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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修我矛戈 第一百六十四章:錯綜複雜 文 / 榮譽與忠誠

    第一百六十四章:錯綜複雜

    晨霧渙淡,清新空氣透著一股子莫名的草香,中軍大帳的門簾被拉開,林斌身著魚鱗重甲,腰上別著橫刀緩緩走出來。他挺挺腰,對著站在中軍大帳一宿的親兵溫和笑笑,隨後轉頭看向東方的天際。

    朝陽在東方天空的地平線上露出半個身子,蛋黃色的光環周邊沒有半點雲彩,金黃色的陽光照射在滿是露珠的草原上彷彿給世界點綴了無數亮彩,增添了生機。

    再遠遠地瞧去,分散了的牧民背著木桶、手裡拿著一個類似勺子的東西在草地間忙碌。草原缺水,除非是佔據河岸水草豐美的地帶,不然牧民總是需要在朝陽露出來之前出去收集露水。雖然平野的草葉多,不過收集到水也只是足夠煮食用,梳洗嘴臉和洗澡在草原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浪費水源被公認是犯罪。

    人們常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林斌看見的是一個沒有朝霞的清晨,這意味著至少在兩三天之內將不會出現降雨,好天氣在夏至即將到來之前非常的稀少,在大戰就要開始的時候出現好天氣,按照蕭夫子的話來說:「此乃祥瑞之兆」

    蒼涼的鹿角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起床號被吹響之後屯兵的羊毛氈陸陸續續走出士兵,他們在軍官的號令聲中整齊列隊,按照軍營的規矩點唱數量,一時間周圍滿是呼喚人的名字,被點到名字的人應「到」之聲絡繹不絕。

    林斌習慣性地走向臨時的校場,他來到這裡一直保持每天清晨無事打一套軍拳。當然,這套軍拳由於不需要準備什麼工具早已經普及全軍。他喜歡在校場和將士們一起聽從口號演練,浩大的『呼』『喝』聲能讓他找回當年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不曾離開。

    將士們相信自家大人的一句話,『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武技都是在一遍又一遍枯燥的操練中訓練出習慣性的動作,一旦那個動作練到一個境界,危機時總能潛意識的反應過來做出那個動作進行格擋或是搏殺,這在戰場上能不止一次的救了自己的命。

    若想要改變別人,總是需要讓人知道按照說的做了會有什麼好處,利益引誘總是比強加脅迫來的有效果。最明顯的例子便是隨戰僕從原先對武技操練不屑一顧,堅定認為勇猛的人是因為有天賦,他們後來看見虎豹騎軍在修正時依然堅持練習,從實際的事例明白天賦不及人的努力,沒有人嚴厲的要求下,每一到時間總會在軍官的帶隊下,在虎豹騎軍周邊的空地跟著操演。

    林斌操演完畢就讓親兵牽來絕影,坐胯絕影在軍卒擺列的方陣之間穿梭。

    數千人擺在一起看上去就是黑壓壓的一片,兩三萬人分成數個方陣一同操演,聲勢越加浩大,每一段整齊的「呼!」或者「喝!」,在同一個時間猛地踏地擊拳,大地都好像震動了一下。

    沒有事做的部眾全部圍在外圍觀看,他們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看得都呆了。他們以前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紀律、什麼叫團隊的力量,見到紀律所帶來的效果除了感到震撼,還升起一種「這個部族絕對會強盛」起來的想法。

    文明的優越性是林斌最好的武器,優越的文明能使人升出嚮往,讓那些羨慕的人不用強迫就自發性地融入先進文明的體系。他以前有規劃過部族的建設,但是由於時間和生存空間的原因一直沒辦法實施,他迫切的需要一個安穩的根據地,對部眾進行全方位的漢化工作。

    按照林斌的理解:民族之所以稱呼為某個民族(如漢族)並非完全是因為血統,其實更多的是因為文明的影響,華夏民族原本是黃河源頭的一個小部落,是在連年的征戰中吞併了其他部落,強大起來了才出現文明意識,從而成了一個族群。

