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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修我矛戈 第一百六十七章:一騎當千(上) 文 / 榮譽與忠誠

    第一百六十七章:一騎當千(上)

    殘垣斷壁燃起焰火,灰色煙柱冉冉升向天空,咆哮的戰鼓聲突然間斷,被陣陣蒼涼所代替。

    「喲呵——喲呵——」

    有如狼嚎一般的吼叫響徹,三千餘身穿獸皮草,脖子上佩戴骨鏈的騎兵揮舞手中的彎刀,他們在號角聲中再一次驅動戰馬趕往下一個戰場。

    戰死者的屍體躺滿了大地,青草綠地被灑滿了鮮血看去殷紅斑斑,被野蠻推倒的石牆邊上,石塊堆不斷瑟出了血液,視線移動,偶爾能夠看見石塊堆伸出人的肢體。

    牆前約三百步的距離只有少量的箭矢,牆面上卻插滿狼牙箭,中箭的身穿灰色和黑色戰袍的先秦兵躺滿了支撐點,他們屍首大都向著西北面,可以想像是在備戰中中箭身死,很多士兵死前沒有手握兵器,從臉上驚慌中帶著惘然的表情判斷,他們是遭受了突襲。

    風呼嘯地吹,豎立於石堡最頂點的黑龍旗獵獵嘶響,在沒有人為的情況下,繫住黑龍旗的繩子自行斷裂,大風捲過,旗面飄了起來,它被風捲著吹,一直不斷的飛

    望荒原,某些地段的草皮好像被犁了一遍,偶爾還能看見一隊一隊的騎兵馳騁而過,大約一個時辰不曾間斷。等待再也沒有新的騎兵隊出現時,荒原並沒有恢復寧靜,難聽的禿鷲嘯聲歡快,以死屍為食物的腐食動物像極鼻子靈敏或者眼神銳利,被戰場的遺體吸引,成群結隊的煽動翅膀飛來。

    代表不詳的動物收攏翅膀停在戰死者的遺體上,尖銳的爪子不斷刨挖灰色的戰袍,尖嘴往下一啄,高高濺起的鮮血拋灑在灰色的羽毛上。一隻禿鷲還要伸縮頸部往下啄的時候,利箭的破空聲非常突然的響起,對危險非常敏感的禿鷲幾乎是一個瞬間就拍翅而起,三稜箭沒有射中,直接從禿鷲翅膀的縫隙穿過。

    弓弦的崩彈再次響起,已經完成展翅的禿鷲頸部中箭,被慣力拖著飛出去釘在一桿木樁上面,霎時數以百計的禿鷲發出難聽的叫聲拍翅飛走。

    「要是讓副統領知道你射空了箭,保不準要挨鞭子。」持弓的漢子毫不留情的嘲笑,他身穿紅色戰袍,甲冑左胸印有一個隸書『豹』,右胸則是一串這個時代絕對沒有的數字:「又一個先秦的石堡被攻破了。」

    先前沒有射中禿鷲的青年人穿戴亦然,他看著被釘在木柱上的禿鷲,抬手就是給自己的腮幫子來一巴掌,清脆的『啪』聲之後,他悶悶地說:「這是第七個了,不知道其它方向的袍澤探查得怎麼樣?」

    另外三個站在旁邊飲水的漢子催促:「李曉,石泰,你倆快些兒。等著回去稟告副統領呢!」

    李曉、石泰等五人又是檢查了一遍戰場,發現沒有任何活口策馬離開。

    他們稱呼的副統領是虎豹騎軍的新軍銜制度。

    『十部五軍』,十部統稱漢族十部,每一部都有自己的名號,設都統一名,副都統五名。

    十部又有三個司:權政司、民政司、執法司。它們作用是:徵召兵員、管理民政、監察部族治安。

    五軍之中,每一軍設立統領一名、副統領五名。麾下建制與漢軍沒有區別,由上往下:都尉、校尉、司馬、曲長、屯長、隊率、什長、伍長。每一名軍官都有自己的職責所在。

    為了能達到更好的效果,也因為有了蒙昭的加入,林斌完全把秦朝時期的軍功獎勵方案搬了過來,畢竟用那一套『上士』『中士』『下士』之類的軍銜怎麼聽都覺得彆扭,不過他也並沒有完全的硬搬,而是適當的減去了幾個。

    爵位制度,設置自秦國商鞅變法,以賞軍功,共分二十級:一級公士,二上造,三簪裊,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長,十一右庶長,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上造,十七駟車庶長,十八大庶長,十九關內侯,二十徹侯。

