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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金陵春夢 第二章 暴病而亡(上) 文 / 空空道人

    第二章暴病而亡(上)()

    按照一般的劇情發展,主人公在被毒打之後,醒來時都會發現自己身處一個芙蓉帳內,身邊有一個溫柔的姑娘含情脈脈的照顧他,呼喚著他醒來…

    可惜王燃不是在拍戲,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陰暗潮濕、充滿霉氣和臭味的地方,身邊也有一群人,王燃掙扎著只分辨出眼前有一臉橫肉在晃動,王燃正是被這個一臉橫肉日傢伙「呼喚」醒來,只不過方式不夠溫柔,手掌直接拍在了王燃的大腿上…

    「小子,別裝死了…」一臉橫肉再一次重重拍了一下王燃的大腿,看著王燃疼地渾身一哆嗦,他滿意地咧嘴一笑說道:「怎麼,疼嗎?…聽話就不疼了…要是你不聽話…嘿嘿…」說完朝旁邊的人一駑嘴:「小三兒,你來告訴他規矩…」。

    「是,老大」,叫小三兒的人畢恭畢敬的說道,然後坐到王燃身邊,討好地看了一臉橫肉一眼,轉頭對王燃說道:「新來的小子,知道你到了誰的地盤嗎?是咱們英明神武、英俊瀟灑、英姿勃發…的英雄豪傑馬老大」。

    小三兒喘了一會兒,任何人一口氣念出近一百字的頭銜都得歇歇…「知道馬老大嗎,正所謂『為人不識馬老大,便稱英雄也白搭』,方圓百里之內,秦淮河岸兩邊誰不知道我們馬老大,他當年可是柳如是柳大家十大護衛之一…知道柳大家嗎,那可是秦淮河的頭牌,當年就是錢謙益錢大人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得到的,得提前一個月預約,而且必須通過我們馬老大的通傳才行…知道錢大人嗎,那可是當朝的禮部尚書、東林黨領袖,他主管著…」

    「混蛋」,一臉橫肉重重地給了小三兒一個大嘴巴,又加上一腳:「踹死你個不長記性的傢伙,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說完柳大家就可以停了,說那個錢謙益幹什麼…要不是他,老子能到這個鬼地方嗎…我踢死你…」

    「老大,我只是想通過描述錢謙益來反襯您的厲害啊…哎喲…」,小三兒被一臉橫肉踢的抱頭縮背,不斷求饒,旁邊的人看著卻都不敢相勸,反倒都往旁邊讓了讓。

    一臉橫肉打了一會,覺得累了才停下來,轉身指著王燃說:「小子,老子不管你是誰,犯了什麼事,到了老子的地盤,一切都得聽老子的…簡單地說吧,老子讓你躺著,你才能躺著,老子不讓你躺,你就得給老子起來…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今天晚飯之前通知你的家人送十兩銀子進來,不,先送一桌好酒好菜進來,否則老子讓你站著進來,躺著出去…媽的,進來了三個月,老子現在都不知道肉是什麼滋味了…」

    王燃漸漸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當時自己雖然苦苦支撐到了唐王前來才暈過去,但現在看來,唐王等人的及時趕到也只是避免了自己當堂被那個主審官打死,並未能把自己救出去。

    那個小三兒和這個一臉橫肉的話,王燃也基本明白,一臉橫肉就是這間牢房中犯人的頭,而自己就是個新丁。

    王燃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情況來看,也只能採取「忍」字訣了,否則自己挺過了刑部大堂,也挺不過這部《監獄風雲》。自己來到這個時空,可不能稀里糊塗地死在牢房裡。想到這裡,王燃禁不住自嘲地一笑…自己的生命中不僅有了當兵的歷史,也有了當犯人的歷史,人生朝著完整又前進了一步吧…

    現在讓王燃最頭疼地就是,自己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家,當然也就沒有家人。那今天晚上怎麼可能讓「家人」給這個一臉橫肉帶來一桌好酒好菜呢…唉,「拖」字訣不知道可不可以應付這個已經三月不知肉味的傢伙…

    事實證明,王燃擔心的毫無必要。吃晚飯的時候,獄卒提著一個食盒走到王燃旁邊:「你是賈寶玉吧,這是外面有人給你送的飯…」說完把食盒往王燃身邊一放便轉身走了出去。

    王燃一怔,幾個名字在心裡轉來轉去,唐王?雪兒?還是昭仁公主?

    一臉橫肉卻早已忍不住,獄卒剛走便一把把食盒提到自己旁邊,食盒裡散發出的香味讓一個號子裡的人都圍了過去,就連對面號子裡的人也露出野狼才有的目光。

    一臉橫肉嚥了一口唾沫,向王燃看了一眼說:「小子,行啊,竟然弄來了五味齋的菜…看你這麼聽話,這次老子就全包了,下次會給你留點的…」言下之意今天卻是不會給其它人分一杯羹的了。

    眾人雖是饞涎欲滴,卻攝於一臉橫肉的淫威,沒人敢反駁,漸漸四散了開去,雖然還是眼巴巴地看著,但已經嚼草根地嚼草根,抓虱子的抓虱子的…

    一旁的一臉橫肉早甩開了腮幫子,胡吃海喝起來,嘴裡還嘟囔著:「沒想到今天我也能吃到五味齋的菜…唔…唔…就是毒藥,老子也認了…」

    俗話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但實際上飯也不可以亂吃,話更不可以亂說。第二天一大早,王燃的號子裡傳來小三兒驚慌的叫喊聲:「馬老大,你怎麼了…天吶,馬老大他死了…來人哪…」

    小三兒判斷的很準確,仵作來之後,連手都沒有動,只是看了一眼七孔流血的一臉橫肉便下了最後的結論:「這是中毒而死」。

    「是不是昨天送來的食物有問題?」一個獄卒問道。

    「不知道」,仵作舉起被一臉橫肉添得乾乾淨淨的盤子無可奈何地說。

    這個案子自然是不了了之,監獄報了一個「暴病而亡」上去。「暴病而亡」在這個亂世實在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反正那個一臉橫肉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也不會有人來管這病是真是假。而同一個號子裡的人平常一直受一臉橫肉欺壓,敢怒不敢言,他死了,大家只有高興的份,誰會來管這件事。

    王燃的臉色雖然還能保持平靜,但心裡已是幾度翻騰,他認識到,有人是想讓他不知不覺地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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