    每一個民族都是在吞併中壯大、在消弱中滅亡,狹窄的血統論只會讓一個原本可以強大的民族走向滅亡。血緣相近交合產生胚胎,下一代必定會出現這個那個等等的問題,比如生出了畸型嬰兒或是智商低下的所謂黃金血脈(羅馬王族就是例子),所以必需在擴張中增加人口,這就是所謂的新鮮血液補充理論。

    吞併的主旋律無法避免,從古至今多少民族被人吞併消失在歷史長河,既然無法避免為何需要狹窄的去限制自己的發展?死胡同人人都會走,靈活的道路卻沒幾個人敢去嘗試。

    走不一樣的道路必定需要倍受考驗,林斌認準一條道路,無論得到的是怎麼樣的一個歷史評價,他就是要走一條完全不一樣的道路。他所在的族群曾經有過無數次遺憾,每次到了即將高速發展的時候總是被外力破壞,到了他出生的那個年代,曾將的輝煌變成了歷史,只能從歷史資料去懷念,人們無數次歎息、歎息、再歎息,除了歎息就是自怨自哀

    「我會一直走下去!」

    林斌立馬橫刀,看著近兩萬的戰士揮舞兵戈,他根本不去管什麼評價,按照他的思想,崛起的過程中必定會臥屍萬里,但是如果可以的話,躺在地上的屍體不能全部是本民族的兒郎!

    「崛起的道路有很多條,我只是選擇了一條率領整合起來的部眾去征戰異族罷了,必定會做出成績,讓世人看看,什麼才是屬於我們民族的輝煌!」

    日上三桿,吃完朝食的軍卒開始了行軍準備,部眾亦開始收拾營帳準備開拔,林斌將率領他們到達離漢境約百里的河套中游的平野暫居,在那裡等待十三股騎軍引領漢民會合。

    目前留在部族的騎兵尚有三萬,在林斌率領兩萬騎兵離開後,霜將被留下來統領留守的一萬騎兵保證部族棲息地的安全。另外霜還有一個特別的任務,他必需登記部族的人口,將15歲以下的少年徵召起來,按照林斌給予的方案進行初步整編。

    先前無數次提過林斌要的是一個永不停止征戰步伐的部族,那麼制度必然要與這個時代人們所認知的不同。林斌不但計劃建立少年軍,將少年軍歸屬自己統領,還將學習先秦的制度替所有部眾安排合適的崗位,以期發揮每一個人的作用,他把這種方法統稱為『系統化管理』。

    系統化管理早在秦初就已經被設立出來,先秦的人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老年、女人、孩子耕作,特別的人被安排進造工坊成為帝國專屬的鐵匠,這些階層的人統一為國家的軍隊提供糧秣、兵器等等的保證,成年人在前線廝殺為國家擴展疆土。

    林斌借鑒的就是秦朝時期的制度,雖然目前可能還不怎麼完善,但是他相信只要吞併了先秦遺民,不但能獲得先秦的人口和製造兵器的技術,那套在周朝時期還是一個小小的放馬族群,經過數百年變革,發展成一個讓六國戰慄的社會體系也將展開她神秘的面紗。

    聽到腳步聲,林斌轉頭看去,張騫身穿黑色長袍坐胯戰馬,手裡拿著一桿漢使節仗

    張騫將節仗抬了抬,「林將軍,何時出發?」

    林斌目視張騫,想從張騫的臉上看出一點什麼。

    只是短短兩天的相處,林斌從張騫身上看見的是執著和耿直,他想「或許正是因為張騫執著,被依稚斜關押十二年後仍不忘時時刻刻想著完成出使大月氏的使命」。

    林斌知道目前大月氏在做什麼,按照歷史的發展,大月氏被匈奴擊敗,大月氏王也被匈奴人殺掉後,大月氏人開始向西方遷移,到了鹹海、阿姆河下游的媯水,一個被統稱為蔥嶺西的地方。大月氏在蔥嶺西區域撞上了人口基數龐大的夏國,就此在那裡與塞族人爆發了戰爭,擊敗了塞族人滅掉夏國不但建立了貴霜帝國,還從塞族人那裡獲得了先進的制金技術,也就是所謂的鋼的製造配方。

