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復縣城內,已經有不少的百姓圍了過來。
看著一個橫幅下面的檯子上面,身穿**制服的帥氣長官,似乎在組織著什麼運動。
「訴苦運動會。」一些識字的百姓,迅速的圍觀了過來。
不一會的時間,四周都擠滿了百姓。
戰俘看到四周的百姓,身體的抖動更加大了,雖然四周天氣還有些寒冷,但是戰俘的額頭上面,卻冒出不少汗水。
楊俊然站在一旁,等待著戰俘的發言。
但是過了很久,戰俘始終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你說說,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楊俊然看到戰俘十分緊張,笑著安慰道。
戰俘似乎打定了勇氣,張口說:「以前沒有當蒙古軍的時候,吃不飽飯。當了蒙古軍之後,能夠吃個半飽,偶爾還能夠的得到一些好處,現在雖然能夠吃飽飯了,但是卻沒有了自由。」
一句話說完,四周的百姓一片笑聲。
楊俊然的臉色十分的尷尬,看這位戰俘的意思,還是當蒙古軍比較好。
「別瞎說,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旁的一個參謀嚴肅的喊道。
戰俘本來也有些笑意,但是隨著參謀的話,全身再次的哆嗦了起來。
「下去吧。」楊俊然的表情有些冰冷說。
得到楊俊然的話,戰俘哆哆嗦嗦的跑了下去,下台階的時候,由於速度太快,摔了一個大跟頭。
四周的百姓再次的笑了起來,一些戰俘強忍著笑容,也是一副高興的樣子。
「他說的不錯,現在是吃飽飯了,卻沒有了自由,為什麼沒有自由呢,因為他以前是蒙古軍,我們不能夠在讓他回去。在當蒙古軍的時候,他可以利用自己手中的武器,來欺壓百姓得到一些好處,但是他忘記了,他的父母,是否也是被人這樣的欺壓過?」楊俊然在大家的笑聲之後,大聲的喊道。
剛才還想要笑的戰俘,一半都沉默了下來。
「你過來,也來講一講。」楊俊然指著一個戰俘,繼續說道。
戰俘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看著戰俘彪悍的體形,楊俊然倒是有些驚訝了。
戰俘開口了,一口標準的東北口音:「我老家在東北,日本人打過來之後,就到了這裡,爹娘都跑散了,也只能夠當蒙古軍了,以前心裡也不舒服了,但是看到當蒙古軍的人也不少,就沒有什麼了,最近我還尋思,是不是找個機會跑了,但是前幾天我聽到這些當兵的唱歌,心裡老不是滋味了,我想當兵,打回東北老家去。」
四周的百姓沉默了下來,楊俊然的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要的是這樣的效果。
「來,你來唱一唱你聽到的歌曲。」楊俊然不知道什麼歌曲,能夠有這麼大的效果。
但是楊俊然清楚,既然這首歌能夠讓這個戰俘反省過來,就一定有他的獨到之處。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裡有森林煤礦,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梁.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裡我有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娘.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脫離了我的家鄉,拋棄那無盡的寶藏,流浪!流浪!整日在關內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夠回到我那可愛的故鄉?哪年,哪月,才能夠收回那無盡的寶藏?爹娘啊,爹娘啊,什麼時候,才能歡聚一堂?」
一首松花江上,唱出戰俘的心聲。
警衛營不少東北官兵沉默了,兩行熱淚已經慢慢的留下來。
戰俘中的東北人,跟隨著合唱了起來。
歌聲之後,卻有不少的哭泣聲。
楊俊然沉默的站在一旁,他能夠理解戰俘的心情。
恐怕只要還是任何一個有良心的東北人,聽到這樣的歌聲,都會熱血沸騰。
「打回東北老家去,誓死不做亡國奴。」警衛營的一個少尉,大聲的喊道。
「打回東北老家去,誓死不做亡國奴。」
戰俘之中,不少的東北人開始呼喊了起來,甚至連百姓之中,也有不少人大聲的叫喊。
警衛營的不少官兵擦乾自己的眼淚,跟隨著一起呼喊。
「好了,下去吧,我們一定會打回東北老家去的,到時候你的爹娘會以你為自豪。」楊俊然走了過去,拍了拍戰俘的肩膀說。
「長官,我要參加作戰部隊,能不能給我一支槍,我保證不會給東北丟人。」戰俘猶豫了一下,對楊俊然說。
