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凌風也不想在風都久留了,不過他還是想和清雅一起離開,既然她說要幫自己,而且她還知道很多凌風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怎麼說凌風都要跟她一起離開。
不過她卻不急著離開,她還要去見一下那個黑衣人。其實凌風也想去問一下幻陣守護者的下落,可是他現在也沒法去問了,幸好清雅還答應幫他這個忙,不過什麼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凌風的代價就是必須得和她一起去見黑衣人,如果黑衣人要下殺手的話,那麼就讓小龍帶著他們離開。
這個當然不用清雅說,凌風當然會做的,雖然凌風極力想要知道她和那黑衣人做些什麼,但是清雅卻閉口不談,對於凌風的話幾乎是無視的。
凌風此時也有了點化裝的經驗了,當他完成的時候,連清雅都差點認不出他了,要不是凌風的氣味,她還真的不知道那是凌風了。
一邊摸著自己的小鬍子,一邊大搖大擺地跟在清雅後面,簡直想個色狼似的。穿過幾條街後,凌風和清雅來到了一間很特別的院子。
之所以說它特別,是因為它只有三間小屋子而已,但是屋子裡卻不斷地有人出入,僅僅在院子裡站了那麼幾個呼吸的時間,三間屋子出入的人就有好幾個了,凌風都在懷疑那屋子能不能容得下那些大漢了。
很快就有人來「接待」清雅和凌風了,帶著清雅和凌風走進了其中的一間屋子。進去之後,凌風就立刻明白了:原來屋子裡竟然還有暗道,看來是通往某個地下室的吧?很無奈地,凌風再次走進了地洞。
昏黃的地下室中,不斷地有慘嚎聲傳來,讓凌風的頭髮都快豎起來了,不禁打了個冷顫。如此淒慘的嚎叫,讓人聽了就不禁產生無限的聯想,而且都是和自己有關……
然後凌風就看見了地道兩邊的鐵門,裡面全是些披頭散髮的人影。有個甚至已經死了,但是居然也沒人管……一個個血肉模糊的身影在架子上慘嚎著。
雖然清雅已經很冷靜了,但是畢竟還是個女孩子,仍然不敢去看那些恐怖的情形,至於凌風,他可就麻煩了,由於可以夜視,雖然僅僅是不經意地一瞥,但是仍然將他們的慘樣看得清清楚楚。
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凌風真的看不下去了,這……即使是魔獸也不會受到這樣子的虐待吧?即使是魔獸也比他們死得痛快吧?凌風是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麼錯,但是這……況且他們或許根本就沒有任何過錯,僅僅只是懷玉其罪吧?
凌風不願面對死亡,更何況是這樣淒慘的死亡,或者是生不如死的樣子。
終於走過了長長的地道,凌風和清雅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那個黑衣人正得意地鞭打著架子上一個瘦弱的身影:「哈、哈、哈、哈……我看你還能撐多久!」
凌風想看看那個老人的樣子,但是他那散亂的頭髮和滿臉的血痕將容貌完全掩蓋住了。
清雅出聲打斷了那黑衣人的鞭打,黑衣人轉頭看了看,然後隨手把長鞭一扔:「東西帶來了吧?你要的東西我也準備好了。」說這邊走到了旁邊的一個桌子旁,將上面的一個盒子拿了過來:「我的東西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你的東西呢?」
清雅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嶄新的書:「這就是曲譜。」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哼!姑娘,我要的是真跡!」
「反正內容都一樣,你又不是收藏愛好者,拿真跡幹什麼?」清雅作出了絲毫沒有把黑衣人放在眼裡的樣子。
那黑衣人就在在那裡對著清雅怒目而視,不過清雅根本沒理他,過了好一會兒,那黑衣人才重重地出了口氣:「那至少我要驗證一下內容是否一樣才行!」這恐怕才是黑衣人最擔心的地方,要是清雅拿了本假的給他,他也不知道。
「可以,不過……得找個中間人來驗證,不然我可不放心!」清雅也是怕他得到真跡就不還了,此時兩人都在努力地想著怎麼對付對方,看得凌風都快睡覺了……
結果兩人商量半天之後,最終決定找個琴師來驗證一下曲譜的內容是否完全一樣,而且雙方都派一名手下來交貨,黑衣人和清雅都得在遠處觀望。這大概也是最好的方法了,不然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不來這個交易了,免得誰都不放心。
第二天,清雅和凌風來到了城外的約定地點,至於為什麼是城外,總不能跑到那個地洞裡去交易吧?到時候地洞的出口一關,不就被關起來了?
凌風先是讓小龍在周圍探察了一下地形,順便看看又沒有埋伏之類的。然後就在竹林裡等著黑衣人的到來了。
清雅還很有興致地彈了一曲《任逍遙》,凌風也不知道是多久沒聽這曲子了,大概有兩年了吧?不知道為什麼,那莫名的感覺又一次席捲了凌風的心靈,和當初相比,現在凌風所能感覺到的更多了幾分滄桑的感覺,讓人不自覺地落淚。
仍然是落淚,卻少了舒暢的感覺,現在凌風的心中所想到的是蘭欣,不知為何,那種思念像潮水般將凌風淹沒,讓凌風失落……
到後來,曲調又慢慢變換,那種憂傷和滄桑慢慢褪去,剩下的是淡淡的思念,像春風般吹過又不留一絲痕跡,卻讓人從心裡得到撫慰。
「任逍遙……原來逍遙的背後是淡淡的憂傷和抹不去的滄桑,一個這樣的人才會深深地嚮往逍遙自在嗎?」像是自言自語般,凌風在清雅背後輕輕地念著,淚水已經劃過他英俊的臉。