    歷史沒有出現差錯的話,張騫需要在十四年後才會到達大月氏的領土。林斌很想看看如果張騫提前十年找到大月氏人會發生什麼事情,歷史又會被改變成怎麼樣;是不是會向歷史上大月氏擊敗了塞族後就樂於安樂,滿足蔥嶺西的肥美不想掉頭東返。

    張騫是一名有趣的人,若是其他人,在林斌拒絕漢國的封賞後必然會動怒?張騫沒有動怒,他好像知道是這麼結局一般,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也不知道張騫是哪裡來的信心,他對林斌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說在某一天林斌會心甘情願地為漢國效力。

    此時此刻,張騫滿臉的認真,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又再問了一次,好像很急切?

    林斌臉上露出微笑,伸手摸了摸絕影的鬃毛,沒有回答張騫的話。

    張騫乾脆也不問了,他策馬靠近,看到林斌目不轉睛地注視那些正在忙碌的士兵,感慨:「將軍真神人也!」

    林斌奇怪地轉頭看了張騫一眼,「世界上沒有神。」復道:「有許多物資需要點算,戰馬、牲畜也需要調整一下,臨近正午時分可以開拔。」

    張騫異常認真的徑直說:「將軍莫要謙虛!將軍白手起家,如今麾下足有六萬控弦之士,亦有三十萬部眾,神跡呼?此六萬控弦之士皆願為將軍賣命,將軍之兵力比之匈奴在河朔兵力已然多出一萬,攻伐河朔必然輕而易舉?」

    「戰爭不是比人數。」林斌語氣平淡到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別釣不到魚反而自己摔進了河溝。」

    張騫眉毛一挑,「此是為何?」

    「你們只不過是想讓虎豹騎軍去與匈奴作戰,無論勝利還是失敗,最後雙方兵力必然耗損。如果我猜得沒錯,李廣和李息現在應該已經在招集士兵,屯兵於闕水河邊上的長城地段,只等待虎豹騎軍和河朔的勢力開戰,李廣和李息麾下的軍隊就會開拔,自以為沒人發現他們的存在,等待虎豹騎軍和匈奴打得兩敗俱傷再出來撿便宜。」

    林斌說完嘲弄似得笑笑,笑得張騫臉皮一抽一抽,有著說不出來的尷尬。

    「騫有一事不解,望將軍解惑。」

    林斌看見草根子從遠方馳騁而來,身後還跟著數十騎,默算什麼時間會到這裡。

    「將軍即知,為何願率軍攻伐?」

    「為什麼率軍攻伐河朔你不用知道。」

    「騫甚困惑,有一言不吐不快!將軍既無歸漢之心,為何屢次相助漢國?」

    林斌深深地注視張騫一眼,看得張騫呆了呆,隨後策馬迎向馳騁而來的草根子等人。

    張騫神情複雜地看著林斌遠去,心裡頗不是滋味。他從來就沒有看懂過林斌,當然無法瞭解林斌為什麼這麼做。林斌這是埋下一顆種子,至於能不能生根發芽,責任不在他,要看漢國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

    河朔無論是對漢國還是對匈奴來說都是一個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向北可以直接攻擊把王庭設立在諾水附近的匈奴單于庭,向南則是威脅到漢國的國都長安。無論漢國還是匈奴都十分看重河朔這個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匈奴之所以佔據著這個戰略要地是因為漢國還沒有實力去攻打。確實,漢國缺少戰馬,騎兵數量太少,單靠自己無法拿下河朔,但是如果再加上不缺少戰馬,擁有六萬騎兵的虎豹騎軍呢?

