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白牡丹
至尊寶一人小坐獨酌,略感無趣,待閣中的兩位姑娘一曲作罷,不由出聲道:「兩位小姐可知今晚到底有何特別節目,弄的如此神秘?」卻是他觀察了許久,也沒在大堂中發現他要找的人,漸生了去意。
兩位姑娘見客人詢問,倒也不露卻,兩雙美目落在了至尊寶的身上,神秘兮兮的笑道:「公子不用著急,反正是不會令公子失望就是。」話畢,見其無意挽留,二女遂起身告退,至尊寶只是輕微頷首,聽之任之。
「白小姐什麼時候才出場啊,我這都等半晚上了。」
「就算等的再久也是值得啊。」
「是啊,聽說白小姐是名動京師的才女呢。」
「她的琴音可以可是有著繞樑三日的美名啊,舞姿更是美輪美奐,神形兼備啊。」
……
不時有大堂賓客閒聊的聲音傳到至尊寶的耳朵裡,搞了半天,原來很多人都知道啊,怪不得那兩個唱曲的女子笑的可疑,原來是懷疑自己心知肚明罷了,想必這位白小姐就和他那時代的巨星一般,下面這些人就屬於追星一族吧。
突然,樓裡靜了下來,百十人全無了聲音。大堂的正中央,是一個很大的舞台,至尊寶料想必是到了時間,那所謂的白小姐就該在哪舞台上出場了,於是遂無暇顧及他人,凝神細看堂中情景。
大堂上忽有八架鞦韆當空掛下,上坐八位少女,乘風踏霧飄然蕩出,如夢似幻。她們個個手持花籃,含笑散花。一時間猶如天女下凡,空中各色花瓣飛揚,又有如水銀飛瀉,襯得十分樓內猶如天上人間一般。
不錯,哪怕是在後世看過很多場的演唱會,至尊寶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手確實高明,將他的好奇心給整個勾了出來。
「叮——咚——」一陣悅耳的琴聲突然從舞台的簾後傳了出來,大家抬頭仰望,只見在舞台有紗賬後面,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正坐在琴前,輕柔地撥弄琴弦。
那琴聲,猶如泉水叮咚,如鳴佩環;那琴聲,猶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著靈動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著,又好像塞外悠遠的天空,沉澱著清澄的光……
眾人皆沉迷於白小姐彈奏的仙樂中,唯至尊寶暗暗的皺了皺眉頭,這琴音中似乎蘊含著一種精神魅惑,雖然很微弱,也不會對人產生長久的影響,但短時間內俱會沉迷於其中,若不是他的精神力還算不錯,怕是也覺察不到。
「啪啪啪……」連綿不斷的掌聲將堂中的眾人從那美妙的意境給驚醒了,紛紛對那拍掌之人怒目相視,但當他們看清那人是誰時,便統統變的敢怒不敢言,有那二愣子剛想出聲喝罵,便被旁邊的的友人給拉扯住,低聲道:「不要命了,也不看看那人是誰,豈是我等能招惹的起的。」
「那人是誰?兄弟你知道,我一向是在外地跑生意,難得回來一次,對這城中的人物也不是很瞭解,能說說那人是?」二愣子趕忙陪笑道。
「辛苦我拉扯的及時,看到了沒,雅間靠近窗戶口的那位年輕公子,他就是鐵沙幫的少幫主,武威城出了名的惡霸,捏死你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你居然還傻乎乎的去招惹他,沒看到周圍的人都將腦袋縮起來了嗎。」一旁那人心有餘悸的說道。
這時,那雅間窗口處的年輕公子站了起來,手中折扇一搖一擺,配合其一身的白袍,不俗的相貌,對那一般的女子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只見他將折扇一合,朗聲道:「在下鐵沙幫童戰,久聞白姑娘琴技高絕,如今一聞,果然是餘音繞樑,三日不止。」
