沒想到秦烈還收藏了這麼一樣東西。只是玉斧的經濟價值限於材質和雕工,或者說根本沒有雕工一說,一直不高,秦非瞧瞧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難道它的研究意義也算在裡頭?
還有兩隻玉鼎,其中一個三足,白玉雕成的,每個鼎足上都有一個辟邪神獸,辟邪為龍之九子之一,與鼎器合一,加上玉器的特別寓意,冠以國寶之名,實至名歸。另一個也是三足,鼎身雕了雲紋,每個鼎足底下有飛燕座。與那件馬踏飛燕,似乎很有些異曲同工,只是鼎器踏燕,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另外還有一個雕工極為細膩精緻的玉製角杯,最後則是一座黃玉龍。八樣東西,見見是精品,秦非也不禁為秦烈這些收藏而不可思議。老秦家三代琢玉收玉,手底下的東西果真駭人聽聞。
秦非一一看過去,眼裡一片白霧氤氳,霧靄蒸騰,幾乎讓他飄飄欲仙。等他看到那座玉龍的時候,卻是氣質陡然一變,這座玉龍似乎年代上並不久遠,但是用玉卻是實打實的和田黃玉,一般黃玉可能並不值錢,但是秦烈這座玉龍,卻是用的蜜蠟黃玉,價值相較白玉中的羊脂白玉絲毫不遜,甚至色彩這麼濃厚的更為少見。
秦非看著這座尊貴之氣凌然的玉龍,卻是突然想起什麼,項佛來的屋子裡,就有一座佛像,是純白岫玉雕成的,岫玉和秦非脖子上的透水白玉,乃至方纔這八件東西裡那個白玉觀音所用的和田羊脂白玉,以及另一種產於湖北鄖陽地區的綠松石,一起並稱中國「四大名玉」!
岫玉裡面的純白金黃二色,也是罕見奇珍。也不知道項佛來和秦烈是怎麼藏下來,沒有被收了去的。那件玉佛,項佛來曾經說是秦烈的父親,秦非的曾祖畢生最好的作品,秦氏雕法的集大成展現。秦非看眼前這件黃玉玉龍,雕工上與那件玉佛,一脈相承,雖然有通體理念上的不同,但是手法基本沒有差異。
「這應該就是爺爺的東西了。」秦非呼出一口氣,手搭在這座黃玉玉龍上,心裡似乎有什麼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