    徹侯以一縣為食邑,並得以自置吏於封地;關內侯有食邑、封戶,只能衣租食稅而已;大庶長以下十八等,皆有歲俸。臨戰,斬敵首一級(顆),即賜爵一級。秦朝、漢朝沿用此制。

    林斌自覺封侯不適應於虎豹騎軍,只到大庶長就打住,但他也沒有公佈出去,畢竟還是要給已經到了十八級爵位的將領一個繼續奮鬥的目標。索性爵位軍功制度初立,根據以前的戰功累計虎豹騎軍之內最高的軍爵也不過才是第八級的公乘。

    呂炎部外圍林立的石堡被一層又一層的削掉,隨著戰線往內推,呂炎部的壓力卻越來越輕。

    戰爭已經爆發了六天,幾乎是呂炎前腳剛進自己的勢力範圍,匈奴、羌族等五萬聯軍就從兩個方向發動了進攻。

    呂炎選擇了一個明智的作戰方法,把能通知到的軍隊全部回調,而不是讓士兵分散在外圍給人逐一攻破的機會。當然,沒能通知到或者通知了卻被困住的人只能放棄。集結固守能集結全部的兵力,這樣能瓦解匈奴、羌族等五萬聯軍的戰策,迫使聯軍不得不花時間重新進行合兵,在聯軍進行合兵的時候,呂炎部能獲得寶貴的時間來完善備戰。

    一個明智的龜縮集結為呂炎爭取到了兩天的時間,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為了保護自己家園的先秦遺民沒有給『秦風』丟人,所謂秦風是『睚眥必報、一怒即殺人』的剛烈作風。在短短的兩天裡呂炎部集結起了近五萬的戰士,他們之中有老有少,更不缺乏敢於站起來的巾幗。

    用石塊堆和乾草泥濘混合建造起來的牆段上插著一桿桿隨風飄揚的黑龍旗,這種旗幟曾經是讓天下各國為之戰慄的軍旗,然而現在它依然會飄,但已經失去了應有的震懾力。

    牆外,差不多十步的距離就被安置了一個用雜物堆起來的障礙物,障礙物上統一斜插著木樁尖刺,按照格局設立的陷坑一個挨著一個,陷坑下面依然還是木樁尖刺。

    這裡是呂炎選擇固守的地段,也要進入呂炎部勢力範圍的最後一站,這裡一旦被攻破,是什麼樣的下場任誰都可以猜測出來。

    三千餘左手持大盾、右手持戰劍的士兵聽著戰鼓聲的節奏踏步向前,他們到了石牆後面開始散開。隨後近五千手持弓弩的戰士又開始踏步向前,他們在石牆後面列成一個長形陣,等待陣列被排好,開始進行裝箭作業。一萬身穿黑色戰袍的先秦戰士又是手握龍槍整理前進排列到弓弩手的後面。

    呂炎張目外望,他固守的命令下達不過才三個時辰聯軍就追了過來。他視線轉了回來,苦澀地看著站立在石牆上的部下,這些部下站得依然筆直,臉龐不改堅毅表情。他伸手握向戰劍,自言自語:「多好的兒郎啊!」

    狂西狂意氣風發地對不遠處簡陋的石牆指指點點,一名羌族人打扮的老年人對狂西狂的言論似乎感到很不屑,另外幾個首領打扮的人也是笑,笑得十分的張狂和囂張。他們的身後是胡亂擺列的近四萬聯軍騎兵。

    這些人有囂張的資本,曾經以防禦作戰出名的先秦軍隊在短短的七天內失去了所有的外圍石堡,能把這麼一個擅長防禦的族群逼得不斷龜縮,他們能不意氣風發嗎?

    戰場西南方向的高坡,一個黑點很突然的出現

    幾乎是第一個時間,兩支正在對峙的軍隊主將同時發現了遠處的黑點,依稀可以看見那名騎士扛著一桿大旗,坐胯神駿戰馬單騎向前

    同樣的一個驚呼出自兩個人的嘴巴:「林斌!!!」,狂西狂帶著驚喜,呂炎卻是感到驚訝。又幾乎是同一個時間,「這次一定要殺了他!(他來做什麼?)」

    林斌手扛戰旗驅動絕影馳騁向前,他在接近戰場的時候變換戰旗的角度,非常用力地往泥地擲出戰旗,旗桿深插地面聳立,迎風招展。

    他做完這些,肆虐般的笑了,隨後解下掛在絕影身上的長戟耍了幾下,「哈——駕!」絕影興奮地發出了『嚕律律』的長嘯,牠先是前蹄楊空,然後重重地蹬踏在地面,發出了悶響,隨即狂奔

    看著單騎突進,對峙雙方發怵了

    「他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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