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訓狗（1）
這天早上，喝過早茶，常耀武去城外河邊散步，是柳子宇陪著他一起去的。
這條河河道約有一里寬，河道裡長滿了蘆葦，很高很茂密，遠遠望去，看不見河水到底是深是淺。
兩人沿著河沿慢慢走，走到一個地方，就朝遠處或著河道裡看一看。說是早上，其實也不算早，因為早上升起的霧氣都已經消散。有人在河灘裡放牛放羊，看不見牧人，也看不見牛羊，隱約有唱得有點野的花兒聲傳來：
上去高山望平川，
平川裡有一朵牡丹，
看起是容易摘起難，
摘不到手裡是枉然。
阿哥的白牡丹呀，
摘不到想找的花兒枉然
走到一個比較高的地方的時候，常耀武說，走，下去看看。
柳子宇一邊用手撥開眼前的蘆葦，一邊在前面帶路。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現了一塊很開闊的河灘。這地方沒有雜草，也沒有亂石，是一平坦的地兒。
常耀武說，嗯，這地方不錯，過兩天到把我院裡那些狗給弄過來在這裡來訓一訓。
柳子宇說，常爺，你那大院裡的狗我還沒見過呢，哪天你讓我開開眼如何？
常耀武說，沒問題，你有興趣，今天就可以去。
柳子宇說，那我們散步完了就去。
常耀武笑著說，柳兄呀，倒是你那身手，我可還是沒能親眼所見呢！不過，見了我的狗，你可要手下留情囉，不要像上次，一次送我兩狗頭！
柳子宇說，常爺你要看我出醜呀？哈哈。上次不是為過堂而殺狗嘛，以後我再也不會了。哦，我還欠著常爺兩條狗呢。
常耀武說，那你什麼時候給我補上？啊？
柳子宇說，常爺請恕我直言。
常耀武說，我們已是兄弟，有話就請直說。
柳子宇說，常爺在「艷粉院」的狗全是純種狼狗。好是好，可還是顯得難免單一！
常耀武說，那依你看，還可以弄些什麼狗來呀？
柳子宇說，獒！
常耀武疑惑地問：獒？
柳子宇說，沒錯！常爺常年在西北這個地方，而且一直喜歡養狗，那對獒應該不陌生。
常耀武說，聽是聽說過，但沒養過。
柳子宇說，真正純種的獒，以體型威猛和凶殘著稱。狼狗雖然凶殘，但從體型上講，還是要弱小些。
常耀武說，是呀，狼狗再大，體型還是比不上獒。但當初我沒有養獒是因為有人告訴我說獒在速度上要差一些。
柳子宇說，看來常爺對獒還是沒有深入瞭解。這獒原產西藏，所以又名藏獒，他還有蕃
狗、多啟、大狗等名。獒古稱蒼猊犬，距今已有800萬至1300萬年歷史。2000多年以前藏
獒便活躍在青藏高原地區。標準的純種藏獒多見於廣大牧區，有獅頭型、虎頭型之分，有安
多系.康壩系.青藏系的類別區分。藏獒骨架粗壯、體魄強健、吼聲如雷、英勇善鬥。傳統意
義上的藏獒屬於護衛犬種，具有王者的霸氣和對主人極其忠誠的秉性。
常耀武說，呵，沒成想柳兄對獒犬還有這麼多的瞭解？不簡單啦！
柳子宇繼續說，不過，這藏獒，我們通常見到的都是度魂後的獒犬。
常耀武沒聽過這種說法，有點疑惑，什麼是度魂後的獒犬？
柳子宇道，獒犬不度魂，其性情極其凶殘，有事連人都會吞食。所以，為了將其訓話，人們將獒犬要度魂。其實呀，度魂是養獒地區的一種習俗。有個這樣的傳說，不知常爺聽到過沒有？
常耀武頗感興趣地道，請柳兄說來聽聽。
柳子宇說，傳說獒乃天上的一位戰神，因嗜殺成性觸犯了天條，後來就被貶到了人間。雖說被貶到了人間，但其身上依然又一股濃重的殺氣。為了驅除其身上的殺氣，必須在其出生四十九天的時候，將其與一隻還在吃奶的羊羔同欄同養。羊大家都知道，是最溫柔嫻靜平和順從的動物。而四十九天的獒正是處於各方面的成熟時期。讓去與羊一起生活，目的就是為了減弱其殺氣，其實就是用溫婉的羊性沖淡獒身上過於血腥的獸性罷了。
常耀武一聽，連連誇讚道，嗯，這個傳說還真沒聽過。
柳子宇接著道，度魂成功的獒叫家魂犬，失敗的叫野魂犬。
常耀武說，還有這樣的區別？
柳子宇道，藏獒雖然高大威猛，但與高山霸主雪豹相比，力量還是有較大的差距。一般來說，兩隻藏獒才能制服一隻雪豹。倘若一對一較量，藏獒是難以取勝的。我說的當然是指家魂犬了。但是，為了讓藏獒的野性依然存在，卻又不會不通人性以至於傷人，這藏獒完全可以在度魂以後進行艱難而細緻的人工馴養，通過努力，可以在不改變其體型特徵的前提下，可以由護衛型變為真正意義上的攻擊型惡犬。
常耀武哈哈一笑道，這個話題更有意思。攻擊型，嗯，那是人們夢寐以求的呀！
柳子宇說，正是！不瞞常爺，我以前在天津給我老闆看護鴉片倉，我那老闆就養的是獒。是我們專程上西藏弄回來的。老辦提前跟賣狗的人說過，要攻擊型的，所以那賣狗的就專門想法子做獒犬改良的事。後來成功了，就賣給我們老闆幾條。我現在為常爺效勞，如果常爺有這個意思。我可以專程赴藏一趟，為常爺求得猛犬。
常耀武說，哎呀，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呀！柳兄如若能到西藏一趟，弄幾條獒過來，那我真不知如何感謝柳兄！
柳子宇說，不說謝字。如果常爺有此打算，我定然前往。
常耀武說，錢的問題我來解決，只要柳兄願往，我當鼎立支持。
柳子宇說，常爺這麼熱情地支持，我一定為常爺努力效命。
二人越說越投機。常耀武說，你不是要看我院裡那些狗嗎，走，咱這就回去。我們去我的狗房，你來給我那些狗把把關，看看它們和獒比起來有哪些差距！
柳子宇說，好，那咱們這就回去。二人於是往回走，還是柳子宇在前面弄開蘆葦，常耀武後面跟著。
二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工夫就已到常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