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華子()
中心公園商業街，一處大排檔。
「華子，今天我們開不開張？」
「你還想開張？知道昨天我們得罪的是什麼人嗎？當今的於副市長！連警局都被大整頓你還想開張！找死啊！我們現在能坐在這裡喝酒就不錯了。」華子灌了一口啤酒，臉色有些難看。
「那我們以後怎麼辦？」
「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去？那傢伙太狠了，昨天晚上我偷偷去醫院看了眼，媽呀，你知道老大被打成了什麼樣？」
「什麼樣……」
「聽說老大差點沒被掐死，手腳全斷！尤其是那手，都被扭成肉醬了！太狠了，整個就是人棒！就算活下來也是生活不能自理，沒了老大這條街以後就不是我們的地盤了，還是趕緊找別的出路吧。」
一桌三人，聽了這話臉色均都蒼白起來，昨天那傢伙的厲害，他們可是後怕不已。
封易站在他們身後，暗自好笑，伸手拍了拍那叫華子的肩膀。
華子嚇了一跳，站起就罵：「tm，你……哦，不不……大哥，怎麼是您啊。」
封易擺手道：「你叫華子是吧，跟著我，我有些事要你去辦。」
華子暗暗叫苦：「大哥，您看……我這裡……」
封易臉色一冷：「怎麼？不想去？」
華子嚇得一哆嗦：「哪裡哪裡，大哥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絕對會給老大辦的漂漂亮亮。」
「好，那就跟著我。」
封易轉身就走，路過收銀台，丟給了一百塊：「那桌的飯錢我請了，餘下的不用找。」
華子苦著臉向同伴投去求救的眼神，可兩人裝作沒看見，還揮了揮手，叫他走好……
華子心底破口大罵，這幫狗日的，平時稱兄道弟，現在老子落難連幫忙都不敢。
華子只好認命，跟著封易出了門，小心地問道：「大哥，我們這是去哪？」
「不用問，一會兒就到。」
兩人在一家咖啡店停下了腳步，推門走了進去，找到一張靠窗的桌子，坐在了沙發上。
華子一直緊緊跟在身後，見封易坐下，他卻不敢，小心地站在對面，身子有些發抖。
「坐吧。」封易將背包放下，招了招手。
「有您在，哪裡有我坐的份，我還是站著好了。」
封易看著周圍的客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眉頭一皺，不悅道：「讓你坐你就坐，哪裡那麼多廢話。」
被封易一嚇，華子打了個哆嗦，臉色難看地笑了笑，趕緊坐在了沙發上。
封易點了點頭：「今天找你來，是讓你替我辦幾件事，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大哥叫我辦事是我的榮幸，好處就不要了。」
封易搖頭：「我這人公私分明，既然讓你辦事，就絕對少不了好處，看見對面那家工商銀行了嗎？」
「看到了，怎麼……大哥該不會是讓我去搶銀行吧！這……」
封易輕笑一聲：「我沒你想的那麼邪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昨天要不是你們不長眼，我也不可能出手傷人，你不用怕，我不會事後找你的麻煩，我要你去那家工商銀行替我辦理一張銀行卡，我年齡不到，沒有身份證不能辦理。」
華子鬆了口氣：「這好辦，大哥您等會兒，我去去就來。」
這華子辦事倒也風風火火，說完就跑了出去。
看著華子跑去對面的工商銀行，封易叫來服務員，點了杯咖啡慢慢喝了起來。
十幾分鐘後，華子恭恭敬敬地將一張嶄新的銀行卡交到了封易手裡。
「大哥，密碼我已經寫在手續單上了，您看……」
「你還不能走，有件事情還要你去辦，這次事情辦成了，有兩萬塊勞務費，你願不願意？」
華子瞪大了眼睛：「兩萬！大哥……這麼多錢，你是要我……」
封易將銀行卡收起來，看了看四周，低聲道：「華子，你們干扒手這一行的，應該認識專門兌換外匯的吧。」
「大哥，你難道……」
「對，我手裡有一筆錢，美元，也不怕你知道，我這美元他不乾淨。」
華子小心問道：「多少？」
「十萬。」
「十……十萬！」
華子聲音有些大，封易眉頭一皺：「你小聲點，這些美元你有沒有吃得下的上線。」
華子吸了口冷氣，這人究竟什麼來路，身手厲害，又認識於副市長，現在還搞出了這麼多的黑錢。
「有是有一位，不過……那人可能有些不可靠……」
封易冷笑一聲：「怎麼？還怕他黑吃黑不成，他要是敢，我明天就讓他的屍體沉進東海，說吧，是誰？」
「他叫陳得，外號串子得，在慶雲縣的一個小書店。」
封易招來服務員，埋了單，起身道：「好，你現在就帶我去，事成之後給你兩萬。」
華子面露難色：「大哥，我……我還要去啊，道上傳言，那串子得可是真幹過幾次黑吃黑的勾當，這麼多錢怕是他真敢出手，我跟著去會拖累大哥後腿的。」
封易面色一冷，威脅道：「不去可以，自己卸掉兩條胳膊，可以走了。」
華子嚇了一跳，臉色漲成了豬肝色，不知該如何是好。
封易不想逼的太緊，緩聲道：「放心吧，到時候他要是敢黑吃黑，我保證你的安全，我的身手你也是見識過，不會有事的，再說，我也只是讓你帶我過去牽線，交易的時候你不必跟著。」
華子沉默一會兒，點了點頭：「好吧，既然大哥這麼看得起我，我就帶大哥去，大哥在外面等會兒，我去開車過來。」
封易一陣詫異：「你有車？」
華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車其實不是我的，是我以前老大的，我是老大的司機，他平時把車寄放在我這，老大出了事這車現在也就成了我的了。」
封易點了點頭：「去吧。」
……
慶雲縣是定中市下屬的一個鄉鎮，路程不近，開車要一個多小時。
華子開著一輛白色的大眾捷達下了國道，順著一條坑坑窪窪的公路開了一段，拐進了慶雲縣的東門，在一家書店門口停了下來。
「大哥，我們到了，就是這家書店。」
封易推門下車，打量了一眼，當先走了進去。
書店外面看著不錯，進去之後卻是垃圾成堆，煙霧繚繞，幾十本沒有封皮的破書散亂地丟在書架上，一名滿臉橫肉的光頭胖子，坐在一台髒兮兮的電腦前正色迷迷地看著毛片，見到有客人也招呼，自顧自在那哼著小曲。
屋子裡的味道實在難聞，封易眉頭微皺，挑了個乾淨點的地方，給華子使了個眼色，自己站著沒動。
華子會意，拿出一包煙，上前給那光頭遞了一支。
「陳哥，我是華子，來兌點貨。」
陳得隨手接過香煙，點燃吸了口：「華子，你小子可有段時間沒來了，扒了哪家外國妞的腰包了？」
華子賠笑道：「哪裡，這次不是我來兌貨，是這位大哥，我只是個領路的。」
陳得吞雲吐霧，眼神輕佻，打量著封易。
「大哥？就這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華子，你小子該不會是來耍我的吧。」
華子看了看封易的臉色，趕緊湊近低聲道：「陳哥，這位大哥別看年紀輕輕，可不是個好惹的人物，這次來確實是兌貨的，請你放心。」
陳得丟掉香煙，扭著脖子道：「還挺狂啊，好，跟我來吧。」
華子點頭，向著封易招了招手：「大哥，您先進去吧，我在車裡等你。」
封易點了點頭，跟在陳得身後，陳得拉開書架，打開了一道鐵門，讓過身子請封易先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