    林斌之所以攻伐河朔絕不是為了長期佔領河朔,目前還弱小的虎豹騎軍想佔據那裡是找死。他最想要的是獲得先秦的人口和技術,土地對於他來說不重要。

    在漢國要求虎豹騎軍攻伐河朔時,林斌就猜到漢國肯定有所準備,再根據從漢國內地傳來的消息,林斌確定漢國的上郡、太原郡、雁門郡、北地郡在集結兵力,他猜漢國肯定是被虎豹騎軍的擴張刺激到了,想要有所動作。

    先不去講漢國是怎麼達成統一的意見,林斌大概可以想到,當今天子劉徹肯定是從虎豹騎軍對遊牧民族的攻伐中得出一個判斷,那便是現在匈奴攻伐西域的戰事肯定進入了最關鍵的階段,匈奴留在東方的兵力降到了歷史最低點,當今天子迫切地想要有所作為,決定冒險一試。

    林斌既然猜了出來,又從張騫、李廣、劉婧那裡看出了一點端倪,能夠達到雙贏的局勢如何會不去利用?他個人無法與河朔的所有勢力為敵,既是為了分散河朔所有勢力的注意力,亦是為了降低傷亡,更加是為了讓漢國提前擴張,不介意當一次刀子,反正虎豹騎軍只是想要獲得人口資源和技術。

    草根子迎了上來,「大人,兩萬騎軍已準備就緒。霜問大人:部眾是否分批開拔?」

    林斌正在看游騎兵打扮的斥候,「讓各部將領稍等片刻。」

    草根子應「喏」下去傳達軍令。

    那些游騎兵驅動坐下戰馬向前一個馬位同時抱拳,呼了聲:「參見大人!」

    「有什麼軍情?」

    「回大人,如大人所料,漢軍大規模集結,兵力足有二十五萬!」

    「是內地調上來的軍隊還是邊軍臨時集結?」

    「乃是上郡、太原郡、北地郡駐軍。漢國內地並無異常。」

    排在第二個位置的斥候開口

    「稟大人:石堰城果有漢軍進駐,兵力約五千。在石堰城向南發現大量民玞,遠遠瞧去車架不計其數,依卑下看,應是運輸糧秣。」

    「李廣部在哪裡?」

    「李廣部目前駐紮於西河首府平定。」

    林斌沉思了,他無法確定因為自己的到來、虎豹騎軍的崛起使得漢國提前對河朔展開軍事行動會造成什麼影響。他既然連大月氏都清楚,對漢國又怎麼會陌生?

    按照歷史上的事例來判斷,當今天子劉徹現在的帝位並不穩固,不但受到竇氏門閥集團的牽制,就是淮南王劉安也在窺視帝位,是什麼迫使當今天子劉徹不顧這些威脅而選擇進行戰爭?

    林斌必需猜,而且需要猜出答案。他又問了斥候一些問題,便讓斥候繼續出去探查。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張騫,卻是看見張騫全神貫注地注視已經列隊準備出發的騎軍方陣,張騫的眼神裡滿是渴望,不時還會轉頭看向被牧民驅趕到一塊還未經過訓練的馬匹。

    「此些馬匹皆是良駒,不知將軍可願販售?」

    「那些都是不足一歲的馬崽子,正是接受訓練的最佳年齡。」

    「如此說來,將軍是不願販售罷?」

    林斌笑呵呵的搖頭。

    要是以前的話,林斌當然願意販賣馬匹給漢國,問題是現在賣給漢國就等於是在自虐。在林斌想來,如果戰事順利的話,漢國可以得到河套北岸,這也就等於有了自己的戰馬繁殖基地,那時他只要留下一些好的馬種,漢國自然會自己想辦法增加數量。最重要的是,等漢國有了足夠的戰馬,虎豹騎軍已經離開了漢境。非常假設的想:如果現在漢國有足夠的戰馬,態勢還會是目前這樣嗎?估計第一個要遭殃的就是虎豹騎軍了,所以林斌絕不會自找麻煩。