「童公子客氣了,奴家自知才疏學淺,難登大雅之堂,些許名聲,不過是外界人士抬愛罷了。」珠簾擺動,玉手輕抬,一張絕美的面容展露在眾人的眼中,那吹彈可破的肌膚,狹長的丹鳳眼,小巧的櫻桃嘴,加上惹人憐愛的瓜子臉,美的驚心動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至尊寶看到如此佳人,也不由得面露癡迷之色,而且在他看到這位白小姐的時候,隱隱有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他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隨即他就將這個問題拋在了一邊,而吧目光轉向了那位鐵沙幫的少幫主童大少爺的身上,從其現在的表現來看,風度其實還不錯,最少還不至讓人立馬升起惡感。
「白小姐實在太謙虛了,在下對白小姐仰慕已久,聽聞白小姐巡遊至此,故特意前來探望,還望小姐能在此稍事歇息兩日,讓在下也能稍盡地主之誼。」這斯的無恥程度簡直跟至尊寶有的一比,睜眼說白話如信手拈來,聽的眾人也是驚歎不已,若非這人的劣跡早已傳遍了武威城,怕是不少的人還會被其所迷惑。
白小姐語氣略帶歉意的道:「感謝童公子的好意,奴家連日趕路至此,早已疲憊不堪,正欲調養兩日,怕是要辜負童公子的一番美意了。」
「好說,卻是在下顯得孟浪了,小姐還需好好的休養一番,童某數日後當再次登門相請。」說罷,鐵沙幫的一行人就在眾人一片驚愕的眼神中,迅速的消失在大堂中。
什麼時候,童少幫主什麼時候還有憐香惜玉的習慣啊,只要他看中的女人,又有哪一次沒有得手呢?大堂中的人們還沒從這件奇怪的現象中清醒過來,就聽到白小姐微微行了一福,道:「怕是要跟大家說聲抱歉了,奴家的身體漸感不適,就先下去休息了,希望大家玩的高興點。」
白小姐在轉身向台後走去的時候,身軀略略停頓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氣息從二樓的那間雅閣若隱若現的傳遞而來,她也不敢確定到底是否自己真的累了,才會產生錯覺。不過,既然對方在這個城裡,以後總有見面的機會,到時再當面弄清楚便是。
而在眾人的眼中,白小姐的這一次停頓時微不可察覺的,那曼妙的身段就這樣漸漸走向台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雅閣中的至尊寶同樣沒有發現這一幕,因為他腰間寵物袋中的小狐狸又開始鬧意見了,很是調皮的在房中跑來跑去的,還打翻了不少的東西,氣的他在後面緊追不捨,最後趁著小狐狸一個疏忽,終於將其抓到了手心,可它只是做出了一副委屈、傷心的神情,至尊寶就徹底投降了,只好又開動了他那如簧之舌,許諾以後只要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就不再將其放到布袋中,小狐狸臉上這才多雲轉晴,歡快的跳到他的頭上,玩得不亦樂乎。
「公子,方才樓中的那女子實在堪稱絕色無雙,為何公子……」卻是鐵沙幫一行人走出醉春樓後,一個面貌猥瑣的保鏢疑惑的問道,這不像他們這個主子的為人啊。
「你當我不想,老爹下了嚴命,在醉春樓玩世可以,但絕對不許鬧事,否則就打斷我的腿,後日再來吧,我就不信憑本公子的魅力還征服不了這樣柔弱的小姑娘。」童大公子心裡可不像嘴裡說的那麼輕鬆,關於這醉春樓的來歷,他老爹倒是跟他說過,這座青樓絕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至少其存在的時間要比鐵沙幫要長久的多,據家族的密史記載,早在百多年前,那時候鐵沙幫才是一個不足百人的笑幫派,其當時的武威城第一大幫正是眼紅醉春樓的日入千金,想將其據為己有,結果一夜之間慘遭滅門,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證明是醉春樓下的手,但這樣的威懾力就顯得更大了,他們鐵沙幫也是乘著這個機會才慢慢發展壯大起來的。所以,他們童家祖訓的第一條,就是絕對不允許與醉春樓發生任何衝突。
這才是他童大少一改往日作風的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