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靜夜思
這幾天,常耀武什麼事都沒幹,專心留在清月身邊照料她。那郎中的中藥還真管用,一副藥剛喝完,清月腫脹的手那淤腫就差不多消散了。看見清月的一雙玉手又顯露出細嫩的蔥白,常耀武的擔心開始慢慢減輕了。
這天晚上,他照料清月繼續服了藥,安頓她歇息了,就從清月的房間出來。
天晴的十分好,沒有月亮,星星撒滿天空,風兒輕輕吹著,很涼爽的夜晚。
常耀武回到自己的住處,叫下人沏了杯茶喝了,然後半躺倒了床上。
清月中毒的事情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已經斷定是被他人施毒,這幾天他吩咐院中的人員,只住全部捕殺。蝴蝶當然是沒有了,但他派出去查尋兇手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燈亮著,有點刺眼,常耀武就起身把燈吹熄了,然後繼續躺在睡榻上想事情:會是誰幹的呢?柳子宇?不會是他吧,當時他就在現場。那為什麼他抓蝴蝶的時候是抓的腰身,遞給清月的時候,清月卻抓了翅膀。是他故意的嗎?也不對呀,柳子宇自言曾經受過蝶毒,親口說他有防範也是情理中的事。而且清月沒有經驗,抓蝶翅那是本能的舉動。再說,柳子宇一向對自己忠心耿耿,遠的有冒著生死赴藏北尋找養獒人,近的有不畏辛勞尋找猛犬,還有他主持兩院事務以來的認真和細心……這些,都沒有理由讓自己懷疑他呀!常耀武的腦子當中柳子宇一舉一動和音容笑貌的各色畫面不斷變換著。
但是,無論他怎樣想,還是無法將柳子宇和兇手聯繫在一起,最後他還是做出了否定的判斷。難道是馬子善?不對,他現在是個半死不活的人,他哪有這個能耐!是素芬?——她被關押著,進出都要經他允許方可,而且讓她出來也只是望望風,她能幹什麼呢,在護院的眼皮底下?難道是熊玉或者龍巖或者豹軍?常耀武把身邊的人幾乎全部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但還是覺得他們都不像是兇手。人也許就是這樣,對一些重要的人和事才會留心,而一些小事和小人物總不會放在心上。就像現在,常耀武就不會考慮比如像王媽、小花等這些只作下人活的小人物。這是短視,當然這也一定是致命的!
躺了一會兒,常耀武的腦海中忽然掠過一個念頭:蒙面人!從他第一次在福生酒樓看見那個神秘的黑衣蒙面人,常耀武就會時不時地想起逐漸逼近的危險和凶難來。但自那以後,他卻再沒有在常家大院和「艷粉院」或者別的什麼地方遭遇像那個蒙面人一樣的可疑人物。
「媽的,怎麼這麼長時間了再沒有出現呢?」常耀武喃喃自語著。
他又想,不會是尋仇的吧?比如張記藥鋪的人!對呀,雖然虎正一把火燒了張家藥鋪,連他的家也付之一炬,但張老闆的後人卻一直沒有消息。他雖然派人打聽過,但一直沒有結果,有人猜測,他去外地進貨出了事了。這樣的結果,常耀武最初就信了,但現在他又開始有點不大相信了!是的,如若仇家有後,那也是後患無窮呀!
常耀武翻了個身,有點眼睏,他就把眼睛閉上了。但睡意是一點也沒有。他就依然和衣躺在床上,腦子當中想來想去:這麼長時間裡,一直在討清月的歡心,想和清月辦婚事的願望他是十分強烈的,好在在自己真情的感召下,清月對自己也是越來越有點依戀感了,這婚事看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嘛,可誰曾想他奶奶的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看來清月即使蝶毒被解,但恢復身體還得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婚期遲遲定不下來,這還不成了人一塊心病?
常耀武還想到了一件事。前幾天在「艷粉院」見了一個從蘭州過來的朋友,說起馬子善的事,那朋友給他暗示,還是早點做個瞭解,此人留下也是一大患。其實他並沒有把馬子善放在心上,相對於馬子善,他倒是還惦記著至今下落不明的虎正,這畜生帶走許多財寶不說,要是把他一日不除,說不上他還會勾結別人打上門來呢!不過,話說回來,馬子善他也沒打算長留。其實他是想等自己的婚事完結以後才對馬子善動手。反正他現在還不是自己掌上的玩物,還能興起多大的浪來?
「哎,他媽的,想有什麼用。要發生的自然會發生,不會發生的碰也碰不上。」常耀武閉著眼又自語了一聲。
正在這時,「嗖」地一聲,一個東西穿過窗戶紙飛了進來。
常耀武喊道:「誰?」隨著喊聲,他翻身起床,一個箭步躍到門前拉開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