    「騫聽聞將軍欲在石堰周近設立邊市,不知是否乃是欺敵之計?」

    林斌發現張騫的問題總是一個連著一個,還真不知道張騫是好奇心太重還是在打探什麼軍情。

    「借建立邊市瞞騙敵軍,使得諸多勢力鬆懈,立時將軍再率軍攻伐,敵軍必五防備,此『上兵伐謀』之道也!足見將軍熟讀兵書,尚不知將軍所喜兵書為何?可讀過『尉繚子』?尉繚子有言:『黃帝刑德,可以百勝,有之乎?』。聖朝高祖皇帝曾施一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不知將軍以為如何?」

    林斌見張騫表情認真,像是在探討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不斷苦笑,知道不回答就沒完沒了:「我讀的兵法很多,唯一借用的是《練兵實紀》和《效紀新書》。」

    張騫新的問題出現:「此《練兵實紀》與《效紀新書》乃是何人所著?」

    林斌徹底不耐煩了,「戚繼光!一個民族英雄!」說完橫一眼還想開口問話的張騫,「要出發了,你的隨從和護衛準備好了沒有!?」

    張騫像極沒有發現林斌發怒了,不依不饒,「騫有所求。騫願出十萬金求得將軍手上之《練兵實紀》與《效紀新書》,不知將軍可否應之。」

    林斌無語,乾脆不再理會張騫想要調轉馬頭離開,不料張騫竟是不要命的跳下戰馬急急跑到絕影馬首前,語氣裡滿是懇求:「望將軍成全!」

    「不賣!你給我讓開!」

    在林斌善戰之名被廣為傳頌的時候,無數人猜測是哪一位名師能夠教出這麼一名既懂兵法又善於練軍的高徒,由於林斌的來歷無法探明,名師什麼的無法考究,林斌本人又從來沒有談起過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名師,人們的目光開始轉向林斌身上是否有神秘的兵書。

    一個說法轉到另一個說法,無數個不同版本的傳言產生,最後所有人都堅定認為那一定是一本絕世高人寫出來的孤本。世人都認為林斌是名不怎麼聰明的武夫,既然不聰明都能自學兵書有了那樣的成就,要是聰明人學了會怎麼樣?

    很好、很強大,當注意力轉移到林斌身上的時候,劉婧曾經不止一次的進入中軍大帳翻找,每次都沒有找到,她把目光轉到林斌身上,認為寶貴的東西肯定是隨身攜帶,這才有前期曖昧的諸多事情發生。

    當傳言越來越離譜的時候,就算是有人做出再怎麼不合理的舉動也都算是情理之中

    張騫知道一本絕高的兵書等同於無價,亦明白自己的舉動非常無理,「不若如此:騫為將軍於聖上之子中尋得良徒,為將軍傳承衣缽。不知如此可好?」

    橫的就怕愣的,林斌被弄得哭笑不得,轉念一想,本來就要寫一些建議給劉徹,乾脆把自己還記得的練兵方法和戰術都寫了也無妨。他想到這裡,悶悶的點頭:「不用什麼皇子,我會寫出來,至於會不會交出去,我不會保證。」

    言下之意:我不會給自己培養敵人。

    一番口舌終於讓張騫露出感激的笑容,「騫為漢國多謝將軍。騫亦會無時無刻傳頌將軍之仁義美名。」

    林斌感覺自己被煩得頭疼欲裂,這張騫也太會磨嘰了,還真不知道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林斌來到整齊擺列的騎軍前方,他低頭看了看手錶,上面顯示的是10:12分。

    整齊排列的騎兵睜大眼睛看向林斌高高抬起來的手,那隻手被用力揮下的時候,陣陣蒼涼的號角聲響徹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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