楊俊然點了點頭,對一旁的參謀說:「登記他的姓名,送到第四旅去。」
戰俘朝著楊俊然敬禮,一臉興奮的走了下去。
「長官,我們也要到作戰部隊去。」底下的不少戰俘紛紛喊道。
楊俊然笑了笑,對戰俘說:「訴苦運動會繼續,大家都可以上來暢言一番。」
隨著一曲松花江上,整個訴苦運動會這才進入了楊俊然所期待的。
戰俘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也許想到自己的委屈,也許想到家裡的父母。
不少的戰俘淚流滿面,不斷的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在楊俊然的引導下,戰俘們都有了一個共識,只要打走日本鬼子,就能夠報仇雪恨,就能夠過上美好的生活。
「沒有了蒙奸漢奸,沒有了日本鬼子,我們的生活絕對不是這樣,我們要生存,就要抗戰,只有抗戰才能有我們的出路,才能有民族的出路,國家要是亡了,我們都是亡國奴,一輩子都要受到子孫後代的責罵。如果我們不抵抗,子孫後代在責罵我們的同時,還要受著日本人的奴役。」楊俊然不時的來上幾句煽動人心的演講,給整個戰俘好好的上了一課。
天色漸漸的黑暗了下來,四周的百姓卻沒有散去。
參謀的登記處,臨時的轉變了徵兵處。
不少的百姓都願意參加楊俊然的部隊,戰俘之中更有一千多人要求到作戰部隊之中去。
二千多人的戰俘,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楊俊然十分的滿意。
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紅腫的,甚至連楊俊然的眼睛,都有一絲紅腫。
一個下午,戰俘們都是在眼淚之中渡過的。
也許他們心裡的委屈,都已經隨著眼淚消失了,但是他們至少找回一個做中國人的良心。
崔正明站在一旁的角落裡面,有些佩服的看著楊俊然。
好在這個訴苦運動是解放戰爭發起的,否則崔正明可不會讓楊俊然這樣自在的進行下去。
「處長,您怎麼看這個人。」已經升任密電處長的花淑儀走了過來,詢問道。
崔正明笑了笑,指著遠處的楊俊然說:「是個人才,以後可能會成為優秀的將才。」
花淑儀看著遠處火光下的楊俊然,臉上有些紅潤的說:「可惜啊,他看不上我,要不然我能夠弄到一個將軍夫人當當,到時候你們這些人,還不得巴結我。」
崔正明看了看花淑儀,朝著前面走了過去。
而在多倫縣城內,已經開始悄悄的集合了部隊。
這次日軍非常的小心,白天的時候讓蒙古軍集合。
而晚上的時候,則是讓日軍部隊行軍,防止消息的洩漏。
常岡寬治騎在戰馬上面,感受著草原的氣息。
在日本,他可是看不到這樣的景象。
後面跟隨的除了自己旅團的部隊,還有一個炮兵聯隊,兩個騎兵中隊,三個坦克兵中隊。
「旅團長,前面不遠處就是多倫了,蒙古軍已經在那裡等候我們了。」身旁的一個參謀走了過來,對馬上的常岡寬治說。
常岡寬治點了點頭,想起蒙古的女人,輕輕的拍打了一下戰馬。
後面的部隊隨著戰馬的速度,迅速的加快了腳步。
一眼望去,整個日軍部隊十分的壯觀。
除了輕重機槍和火炮之外,就是大量的坦克和戰馬。
這一切,楊俊然都不知道。
今天的訴苦運動會可是讓他跟著流了不少的眼淚,此刻的楊俊然正在啃著窩頭。
沒錯,就是窩頭,而且還是楊俊然的私人廚師做出來的。
雖然這裡有不少的糧食,但是主要供應是部隊。
就算是楊俊然在傻,也知道一切要保障作戰部隊的需要。
至於後勤機關,都是吃的玉米面。
「師座,這個辦法不錯,挖出戰俘心裡的苦水,有利於我們以後收編戰俘,讓他們轉變成我們的作戰力量,這樣一來,蒙古軍的實力不斷的受到打擊,而我們的部隊卻不斷的壯大起來。」方漢欽看著楊俊然說。
楊俊然笑了笑,接過方漢欽手上的一塊鹹菜說:「困難都是暫時的,等待我們這裡休整完畢,就把附近那個大一點的縣城拿下來,這裡的土地還算不錯,至少能夠種植糧食,要不然咱們餓就得餓死了。」
「那些好像不是蒙古軍駐守了,都換成一些穿著蒙古人衣服的人把守,還配備不少的機槍,我看我們應該要注意一下,不能夠有任何的大意。」方漢欽拿起一個窩頭,對楊俊然說。
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楊俊然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這一切只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無數個困難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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